《霖霪》 1、雨 这场雨,今日是未知的。 隐约的雷鸣从岭南市上空划过,细密的雨簌簌地落下打在嫩绿的叶片上,溅起一朵又一朵微小的水花。 “少爷,大小姐这边需再晚些回去” “崔家奶奶......刚碰巧也在这,需要麻烦您再稍等片刻” 崔家?”手机的主人沉默了几秒,一道清澈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重复了一遍手机里的那头的话, 辛嵇舟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正从鞋柜里拿出鞋子,坐在椅子上,平淡问道:“那个崔家?”他仰头看了一眼门外稀稀疏疏的细雨,阵阵的闷雷似乎预示着什么。 辛嵇舟静静地望着远处那愈来愈阴沉的天空,等待着手机这边的回复。 “是颐川市的崔家。” 电话那头好似受这阴雨天气的影响,信号断断续续,嘈杂了好一会,好像还说了几句话,但话音夹杂着电流,让人听不大清楚。 辛嵇舟不再多说什么,“嗯”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他把柜子的门关了回去,换好了鞋,站了起来轻轻在地板上点了几下,把椅子推回里边,拿上学校放在椅子边的给学生们以备应急之需的雨伞,推开门便走了出去。 风悄然兴起,路上的行人开始小跑起来,似乎已经确信了这是一场夹杂着狂风的暴风雨,偶尔有些年轻女孩子急匆匆地经过辛嵇舟身边时,会不时放慢脚步,害羞地多看一眼。 辛嵇舟确实长得很标致,剑眉星目,尤其是那一片清冷的寂静,与步履匆匆的人们形成了对比,又身穿简洁的校服,身材的修长,更难掩出众的气质, 他撑着伞,走过了学校的对面天台后,便走进了那郁郁葱葱的公园里去。 当第一滴雨落下之际,公园的气息便开始发生了变化,泥土的朴质混合着浅草被雨水打湿后散发的淡淡的草香。辛嵇舟打着伞走在石桥上,细细的雨水淌过石桥,散发着一种凉意,他专注地看着脚下倒映斑驳碎影的水坑,细长的树枝在风雨中摇晃,划过雨伞,发出轻微的“唰”的一声。 辛嵇舟停顿了一下,似有感应般把雨伞微微倾斜了起来, 在这雨中的公园里,他穿过幽深的竹林, 看到了一座破旧的寺庙,独自站在空无一人的桥头上, 风越来越大,竹叶沙沙作响, 更多的枝叶在这斑驳陆离的深处发出令人心悸的摩擦声。 这场雨,终究把他留了下来。 2、妤 隐约雷鸣在岭南市区闷闷作响, 刘妤过了石桥,左边手上挂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套,手里拎着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袋子,边走边从包里窸窸窣窣地在翻找着什么,撩开重重翠帘,雨滴顺势而下,滴滴答答地抖落在身上,浸湿了她的白衬衫,胸前的春光若隐若现, 她掏出一把钥匙,身子前倾压在竹叶上,原来这竹林后竟隐藏着一扇铁门。 刘妤稍稍用力转动钥匙,生锈的铁门在拉动中发出刺耳的声音,一座破旧的寺庙映入眼帘。 风乍起,刘妤入职了莲溪高中不长不短,今天是她入职的小半年。 她站在寺庙前的亭子里,手里拿着毛巾慢慢地擦拭着被雨水打湿的黑发, 莲溪高中,在岭南市不算一个太好的学校,即便是差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节奏,每当有人提及“莲溪高中”怎么样时,十个人有八个人会用那种一反常态的带着羡慕的眼神看着你, 当然,人这种生物,不能够是向往比自己更差的生活环境的, 简单来说,人是不可能不渴望向上的。 一个天台把两种人给精准的切割开来—— 一种是“永远拿穷人来取笑的富人” 一种是“永远去嫉妒富人的穷人” 只因为在天台的对岸便是数一数二的贵族学校——“文岭培高中” 而以“莲溪高中”为标点的位置,病态来说,也是某种意义上最贴切人对于“向上”生活的一种表现手段。 用来表示建筑物的名词,现在却成了另外一所高中的修饰与前缀。 她又从那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的袋子里拿出湿巾,把亭子里的石凳、石桌擦了一下,大体能落坐的时候简简单单再把头发擦了几下后她就把毛巾置在一旁,刚刚把身子往竹叶前倾的那个动作,使得上半身胸口那一大片地方一览无遗, 湿腻的水渍粘连着她的肌肤,刘妤把白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三颗, 若隐若现的锁骨、丰满的双乳受缚在那白色蕾丝的胸罩中,雪白的乳沟紧紧被胸罩的向内聚拢而向上托起,水渍像一条透明的舌头,愈发往那雪峰深沟里面探,雪峰之间随着她的动作而来回颤巍巍的抖动。 ...... 刘妤惯常拿出她的保温杯,轻松一拧,用保温杯的瓶盖做杯子,她静静地站着,微微抿了一口,淡淡的茶香在唇齿间悠悠散开,刘妤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肩膀自然而然地舒展开来, 满身的疲惫感在这唇齿间的茶香和阴雨绵绵的天气里得以散去。 目光继而望向远方,看着这小小寺庙外那如墨般的乌云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急速,向这边翻滚而来, 修身的衬衫搭配窄裙,将她的身材完美勾勒,职业裙包裹下的她,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饱满的乳房袒露在这天光下,似乎她根本就不担心有人会到这里来。 竹林处一阵窸窣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显得尤为明显。 刘妤愣了愣,怎么这种天气还会有人出来吗? 难不成和她一样有独特的兴趣,爱好看下雨的阴雨天气吗? 刘妤一闪而过的想法,很快,淡定地转身把扣子全部扣上,毕竟,她的胆子没大到袒胸露乳给陌生人瞧。 想着想着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懊恼“啧”了一声, 刚刚把门打开了以后,忘记关上了。 视线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那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之上,她也判断不出来有没有人发现了这个地方,只确信有人在这附近, 刘妤一饮而尽手中的茶水,离开了亭子,向竹林那片走去,边走边熟练挽起左右两只手的袖子, 她走得快速而果断,脚上的高跟鞋踩在雨水聚落的水坑里,小小的水坑里、微微晃动的水面上、映射着扭曲而奇异的影子。 刘妤直直地向前走去,她的目的很明确,当她直径向竹林走进去的时候,却意外地撞上了一个温暖的、有些硬邦邦的东西上, 身子突然一下子失去平衡,让她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惊呼, “什...... 一只手从竹林深处里倏地伸出,稳稳地搂住了她的腰, 还没等刘妤缓过神,那手的主人便掐着她的腰身, 轻轻一用力,把刘妤拉进了竹林里边。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她的世界天旋地转, 一下子从昏暗的天空, 闯进了更昏暗更幽深的眸子里。 她想,或许没有比这样子的眼睛更让人困扰的事了吧。 3、遇 天,终于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似天河决堤般,密集的雨滴重重的敲击着在雨伞上。 那是什么味道呢?刘妤猝不及防的被拥入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里,雨水的浸润带着腥气还有泥土的厚重感, 那人的手未在她腰间做过多的停留,待刘妤站稳后,他便把手收了回去。 “抱歉。” 犹豫了一下,他往后退了两步 随着那人的动作,刘妤眼前一晃而过一个熟悉的校徽的影子, “退什么?” 刘妤拉住了他,顺着声音向上望去,她愣了愣,到没想到长得还挺好看, 是个非常漂亮的高中生呢。 如果说刘妤的视野是自下往上的凝视,那么辛嵇舟则是自上往下的俯视,这个陌生的女人,微蹙着眉略微有些急躁地问着。 他静静地看着,不知道在观察些什么 “文岭培的?”刘妤又问, “嗯” 她眯着眼,有贵公子的气质,倒是没有贵公子的脾气,她似笑非笑地调侃着:“下这么大雨,还出来呢,学生?” 该死的,扭到脚了。 刘妤低着头龇牙咧嘴着,一道声音从她上方响起, “你扭到脚了。” “是吗?”辛嵇舟微微低垂着头, 刘妤挑眉,迎上他的眼睛,抬眸和他对视, “是。” 刘妤坐石椅上,双眼望向外面,雨滴敲打在地面、竹林、和寺庙的屋檐上,淅淅沥沥的发出声响。 “嘶”脚下的疼痛,把她的思绪一下子抽离了回来,忍不住低声呢喃出来 “很疼吗?”他问 刘妤摇摇头道:“有点。”接着想了想,又道:“你高几的?” “高三了。” 刘妤点点头,她猜也是,后面又想想又觉着不对,文岭培今天的放学时间不应该这么晚的。前段时间有文岭培的老师来学校听课,偶然听说了那么一嘴。 “文岭培今年不是要调整放学时间了吗?”她没想那么多,脱口而出便问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他没抬头,淡淡回应道。 “这不是家长群里班主任发的吗?你不知道?” 辛嵇舟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不知道这回事。 “我家五大姑家的女儿,前两年就考进去了” “哦对,和你是同一届。” “她成绩还挺好的,在他们高三1班上名列前茅呢!“ “学习又认真刻苦,还漂亮” “高三1班?” 刘妤点点头,“难不成你也是1班的?” 辛嵇舟沉默了一会,又道“没有,我成绩不太好,没有资格在1班的。” 刘妤了然于胸,暗想:那就怪不得了,出来这么迟,怕不是被老师留下来罚写作业了。 果然,即便是帅弟弟,也有成绩不好的帅弟弟。 她努力回想她那五大姑家的女儿是什么模样,记忆是有点模糊,有好几年没见过了,但是还能记得点,学习态度好像是不错来着?打小虽然和个癫婆一样,但胜在越疯癫,脑子越好使,一点就通, 成绩...成绩...成绩是多少来着? 这时,辛嵇舟又问了一句:“那她......班里第几?” 刘妤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扯皮, “简简单单,” “班级第一。” 反正都是吹牛皮,他都说不是一个班了,隔十万八千里谁记得每个班的班级第一是谁?更何况有谁能一直是班级第一的?轮流来当,最正常不过的事了。 他听完这番话,再次沉默了,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只低下头专注而安静地帮她按摩扭伤处。 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看见这个男生蓬松的头发,他乖巧而专注的在她的伤处按摩着。 其实刘妤根本就没想过让这个高中生帮忙按摩的,毕竟俩人的也不过是匆匆一面,他能把她扶回来亭子里,她就觉得已经非常感激了。 那成想,她刚坐下,他就跟着蹲了下来,吓的刘妤急忙要站起来,忙问他要干嘛, 那学生黑黝黝的眸子,望向她道:“我想看看有没有扭到骨头。” “可以吗?” “你会看病?”刘妤略微有点惊讶,小小年纪还能判断有没有伤到骨头了,难不成是什么医学世家的小少爷? 他笑了笑,“一点点。” 刘妤说实在话确实有些不情愿,一则虽然是她太过鲁莽,没有看清楚前面的路便直直的撞了过去,但不可否认,如若他没有站在哪里,她还是会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不会扭伤,这倒还是其次,主要问题还是在于自己,与他人无关。 对于自检自查,她想没有人比她更加熟练。 让她不大情愿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私以为,女孩子的脚是不能轻易裸露在一个男性的视野的凝视里。这并不是说女孩子不能露脚踝, 而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讲,脚踝是女性另外一种性感。 如果是放在眼前青春懵懂的年纪,遇见这么个礼貌而帅气的男孩子,这么彬彬有礼的款款相待,她或许会红着脸,心甘情愿地把脚伸出来了。 可如今她已在社会打拼没有十年之久,也近有三四年,内心对于一些成年男女的举动,看似不经意间,实则暧昧至极的动作,在她这里自我保护也早已潜移默化中形成了牢固的意识。 刘妤看了一眼他, 她又瞟了一眼自己那已经有些微微发肿的脚,内心叹了口气 看来思想龌龊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那麻烦你了,同学。”刘妤迟疑道, 在这静谧的寺庙里,气氛显得既平和而又稍显尴尬。 刘妤觉得自己身上是有些微凉意的,但是她的脚上却愈发的热,他的大手轻而易举的就稳稳地握住了她的脚踝。 刘妤看着那脚踝竟有些出神,脑袋空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姐姐。”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什么?”刘妤莫名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热,但倒还能应付自如。 “姐姐”?这个学生在家说话是不是很甜? “可能是伤到骨头了。”辛嵇舟微微皱起眉头,有些认真地看着她,轻声道:“等会会有点疼,忍一下。” “我先帮你简单包扎固定,一会儿雨停了后,要马上去医院就诊。”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校服上的领带扯了下来, 刘妤有些犹豫,问道:“要是不去没关系吧?” 辛嵇舟摇摇头,“伤筋动骨一百天。” 目光平静地看着她道:“你说呢?” 4、问 刘妤搀着拐杖进来来办公室的时候,所有老师都愣住了。 办公室里没上课的老师都围着她问东问西, “小妤阿,你这怎么摔的,这么严重?” “去医院看了没有,医生怎么说?” “年轻人阿,还是要注意点,做事马马虎虎怎么行?” “前段时间,我家婆也是从楼梯....” 在办公室聊天就是这样子的,老师们你一句我一句,慢慢的话题就从她身上,引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王岚前后左右探了探头,发觉四周没什么人以后,急忙扯了扯刘妤的衣角道:“喂,劳主任安排你今天去文岭培高中听课。” “安排我?”刘妤有些惊讶,“教导处那边没人了吗?小珍呢?” 听课到是很正常的事,但安排去外校,以往这种情况都是让语文组的科组长去的。 “小珍休产假了呀!”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王岚一脸无奈地说道, 刘妤皱了皱眉,“可那还有林老师和张老师这些人呢,学校不是说重点培训对象来着?那能......” 王岚见她还没开窍,不待刘妤说完,急忙附在刘妤小声说:“劳主任想要撮合你和她侄子!” “前段时间,你不就是和劳主任的侄子相亲吗?” “人家好像对你挺满意”王岚一脸偷笑的表情,“牛阿,借着上班机会谈恋爱。” 她摆摆手,表示自己已经不想多说什么,原本打算说今日腿脚不方便,让学生先自己写练习,自己坐在讲台上,减少点走动。 现在好了,直接屁股都没坐热就要跑另外一个学校去了,刘妤心中满是无奈,叹了口气,只觉一阵疲惫感。 这亲,不是她自愿相的。 她本就对这些不感兴趣,工作这三四年来,经常被迫阳奉阴违,奉领导的话和圣旨一般,随着年龄的增长,只觉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如潮水一般随时随地要将她淹没。 太多的勾心斗角和人际关系,让她愈发享受她在自己的个人生活。所以这个相亲你说一部分的不自愿有领导的指令在里面,而另外一部分也是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经营一份感情。 毕竟,她自己的生活都是鸡飞狗跳, 一个人的世界,刚刚好。 刘妤想,她这段时间或许要去庙里烧香拜佛一下,前两天碰到个文岭培高中的学生,没几天,便要去人家大本营实地考察了。 莲溪高中离文岭培有一条很近的小路,一般很少人走,刘妤脚不方便,所以刘妤就走了这条小路,因此就来的早了点, 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文岭培高中的上课时间,校园操场上一个人都没有,刘妤走着走着,不知怎么的就走进一个巨大的花圃里去,她在这里转了半天,转来转去都是满眼的绿植,她越转越迷糊。 更糟糕的是,她的左脚好像开始有点痛了起来。 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准备要到听课时间了,刘妤有些着急了, 咬咬牙觉得可以再忍忍。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的转角了,正欲往前走,一阵抽泣声从转角处传来。 刘妤脚步僵住了,偷偷瞄了一眼,是这个学校的一个女生向她前面的一位男生表白,她有点近视,看得不是很清楚,只看见那女生背着她蹲在地上低垂着头失落地哭泣着,男生目光看着那女生,一句话也没有说。 误闯告白现场—— 她不知道文岭培高中对于学生早恋是什么管法,但就目前而言,她能遇见两个活生生的人,就好像久旱逢甘霖般令她欣喜若狂。 “抱歉抱歉抱歉”刘妤自我催眠般喃喃自语道:“老师不是故意的老师不是故意的,老师没有破坏你们高中纯洁友谊的交往。” “不好意思”刘妤缓缓从草坪后面站出来,她略微有些小心翼翼道:“那个......我是来听课的老师,不小心迷路了,同学方便带老师出去一下吗?” 阳光倾泻而下,刘妤搀着拐杖站在那里,来回奔走使得她现在大汗淋漓,晶莹的汗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 哭泣的女孩子照样子自顾自的在哭泣,而那男孩双手插兜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看向刘妤。 她这个高中老师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 这尴尬的局面,终于还是由她一手造成了。 正欲再说,那被告白的男孩子蹲下来,侧耳凑在那告白的女生跟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以后,没一会那女生便突然由悲到喜,情绪转变极快,而后那男生便转身离开了。 她兴冲冲的跑过来开心道:“老师,您跟我来,我带你出去。” 老实说,刘妤的确实蛮震惊的。 在上课前五分钟,在别人的后花园里面转了好久的刘妤终于赶到了指定的教室。 一个下午的时间,刘妤前后听了两个老师的课,由于扭伤的部分一直隐隐约约地在疼痛,搞得她是一点听课的笔记都没写,她现在觉得自己急需去一趟医务室,刘妤赶忙拉住一位文岭培的老师,问了问学校的医务室在哪里 那老师指的地方就在多媒体厅附近,刘妤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刚到多媒体厅的门口,就碰到了刚刚那个女生, 几个小时前告白失败的女孩子。 她时不时地探头朝多媒体厅里面往,好像急切地在找什么人, 刘妤停下了脚步,微微歪着头,看着那女孩, 她有些不确定,但也就思考了一会,然后便走出了门口。 “老师!”她不放过每一个从门口出来的人,眼神充满着急切,当看见刘妤就急忙招手,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手急忙拉住刘妤,生怕她跑了似的。 那人嘴唇微动,刘妤先她一步道:太好了,又遇到你了呢“接着反手把那女孩子给握紧,眼中迸射出惊喜的光芒, “你叫什么名字?” “能麻烦你扶老师去一趟医务室吗?” 刘妤有意无意地摆了摆受伤的腿,面带微笑的看着那个女生, 她刚到嘴边的话,被生生掐断,只得点点头, “我叫陈禧瑜” 想了想她小声说道:“老师,你是要去哪个医务室?” “你们刚放学,去安静一点的那个吧。”她点点头,没怎么想便随意道, 陈禧瑜黯淡的眼神倏地一亮,不过稍纵即逝。 她点点头,小心扶着刘妤往多媒体厅外走。 刘妤正暗地里舒了口气,正以为解决了一件貌似是“烫手山芋”的事, 却根本没意识到,陈禧瑜带她已经离开了多媒体厅所在的教学楼。 5、笑 炽热褪去,余晖中的落日似火焰欲把天空燃烧殆尽。 文岭培高中放学了。 学生们正陆陆续续地从各个教学楼里出来,青春特有的爽朗笑声此起彼伏,学生们陆陆续续地准备踏上回家的路, 文岭培的学校深处,一栋略显隐蔽的小红楼静静地隐蔽在校园一角。 辛嵇舟近来都没有好好的休息,前两天颐川市的崔家频繁往辛家光顾,作为辛家长孙自然要做好东道主,尽到“地主之谊”的责任。 因而这几日来,他不仅需要在白天完成日常的学业任务,处理“那些家伙”稀奇古怪的事件,下午放学以后还要应酬各个或大或小的宴会。 从高中校服的朝气与纯真到系上黑色领带的结,他就在这高中生与大人的身份之间自如地来回转换。 今天是最后一个活动,主要就是带着崔家的那位小孙女转了一圈,因此便请了一天的假,直到现在才得以结束 经历了数个宴会和应酬间的奔波,他终于迎来了喘息时间, 辛嵇舟回到小红楼,三楼的走廊尽头,是一间医务室,名义上是起着“医务室”的名称,实际上早已是他的私人空间,虽然还是会有些人没有礼貌的随意使用,但也仅限个别。 他随意推开了医务室的门,一边走一边将领带松开,那原本规整的领带在他的拉扯渐渐变得歪斜, 日傍西山,医务室的窗户微微敞开着,日落时分的晚风最是轻柔,风轻轻地吹动起洁白色的窗帘,带起一阵细微的“沙沙”声,时而飘动,时而落下,光线透过飘动的窗帘,洒下斑驳的光影,照在靠窗微微拱起的床单上。 医务室里一片静谧笼罩着,辛嵇舟刚踏进医务室内,脚步一顿,双眼微微眯起,视线定格在了那医用隔帘上, 他掏出手机,熟练地按出那串电话号码,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 很好,没有多余的东西,只需要换床单。 “喂,阿舟。” 电话接通,那声音略显沙哑。 “几个” “那有”那人笑了笑,似有若无的喘息声隔着电话传到了辛嵇舟的耳朵里,他也不急,低声浅笑道:“体检?” “靠”他低声咒骂, “一个” 那人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大,“舟,这次信我。” “是你喜欢的。” 辛嵇舟神色淡淡地向那帘子走去,没有接他的话 他皱着眉边拉开隔帘,眼神边厌恶地往床上一瞥, “你说是” 话到中途,声音戛然而止。 一个女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匀而柔软,胸脯在微微起伏着,她的一只手轻搭在耳边,嘴唇微微发干,另一只手则放在胸口,面色略显苍白的她,双眼紧闭。 他的手还保持着拉隔帘的动作,停顿了一会,接着再次缓缓开口, “就是吗。” “哈......你......” 没等那头的人说完一句话,辛嵇舟按下了挂断键,电话那头的声音也迅速消失。 只留下一片寂静。 辛嵇舟静静站了一会,微微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投下淡淡的阴影, 刘妤熟睡着,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淡淡的浮现在脸上,她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浅V领的连衣裙设计,胸口处的扭结若隐若现展示出她一小片的白皙的肌肤,若正常站立着,这套裙子的设计既不显得过于暴露,而又增添了些韵味,可此时此刻她正躺在床上,从侧面看去,可以看到她那像水滴形状的乳房饱满而挺立,清晰可见的一些细小的毛细血管,更凸显她那双乳儿的白嫩, 而乳沟之间偏右下处,有一颗小痣, 那天,他没见到这颗黑痣。 他面色幽深地盯着那胸口的痣,这那破败的寺庙里,他驻足停留,瞥见的是一个成熟的女性的酮体,命运的绳索牢牢把他绑定。 森寒肃影,石子路曲曲折折,隐约雷鸣,暴雨骤减,如同她敞开的绰约,以及面朝竹林张开的一泓流水。 辛嵇舟魔怔般缓缓伸出了手,待要触及那片雪白之时,他骤然停手了。 那长长的睫毛乳蝴蝶的翅膀般轻轻扇动了一下,眸子里荡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和犹豫, 仿佛在权衡决断着什么, 回想起刚刚的话,只在光影的交错中,仅瞥见他轻扯嘴角的弧度。 他的手掌轻转向下,抓住刘妤置放于胸口前的手,继而缓缓探向那片细腻雪白的峰岭之上。 唯有这颗黑痣,他未曾见到过...... 隔帘,再一次被他拉动。 6、名 刘妤慢慢地睁开双眼, 她眼眸中还带着一丝惺忪与迷茫。 这个床,硬邦邦的。 她缓缓扭头朝窗外看去,窗外,黑黝黝地一片望不到尽头,只留下白色的窗帘在空中飘动,夜的寂静在空气中弥漫。 她有些懵的看着这个窗、这个景,微张的小嘴似乎意识还沉浸在方才的睡梦中,也不知怎的,下午她感觉自己要被火烧般,虽然热得厉害,但却浑身无力。现在一觉起床...... “等等”刘妤猛然惊醒,“这好像不是我家的床!”她边说着身子倏地坐起,映入眼帘的是能令人闻到消毒水味道的天蓝色。 又急忙拿出手机一看:20:36分 刘妤倒吸一口冷气,颇为苦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愿意去面对眼前的这个事实, ——她,刘妤 在别人学校的医务室,睡得和死猪一样。 在医务室、还是别人的学校、只做一件事:睡得和死猪一样。 刘妤双手抱头,又重重地倒回去,过了一两秒,又迅速地坐直,快速地看了一圈这周围,发现隔帘拉起来形成了一个单独的私密空间, 且刚刚睁眼的时候,这个医务室的灯是开着的,说明这里的医生有来过? 幸好这个点了,应该医生也已经下班了,她这般安慰自己,正欲掀开被子,衣料的摩擦间发出“咝咝”的声音 突然间脸上有一丝疑惑,嘴里奇怪地发出了“咦”的一声。 “醒了吗?” 还没等她细想,一道略显低沉的男声蓦然从隔帘外悠悠地传进来, 她没想到,此时此刻“医生”还在医务室,一时间打断了她的思绪,疑惑的那一丝念头,一下子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了。 要不是有这个帘子,不然她觉得自己就要丢脸丢大发了,刘妤略显得慌张和拘谨,她没想到这个学校的医生居然是个男医生,因此竟不知道该如何做回应。 那人见刘妤未做回复,沉默了几秒,轻声又道:“我可以拉开帘子吗?”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用另外一只手探了探被褥下,懵懂的脑子清晰了几分。 “我是发烧了吗?”刘妤开口问道,声音带着刚刚起床的浓浓的鼻音,发烧后的绵软和虚弱还未完全的退散去。 医生“嗯”了一声,后接着道:“你扭伤的脚发炎了,引起了发烧。” “这样”刘妤点点头,嘴里喃喃道:“原来是因为扭伤啊...” “咦?等等”她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扭伤了?” 她睡觉的时候可没把脚露外面呢? 他迟疑了一会,开口道:“姐姐,是我。” 刘妤坐在医务室的床上,身子微微前倾,另一只手托着下巴,脸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视线停留在男主的后背上,“光明正大”地打量着他, “好了。”辛嵇舟边说边拿着一张纸条转过身,他一抬头,目光便与刘妤的视线交汇,他微微一愣, 她笑了笑,似乎觉得他的发现是意料之中的事,没有丝毫的扭捏与羞涩眼神明亮而坦然道:“哦哟,被抓包了。”刘妤大大方方地承认着,眼神里还带着俏皮,话语里满是调侃的语气。 说来虽然和他才见过第二次面,但莫名的,看着这个身着整洁的校服,说话礼貌而谦逊的学生,她就是忍不住心里的那个“小九九”,总是想要去逗弄那么几下。 辛嵇舟看了一眼她,继续道:“这是我写的一些可能引起发烧的原因。” “大概率还是因为刚刚说的由于扭伤的部分而引起的发炎而导致了发烧,也有可能有小部分其他因素造成,” “但是我不是专业的医生,” 他把纸条放在刘妤面前的移动桌子上, “可以的话,明天还是要再去一趟医院再找医生看看才是。”说完,他看向刘妤,只见她目光柔和而温暖,带着深深的欣赏,一动不动地落在辛嵇舟身上。 那是作为一个老师对于发现了好苗子的眼神的肯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现在百分百确信,这孩子,说成绩不好,指定是骗人的事。 九成九是个学霸。 她的双眼几乎要闪出“星星眼”了, 辛嵇舟轻抿嘴唇,手指漫不经心地轻轻敲击着桌面, 轻声吐出两个字:“姐姐”。那两个字的话语仿佛有神奇的魔力,一下子把女主的思绪完全抽离出来,她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又来。 也不是没有其他类似和他一样大的孩子叫过她“姐姐”,但只有面前这个学生,叫一次就让她难受一次,那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仿佛细小的电流极速的从脚底窜到头皮,让自己如坐针毡,浑身上下不自在到了极点。 她有些气馁道:“可以不要叫我姐姐吗?” 几乎与此同时,他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笑容,那笑容仿佛是从刘妤的脸上转移过去的一般,刘妤前面多开心,那现在几乎就是完美复制在他脸上, 他有些不明白道:“那要叫什么?” 刘妤抬头,“呵”一声 “小孩儿”并未再多说。 “噢,”辛嵇舟静静地站在刘妤的对面,目光凝视在女主身上,不紧不慢地说道:“老师嘛。” “不错”刘妤挺胸抬头骄傲地听着他道出自己的身份,却丝毫未察觉辛嵇舟淡淡瞟了一眼她的乳峰。 那里被他捏得还是有些凸起。 她没发现 “学生你叫什么名字?” “辛嵇舟。”他乖乖回答道, “不错,好名字。” “谢谢老师的夸奖”他温和说道:“那老师,我以后该如何称呼您呢?” 刘妤嘴角上扬,笑容灿烂且明艳, “刘,刘妤。” 辛嵇舟笑道:“刘老师好。” 流动的眼波,眉峰的凝聚。在流转的眼眸中,小舟误入, 不归。 不久后,当刘妤在偶然的一天发现辛嵇舟对着熟睡的她自慰时, 那时候她才察觉到这一份迟来的危机和害怕。 7、七 刘妤颇为满足地点点头,那不自在的感觉烟消云散,心里莫名的疙瘩也没有那么明显了。她看了一眼窗外黑黝黝一片,收回视线, “嵇舟,等会能麻烦你带我出去吗?”她有点不好意思说起下午在他们学校迷路的事,只能委婉道:“带我出你们学校那个后花园就可以了。” 他看了她一眼,说道:“老师是迷路了吗?” “你怎么知道?”刘妤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后又想到什么,一脸不可思议道:“难道下午被告白的那个男孩子是你?” 辛嵇舟摇摇头,他并不是很清楚刘妤下午的事情,但并不是他,通过刚刚那通电话,十之八九他也大概推测出来是什么个过程。 告白?那应该是刘妤理解错了,但辛嵇舟也不准备说什么。接着道:“文岭培后面这里,一般学生都不过来的。” “下次老师再过来的时候,还是走正门吧。” “为什么?”刘妤随口戏谑道:“难不成有怪物在学校?” 刘妤只不过随口一说,辛嵇舟竟没反驳,静默了一两秒,又道:“怪物没有,疯子倒是有。” “什么?”她没怎么听明白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疑惑地看着辛嵇舟,他似是不想再多说,眼光无意地瞥向门口,接着把放在椅子上的外套递了过去, “嗯,说来话长”他说道,“回头等你好了再说,我先送老师回去。” 还未等刘妤做出反应,门外几个身影鬼鬼祟祟地凑在一起,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八卦,耳朵紧贴着门口,一道窄窄的门上,几个人的脑袋挨得极近一阵轻微的低语声, “到了没有,快走了!”一道女声略带烦躁道,“那里能给你留住?” “你再大声点”另一个男声赶紧压低说道,“蠢货,你是吞了多少个金嗓子?” “你再骂?” “我骂你了?让你安静怎么了,每天都这么吵,还不允许人说了?” “呜呜呜呜呜”那俩人争执的声音此起彼伏,虽是在蹲墙角偷听,但倒是有越来越大声的气势。俩人争执之间还夹杂着些哭泣声 “乖哦,霖霖别哭。”又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她安抚着那个正发出哭泣声的主人 “诶呀,你们别.......”男声略带无奈地小声说道,他话音未落,他眼尖地看到辛嵇舟他那淡淡地一瞥,眉眼不受控制地狠狠一跳。 他急忙低下头,发现了发现了,他指定是发现了,这两个憨包,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果然每次一有什么事情让他俩知道准是要“好心办坏事”, 他着急地想要挤出去,可前后左右都是人挤人,他和个夹心饼干一样,夹在里面动弹不得,他焦急地锤了几下身边的两个笨蛋, “快滚快滚,别挡着我,小舟他” “尼玛,你再锤” “我靠,你推什么啊,等会撞到泷......” 突然,门“嘎吱”一声开了,辛嵇舟那清冷的目光轻飘飘地扫了过去,那三人瞬间怔住了, “嗨,小舟”门旁边还蹲着的另外一位女生,她搂着一个颤抖的黑衣少年的身子,笑眯眯地和辛嵇舟打招呼。 辛嵇舟面无表情地看向那女生,点点头 示意他们两个进去。 接着缓缓转过头,就那样静静地看向那几个偷听的人。他那一眼,仿佛携带着无尽的凉意,让他们的脖子上感觉凉飕飕的,一个个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了原地。 刘妤刚要问他什么意思的时候,他便打断道:“等一下。”不等她说话,他便自顾自地走到了医务室的门口前,一打开门,隐隐约约地可见几个人影,刘妤没看清楚辛嵇舟对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一男一女被他“扔”了进来,然后关上门, 门外,一阵此起彼伏的求饶声。 门内,刘妤坐在床上一脸懵地看着眼前这一黑一白的少男少女。 而且还是全身上下的一黑一白, 黑衣少年颤抖地低着头,不敢和刘妤直视,偶尔能听到他从牙缝中挤出的细微的呜咽声,刘妤看不到他的面孔,只感觉到那黑衣少年全身上下散发着阴暗气息。 而那白衣少女,则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刘妤。 她长得和个精致的娃娃一样,精致而脆弱。 精致得让人觉得她随时随地都会像易碎的瓷器一般破碎开来,白皙如雪的肌肤,散发着一种近乎透明的不正常的光泽, 白的人有很多,但全身上下包括头发都是白的,刘妤这是第一次见。 她礼貌地将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只在那头白色的长发上稍做停留,目光不疾不徐,既不张扬也不刻意回避, 心里已然有一定的想法。 和观察辛嵇舟一样,她从来不躲躲闪闪的打量别人。 在她看来,要么就看,要么就不看; 没有既想看却又不敢看的选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刘妤相信,这应该是辛嵇舟的同班同学,那白衣少女开口道:“你,叫什么?” 刘妤一愣,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子会直接问她的名字,但还是答道:“我叫刘妤。” “你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她肯定道, “是的”刘妤有点不好意思,她挠挠头,“今天我是来听课的,没想到在你们学校这里迷路了。” 话音刚落,对面反而没有声音了,她没面对过这样的孩子,也不懂该怎么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句话冒犯了她,正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那你,是小舟的老师吗?”她轻柔问道 刘妤觉得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似乎这个问题再展开的来说强调的是“你是不是属于辛嵇舟的”老师,所以,她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 你要说是,辛嵇舟不是她教的学生,只不过是偶然碰到的一个高中生;你要说不是,那也不是很正确,因为无论是不是她教过的学生,在身份上,辛嵇舟确实是一位学生,而她刘妤也还是一位老师, 在刚刚,他也非常体贴的照顾发烧的她,也确实叫了她一声“刘老师”。 内心权衡了一下,她犹豫道:“应该......算是吧。” 那黑衣少年似是因为她的回答而有所感应,缓缓地微抬头,但眼眸还是低垂着,嘴唇紧抿。白衣少女笑语盈盈道:“很高兴认识你,小舟的老师。” 她轻声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们。” 8、肿 刘妤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接近十一点钟的时间了。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身子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脑海中一片混沌,脑海里还在回荡着离开前那白衣少女的一句话。 她在她离开前,轻轻地抓住了她的衣角,问道:“老师,您还会过来吗?” 她一下子怔住了,眼神中流露出疑惑与不解,她没有特殊原因的派遣,怎么能说进来就进来呢?而且也不是文岭培高中的老师,自然不可能说想进来就进来, 所以这个女生问的这个问题,让她来回答的话,在她这个角度自然是极少可能发生的事情了。 但刘妤不可能直接的说“不会再过来了”这几个字,她委婉道:“如若老师学校那边要安排来听课什么的,要是安排到我,那肯定会过来的。” 白衣少女点点头,然后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小舟肯定很开心的,谢谢你” 说完,不等刘妤细细咀嚼这句话的含义,便和黑衣少年离开了。 她恍然回过神,目光从那思绪里收回,聚集在了那白色校服外套上, 刘妤一路上是穿着这件外套回到家的, 夜幕笼罩着校园街道上,昏暗的路灯洒下柔和的光,辛嵇舟和刘妤并肩而行,为不显得尴尬,刘妤时不时地就挑起一个话题来衔接上一个话题,时而轻声交谈,时而陷入短暂的沉默。树叶沙沙作响,脚步声在校门口戛然而止,她拒绝了辛嵇舟要送她回家的好意。 她坐直身子,探手把辛嵇舟的校服外套拿过来,目光凝视着, 他的衣服,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息,是有着淡淡刺鼻的消毒水味。 医务室吗?把医务室当自己的个人休息室,身上有淡淡消毒水味,还懂得看病似乎并不是一时半会沾染上的,就好像几乎是长期性和消毒水等医学器具打交道,看来辛嵇舟家里可能还真的是所谓的医学世家的小少爷了。 一阵悠扬的歌声,打断了她的思考——是她的手机铃声, 刘妤拿起手机,习惯性地看了一眼上面的电话号码,是不认识的电话,刚要按下挂断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会,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 “到家了吗?” 是辛嵇舟,刘妤松了一口气, “到家了,今天谢谢你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在桌子前倒了杯水,“你什么时候有空?或者你和我说一下你的放学时间,我明天把你的校服外套洗了还给你。” “不着急。”辛嵇舟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还有。” 她“嗯”了一声,好像也没有听进去他的这句话,盘算着应该也是和老师们下班差不多的时间。边想着边漫不经心地顺手伸向墙壁,轻轻一按,柔和的橘黄色光线立即洒满了整个房间,灯被打开了,正对面那面落地镜子清晰地反射出刘妤的身影,她一边依旧拿着手机贴在耳朵边,一边不由自主地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眼神却渐渐发愣。 她拿着手机走近,微倾向前,慢慢拨开那V领裙子的胸口扭结,整个雪白饱满的乳房因而轻微地振颤起来。 是了,她就说总觉得那里怪怪的,从医务室醒来的那个时候便一直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了,但总是说不出来那里不对劲。 她捧起右边的乳房,靠近那镜子前细细观察,用另外一只手小心翼翼地轻摸乳头,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娇嫩粉红的乳头颤巍巍地挺立着,有点破皮。 “嵇舟,我问个问题。” “什么?” “老师有没有什么东西掉到医务室了?” 在这静谧的时刻,她的声音平静而随意,从电话这头悠悠地传了出来,好似带着魔力,丝丝缕缕地缠绕着空气缓缓浮动,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两秒,后问道:“怎么了?” “唔......” 这个东西还真不好直接正大光明的问,她轻轻咬一下嘴唇,要是在公众场合不见,她到没那么惊慌失措,怕就怕是来医务室里的时候弄不见的,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了或者被辛嵇舟捡到了,等会拿着这东西来问她,那她脸都不用要了,刘妤嗫嚅道:“就是....嗯.....” “是什么?”辛嵇舟的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 “那东西......有点小......” “戴在身上的......基本上,不会掉的...” 刘妤心里七上八下的,实在是不好意思直接说“乳贴”两个字,只能在那儿纠结着说辞,用各种语言去委婉地描述“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我刚刚才发现不见了,我猜是不是掉在医务室了。” 他低声问道:“很重要吗?” 她若无其事说道:“没有,也还好”,刘妤顿了顿,又道:“不过要是没有它,可能会受伤。”她的手一边轻揉了一下那乳头,乳晕附近是淡淡的粉红色,乳头似乎有点充血红肿,只不过是轻轻一碰,便感觉有点疼痛,她捧着那雪峰轻柔地抚摸着,看着镜子里面那个完全露出上半身浑圆乳房的自己,胸口前的那两个蓓蕾傲然挺立着,一边略带抱怨的语气说道:“刚揉了几下,我有处地方破皮了。” “好烦呀。” 刘妤的话语仍在继续,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细微衣服的声音和门被快速打开关上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过了一会儿却好似挂断了电话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 “喂?”刘妤等了一会,没见有动静,她试探性地喊道,“你回家了吗?嵇舟。” 她怎么好像听见了关门声,是刚刚才回家吗? “没有”他的嗓音低沉而嘶哑,“我没看见有。” “那...... “抱歉”电话那头的辛嵇舟硬生生地将刘妤的话截断,“老师,我有点事,先挂了。”电话那头辛嵇舟的呼吸似乎变得有些微微急促,偶尔还混合着他低沉的呼吸声 “哦,好”等刘妤说完,电话那头就已经传来了“嘟嘟嘟”的挂断声。 9、字 第二天—— 刘妤第二天便拿着辛嵇舟写的便签马不停蹄地赶往市医院。替她看病的主治医师拿过那便签,一目十行看了过去, 他看看便签,又看看刘妤,最后挑了挑眉,没有再多说什么。 很快的就把新的药方开了出来,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警告少走动,注意均衡营养,健康饮食等注意事项。刘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敢再不遵医嘱,自那以后的半个月,能不走就不走,需要走的地方,就是他们班上的男同学,左右开弓一人一个架着她这个班主任的胳膊,像押犯人一样抬到目的地。 而由于她的行动不便,班上的好多事情都由她的副班——王岚接手了过去,而她基本上就是上完了课就回办公室了。 半个月来,莲溪高中的风云人物就属刘妤了。 现在,她的脚倒是可以自己走动了,只不过还是要慢一点走动,尤其是上下楼梯还是会有疼痛感,因此陆陆续续地她开始把班主任的工作接了回来。 “喏,这是你们班的成绩。”王岚从隔壁的办公室走出来,她边走边把手里的成绩单递给刘妤,不时摇摇头说道:“你看看,你这么尽心尽力地教他们,可他们的成绩却还是这样一塌糊涂。” “你看看,这个许晨阳” “这个邓洁” “还有这个庞艺源、赖峯、符佳一......” “哦,还有这个”王岚越说越气,指着那成绩单上这几个人的名字义愤填膺道:“真的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以前还没毕业的时候,当实习老师看他们觉得个个都眉清目秀,听话乖巧。你说让干嘛就干嘛,现在毕业了、当班主任以后,这群学生性情大变一样,你越不让干的事,他非要去做。” 王岚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伸出手指用力地戳着成绩单上“邓洁”的名字, 刘妤的语文还没改完,她抽空瞟了一眼英语的成绩单, 全班60号人,高三第二次模考平均分不到70分。 她没说话,任由着王岚不停地吐槽,反正她听着就是了,毕竟骂完了以后,还是要继续殚精竭虑地“重操旧业” “尤其是这个邓洁,前两天你不在,上课玩手机被我抓住了,缴了以后下课马不停蹄跑办公室找我,哭着和我保证考英语的时候一定把作文写上。” “得咧,你看看,多少分?”王岚咬牙切齿道:“35分,35分!” 刘妤翻动手里的试卷,手中的红笔不时地在试卷上留下或勾或叉的印记,眼神专注而冷静道:“邓洁有手机?” “好像一直都有。”王岚“破口大骂”一顿输出以后,内心里积攒的怨气终于得到了舒坦,她这才平淡道:“‘手不释机’了都。” 刘妤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进行询问道:“那她现在什么一般时候回家的?” “你说的是啥时候?”王岚一脸问号地看着刘妤, “还有其他时候吗?”她皱了皱眉头,“学校晚自习不都是晚上十点左右放学吗?邓洁一开始和我说她家离学校很近,所以想要不住宿,我那个时候说想要不住宿需要家长的申请保证书。” 刘妤从抽屉的文件夹里吧邓洁家长写的申请保证书拿出来,递给王岚。 王岚拿过那申请保证书,“啧”了一声,感叹道:“这家长的字还挺好看的。” 刘妤点点头道:“之前她给我看的她家长的名字,也是这样子。所以我才相信,这不是她自己写的东西,因此我也就同意了她不住宿的申请。” “那不对呀,她现在基本上都不上晚自习了。”王岚没由来地蹦出一句,“我们这个学校生源这么差也不是没有道理,一堆‘烂泥扶不上墙’的白眼狼,她不想学还拦得住了?” 然后慢慢想到好像想到这是自己的失职,声音越来越小道:“害,家长都同意了.....说明他们肯定知道呗” “那么上心干嘛......” 刘妤什么话也没有说,彻底放下手中的活,把卷子塞进包里面,她低着头尽量不去与王岚对视,人一旦犯错,那种害怕别人批评指责的眼神,是掩盖不住的。 她怕她控制不住说着说着就带着指责的口吻,刘妤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批评王岚,即便这是王岚犯的错误, 但王岚不是学生,而是和她平等的同事, 不带权力色彩的指责批评是没有任何威慑力的,与其浪费口舌,不如早点弥补。 毕竟,这个‘炸弹’非常倒霉的转到了自己的手上 刘妤一边迅速整理好桌面,一边淡淡道:“这是在保护自己。” 对不对这些学生上心,她自己知道即可, 她乐意看到别人对她产生的“错觉”。 10、撞 高三5班今天下午的最后一节是数学课,刘妤收拾好了东西,早早便守在校门口守着邓洁。 铃声响起,她的目光从放学的学生脸上一一扫过, 她自己班的孩子她最清楚,尤其是邓洁这个问题少女,仗着家里是做生意的,总是以各种名义来挑事,一个不如意就开始哭,就这手机问题刘妤已经和她不知道对线多少回了,好久之前她的手机就已经被她全部收缴到办公室了,家长也承诺过不会给她再买新手机。 至于她为什么有新的手机使用。 刘妤站起了身来,然后发现那个看着手机一脸笑意的邓洁,她出来的很晚,临近上晚自习的时间段,她反而慢悠悠地出了校门。她稍作停顿喝了一口水,面带微笑地礼貌朝保安点点头,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喂,在哪里?” “老地方是吗?还有其他人过来?”邓洁边打着电话边对着街边的商店的玻璃整理自己的头发,然后把校服的裙子往上卷了几圈,原本过膝的校裙一下子短了好几节一直到大腿上,时不时随着她的走动,可以看见她的臀部若隐若现的露出。 “那太好了,我可要好好感谢他。”她娇笑道:“现在过去,十五分钟就到。” 十五分钟后—— 刘妤跟着邓洁来到了北杏路路口附近,离学校不算很近,北杏路靠近河边,风景也不错,许多本地人都喜欢在这边散步,且地段也好,所以酒店酒吧等场所也是只多不少。 她在那路口等了几分钟,没过一会,三四个穿深色衣服的男生从另外一边过来,邓洁一下子扑进了靠后一点男生的怀里,笑得花枝招展,喜不自胜。 几人说说笑笑地便走进了一家酒吧里面。 刘妤心想:和她猜的一样,在她看来,邓洁会谈恋爱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没想到的是居然和社会青年谈。 她站在外面的一棵大树下看了一会,背过身打了个电话,简短地说了两句,便也跟着进去了。 在她背身过去打电话的那简短的几分钟,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她身后经过,转角便也进去了酒吧里面。 刘妤是第一次进去酒吧这种地方, 嘈杂的音乐声和人声交织在一起人群随着音乐摇晃。旁边一些不怀好意的男性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移, 刘妤穿的和酒吧里的人群格格不入,一身简洁干练的制服搭配包臀的短裙,闪烁的霓虹灯将她曼妙的身影映照得忽明忽暗,乌黑的长发束盘成丸子头露出白皙的脖颈。随着刘妤逐渐经过那些男性的身边,他们嘴巴里还时不时发出轻佻的口哨声和低俗的言语。她一边躲避着不规矩的手,一边在心底里暗暗咒骂,虽然很不乐意,但她不得不庆幸她跟了进来,若放任邓洁一个人过来,高考完了以后没多久,她这位学生直接升级当“妈”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汗水渐渐浸湿了她的额头和后背,拥挤的人群让她举步维艰。 这时,一只强有力的手忽地伸了过来,一下将她紧紧拉住,她还来不及反应,只觉身体一个踉跄,便不由自主地跌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刘妤在跌入那人怀里的那一瞬间,竟莫名觉得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也是这般带着突如其来的强势感。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与辛嵇舟的视线交汇在一起,他的眼眸深邃而炽热,目光紧锁她的双眼,酒吧的灯光闪烁迷离,刘妤看到了他眼里的关切和疑问。 而刘妤的眼神中则透露出一丝惊讶和迷茫,他怎么会在这里? 可还来不及多想,酒吧的音乐又换了,人声越来越大, 辛嵇舟搂着她的手愈发用力,她的娇躯紧紧地贴着他,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和强有力的心跳。 他们的呼吸在这窄小的空间里交织 原本刘妤是躲在辛嵇舟的怀里,没想到人群的拥挤渐渐地把俩人推到了角落里,两个人的位置在走路的过程中发生了变化,渐渐地到角落里的时候,成了辛嵇舟靠在角落里面,而刘妤在外面圈着他。 偏偏他的手还搂在她的腰间,不自觉地摩挲着,那触痒痒的感觉让刘妤有点受不了。 “嵇......”刘妤刚要说话,酒吧的DJ这个时候偏猛地把音乐声放到了最大声,强烈的节奏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席卷了整个酒吧。 全场的人像是被点燃了激情,开始疯狂蹦迪。 人们开始前后左右疯狂摆动,辛嵇舟敞开大腿把刘妤保护在他的圈子里,他靠里边没有被人推挤。 但刘妤可就惨了,她的话被淹没在喧嚣之中,原本她扭伤的那只脚本就没什么力,不知不觉中竟慢慢地靠放上了辛嵇舟的腿上,大腿慢慢地被打开。 这样一来,即便刘妤上半身想要尝试离开辛嵇舟的怀抱,但她身后的人群总是频繁地撞到她,导致刘妤又往辛嵇舟的身上蹭去,大腿岔开地挂在他的腿上,身子频繁地往辛嵇舟的身上撞,摇摇晃晃的大腿让原本穿着的包臀裙随着她的动作,慢慢地越来越往上,内裤若隐若现地在这昏暗的灯线下似有若无地显露了出来。 几乎是半靠在他的身上的刘妤,不知不觉地就比微半蹲着的辛嵇舟高了不少。 刘妤羞红了脸,她只知道自己的裙子越来越往上走了,甚至能明显感受到内裤已经有一些露出来了,她慌张地一只手抱紧辛嵇舟的脖子,原本一只手欲盖弥彰地想要去拉低那不可控的裙子的走向。 她没意识到自己岔开的大腿让她那鼓出的阴部或轻或重地前后摩擦撞击着辛嵇舟的下体。 这样子,看上去就好像她“霸王硬上弓”一样, 刘妤现在忙着前后左右地拉着她那已经“无力回天”的可怜的裙子,试图遮住她那粉嫩的内裤,无暇顾及辛嵇舟此时此刻的感受,只见他掐着刘妤腰间的手越来越紧,另外一只手横在眼睛前,手指微微弯曲,遮挡住了他的面容。 他的身子越弯越下,似乎有一种蜷缩躲避的姿势。 又是一个撞击,他的阴茎似乎有那么一瞬间隔着薄薄的衣料捅了进去,然后又极速地被挤了出去,这种从未有过的体验以及所带来的强烈刺激,让他忍不住地轻喘了一声,微微颤抖的身躯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是的,辛嵇舟如果再大胆点,他只需要一只手掐紧那做乱的腰肢,一只手扯开那层薄布,那曾经在教科书上所见的,水灵灵的、粉嫩而饱满腻滑的阴部就会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又是重重的一撞。 他抓住刘妤,快速地和刘妤换了一个位置, 再这么下去,他真的要被逼疯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脚还挂在他的腿上,便被辛嵇舟彻底得严严实实地圈在那小小的、黝黑的、令人烦躁的角落里。 大家你推我搡,彼此的肢体不断碰撞、挤压,人们在狂欢, 色彩在这又大又小的空间里兴奋而迷离地扭曲、旋转。 他的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幽谭,暗沉得让人几乎要被吸进去。 现在,来撞他。 11、好 刘妤在位置转换以后,这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她的腿大咧咧地敞开,随着人群的推搡,面前的辛嵇舟总会时不时地闷声,要不是他发出的这闷声,她都没意识到她岔开的大腿,正用自己那阴部似有若无地磨蹭着辛嵇舟。 她猛地一抖,脑子里一点想法都没有,一想到俩人的身份,她着急地不管三七二十一,条件反射性地抬手就拍了过去,这一下她是全然没有控制住力道,结结实实地就打在了辛嵇舟的肩膀上, 他的眉头倏地紧紧皱起, 刘妤心里也是一阵揪紧,看着他那难受的表情,既懊恼又羞愧。懊恼自己没有注意到辛嵇舟的不对劲,羞愧是不懂该如何解释此情此景。 她不敢多言语,赶紧把脚拢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撩拨头发和整理衣服,酒吧的音乐声渐渐小了,人群也逐渐散去,刘妤尴尬得浑身不自在,生硬道:“先出去吧,这里不方便说话。” 辛嵇舟静静地看着刘妤,他很清楚刘妤是在岔开话题,,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右手不自觉微微抬起,似乎想要去触碰整理刘妤有些皱起的裙角。 “老师,我......” 刘妤余光一瞥看到了他的动作,心里一惊,急忙开口:“嵇舟!”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先出去吧!”她眼光闪烁道:“有话等会说。” 这种氛围太奇怪了。 辛嵇舟静默两秒,手随后缓缓地放下,那未完成的举动和犹豫的心境,在这一刻化作了一抹淡淡的失落,悄然弥漫在他眼底。 “好。” 无声的默契让俩人都没有把话挑明, “小舟!”蓦地一道男声,在耳边响起,“你在这边干嘛?哎?” “我靠,是” “怎么了?”辛嵇舟适时打断,转过身看着那男生淡淡道, “啧”他轻笑,朝身后看了一眼,接着道:“喏,邓洁说要来谢谢我们舟哥。” 他疑问道:“谢什么?” “不知道,你帮她签名这件事?”那男生摆摆手,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辛嵇舟沉默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他有签过名吗? “你,认识邓洁?”身后的刘妤突然发问道,“帮她签名?” 刘妤在他身后,早已看清楚了和辛嵇舟说话的那个男生的模样。就是刚刚邓洁拥抱着的那个深色衣服的人。 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会在这里,一早就被耍的团团转了。 “舟哥!”一道甜美的女声在他们响起,是邓洁的声音,她兴冲冲地跑到辛嵇舟的面前,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身后的刘妤淡淡地看了一眼邓洁,此时邓洁的目光与刘妤对视,她惊讶道:“刘老师?” 她冷漠地点点头,说不出什么心情, 拨开辛嵇舟的手,快步从他身边走过,在经过的那一刹那,她淡淡道, “好样的,辛嵇舟。” 在场的三个人里, 一个愣在了原地, 一个拿出手机疯狂敲字,他要昭告天下,他们的闷骚货宕机了。 一个双眼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舟哥......是刘老师的学生? 小舟:(宕机)? 老师:(微笑)棒 碎碎念:并不能保证日更,一般是隔天更。所以建议大家不要每天追更,追更还是十分难受的。 接着排雷一下吧: 1、剧情向、1v1、he、双洁 2、有男主黑化、强制i、等剧情,不喜慎入 3、do没那么快,刘老师前期的设定是真的纯“老妈子”的模式,所以需要调教嘛(笑) 4、不日更,见谅 就这样吧,端午安康。 12、风 北杏河—— 夜幕笼罩,月色如水。 北杏河的河水在黯淡的光线中泛着幽幽的波光,发出细微的潺潺流水声,树木在晚风中轻轻摇曳,路人悠闲地散步在这舒适的河边。 刘妤快步走在前面,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单薄而倔强。 “喂,嗯” “是在里面,我刚刚看到她了” “对,没有出来,邓洁爸爸你进去先把她带回家吧。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找她。” 她语速极快地把事情安排完,刚要把手机放进包里,辛嵇舟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追了上来,他站在她身侧,五指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 刘妤停下脚步,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只是眼神冷冷地直射他,说道:“放开。” 辛嵇舟摇摇头,同样回应:“不要。” 刘妤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路边的行人看到他们这般情形,纷纷好奇地回头看,眼中带着或惊讶或疑惑的神色, “老师,我不明白”他问道:“‘好样的’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刘妤原本维持得还算平静的面容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愠色, 她见过许多不懂装懂的学生,拙劣的演技让人一眼便能看穿,即便这是一种比无知更愚蠢的行为,但往往对于这种行为并没有让她觉得很生气,因为在这个环节上面,她的态度基本上都是以沉默应对, 而和不懂装懂恰恰相反的懂装不懂反而是让她最为恼火的一种存在, 这是一种明知故问的试探底线的方式。 这种装傻充愣的态度如火上浇油一样让她更生气, “辛嵇舟,不要仗着你自己聪明,就觉得别人都是傻子。”刘妤不想和他绕弯子,脸色难看道:“是不是觉得替邓洁代替家长签名,玩弄老师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他听到这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脑海中闪过之前某人说让他帮他的一个同学代签收几张东西,说什么他写字好看,他低着头细细思考着, 他不是代签东西,而是代签名了, 而那几张纸的主人便是那个邓洁,恰巧这个邓洁是她的学生。 “我告诉你,就是你们这种年纪,所以更容易出事!”看到辛嵇舟无动于衷的那个模样,她越说越气,她根本没想到辛嵇舟会和邓洁有交集,更想不到他会去酒吧,若是那些成绩不好的,像邓洁,她基本上只需要保证在这段时间里她的人生安全就可以了,对于她的成绩,刘妤尊重别人的命运。 偏偏这辛嵇舟,真的是让刘妤又爱又恨, 向上是个极为艰难的过程,而向下则迅猛无比。 刘妤一想到身边类似这种学霸的堕落的例子比比皆是,她就更为担忧了。 是的,当时她听到邓洁的签名是别人代签的的时候很生气,而听到代签的人是辛嵇舟的时候,更是怒极反笑的程度。 他点点头,见她好像平复了一点情绪,才开口道:“老师,关于签名的事。”他顿了顿,“虽然听起来非常巧,但我真的不知道,我有给那位......邓洁同学签名过。” “确实那是我的签名的笔迹,是我的朋友说让我帮他的一个同学代签收几张东西,所以,我想可能让我‘代签收的东西’就是邓洁同学的需要给家长签名的那几张纸吧。”他简单的两三句话,就把事情给梳理清楚,接着,他面色诚恳地看着刘妤, “我错了,老师。” “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你不要搞早恋这一套。”看到他诚恳道歉的模样刘妤便放缓了语气,对于代签的事她也就原谅他了,但是还是不放心地想要敲打敲打关于早恋这方面的问题。 接着瞟了一眼,见说到这个话题他仍然是那种淡淡的表情,好像对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和侧重点一点意识都没有,刘妤额头上的青筋感觉又要“突突突”地冒起,心里默念了几十遍“小孩哥要哄着来”“生气是魔鬼”这些话, 每次一遇到辛嵇舟,她不知怎的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波动。 想了想,又道:“你听话点,像我们学校那群早恋的孩子,被老师逮住以后,就是被老师在放学以后留堂,每天老师都监督着,直接一对一辅导了,半点想溜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老师,如果是其他班的学生,你管吗?” 刘妤摆摆手,不甚在意, “我管啥,又不是我的学生。”她边说边毫不在意拍开他依旧紧紧攥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没好气道:“大街上你不许这样子和我拉拉扯扯噢。” “等会别人以为......”‘不正当关系’这几个字卡在了刘妤的喉咙里,话语戛然而止,她突然想到刚刚在酒吧里的一幕,神色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不自觉地将身体稍稍侧了一下。 “咳,反正不是我们班的学生我一般都不会插手管的。”晚风吹拂着河边,带着丝丝凉意和淡淡的水汽。刘妤不疾不徐地边说边走,絮絮叨叨道:“你呢,等会就回去好好休息,今天真的累死人了。” 月光将他们两个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这次,辛嵇舟没有跟上,他站在原地,听着清脆的“哒哒”声有节奏地在路上响起, 风声、水声、她的走动。 每一帧的落下,都似在敲击着他心间上的旋律。 “我喜欢邓洁。” “什么?”刘妤转过头,满脸疑惑道,心想:他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辛嵇舟抬头与刘妤对视,缓缓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怎么办。” 风继续吹,不忍离去。 “老师,帮帮我吧。” 13、云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阳光轻柔地洒落在办公室内 刘妤坐在椅子上,看着邓洁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这才轻微地叹了口气。她的右手食指不自觉地就伸到了嘴边,然后开始撕起那有些干燥起皮的嘴唇,这是她思考的一个小动作, 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寻常人似乎不能与她共情。 刘妤现在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些小屁孩的事情,怎么这么麻烦?昨天晚上当她听见辛嵇舟说的话时,她真的想要当场“石化”,然后赶紧被风吹的四散纷飞,这样子她就听不到辛嵇舟说的这个“爆炸性”消息,也不至于现在莫名其妙的她就掺和进来他们的这一趟的浑水之中。 邓洁的话语在她脑海中不断的闪过,思考了许久,一想到邓洁眉开眼笑地扑进辛嵇舟朋友的怀里,又想到辛嵇舟和她说话的时候那低落的神情。 尤其是还一副可怜样的和她“老师,帮帮我”的时候,那个时候好像刘妤没有答应下来,就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一样。 回复的时间,她并没有承诺。 刘妤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又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纸条, 她拿到了他们文岭培的校长电话。 下午放学的时候,给他们校长打个电话吧。辛嵇舟暗恋的事,于情她虽然十分想帮他,但一来她不是他们学校的老师,非亲非故,如何插手?二来......她有点担心再惹是生非。所以也就情理不合了。 她唯一能帮上忙,就只有看好她这个去各处“招桃花”的邓洁同学了。 其实她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辛嵇舟缺人追吗?他们学校什么美女没有,学霸还一堆。偏挑了她们学校的学渣。 有时候,这辛嵇舟的眼光也是真的不行。 转眼间,时间又来到了下午放学的时候,刘妤边走边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快点快点,我靠,他们说我们学校门口有一个大帅哥” “什么什么?大帅哥” “真的假的啊?别等会以讹传讹” 四五个女生凑在一起,边走边激动说道,其中一个女生说道:“当然了!看校服还是我们对面的文岭培高中的!” “文岭培的过来干嘛?”另外一个女孩子道:”知道帅哥叫什么名字不?“ “好像......”那女生回忆道:“他说他叫辛嵇舟” “我靠,名字好好听,你......” 后面的话,刘妤已经听不大清楚了,当听到“辛嵇舟”三个字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来莲溪高中干什么?没有再多想,她快步朝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辛嵇舟很好找,戴着口罩挺拔地站在那里,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透着一丝清冷和距离, 他周围有不少女孩子簇拥着,那些学生们面带娇羞与兴奋,但只是在他附近徘徊着,没人敢真正的靠近一步。 刘妤的脚步顿住了, 就在她犹豫之时,辛嵇舟的目光已然穿过人群,牢牢地锁定在她的身上。他静静地凝视着,看着她欲进还退、犹豫不决, 终于,她放弃了前进的步伐。 辛嵇舟的眼神瞬间变得极为复杂, 对面的刘妤没有再往前走了,她拿出了手机,拨通了辛嵇舟的电话, 她开口道:“喂,嵇舟吗?” 瞟了一眼对面那垂眸接电话的人,又道:“来莲溪高中干什么?” 然后便退到了一边,走了另外一条路, 电话那头的辛嵇舟没有回复,刘妤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子,又接着道:“说话” “找人。”他淡淡回了一句,目光跟随着刘妤看着她左拐以后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找谁,”刘妤在包里翻找着钥匙,那头的声音又消失了。她有些烦躁道:“说话。” “不是你。” “你信不信我打你?” “......” “邓洁?” “...对...” “你就这么喜欢她?”刘妤开车门,坐到车子上,边把车窗摇下来边道:“都追到我们学校来了,是不是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文岭培的?明晃晃地穿着校服站在别人学校的门口。” “学校要求穿。” “那你是没有其他外套可以披一下是吗?小医仙?”她颇为无奈道,这一板一眼的回答,以后是不是饭都要人喂才得了?停顿了一两秒,似乎想到了什么, 刘妤犹豫地问道:“你.....没有说来找邓洁吧?” “为什么不能说?”他想了想,又道:“我想她,就来了。” 刘妤被辛嵇舟的这一句话打的猝不及防,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原本她就打算悄默默地解决掉这件事,谁能想到今天他这么光明正大一来加这一说,生怕捅不破到领导那边去一样, 这趟浑水她是想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了。 刘妤听着辛嵇舟淡定的语气、又想到今天早上另外一位主角也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脑壳在隐隐发痛,怎么三个人的问题,就她这个局外人忙得团团转呢? “星期六和星期天吧” 刘妤叹了一口气,她屈服了,辛嵇舟的班主任带他的时候有这么累吗? 马路对面,辛嵇舟清楚的可以看到刘妤的每一个表情。 举着手机轻声问道:“什么?” “昨晚你说的,我答应了。” 电话挂断,他仰头看了一眼天空,今天天气很好, “少爷。”身后的吴伯缓缓上前,手里递过了一条纯白色的手帕。 辛嵇舟点点头,接过手帕,温和道:“谢谢吴伯” 阳光明媚、云朵飘飘,真是让人心情舒坦的一天呢。 他朝身后的车子走去,边低头细细擦拭着手腕,淡淡的消毒水味在手间弥漫开来, “回去吧。” 但, 也可以是彤云密布的一天,不是吗? 彤云:阴云。阴云布满天空。指雨雪前天空的景象。 14、术 辛嵇舟的方向,与刘妤截然相反。 今天他又要回去一趟,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微敞开的车窗,一缕微风轻柔地拂过,将他额前的发丝微微吹乱,他低头把一次性口罩从脸上取下,接着把口罩平放在手心认真仔细地将它对折、再对折,最后才扔进车上的垃圾桶里。 视线投向窗外,高大的建筑迅速闪过,越往前开,高楼大厦的建筑则越来越少。 车速逐渐慢了下来,很快,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少爷,到了” 辛嵇舟点点头,手刚放上车把,正欲打开时,坐在前面的吴伯又道:“少爷,大小姐她很生气。”他是知道今天大小姐要说什么事的,辛嵇舟肯定也知道,可每次在相处的过程中,总是会莫名其妙地以失败告终,一次两次的是因为性格问题,但次次如此......作为大小姐从小就看着长大的孩子,其中是谁在搞鬼, 自然而然,不言而喻。 他斟酌了几分,为了这件事,语重心长道:“少爷......三思而后行才是” 那是一座大宅院,朱红色的大门庄严肃穆,高大厚实的围墙一层又一层地堆迭环绕。 它阻隔着一切、守护着辛嵇舟十七年来的人生, 不透一丝光亮,不透一丝声响。 穿过院门,一方精巧而雅致的天井跃然眼前,四周回廊迂回曲折。 廊柱上的彩绘稍有褪色,一女子躺在廊子的美人靠上呼呼大睡。 辛嵇舟只瞟了一眼,便径直走过她。 “错咯”一道声音从身后悠悠响起,“再过去就是正厅了,你房间不是在左边手。” “今晚不在这里住。” “那跟我去我家”她坐了起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今晚姐姐带你去潇洒” 困死她了,她那个臭老爹一大早地就把她绑过来这个破地方,鸟不拉屎的地儿,死气沉沉的一个人都没有。哦,也不是没有人,但也和死人差不多,一个两个恭恭敬敬地哈腰点头, 无趣至极。 “不去”辛嵇舟毫不犹豫地就拒绝掉,这种机会他不会再给她第二次。 她翻了个白眼,“诱捕”失败。 “噌”地起来,她走到辛嵇舟前面,一脸“恨铁不成钢”道:“你真进去啊?我靠,那老太婆天天按着你去和那些女的见面干什么?”一想到辛嵇舟他家那个老太婆,她整个人鸡皮疙瘩掉一身, 她天不怕地不怕,这么多年来是被这老太婆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 她疑惑道:“不会是让你相亲联姻吧?” “那也不对啊你辛家要联姻一堆人巴不得贴上来呢,怎么还需要那老太婆亲自挑选?” 安分了一两年,现在又来整花活了,从前几个月开始就频繁地让小舟去和各个地方的富小姐们出席各种酒会,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越想她越急躁:妈的,又是只有老娘一个人,那其他人等了大半天一个都没有来。 一个两个都墨迹得要死, 不等他说话,就拉着他要往另外一边走,不行,要是等会正厅里面又是个莫名其妙的女的,给小舟强了怎么办? 辛嵇舟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个急性子, “念慈姐”他微微挣扎开她的手,温和道:“没用的” 关念慈整个人和炸了毛的狸猫一样,情绪激动地似乎要脱口而出些什么激烈的言辞,但辛嵇舟只微微一笑,看着关念慈,好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下一秒她下意识地就把嘴巴捂住,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一粒一粒清晰可见,仿佛在抗议着此刻诡异的气氛,她心里“咯噔”一下,前两天的记忆迅速涌上来,暗叫不好,她太清楚这个闷骚货的性格了, 她弱弱地缩回了手,嗫嚅道:“那...那我可不管你了” 他点点头,朝另外一个方向看了一眼,道:“他们来了,你过去吧” 说完,关念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辛嵇舟一步步朝正厅走去。 正厅高耸而开阔,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古仆的桌椅一丝不苟地摆放着,地面铺陈的青石砖规整而泛着丝丝冷意。 关念慈她当然不懂,因为这不是他想不想进去就可以解决的。 辛嵇舟轻敲了几下那扇厚重的门,礼貌而恭敬道:“奶奶,我回来了。” 这是相亲吗?辛嵇舟很久以前便知道了她的目的,这个人向来如此,只要她想要做的,没有别人可以拒绝, 就好像从小就让他学医一样, 这只不过是她为了培养新一任辛家家主的最后的课程罢了。 毕竟,辛家可是医学大家呢。 “嗯,进来吧”门内的声音庄严而肃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充满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辛嵇舟推门而进, 嘴角极其细微地轻轻一勾,只是淡淡一笑, 最后一课题—房中。 他的好奶奶正在给他找“老师”呢。 15、闷 p o1 8r r. c om 今年岭南市,是多变的。 闷热的天气让路上的行人们叫苦连天。按往常不至于如此热。而此刻闷热的的气息稠糊糊地让人身上的汗水不停地渗出,太阳高悬汗水无法挥发,使人徒增烦躁。 辛嵇舟在小区外面的树荫底下站了有十分钟。 似乎是因为难耐的天气,使得大家都不怎么愿意出走动。他孤身一人地就这么静静地站着,阳光炽热地烧灼着大地,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身上。仅这么短短十分钟,汗水却也逐渐浸湿他的衣衫。 平静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小区门口, 终于,他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他远远地就看到她了,她撑着伞,上半身穿着一件简约的T恤衫,宽松款式显得随性自在,下半身搭了一条黑色休闲短裤,头发扎成了高马尾的模样,此刻的她,少了在学校时当老师时的凌厉, 从他明白酒吧的那一晚刘妤是来找邓洁的,他就知道这个女生在她心里的重要性了, 每一步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敢穿着职业装焦急地往人群中挤、大胆地穿梭于人群密集的酒吧,不是找很重要的东西和人,任凭那个女孩子也不会如此匆匆忙忙地“入虎巢”。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 i le 1.c o m 更何况,她还是个如此谨慎而要强的人。 有一丝声响便警觉、明明扭到脚了却硬着头皮转移话题,话语之间也是漏洞百出,说伤到骨头,还问得出来要是不去没关系吧这句话, 文岭培是要调整放学时间,可根本没有说什么时候实施, 而且文岭培的每个班都没有家长群,对接家长的有专门的老师,班主任只负责完成教学任务和管理在校学生。 另外,文岭培现在的高三1班,只有八个人。 他管着七个疯子,那里还有一个人呢? 她的身旁,一个穿着电信公司工作服的维修工正与她交谈着,应该是说到了什么话题,她展颜一笑,辛嵇舟瞟了一眼那个维修工,高马尾随着她的前后走动而摇摆,每次晃动都洋溢着生命的活力,活脱脱的就是个元气十足的少女。 那么,作为家长又如何会得知已经确定而尚未实施的计划呢?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辛嵇舟便猜到了, 十之八九,她是一位高中老师,和文岭培的老师交流之间得到的消息吧。 把邓洁放在中间的位置,一切便说得通了。 她是邓洁的班主任,那几张纸先于他和刘妤认识之前,被阿灿诓去签了个名,辗转到了她的手里,或许这是邓洁欺骗她的班主任而获得出来玩乐的权利,反正那个时候的刘妤相信了,而现在东窗事发,只不过一个签名,却可以让她对他冷漠地说话继而发火,她为什么会如此着急邓洁呢? 她似乎发现了他,停顿住脚步,微眯了一下眼睛,似乎在确定是不是他, 很快,她转身和那维修工说了几句话,便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般,向辛嵇舟飞奔而来,那是个什么感觉呢?汗珠依旧源源不断地从额头上顺势而下,天气真的很热,他肉眼可见地看到她的面庞因为奔跑而泛起红晕,那高高的马尾在身后扬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弯弯的弧度。 是了,刘妤绕着弯给那些校领导展示呢。 这么一个问题少女,若出了什么事,至少有一纸凭证证明家长知情、证明保护了自己,即便不可避免担责,但家长知情和不知情, 天壤之别。 可如果,签名要是假的呢? 签名是假的,她就不能用来做保护自己的凭证了吧。 成年人的思维,可真是有趣。 她似乎很敏感,那天晚上他感觉到的。所以故意问其他班的学生她管不管,果然,其他班的她都不管, 那其他校的,她还管什么呢? 从她没有正面回复他的求助、从她总是带着那种欣赏“好孩子”的目光,他便知道刘妤把他只是看成普普通通的学生罢了, 她害怕邓洁给学校和自己惹是生非,那他就让这个事情更复杂点吧,把这潭水弄得浑浊一点, 迫使她,也要对他负责。 他想要和她再多一点联系, 也不枉费他穿着文岭培的校服明晃晃地站在莲溪高中对其他学生说了“他喜欢邓洁” 至于他有没有说,她一个人相信说了就可以了。 她朝他跑过来了, 远远、近近、慢慢, 今日无风,今日有风。 刘妤跑了几步路,就累得气喘吁吁的了。等她刚把维修工送出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男孩子,在那树荫下站得笔直,刘妤第一感觉就觉得这个人是辛嵇舟,可距离有点远,她不得不眯着近视眼去确认, 果不其然,她没想到辛嵇舟已经在小区门外等她了,于是转身和维修工匆匆忙忙说道:“那电话上联系,我学生在等我了,到时候有什么问题我再在微信上找你。” 说完,她便匆匆忙忙地跑去接辛嵇舟了。 刘妤单手叉着腰,歪着头,另外一只手不停地朝自己那泛红的脸颊上扇风,脸上带着歉意的笑,眼眸如星看着他道:“等久了吗?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他望着眼前的她,说的话也是急促得带着小喘,他轻轻摇了摇头,只是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了刘妤。 “咦”她惊喜地看着辛嵇舟递过来的纸巾,略带开玩笑的语气笑道:“不错不错,等会必须要给嵇舟同学奖励呢。”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拿过刘妤的伞,道:好顿了顿,又补上了一句“谢谢老师”。 刘妤笑意更浓了,又道:“好啦好啦,跟我走吧” 他听着她说她家的路线,不是很复杂,路程很短。 不是他的错觉,私底下的刘妤给他的感觉亲和不少,说话态度的那种距离感也明显减少了点,环境使然吗?辛嵇舟撑着伞,边走边思考着。 嵇舟,你热吗?身旁的刘妤突然发声, 这个时候的辛嵇舟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他知道她在说话,下意识地回答“不热”,“热”的最后一个音还没有发完,一只手轻柔地放在他的额头上,轻轻擦拭着他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珠,然后自然而然地说道, “我看你脸上冒了好多汗,是不是很热?” 辛嵇舟顿时一怔, 刘妤继续拿着纸巾顺势而下擦了一下他的脸,她定定地看着辛嵇舟几秒,一股淡雅的体香铺面而来,瞬间萦绕在他鼻间,两人的目光交汇, “你”她皱着眉,开口道, 不知怎的,他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刚刚他想到哪里了?嗯这或许就是奖励吧, 她会不会靠的太近了些 “是不是中暑了?” 16、留 辛嵇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恍惚地躺在了刘妤家的沙发上,双眼直直地望着天花板。 他有些迷茫和困惑,脑海中还在回味着刚刚发生的那一瞬间的事情。 中暑,他吗? 正想着,刘妤拿着冰袋走过来,把冰袋放在他的额头上,她微微俯身,正好停在了辛嵇舟的头顶上方,刘妤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关切和好奇,她的发丝从衣服上轻轻垂落下来,有那么几缕在他的眼前晃动。 “好点了吗?” “嗯......没什么事。”辛嵇舟仰视着她,刚刚那淡淡的香味再一次萦绕在他鼻间。 他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 “那就行,自己拿着。” “我去看看有什么中暑的药没” 辛嵇舟其实想和她说没什么要紧的,但看见刘妤走开了,不得已乖乖接过了冰袋, 刘妤一边翻找着一边随意道:“你不是学医的吗?” “怎么中暑了还不知道?” 说完停顿了一下,又道:“你不会不知道中暑有什么症状吧?” “在长时间暴露高温环境下后,会出现头痛、头晕、口渴、出汗等症状,开始体温正常或者略有升高,核心温度持续上升到38度以上会出现面色潮红、大量出汗等” “出现以上情况的,便是中暑。”辛嵇舟无奈道, 之前俩人撑伞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了眼前, 接着,他只闷闷道, “学艺不精” 刘妤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翻找了半天,她确定真的是没有中暑的药了,然后转身便坐回了沙发另一侧。拿着手机刷了一会儿,屋子里莫名沉默了几分钟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她想了想,过了一会, 刘妤道:“嵇舟,不然今天的辅导,改期吧” 他把冰袋拿开,问:“为什么” 她脚步轻轻地走了过来,缓缓靠近沙发,端详了一会辛嵇舟,脸上的苍白褪去了些,轻声说道:“这两天天气太热了,你看你都是学过医的人,你连你自己中暑都不知道,所以真的是让人防不胜防。不然等会休息一下就回去吧?等下星期温度降下来了些再过来。”,她斟酌了一会,又道:“刚刚好,我明天也不一定能赶得及回来给你辅导。” 辛嵇舟转过头,眼神紧紧地锁住她,接着道:“明天你去哪里。” 刘妤又笑着只回答了一句“关你小屁孩什么事”便推说过去了。 他沉默了一会,只答了个“好”字,没有犹豫地就坐起身子来, 他道:“老师,书包在你后面,能麻烦你递过来给我吗?” “喂,我可没让你马上走,”刘妤没想到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急切道:“你这样子,好像我要赶你走似的。” “不是吗?” 辛嵇舟把冰袋放下,他反问道。 这反问一下子把刘妤给问懵了,她真的是好心好意为他着想,没想到他理解成这样子,于是着急地开始辩驳:“你在想什么呢?这天气这么热,我就是怕你不舒服呀!” “老师不是在赶我走吗?”辛嵇舟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自我嘲讽的意味“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连我的意见都没问一下就直接决定了呢?” 这第二个问题,直接让试图“苟延残喘”的刘妤无言以对。 “咳咳咳”刘妤一时语塞, 因为他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好像全程下来,都是她自己在自说自话...... 只能轻咳几声,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他的眼神快速地在刘妤脸上扫过,双眸变得有些深邃。 他没有再进一步地追问,自顾自地站了起来,朝放书包的地方走去。 “哎!?”刘妤见状,心里一慌,下意识地就以为辛嵇舟要走,也来不及多想,身体便先一步做出反应,她站起来拦住他的去路,恰好此时,辛嵇舟正伸出手,她迅速得也伸出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他一只手的手腕, 就这样,一个有些意外的场景出现了, 刘妤好似被他半拥在怀里一样,她仰着头,那湿漉漉的眼睛里略带不知所措的慌张,其中还夹杂着刚刚对未经辛嵇舟的同意就擅作主张的那种愧疚,她小声而略带僵硬道:“别走。” 阳光透过阳台斜斜地洒了进来,光线变得柔和而昏黄。 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下午时分,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辛嵇舟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桌子前认真而专注地做练习,屋子安静得只听得见笔在纸页上划过的沙沙声, 偶尔,风会透过阳台悄然溜进来,天蓝色的窗帘微微吹起,再徐徐落下, 刘妤正安静地躺在沙发上睡着觉。 呼吸均匀而平稳, 他,把笔放下了。 17、看 他坐的很端正,简单地扫了一眼刘妤给他出的卷子,便开始动笔了。 从一位正常水平的学生角度上来看,刘妤找的题目是非常适合现阶段作为临考前的学生去大量训练的,中等难度的水平,且不同文体、问题的设置有一定的思维深度和广度,难点则焦聚在对于创新与拓展的分析,一句话来说便是绕着弯给你下套。 其实一个老师好与坏,出一张卷子让学生评判便知晓了。 他笑了笑,是好题,但不适合他。 很快,笔尖于纸页上摩挲的声音停了下来,辛嵇舟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刘妤身上。辛嵇舟一早便知道她已然进入梦乡,但他没有任何行动,对于她,辛嵇舟不是很有把握。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写卷子了。 等到过了一段时间以后,辛嵇舟感觉到了她的呼吸平稳而均匀,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随后把手中的笔放下,再把桌子上的东西整齐地摆放迭好以后,他缓缓站起身来,抬脚走向正在熟睡的刘妤。 他一直想要这么近距离的看看她。 她的手臂自然的垂在身侧,双腿微微弯曲着,这个沙发只适合她这样子躺着,他这样子想,在他刚刚躺下去的时候他就觉得太小太挤了, 辛嵇舟的目光先是停留在刘妤恬静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靠近了些,可以听得见她偶尔发出轻微的鼻息声,他就这么站着,面色平静地看着她,从额头、到双眼、鼻子,顺着鼻梁的线条向下慢慢移动,再到她的唇边。视线在那柔软的唇瓣上游移,她似乎涂了唇蜜,唇上闪烁着晶莹的光泽,他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随后,慢慢蹲了下来。 眸子紧盯着她那如樱花半泛着淡淡粉色的唇瓣,呼出芬芳的气息暧昧地吹拂在他脸庞上。 他的眸色一暗,会不会......也是樱花味的呢。 目光开始缓缓向下移动,身体往她身上越靠越近。 先在如天鹅般的脖颈上轻柔地游走,然后来到了那微微起伏的胸口,一起一伏,他知道,右下处有一颗小痣。前段时间,他贸然触碰过。辛嵇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回想到那天夜里,那饱满的双峰由嫩嫩的粉红因为他的揉搓而变成了草莓般的鲜红......他的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视线向下,沙发伸展不开她双腿,那黑色短裤随着双腿之间的紧紧贴合而勾勒着她下半身优美的线条,勾勒出一个小小的而圆拱的形状,那小小的一片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吸引力,让他目光变得深邃而炽热, 这里,他曾经见到且叩门而过。 今天,她会不会还穿着那一天的内裤呢? 目光在那黑色地带久久停留,一寸、一寸地,仿佛要透过这薄薄的布料而窥探得里面的风景, 又来了,辛嵇舟低头看了一眼身下的某个部位,那个地方开始觉得有点热,这种感觉在他看来既陌生而熟悉。他从未有过这么奇怪的感觉,可自从在下雨的那天看到的那一幕, 他记得很清楚,那次的颜色是与她那天的胸罩配套的纯洁的白色。 她面朝竹林蹲下,无知地敞开大腿, 纤细的手小心翼翼地拨开内裤,无毛的阴户赤裸裸地展示在他面前,她低着头,根本不知道不远处,一双幽深的眸子紧紧定着, 雨、还是水,他已经混淆了, 淅淅沥沥......淅淅沥沥, 好多水。 从此以后,他似跌入无尽地狱般,脑海里一直不断重映着这一场令人血脉喷张的场面。 回到房子的那一晚,只有自己痛苦地躲在厕所里,发出难耐却无法释怀的喘息声, 辛嵇舟是个极其聪慧的孩子,打小接触医学让他的理论知识非常的充裕,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可惜,缺少实践。 那天晚上,他彻夜未眠。 那日一别,是他十七年人生里最无法释怀。 他没有开口去问她的联系电话,但是却隐隐约约知晓了她的身份,可茫茫人海中,这么一个隐约的猜测,如石子投入大海般,再去细探该如何去得知? 自那以后,他辗转于安排的各种人选中,他想,或许这也是那人安排的环节之中的一部分, 匆匆一面、匆匆一别 这种心悸的感觉,很奇怪。 再后来,是缘分吗?当再一次遇到她的时候,内心里的、压抑着许久的冲动,让他做了一件连自己都不敢置信的事情, 可开了弓的箭那里还能回头,河又怎么可能让你踏过两次。 隔着电话,她天真的寻找着, 可哪里知道,她的乳贴,是他偷走的。 水声,还是水声, 辛嵇舟挂断了电话,他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儿,他低喘了一声,手在腿间使着蛮力撸动着,却始终无法舒缓,许久,痛楚从阴茎传出。射出的精液一大半盛在了刘妤遗失的乳贴上,还有些溢出在他的手心上,其余的溅落在地板,他盯着这粉嫩被乳白淹没的场景,轻笑了一下,接着冷漠地扔进垃圾桶里。 辛嵇舟站了起来,沉默地走向洗手盆,他眸子黑黑沉沉的,低头看着这细细的水流, 水龙头淅淅沥沥地在流淌着水,洗涤着他的掌心 事不过三。 辛嵇舟拿起桌子上的那支唇蜜,手指微微用力,捏住唇蜜的盖子,“咔哒”一声,盖子被轻轻旋开,他用一种极其缓慢地速度向上推动,那迷人色泽的唇蜜从管中推出,只见那粉色的液体如一条灵巧的小蛇探出舌头一般,在管口处微微颤动着,他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 是刘妤蛊惑了他。 她用她的乳、她的痣、她的穴牢牢将他勾住。 18、饭 刘妤一觉起床的时候,辛嵇舟已经离开她家了,他的试卷上面贴了一张白色的便利签,上面只有一句话“下星期见。” 看见这四个字,刘妤不禁哼笑出声,呢喃道:“呵,还是个傲娇的”,她把便利签随手放一边,拿起试卷扫了一眼。下意识地想要撕嘴皮,可手一碰到嘴唇, 很快,她想起来了,自己睡觉前涂了唇蜜。 那种湿润的触感让她愣了一下,刘妤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己的手,一边感叹, 这个唇蜜还挺耐用,睡觉前涂的,到现在居然还湿润着。 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她不禁挑了挑眉。 时间稍纵即逝,下星期如约而至。 邓洁的事,还是被校领导发现了。 家长那日一脸震惊地把邓洁从酒吧接回去,然后回到家中,在一番逼问下,他们才知道自己家的女儿竟然逃避晚自习有半个月之久,一直以来,他们是知道自己家的孩子是调皮了些,对这个班主任事事配合,给予了信任和支持,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子的结果。 在星期六这天,家长专程跑来学校大发雷霆, 邓洁妈妈坐在调解室的椅子上,指着校领导和刘妤破口大骂, “不单还有手机,学生半个月不上晚自习,你们居然不知道!?” “半个月不上晚自习,你大晚上一通电话告诉我她在酒吧?” “我这么乖的一个孩子,你看看你们学校的老师教成了什么样啊?” 她越说越气,用力地拍桌面,发出一声巨响,“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刘妤麻木地站在一旁, 人就是这样子的,他不会感激你曾经多次的对他有多好,但凡你对他有一次不好或者不如意的地方,他转头就会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他。 分级领导的劳主任一脸尴尬地和她站一边,校长则哈腰点头得恭维着邓洁家长,生怕她一个不如意就把事情发到网上去,原本莲溪高中的名声就不好,虽然大家都知道是生源有问题,但是不可避免的也会涉及到老师,要是再曝光这事,那莲溪高中下学期还想再招到学生就难上加难了。 好说歹说,校长终于把邓洁家长安抚好了,说过两天会给家长一个解释。 终于把家长敷衍回去以后,又开始轮到校长骂 其实这件事说刘妤倒霉也是倒霉,问题的出现还是在王岚接手的那半个月之间,可偏巧她半个月后她又接了回去,如多米诺效应般倒霉的事接二连三的出现。 她精疲力尽地赶回到家的时候, 步梯房狭窄的楼梯里的电灯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她家是步梯房里的最高一层,想到还要爬到五楼,刘妤叹了口气。她脚步虚浮地开始攀爬楼梯, 三...四...五... 终于到了。 因为是步梯房,大多数人不愿意爬楼,所以很少人,而五楼就她家一户,自然而然的她家门口的一大片地方都很宽敞。 她扶着楼梯吃力地抬起头,目光却突然定住了。 多了一个人, 是辛嵇舟。 他站在她家门口前,灯光是有些朦胧的。辛嵇舟面色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焦躁和不耐。 一丝轻微的声音从楼梯口那边传来,他抬起头看着楼梯口处, 视线交汇,刘妤的第一个念头是惊讶。 “你怎么在这里?”刘妤满脸惊讶,道:“我早上不是给你发过短信了吗?” 她也是今天突然被叫去学校的,问什么事也没有说,刘妤只得匆匆忙忙地给辛嵇舟留言说今天先不用过来了。一直到中午在学校等到的是邓洁家长,后来就是被骂到下午六点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 “难道是没发出去吗?” 看他这个样子,像是在这里等了很久,不会是自己没发出去短信吧?越想她眉头皱得越紧。 他上下看了一眼刘妤,轻声道:“我收到了。” 刘妤这下更惊愕了,疑问道:“你收到了还过来干什么?” 辛嵇舟沉默了一两秒,然后说道:“看看手机。” 刘妤连忙掏出手机一看, 辛嵇舟自他收到短信后,居然给她发了好几条信息,最后一条则是在12点的时候,简简单单的一句“我不是很放心,想过去找你。”似乎不是很确定,他还后面加了一句“可以吗?” 而刘妤一条都没回, 她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因为她一直没回信息,担心出了什么事才赶过来的,原本在学校积累的疲惫感顿时瞬间消散,刘妤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她看着他,神色变得柔和,笑道, “要留在我家吃饭吗?” 辛嵇舟微微颌首,一抹极淡的笑容一瞬而过,他只道了个字, “好。” 19、酒 roushu wu8.co m 刘妤一个人独居惯了,对于做饭这件事,早已是轻车熟路。 从一开始打个鸡蛋都可以把鸡蛋壳给一并打进去,到现在熟练地系上围裙,走进厨房,淘米、洗菜、切菜,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刀刃和案板的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给这个屋子里增添了不少温暖的色彩。 辛嵇舟站在厨房门口默默看着刘妤忙碌的身影,她熟练而有条不紊地同时进行各个工序,有的时候她会进进出出,他给她让步后,继而又重新站了回去, 一次、两次,刘妤终于忍不住了,她又不是什么大师,被一个人盯着做菜,搞得她浑身不自在,于是开口道:“你站在这里干嘛呢?快出去,烟火缭绕的,熏死了。” 他没回答,看了一眼她锅里的菜,道:“需不需要我帮忙?” 刘妤摆摆手,示意他快点出去,这厨房本来就小,他这么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孩子正中的挡在厨房门口,显得厨房更加拥挤。而且最让她受不了的是辛嵇舟的眼神,总是黏在她身上一样。 “不要不要,你去坐着等饭吃就好了”她说着,又抬头朝门口边的冰箱努努嘴,“你旁边手的冰箱里,随便拿一瓶酒出来给我” 辛嵇舟点点头,他打开冰箱,看见里面的的东西,愣了愣 接着拿了一瓶啤酒出来,道:“这个可以吗?” 刘妤看了一眼,不是很在意地点点头。 不一会儿,几道菜就摆在了餐桌上,刘妤把每个菜都夹了个遍给辛嵇舟,辛嵇舟静静地看着她的举动,默默地接受着刘妤夹过来的每一口菜。 刘妤又忍不住了,她有的时候,是非常憋不住事的人。 毕竟这是第一次给学生做饭,她问道:“怎么样?” 辛嵇舟抬起头,点点头道:“非常好” 简短的三个字,让刘妤的心里充满欢喜与满足,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没有什么比这三个字更让她开心的了,最初的那一丝不自然也在俩人的一顿简单的家常饭中悄然消散,话语也越来越自然流畅 辛嵇舟吃完了最后一口饭,然后放下手中的筷子,接着便自然地开始动手收拾残羹剩饭,他仔细地将碗筷迭放整齐,把剩饭剩菜小心地倒入垃圾桶,途中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了阳台外面,只见刘妤正侧站在那里,一手拿着酒,一手拿着电话,不知和谁在交谈着,他听不大清楚,但时而能透过客厅里的灯光看见她偶尔紧锁的眉头,她的身影在阳台的黑夜中显得有些朦胧,辛嵇舟就那样静静地看了一眼站外面的刘妤,还特意地看了一眼她手里那杯粉色的酒,随后便又继续专注地收拾了起来。想看更多好书就到:wa nbenge.c c 刘妤从阳台回来的时候,脚步略显虚浮,显然是在外面阳台上喝酒喝得有点醉了,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带着许迷离。她看到餐厅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碗筷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桌子上正不知何时放着一杯柠檬水。她有些恍惚,尝试喊了一声:“嵇舟?” 没人回应,刘妤摇摇头,她定了定神,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酒精的作用让她的思绪愈发混乱,身上的黏腻,让她决定去洗个澡,好让自己能舒服一点。 刘妤关上浴室的门,一心只想着洗澡的她,手胡乱地一伸,直接一把将头上的花洒打开,瞬间,热水倾泻而下,雾气也迅速弥漫在整个浴室里,她跪坐在地板上双手笨拙地扯着衣服,却怎么也脱不下来,动作越发急躁。热气已让浴室变得迷蒙,水汽逐渐浸湿她的衣服,黏糊糊地粘在她的肌肤上,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她的曲线,刘妤完全被酒精所掌握了大脑,她现在只觉得脑袋愈发懵懂 花洒持续喷洒,热水“滴答滴答”地急促落下,清脆地敲打着浴室的地板,水汽朝门上的玻璃涌去汇聚成了一层厚厚的“白纱”,门外的景象也扭曲模糊起来, 恍惚间,浴室里似乎多了一道似有若无的叹息,原本单一的声音变得复杂起来,从一个人的声响变成了两个人的交织。娇软呢喃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中间还夹杂着几道低沉磁性的声音。紧接着,又响起了一阵细微而急促的脚步声, 突然,门上的那帘“白纱”前印出了一只蝴蝶的形状,那蝴蝶娇小而瘦弱,可怜的翅膀被挤压在窗户上微微颤动着,紧随其后的是一道更为高大挺拔的身影,纤细柔美的蝴蝶被笼罩在那道身影中,它挣扎着想要脱离却不得其法,又过了一会,那身影弯下了脊背,在窗户上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他按住蝴蝶颤动的翅膀, 小心翼翼地, 自上而下,开始蚕食。 20、醒 刘妤她有些茫然地坐起身子来,身上的薄毯微微滑落,露出纤细的手臂,她此刻只觉得嘴巴仿佛被塞满了枯草,喉咙干得让她难以忍受。匆匆起了身,在厨房倒了杯水,仰头便一饮而尽, 清凉的水滑过喉咙,带来了片刻的舒适。 喝完水后,也不知道舌头和嘴巴怎么回事,一阵强烈的发酸的痛楚感一直在口腔内部蔓延,好似曾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口腔里面搅动一般,那种酸痛感,仿佛舌头经历了一场漫长的马拉松,疲软无力又酸痛不堪。 她快步跑到浴室,对着镜子仔细查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满地的水渍在地板上蔓延,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水洼。昨晚她手拿着的酒瓶,竟莫名其妙地躺在浴室的地板中间,瓶口附近还能看得出来有些许迷人的酒液流出,她曾经放置在角落的小板凳,如今也不知为何被踢到了很后面,甚至是上下颠倒、狼狈不堪。沐浴露、洗发水这些东西全都像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争,横七竖八地跌落在地上。 “我昨晚干了什么?”看着眼前的这个场面,刘妤满脸不可置信地走进浴室,边把东西摆回原来的位置,边努力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只记得昨晚是喝醉了,她喝了妹妹给她寄来的这瓶酒,看着像是低度的果酒,没想到度数这么大,不下几口,她便觉得自己已经昏昏沉沉的了。等从阳台回来...... 刘妤在喝酒上真的是“人菜瘾大”的那种典型菜鸡,无论喝什么酒,她都基本上就是“一杯既醉”,但总是找借口于“看着像是低度的xxx酒,没想到度数这么大”,每次醉了第二天就自动断片,什么事都完全想不起来的那种,所以经常有朋友开玩笑调侃说她喝醉了以后,酒品很不好,刘妤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也一直不相信,因为她喝的时候自己能感觉到,每次自己醉了都是乖乖地想躲在一个地方睡觉的那种人。 包括昨晚也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醉酒了的关系,她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怪梦。 总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拴住一样,不知道打到了什么倾盆而下,淋漓尽致地落到她身上,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反正那种感觉就和案板上的鱼肉没什么区别。 真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下午,刘妤安坐在一旁手里握着红笔,仔细批改着辛嵇舟昨天完成的试卷,而他则紧挨着刘妤而坐,手里握着杯白开水,不时轻抿一口。 批改试卷的笔触声、还有偶尔喝水喝翻动试卷的轻响,片刻之后,刘妤随口问道:“你昨晚什么时候回去的?” 辛嵇舟握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顿,回应道:“你打电话的那段时间。” 刘妤点了点头,看来那个时候自己还是没那么醉,还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回去的,也幸好他回去的时机刚刚好,不然......一想到今天早上她浴室里的那一幕,刘妤只能心底里暗叹口气:看来以后还是要克制点才可以。 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又道:“行,你先休息30分钟吧” 刘妤以为给他休息时间,辛嵇舟会和平常他们班的孩子一样,马上把手机掏出来聊天打游戏什么的,可没想到他居然仍旧坐在她旁边,正当她疑惑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于是笑道:“要WiFi是吗?” “我也不记得WiFi密码了”说着,她朝她卧室看了一眼,随意道,“你拿我手机来扫一扫看看吧” 她手中的笔不停,似乎对辛嵇舟进入她卧室不甚在意。 辛嵇舟看了看她虚掩盖着的卧室门口,沉默了几秒,但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手机就摆在门口边的书桌上,入门便可以看见了,所以刘妤才叫他进去拿,但过了一两分钟,见辛嵇舟还没有出来,刘妤正疑惑是不是找不到,里面的他便问道:“老师,手机密码是多少?” 刘妤随即道:“6279” “好” 辛嵇舟从卧室走出来, “连上了吗?” “嗯。”他微微点头,坐到了她对面,轻声应道。 她没再说话,专注地开始批改卷子。 辛嵇舟似乎想和她再说些什么,但见她不再准备搭理的样子,想了想,便没有再开口。 便自己也安静地掏出手机,随意地刷着。 时间仿佛凝固,她改她的卷,他刷着他的手机, 良久,他轻轻放下手机,用那低沉而平静的声音说道, “老师” “嗯?”头依旧没抬,只是下意识地回应着。 他顿了顿,接着道:“你的自拍,很漂亮。” 刘妤批阅卷子的笔停了下来,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大脑是宕机的。随后,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通红,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反应过来以后,她迅速得把笔“啪”地一声放下,着急而羞涩地站起来,接着膝盖猛地撞到了桌上, “嘶——”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接着慢慢蹲了下来。 辛嵇舟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他连忙起身,来到她身边,二话没说就蹲下来要撩开她的衣服去看她的膝盖。 “让我看看” “别动!”因为撞得太过疼痛她忍不住龇牙咧嘴道, 辛嵇舟眉头越紧,双唇紧闭, 刘妤低着头捂住膝盖,微微颤抖,就是不愿意让他看 他没再说什么,手指毫不犹豫地握住她捂住膝盖的手腕,将她捂在膝盖上的手一点点强硬拉开。 动作虽然坚决,却又带着小心翼翼,生怕再次弄疼了她。 “你别......”自己那缚鸡之力在一个大男孩面前毫无存在感,她的声音带着因为撞击带来的的疼痛而激出眼泪的哭腔,用尽吃奶的力气想要缩起来,又尴尬又羞涩的语气说道:“太丢脸了,你别看我。” 看着她这幅因为疼痛而颤抖蜷缩的样子,辛嵇舟默默看着她,听见她这么一说,真的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又说不出来什么,他的手照旧牢牢抓紧她, 妥协道:“你真的是,” “死犟。” 21、停 岭南市的市中心即便是工作日,也一如既往地热闹。 刘妤身着简单小白裙走在商场里面,一头秀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在上星期六晚上的那一通电话里,她被通知暂时停课了, 原因无他,皆是因为邓洁的那件事,为了安抚家长的情绪,她这个班主任的职位不仅被撤下,作为普通科任老师的课程教学任务也直接全部暂停, 即便学校知道她的委屈,在这件事里只有这样子的处决方式才可以让家长心服口服,学校需要好名声带来的生源,她只是一个入职半年且无关紧要的新手老师罢了。 刘妤的目光从那些琳琅满目的商铺一一掠过,正在思考着过两天要带什么东西回去给家人。前时间妹妹说赵女士总是咳嗽,她心里一直牵挂着,但之前因为是高三班主任,所以总是抽不出时间来回趟家看看, 现在这课一停,倒也为她按下暂停键。 她转角刚出一家男装店,手里还提着给爸爸买好的男装,脸上还带着给爸爸挑选到合适衣服的满足笑容,那笑意还未在嘴角挂多久。在不经意间,眼睛就那么一撇, 她就这么个瞬间真的想要自戳双眼。 辛嵇舟迎面向她走来,身边还有一个女生,俩人竟在上学的时候出来商场逛街,而且俩人都没有穿校服,俊男靓女并肩走在一起,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频频吸引路人回头看,换下校服的两个人,让谁都想象不到这两人是高中生。 刘妤的笑容瞬间僵住,她赶紧转过身。 这怎么回事?这家伙不是喜欢邓洁的吗?现在是个怎么回事?直接逃课出来约会? 越想越不对劲,要是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子...... 她背对着他,就他那破桃花的事她打算先赶紧逃离现场再好好研究研究,此刻她只感到无比的尴尬,知道星期六星期天会再来,所以她可以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但像现在这样子的突如其来的才过了几天就又碰面,打的她措手不及。 心里那个尴尬的“疙瘩”还没过去,当着学生的面被发现用自拍做屏保的且“痛哭流涕”的还有谁? 现在又碰上这令人窘迫的场面, 她觉得要是自己再被辛嵇舟发现,真的是在他面前那点“老师”的威信是一点都没有了。 刘妤努力调整呼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加快脚步往前走,想要尽快逃离现场。 可就是这样,你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它偏偏就是要发生。 “老师?”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但没有指名道姓。 刘妤心里默念着: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老师。 然后继续淡定自若地慢慢加速往前走, “刘妤。”辛嵇舟远远地又叫了一声,这次直接喊了她的名字,路人和他身边的女生都面带疑惑地前后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反应。 心里继续默念:我不是刘妤我不是刘妤我不是刘妤。 她越走越快,几乎要跑起来, 他看着前面那人的步伐反而随着他的叫喊越走越快,辛嵇舟低头浅笑了一声。 和个企鹅一样。 后面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一字一顿道, “前面拎着海、澜、之、家、的刘妤。” 路人们面带疑色的目光,迅速聚拢在了她和她的“海澜之家”上,刘妤果断停住了脚步, 僵硬地转过身,朝辛嵇舟招招手,皮笑肉不笑道:“嗨。” 他和身旁的女生低声说了两三两句,那女孩子朝刘妤的方向看了一眼,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说完,他便朝刘妤跑了过来。 刘妤极度不适应他人齐刷刷看自己的那种目光,上次在学校里也是这样子,一堆人簇拥着辛嵇舟,众多的学生让她望而却步。并不是说别人有什么特别的意图,而是那炽热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 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存在,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日子。 她向来是喜欢龟缩在自己那一寸小天地间的人,在属于自己的小世界里,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该哭就哭、想笑就笑,最重要的是无须在意他人的看法。 她没有一个学生会似辛嵇舟这般如此光彩夺目而完美无瑕的。 有的时候会让她觉得他屈居于她之下唤她“老师”,莫名的会让她心虚。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跑到她身边,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她, “唔”刘妤犹豫着不知道如何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两人的目光短暂对视, 只是一瞬,辛嵇舟便先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别处。 他把她手上的购物袋拿了过来,瞟了一眼里面的男装, “给谁买男装?” “看见我跑什么呢?” “膝盖不疼了吗穿高跟鞋?” “停!” 刘妤打断了辛嵇舟的接连提问,说着,她伸出个手指径直置放在他的嘴唇前,“你不要再问了!我第一个问题都没回答!” 呼吸轻轻拂过刘妤的手心,带着些许温热。 原本刘妤只是企图制止他连珠炮似的发问,可就在一瞬间,她像是突然来了兴致,前面那一点郁闷一扫而光。那只手又轻轻往上移动了些许,手指捏住了他的鼻梁,仰着头看向他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贝齿,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欢快地笑道:“小话痨。” 他的眼睛因为鼻子被捏住而微微眯起,眼神中闪过猝不及防的惊讶,随后又如微风般迅速吹散。 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泛起了层层涟漪。 他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好吧。” “那个女孩是谁?”刘妤朝那背影看了一眼,狐疑道:“你别搞噢辛嵇舟,” “别告诉我你是逃课出来约会的” “等会我就” “你就怎样?”他噙着一抹笑意道, 刘妤一时语塞,她还真不能怎么样......她能把他按下来不去找邓洁就谢天谢地了。 但是,现在这个什么情况? 他好像感觉自己不能怎么样给他一样,还卖关子挑衅呢? 她可不是什么温柔可人的老师,看来熟悉了以后,变没大没小的了是吧,哼笑一声, “啪!” 结实的一巴掌就落在了他的屁股上,突如其来的一击,让辛嵇舟整个人愣住了。 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眼神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难以置信。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在这一刻停滞, 此时此刻的他,反而有点高中生的模样。 难以置信中带着一丝羞恼。 “就这样” 刘妤扬起下巴,秀眉微挑。 “说” 22、月 能想象吗? 竟然有人真的从小到大都从来没去逛过夜市的。 刘妤带着辛嵇舟从商场一路逛到了小吃街,到她吃得撑得不能再撑的时候这才发觉夜色渐浓。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地面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似有若无的说话声从暗处传出来,一会儿是低声的疑惑,一会儿是开心的激动。声音在这安静的小区里或大或小、时断时续。在她今晚的一番逼问下,辛嵇舟只能“从实招来”,原来是特意请了假出来,这个理由倒是让她舒了口气,可想了想,又觉着不对。 请假出来......陪女生逛街? “你请假出来就为了陪人逛街?” “你家长让你请假的?” 月光轻抚于他们的身躯,辛嵇舟背着刘妤缓缓走过,光影摇曳生姿。 “嗯,”他的步伐缓慢而沉稳,目光只是前方,边思考斟酌如何回复她,“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 辛嵇舟沉默片刻,又道:“奶奶她知道的。” 刘妤疑惑,她已经发现不止一次了, 辛嵇舟这个人有的时候说话似乎就是这样子,明明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但是有那么几次说话着实令人费解,因此她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这个回答好像就是在说“没有经过家长同意而却在某种程度上获得家长默许的”一种行为。 “知道什么?”她愈发不解,辛嵇舟的奶奶知道辛嵇舟请假出来是为了陪女生逛街且默许?刘妤觉得这个想法实在是滑稽可笑,在她当了这么久的老师看来,没有一个家长会允许自己的孩子在高三期间自由和女生有过于亲密的举动。 前面的少年没有再回应了,她又往前凑了凑, “你倒是说话呀,别闷着哦。” 辛嵇舟身体微微一僵, 刘妤等了一会儿,他依旧沉默不语,就这么稳稳地背着她往前走,她想了想,轻轻地拍了拍辛嵇舟的肩膀,示意他微微侧过头看她,接着道:“嵇舟,老师知道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学生,” 轻声道:“不但聪明,而且有的时候过于成熟了。” “或许,这在与你现在的这个年纪相仿的稚嫩无知的少年少女中这是一个锦上添花的好事。” “他们自诩无知者无畏,可往往无知的另外一种定义亦是为莽撞” “因此,在我看来,现阶段的他们或许更需要这一份‘成熟’来拨开青春的迷雾。” 刘妤顿了顿,又道:“但是,我觉得,嵇舟你不是很需要。” “你太过于成熟了,”她的声音很淡,“太过于听话了。” 是的,成熟的听话、乖巧的听话。 就好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狗, 她没有养过宠物,也不喜欢养。 但也有偶尔经过过宠物店,她也曾经在远远的地方就听见那些猫猫狗狗细微的叫唤,有的会觉得吵而露出嫌弃的表情,有的会因为觉得它们可爱而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进店。 人各有不同,爱猫爱狗人士阻止不了热衷于吃狗肉猫肉的人, 而吃狗肉猫肉的人又怎么会理解爱猫爱狗人士对小猫小狗的喜爱呢? 所以说,人各有不同。 在她觉得,每每听见这种叫唤,就让她想要疾步快走离开, 这一声声叫唤何尝不是一种渴望别人怜悯的眼神。 于是,那可怜巴巴的眼神黏在她身上的时候,刘妤便就是想到了这个画面。 它的养育者大部分时间都没有满足它的情感需求,甚至是忽视它的情感需要,只是机械性地要求他去完成某件事。 “可是呀,嵇舟” “青春注定是无知的呢。” “为什么不让自己快乐一点、疯狂一点呢?” 说着,她的手轻轻落在辛嵇舟的头上,指尖触碰到那蓬松柔软的头发,仿佛陷入了一团软绵绵的云朵。 “有的时候,老师真的听不懂你说的话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下次的时候可以说的更明白一点给我听” 她的语调轻柔,眼神无比真诚,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我的意思是,” “我,刘妤” “真的挺关心辛嵇舟的。” ...... 渐渐地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过了一会儿,刘妤安静地伏在他的背上,她那平稳而轻柔的呼吸声轻轻喷在辛嵇舟的脖子上。 辛嵇舟一只手紧紧地托着她,防止她滑落,另一只手则提着几个购物袋,而刘妤的手上还松松地握着一些小吃,随着辛嵇舟的走动,偶尔有包装纸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背着刘妤回到房子里的时候,她还睡得正香。 “老师。”辛嵇舟侧头轻声唤了两声。 刘妤微微动了动,却没睁开眼睛。 他静默了一会儿,于是背着刘妤回到了她卧室。 然后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到她的小床上,她的卧室里满是独属于她的馨香, 是淡淡的茉莉花香。 似乎是感觉到了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她语气疲倦道:“唔,把我驼回来了?” “钥匙在鞋柜上面的抽屉里,下次嵇舟你来我家的时候,就自己拿钥匙开吧,” “赶紧回去吧,我不送你了,老师太困了......” 她是真的累了,今天穿着个高跟鞋走了一天,给他各种买买买。要不是辛嵇舟后面说背她回来,她今天的脚真的要彻底报废了。话还没说话,便先大大打了个哈欠,又接着道:“给你买的炸串记得吃......那阿伯的炸串...” “可好....吃......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她背过了身去,习惯性往自己睡觉的的那一头靠去,身子轻轻蹭着,还把被子蜷起来紧紧抱在怀中。像只寻求温暖和依靠的小猫。 辛嵇舟站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她,过了一会儿便带上门出去了。 客厅一片静谧,他坐在沙发上,摆弄着刘妤给他带特意买的炸串,沉默地拿起一串,缓缓送入口中。 他不喜吃这些东西,无关其他, 他是一个有洁癖的人。 但她那一脸热情推荐的模样,着实让人难以说出这拒绝的话语。 辛嵇舟就这么安静地吃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客厅的桌面上多了两瓶矿泉水,他静坐在那里,眼神却一直注视着客厅前方的那关着的电视,电视屏幕宛如一面黑色的镜子,印照出他黑黑的影子和模糊的轮廓。 原来是这样子, 快乐一点、疯狂一点。 她一直担心的是这个, 许久,他缓缓起身,将竹签整齐地放进垃圾桶里,然后用纸巾仔细擦擦拭着自己的手和嘴角, 刘妤, 如果青春注定是无知的。 未来的某一刻你会知道, 此时此刻的我,即将对你做多么过分的事情, 我带着即将泛滥成灾的爱意,叩响那紧闭的房门 在你察觉的时候,你会以什么样的语气来同我说话,你是否还能柔和细致地这样与我侃侃而谈? 他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微微转动,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吱”声。 房间没有开灯,窗户的窗帘也未曾拉上,柔和的月光从窗户洒进为床上的人儿增添柔和的银辉。 月色如水,那茉莉花的味道愈发浓重。 辛嵇舟反手将门关上了。 无知者无畏, 所以, 无畏地在我的青春里掀起一场兵荒马乱的吧。 反正,乞求你怜悯的。 一直是我。 23、春梦 p o1 8i.c o m 刘妤久违地做了一个春梦。 梦里她感觉到有一个人以和她一样的姿势躺在了她的后面,那人一把搂住她的腰肢,只轻轻一提,就将她往他身上拉近,她在睡梦中嗯哼了一声,微微挣扎。 他的身躯更加紧紧贴着刘妤,那人的手如蛇一样以极其缓慢且隐秘的姿态悄无声息地在她的裙子里面伸展开来,手掌缓慢地在她的肩胛滑落,经过脊椎她微微凸出处,再到腰间的优美弧度,每一寸的肌肤都在他的触摸下让她微微颤抖。 他的掌心不停地在裙子里不断探索,渐渐地从后背游移到了前面。他五指张开轻柔地抚弄着她胸前的那对乳儿, “吱”的一声,他探起了身子,手掌依旧把玩着被束缚着的乳儿,头则低下吻上了她仅露出一侧脸颊的的耳垂。 接着探出一点猩红轻轻地把那耳垂含了进去。 梦中的自己仰起头,大腿夹抱着被子想要避开这炽热的气息。可每当她一动时,那人的手便掐着她的腰把她整个人又往后面又拽了回来,一来一回这么几次,在这拉扯中,被子渐渐地被挤了出去,滑落床边。 随之而进的则是那人挤进了她紧闭的大腿,使她的大腿之间打开了一道缝隙。她的裙子被他一把撩到了腰间 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不由分地抵在她的下面。 梦里的她下意识想要躲避,一只手无意识地便往后推,想要把那些靠近自己的东西推开。 然而,她无处可逃, 那人趁机抓住了她的手,按过了头顶。 原本侧躺着的身子,因为这往后推的动作,开始露出了整张脸,她的身子微微扭了过来,裙子的肩带也滑落了些许。内衣随着他的按揉,原就有点慢慢向下落,又随着她的伸展,他的手全部伸进了她的内衣里,五指全部在轻轻的揉搓着她的乳房,那细腻的触感,时而会让他不自觉地控制不住力道,渐渐地两颗小圆点隔着衣服不受控制的立了起来。 微皱的眉心上有指尖轻轻地滑下,慢慢到鼻子、然后他的指腹来回在她的唇上缓慢摩挲,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指腹有意无意地探进她的双唇之间的缝隙,微微打开一点只做短暂的停留后又退了出去。 那人又换了个位置。 他在看着她,那种感觉是一种从上往下的凝视, 他的唇落在了她的脖颈处,刘妤被迫仰起头,紧接着双手托着她的臀部往上顶住,身子随之紧贴上来,下半身的私密处更是被那硬邦邦的东西贴的严丝合缝的。 他抓住刘妤的手,湿热的舌头不断来回舔舐着她锁骨处的肌肤,随后将其握在掌心,这手润泽而光洁,开始往下移动,窸窸窣窣的裤链声被她拉开了。 她被带引着被迫握住了一个东西。 刘妤颤抖着睫毛,她似乎知道这是什么了。 那物迅速胀得极大,虎口中间被塞得几近握不住。他握紧刘妤的手,来回用力地套弄了不知多少次。那人停止了湿热的吻,喷洒而下的气息抑制不住的低喘。 她觉得自己要疯了,不知道弄了多久,她的手感觉都要被套弄得发酸以后,突然,一大股黏腻的液体喷射在了她的手上,接着又穿过她的指缝,源源不断地倾泻而下,那浓稠的液体粘连着刘妤的手指,缓缓拉长,落到两人的贴合处。 梦中的她只能大致看到影子,即便离得很近,也只能看得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是谁?这个梦里的人是谁? “晚安。” 那人平稳了气息以后,贴近她的耳边,浅浅道了一声,那声音由近及远,似梦似幻。 刘妤猛地一惊,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o18 k.co m 眼前依旧是自己熟悉的房间,刘妤从这似真似幻的梦中瞬间惊醒。 刘妤有些烦躁地拉起被子,企图再睡一会儿,可滚来滚去地反而越来越清醒,无奈只能起床,这个春梦实在是太折腾她了,向来作息规律的她,她从来没有起来这么迟过,又拖着沉重的步伐去洗了个澡,梦里清晰记得的场景画面,在醒来了之后反而忘得七七八八了, 不过幸好没耽误下午的时间,她入住这套房子的时候,其实就在家有按摄像头,人生地不熟的地,独居女性装个摄像头肯定是有必要的,但那时图便宜,就买了个不大好的装,久而久之没多久就坏了,她也没在意,因为住久了以后感觉好像也不怎么需要,也就让它坏着了。刘妤看了一眼客厅天花板角落那处地方,便拨通了上次那个维修工的电话, “喂,小哥,哎对,是我” “上次那个和你说的刘老师” “下午得空是吧?” “那行,那下午三点吧,就换一个新的吧,这个修了和上次你说的一样” “都差不多的价格,直接换新的好了” 她边和维修小哥边沟通等会的时间,边走到那个坏的摄像头下打量, “嗯,就换那个高清一点的” 那头的小哥不知道还说了什么,刘妤低头细细思量了一下,接着笑道:“行!那就要那个带录音录像高清配置的。” 24、三天 自那晚春梦以后, 她断断续续地失眠了。 不知不觉,一直到辛嵇舟来的那天,他便很快就察觉出来刘妤的不对劲了。 刘妤给他讲题的时候,明明是对的选项,她有好几次都改错了,而且连反应都慢半拍的那种。反而都是辛嵇舟拿着红笔在那出处标出给她看,告诉她正确的出处是在哪里。 到第四次的时候,辛嵇舟放下了笔,看着刘妤,问道:“老师,你今天怎么了?” 他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疑惑, “身体不舒服吗?”他自然地把手探到她的额头上, “看你今天脸色精神不大好。” “没事”刘妤笑了笑,不在意道,“就是没睡好” 顿了顿,又道:“应该是失眠了。” 辛嵇舟不着痕迹地观察刘妤,只见她的眼睛下方确实有些乌青的黑眼圈。 “什么时候失眠的?” 辛嵇舟似乎还不知道,每次她那里磕着碰着了,他总是在不自觉中说话的语气便自然而然转换成一个医生的语气来询问她。 就好像是她随身携带了一个人形“医疗包”一样。 但刘妤那可能对学生说自己是因为一场该死的春梦而搞得现在精神不济。 “就那天带你去吃东西的晚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被停职了、突然停下来工作,还不习惯”她勉强一笑,随意敷衍道:“看来老师是个停不下来的打工命。” 辛嵇舟听完愣了一下,原本放在桌面上的左手不知何时已悄然放到了桌下的膝盖上,在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用力抓紧。 到辛嵇舟准备离开的时候,刘妤照常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递了过去,牛奶盒贴在辛嵇舟的脸颊上,带着一丝凉意, “喏。” 他接过牛奶,熟练地拆开吸管上的包装,然后插上了吸管。 “谢谢。” 高三的孩子大量刷题,营养肯定需要大量跟上才可以。 她递,他喝。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为了一种习惯。 刘妤拿上钥匙,道:“我和你一起下去。” ...... 辛嵇舟静静地站在药店对面,目光穿过玻璃橱窗,看着店内的刘妤在药架前认真挑选药品。 刘妤挑完药品出来后,辛嵇舟迎了上去,目光深邃而复杂地扫了一眼她手中的小瓶子,道:“老师,安眠药不能多吃。” 他的语气淡淡的,让人听不出有什么其他含义。 依赖性、记忆力衰退、睡眠紊乱...... 这些,都是安眠药的副作用。 “我知道的”刘妤笑了笑,果然逃不过打小就学医的人的眼睛, “就是这两天睡不好,吃两颗” 她颇为苦恼道:“我实在是怕了” 她自己也是的,梦里都没有“赤膊上阵”呢,她自己倒因为这个所谓的春梦而日思夜想起来了, 虚无缥缈的东西,提心吊胆着什么呢? 实在是不中用。 她看了一眼那瓶子上的药量,心里估摸着自己的情况。 一次一片,好像可以了? 似乎不确定,她凑近辛嵇舟,举着那药瓶,手指指着瓶身上的小字,认真询问道:“嵇舟,你看这个,我这个情况是不是一次吃一片就可以了?” “我感觉我自己也不是失眠很厉害的” “就是睡着睡着的时候辗转反侧” “所以我觉得......” 马路边,绿灯闪烁,进入了最后读秒阶段,行人们匆忙加快脚步,试图在临界秒数的时期冲过马路。 光芒急促地闪动, 一闪、一闪、又一闪,带着一种紧张而压迫性的警示。 “嵇舟、嵇舟?” 刘妤伸手拍了拍他,笑道:“发什么呆呢?” 她摇摇手上的瓶子,瓶子在空中晃动,带起一种残影。 “问你话呢,你觉得我要吃多少天好呢?” 光芒加速它的节奏,红光投射在的辛嵇舟的侧脸上,人们被阻隔在了路边, “老师,你可以先试试看,” 刺目的红光映照着他深邃的黑眸,眼眸此刻竟映出了淡淡红色, 他接着道:“一天一片,吃三天。” 25、今晚 夜,寂静的夜。 “不......” 一声无力的娇唤,自卧室里传出 刘妤双手紧紧抓住被子,身体微微颤动着。 午夜时分,她安静地躺在床上,被子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匍匐在她身上,刘妤似在梦中呼喊着什么,但发出的声音只是断断续续的轻吟。那被子不似往常平整,而是此起彼伏,仿佛有什么在其下不停地捣鼓。 那高高隆起的部分毫无规律地移动着,被子的褶皱混乱交错,时而发出细微的肌肤相触的嗫嚅声。某些地方的被角已经要被扯动得快要滑落,透过夜色若隐若现地可见一只修长的手正在那被子下作乱。 随着不明的动作,被子里突然就伸出了一双白皙的大腿,双腿张开,除了看见细腻的肌肤,隐约露出了臀部的内裤在外面,紧随其后的是双宽大的手掌,先是自下而上地在大腿内侧摩挲几下,接着那双手好似一把巨型的钳子,只轻轻一握,便抓着刘妤的膝关节处,他牢牢地固定住腿部,接着慢慢地施加力量,将腿部向两侧敞开。 “今晚,这里好不好?”闷热的呼吸喷洒在刘妤的阴户前, 刘妤不舒服的偏了偏头,似乎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她不安的在被子底下竭力地想要自自己的腿间推开这危险的东西,可摸到的却是毛茸茸的毛发。 她扭动的更厉害了, 被子悠悠地向地板飘去。 辛嵇舟与那片粉嫩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布料,刘妤眉头紧蹙,手指无措地从中隔开他和小穴的距离,虚掩着不让他靠近。 “不可以么。” “好,”他看着她指尖,又道,“来日方长。” 辛嵇舟眼神愈发温柔,他匍匐在她腿间,随后凑近就着她这个动作轻轻吻上了她的指尖。他的吻轻柔而缓慢,缓缓地将她的手指含进了嘴里,他用自己的舌尖轻轻地触碰着她的指尖,口腔里湿热而湿润的触感让刘妤浑身一颤。 她下意识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他却好似知道她的意图一般,一边细细地在舔舐着,一边单手将她的双手摁在三角区前,那力道强势中又带着一丝克制。 “不行。” 他拉住她的手,把她遮挡的手愈发往下拉,亦摁得越紧,使她自己的手紧贴穴口, 低声笑道:“挡紧了,” 被他摁着不能动的手指,因为紧张,而轻颤的指尖不断从他的腔内舔舐出入,很快,她的指尖已是湿漉漉一片,又因为他的舌头时而有意无意地卷动着穴口处的衣料含进嘴里, 一股电流从指尖传遍全身,渐渐地穴口处的那一片变湿了。 “别舔......”睡眠中的刘妤不由绷着脚尖,微弱地恳求道。 他目光幽幽地看着那微湿处,他的鼻尖充斥着的全是她那里的似有若无的味道。 那动情的味道。 他未作回应,闷头顺着刘妤腿心往平坦的肚腹一点点向上吻,最后来到她的唇边,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脸庞,接着唇来回流转与耳垂之间, 他微微侧头,附在刘妤耳边,用低哑的声音轻轻说道:“今天,让我亲你吧。” “别睡了。” 他轻轻触碰刘妤的耳垂,如蜻蜓点水般轻啄, “像上次那样” “把你的舌头伸进来,舔我、吸我、吻我” “教我,” 嘴唇相接时的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刘妤浑身软绵绵地使不出一丝力气,他的唇一直在自己唇边游移,似是在犹豫,又似是在享受这暧昧的靠近,她面色潮红地急促呼吸着。 教什么?这是什么梦? 还有,这个声音...... 她努力地想要躲开这恼人的声音,这是个梦,忍忍就好了。 “醒来。”那人的话语如同魔音入耳,不断激起她内心深处的涟漪 “今晚,不能睡。” “伸出来,你的舌头。” 谁?是谁?她可以睁开眼睛吗?在梦里她也在睡觉吗? 刘妤在这一声声呼唤中,意识恍恍惚惚的,她半梦半醒睁开眼睛,她的身子有些酥软,全身提不起劲来。 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声又一声的娇喘。 “嗯.......别咬......” “疼......” 她朝身体异样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人伏在她胸脯前,舔弄她一侧的奶头,两粒小樱桃发硬挺立着。 他应声抬起头, 嘴角上扬,目光在黑暗中直直地锁定刘妤, “你醒了。 刘妤迷茫地望着前方黑黢黢的一片 什么阿......好黑..... “嗯阿.....”乳房被什么东西用坚硬的东西轻轻刮擦了一下, “疼......”刘妤不禁出了声,她只听得见细微的衣物间的摩擦声 那人,又入梦了。 这次,她连丁点的轮廓都瞧不见。她下意识地想要捂住小穴,可触手的便是湿润, 那人低声浅笑,他的指尖轻轻地落在她的耳尖。 “不要......” 她似乎预感到他接下来要干什么,之前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他的手指微微弯曲,指腹顺着圆润饱满的耳轮缓缓下滑。当触碰到耳朵上的绒毛时,她控制不住地往上方的位置蹭。 他的另外一只手以一种极具占有欲的姿态撑在她的脖子下方,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刘妤的唇瓣,带着试探与暧昧,缓缓地伸进了她的嘴里。 “张嘴。”他喃喃道, 那人的指尖继续移动,沿着耳郭的弧括,缓缓描绘着。 刘妤只觉得一股细微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她微微张开嘴,让他的手指探入其中,那手指接触到她柔软的舌尖后用指腹慢慢地在舌尖上打转, 一圈、一圈、又一圈。 安静,很安静。 这种无声的安静,紧紧地束缚着她,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她不禁嘤咛一声,有些害怕又带着其他莫名情绪地抓紧他的手腕。 这无边的黑暗中,他将头抵在刘妤的头上,两人的呼吸炽热交织, 他目光如炬地看着她,清晰地可以看到彼此的眸子。 她无法抗拒地迎上他的目光, 阿......这个眼神。 他微哑道:“含住,好吗?” 刘妤的舌尖不自觉舔了下,手指被她的口液浸润着。 这种方式的问法,是犯规的。 温热的手细腻地摩挲着她的耳垂,轻柔的吻从眉头开始,一路向下。那温柔的吻让她双眼朦胧,舌头听话地搅动着他的手指, 至下巴、到双颊、最后来到了双唇。 他将手指从她的嘴里抽出,指尖还残留着她口中的湿润。 她的嘴唇微微开合,不解而迷茫地看着黑夜。 温热的口腔、濡湿的舌。 他不再等待,用唇迫不及待地去捉住那鲜红的、妩媚的新月。 伸出舌头在刘妤口腔中吮吸着她的唇舌,发出啧啧的声响不断放大在她的耳中,细细品尝着里面的甘泉,周遭一片安静,只听得见舌与舌之间搅动的湿滑。 唾液在彼此的口腔中交融,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刘妤眼角微微湿了点,直到她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的时候,他才恋恋不舍地结束这个吻,带出一缕银丝。 可只稍微休息片刻,他又欲俯身靠近, 刘妤急忙用手挡在他的胸膛上,这人肺活量这么好? 梦里的那人顿了顿, 她嗔道:“你这是想吃了我吗?” 怎么她这个梦的主人公是个愣头青吗? 虽然感觉精力旺盛,但是不是一股脑地亲她,就是没轻没重地揉。她刚准备享受的时候,就被他莫名其妙地咬这一口咬那一口。 “你咬得我难受死了” “就算是梦里,也不能这样咬呀。” 就和在乱抡她的舌头一样, 既然是在梦里,那两个人的事,她也要享受。 刘妤微喘,双手局促地抵住他肩膀。 “你别急,我教你。” 她缓缓伸出舌头,湿润的舌尖在空气中微微颤动,那声音犹如细丝 “舌头,伸出来。” “舔我。” 26、今晚(二) “笃笃笃。” 敲门声自门外传来,她惺忪地睁开眼睛,阳光宛如刺眼的金针,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可阳光透过她手指的缝隙间撒落一片, 她脑袋昏沉得厉害。 “笃笃笃、笃笃笃” 门口的敲门声愈发强烈,刘妤拖着恍惚的身子去开门,当门打开的时候,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是前几天才刚来过的那个装摄像头的小哥。 她皱了皱眉满脸疑惑地问:“小哥?怎么了?” 而那小哥站在门口,一身蓝色工装,肩膀背着工具包,还是和之前见过的那样,戴着个口罩。 手里拿着个和前几天一样的包装盒,他奇怪地反问道:“您不是说让我今天过来装摄像头吗?” “摄像头?”刘妤有些头疼,手不由自主地摁在太阳穴上,道:“我记得你前几天不是装过了吗?” 那小哥惊讶道:“不可能啊女士,您是不是记错了?” “不可能”刘妤坚定道:“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前几天装的。” 小哥一看面前这位女士这么笃定,心里也是一阵怀疑,他把背包放下。 边掏出单子边说道:“不可能呀,您叫?” “刘妤” “华美小区8栋501?” “对” “那就是了” 小哥指着单子上面“刘妤”两个字,对她说“是您要装的带录音录像高清配置的摄像头吧?” “您看,10月13号”小哥道,“那就没错了,就是今天。” 刘妤看着小哥指着单子上面的日期还有自己的名字,心里越发疑惑。 怎么可能呢?明明她前几天还打了电话给他,下午亲眼看见这小哥装上去的。 门外的小哥打量眼前的刘妤,小心翼翼道:“刘女士,您看样子......” “是不是还没睡醒?” ——“您看样子,是不是还没睡醒?” 这句话不断在她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刘妤脑子瞬间“嗡”的一声。 ...... 当晚霞被黑夜吞没,虫鸣四起,华灯初上。 那是一阵很奇异的感觉。 奇异的温暖......奇异的热? 汗水顺着她的额头、脖颈缓缓滑落。 这奇异的温暖与热,迫使刘妤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阿......又是, 一片漆黑。 她下意识想要伸手去触碰眼前,却惊觉自己的手拍到了水面,沿着近似圆圈的地方摸了一圈,这才确定自己是在浴缸里。 于是她摸黑着又伸手拍了几下水面,溅起的水花是刚刚熟悉的温暖与热。 她......在洗澡吗? 刘妤低头沉思,可要是洗澡,为什么自己不开灯? 还是,在做梦?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思索,全然未发觉此刻的环境与漆黑和以往有所不同。 不远处传来淅淅沥沥的浇水声,那是水勺把水浇倒在地面上发出的滴溅声。 借着浴室外透映进来的微弱灯光,她才发觉在这浴室里还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男性的身影,安静地坐在花洒下的凳子上。 浴室里弥漫着潮湿的雾气,水珠顺着墙缝与光滑的瓷面缓缓滑落,花洒旁边的洗漱台上堆放着一堆黑影,镜子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模糊不清地只瞧见光影涌入其中。 是梦。 她静静地观察不远处的这个身影,他专注地用手中的水勺从旁边的水桶中舀起水,然后缓缓倒在水面上,肩胛骨随着手臂摆动的动作微微起伏,水“滴答滴答”地从上往下落,清脆的水滴声在这寂静的浴室里回声不断。 滴答... 滴答滴答...... 节奏分明,时而连成一串,时而独立成滴。 溅落地面上的水向四面蔓延,又地面中心顺着微凹而形成一小片旋涡,接着极速消失不见。 “你是谁?”刘妤轻声问道, 噗噗的闷响戛然而止。 他微侧过头, 昏暗的光线中,他的发丝随意地垂落在额前, 几颗晶莹的水珠挂在发梢前,摇摇欲坠。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水勺倒了一点在手上, 借着微光,她能清晰可见的看见他的手背的脉络和青筋,手指的骨节修长。 他简单冲洗了一下手掌。 他静默地在那处坐了一会后,然后轻轻放下了水勺,起身朝刘妤走了过去。直到他站了起来,刘妤这才看见他的身形,还未来得及细细观察,他背着光便来到了她的位置,浴室的空间狭小而逼仄,他的脚步很轻,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向刘妤袭来。 他的双手撑在浴缸两侧,俯身看着刘妤。 外侧的手刮过她的耳朵,又慢慢地划到唇边,指腹来回磨蹭。 他的脸缓缓靠近。 刘妤微侧开脸颊,他的气息拂过刘妤的长发。 “我说,” “你是谁。” 那人贴着她的秀发,气息喷洒在她的后脖颈处。 手抚上那人的唇,微微用力摩挲着,暧昧不明的意味流转交错。 “听话的孩子,才有糖吃。” 27、今晚(二) y u zhai wu.p w 怎么发展成这样子了呢? 她坐在高处,微微仰起头, 手扶着浴缸边缘,上下摇动。温暖的水轻柔地包裹着她的身躯,身体随着水波轻轻晃动,如同一叶无处可依的扁舟, 漂浮、晃动、颤悠。 带着爱意,吻似一团热烈的火焰印在了她光滑的后背上,所到之处都在灼烧她的皮肤。刘妤眼神迷离的注视着水下隐约朦胧的肌肤,水波的纹路在她的肌肤上交织,时隐时现的还有横插在她臀间的那粗壮之物。 流动的线条在水中摇曳,似轻盈的舞者,在她的的身体上跳跃、旋转。晃动的水波簇拥着她,轻轻推动她的身躯,一圈圈细腻的涟漪让她如同一朵快要盛开在手中的莲花,随着水波摇曳生姿。微弱的灯光的墙上投下她曲躬的身姿, 每一次的晃动都带出一串晶莹的水珠,如同珍珠撒落。 他双臂有力地环着她的腰肢,水流在贴紧的细缝中拂过两人的身体, 阴茎总是沿着那被浸满水而微微绽开的细缝擦肩而过, 浮力的晃动使两人之间的距离或轻或重的碰撞着。 又是这样 辛嵇舟难耐地在她的后背上惩罚性地轻咬一口。 混蛋。 他抬起腰逼近,迫使她那身形被压得愈发低垂。 水滴顺着他肩膀流淌,经过紧实的胸膛,划过下腹的沟壑。明暗之处,靠内侧根部露出发红的,有点粉红色的阴茎,绝大部分则紧贴着身前人的下体。 似不堪重负的花枝,她的身影在墙上被拉长、扭曲,墙上的投影愈发倾斜,渐渐地一道更为高大的身影自水中站起。 衣服落入水中,水的力量把褶皱浅划而过填满又展开, 时缓时急,无声的摆弄演绎着水之舞。 如此的脆弱而易碎。 他微微仰起头,抓紧她的腰肢。 “别怕。” 他顿了顿,低哑着声音哄道, “让我蹭蹭吧。” 小区外,一辆黑色的轿车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吴伯第三次抬起手表看时间的时候,车子后方的车窗上传来一阵轻微的敲打声。 “吴伯。”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 o18d k .c om 是少爷。 吴伯把车锁打开后,一下子给愣住了。 只见辛嵇舟浑身上下湿漉漉的。 他仿若无事发生一样,朝吴伯点了点头后,便淡定的坐进了后座。 吴伯反应过来,赶紧在车上拿出了一条毛巾递给辛嵇舟。 “少爷,你这是”,他刚虽然没下车,但外面也没有下雨,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吴伯在辛家做事几十年,心细如发的他这段时间早已猜出来了一些东西,经常性地来这个陌生的小区,不是少爷的性格。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谢谢。”他接过毛巾,轻声道。 水珠还在一滴一滴地从他的头发上滴落,那被水浸透的T恤衫黏糊糊地沾在他的肌肤上。他用毛巾单手轻轻擦拭着头发,另外一只手则一直藏在裤兜里。手不经意间又撩起湿漉漉的发梢,他仰起头,车内一侧昏暗一侧明亮,敞开着车窗吹进了几缕微风,灯光洒在他俊朗的脸上。 “走吧”他平淡道。 吴伯在半路途中,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发现辛嵇舟已然闭眼休憩, 可头发还没有干,却又大敞开着车窗。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已经是大半夜的晚上,只有他们这一辆车行驶在马路上,轻微的噪音夹杂着大量的风声“呼呼”地往那车窗里灌。他皱起了眉头,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他按下车窗升降键,可升到一半,车窗却卡了中间不得动弹。 是辛嵇舟按住了他那边的按键。 “不用关。”声音从后面传来,他闭着眼睛淡定地说道。 丝丝凉意的风拨动着他的发丝、刮过他的脸颊。 带来一阵刺痛,让他混沌的大脑有了片刻的清醒。 吴伯脸上闪过一阵无奈,犹豫了一下,还是默默地收回了手。 车,在空旷无人的马路上飞速行驶着。 昏黄的路灯投射在他肩头上,一道道快速移动的黑色条纹,在时间的频动下匆匆划过。 手从裤袋里缓缓掏出,那是一大片浓稠透明的液体。 沿着他的手指,流淌而下。 辛嵇舟,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靠坐在后座,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车内,风呼呼作响。 28、沉沦 十几分钟后,车子开进了一个更为宽敞的小区里。 吴伯把车停稳,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辛嵇舟,看样子似乎是睡着了。 “少爷,到了。” 他“嗯”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只是手搭在额头上,使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过了一会儿又道, “吴伯” “小区门口右转角处200米左右有一家药店” “什么?”吴伯有点没听清楚, “麻烦你去帮我买一盒退烧药和一支水银体温计来” 他提高了声音,沉闷道:“我发烧了。” 辛嵇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虚弱地按亮客厅的灯,整个客厅瞬间被灯光笼罩。屋内的面积不小,可家具的摆放却寥寥无几,布置简洁明了,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整个屋子里处处透露着一种无人问津的冷清。 仿佛只是一个暂时的栖身之处。 他踉跄着走进卧室,一下子瘫倒在床上。无尽的凉意透过单薄的衣衫侵袭着他,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在空中回荡。 自从遇到刘妤以后,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分割成了两半。 一部分是在白天时分,乖巧听话的令她满意的辛嵇舟。那是什么感觉呢?辛嵇舟略带迷茫地望着天花板,她定然是很开心的。时间于他而言,只不过是悠长而缓慢地流淌着。漫长的路途上,是不逾越任何条规的轨道。这条冗长道路上数不清的人与物一闪而过。儿时的他、现在的他,都是摆立在高处受人仰望的祭祀品。 他的人生里从未如此觉得时间是短暂,而如今却似一匹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疾驰而过、稍纵即逝。他似一个愚昧无知的信徒,目光所到之处皆追逐着她。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都让他的心跳加速跳动。 可渐渐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心悸竟慢慢地让他感到难以安抚的心慌,夹杂着能靠近她的那种舒适心安,却又患得患失。这就是喜欢吗? 这种感觉让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或许他真的是疯了吧,这种不安在他心底不断作祟。 一次又一次的,他不断地做出这出格的事。 那她呢?老师会是什么感觉?她会开心吗?有没有舒服一点? 可今晚她的一句“你是谁”,让他沉默。 辛嵇舟无法回答。 心中的困惑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在他的阴茎不断磨蹭着她的小穴的时候,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掰开她的大腿狠狠地插进去。他要把他的精液填满她的子宫。 在她睡觉的时候,他也要吸着她的乳、舔着她的穴。 他理应这么做的,男女之间的交媾。 不应该就是这样子的吗? 他不是她名正言顺的学生,却做着如此亲密的行为。 他理应这么做、他想要这么做。 他不敢这么做。 禁忌之爱,她会接受吗? 呵,学生想要操老师。 那个正常人会接受? 她真的是个很自私的老师阿...... 安摄像头吗?他一早就知道了,她担心的想必也是关于自身的利益得失。 老师、学生、安全、保护...... 老师的第一要紧的原则。 她关心的从来只有这些,看上去大大咧咧,但做起事来比谁都雷厉风行。 他哪敢阿。 他哪敢在她清醒的时候,和她说“我喜欢的其实是你,老师。”。 他哪敢在她清醒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地湿吻她的唇。 他哪敢在她清醒的时候,掰开她的穴狠狠地插进去。 这种不安感......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他现在居然无法用具体的文字和语言去形容。 发烧带来的不适感一波波冲击着他, 似下雨前的阴云,始终笼罩在他的心头,它一点点侵占扩大,然后如暗处的藤蔓,不断的侵蚀他。只有在晚上,在触抚到她的身体后,他才觉得此刻的老师是真真实实的在他的身边。 是属于他的。 是他心甘情愿地溺毙在这无望的沉沦里。 那他和那个人有什么区别? 杂乱的思绪在脑海中停顿片刻, 也是,乱伦生出来的东西还要什么干净。 是他在清醒地沉沦。 辛嵇舟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里面啃噬。他的意识愈发的模糊,良久,他的声音低沉而苦涩, “我这样的人,上不了台面。” PS: 大家get到小舟的感觉吗?我前面一直写小舟做这种事的时候其实都是有些隐约的犹豫和不敢的,这种不敢是复杂的。 这种靠近喜欢的人的那种欣喜,在强烈的欢愉中的不安和在欣喜不安中渐渐萌发想要霸占老师的心不断拉扯着他,他一面知道这件事是不对的,一面却又清醒地沉沦着。尤其还是晚上他干着这背德的事情,白天还要淡定面对一脸无辜单纯的老师的时候,那种心态反复折磨着他。 其实小舟的生病,也是有这一部分的原因,高度紧绷的状态下,生病是必然的~ 29、发烧 这是连着吃安眠药的第二晚,不负众望的她又睡不着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刘妤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她心下一惊,急忙朝自己身下摸了一把,发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后。刘妤不免舒了口气。她起身前往浴室,刚走到门口,看着前面那小小的浴缸,微微发愣。 拿起牙刷,挤出些牙膏,白色的泡沫在口中弥漫,刘妤看着镜子里放自己,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镜子里的斜后方角落的地方,眼神也逐渐变得涣散。 就是在浴缸与墙角之间的角落里,她被那人从后背抱得好紧,她那里经历过这种场面,最亲密的举动就是大学的时候和男友亲嘴贴贴。不说这么亲密的举动,她也从来没有在第二个人的面前洗澡过。 不单是完完全全的被那人看完了,昨晚那人居然还... 他的阴茎居然在她的阴户上前后磨蹭。 刘妤腿心间竟不知不觉慢慢渗出了些蜜液。不得不承认,她在这梦中感觉到了真实的快感。 一丝羞赧爬上脸颊, 这个快感,让她控制不住地喷了那人一手的水。 她用力摇了摇头,强摁住心神,不敢再进一步回想昨晚梦里发生的事。 刷完牙后,她拿出手机和赵女士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几句,时间眨眼就到了中午。 刚把手机放下来,微信突然就弹出来一条信息,刘妤点开一看,不免有些愣住。 是学校的劳主任。 那日之后的两天,她没有再梦到那个男人,那曾经令她困扰的脸红心跳的梦悄然散去。刘妤舒展着慵懒的身躯,脸上洋溢着平静与满足。她睁开双眼,眸子里不再有往日几次的疲倦。现在每天醒来是精神充足的饱满。 今天是休息日,正常来说辛嵇舟一般都是中午十二点前就到她家, 刘妤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12:43分 这不像他的做事风格。 她想了想,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直到打了第三次,电话才接通。 “喂?嵇舟吗?” “嗯。”辛嵇舟低沉应声道 “老师,怎么了?” 刘妤喝水的动作一顿,忘记了? “今天星期六。” 电话那头的辛嵇舟沉默了一两秒,然后又喃喃自语道:“阿..对....今天星期六。” 接着一阵簌簌声,其间还穿插着几声压抑的咳嗽声,好像是他挣扎着要起床的声音,他道:“不好意思老师,我忘记了。” “我现在过去。” 刘妤听着他异常沉闷的声音,轻飘飘的又沙沙作响。 “你是不是生病?”她疑惑道,“你这声音怎么听上去这么哑?” 他起身的动作顿住,轻声应道, “嗯,发烧。” “严重吗?” “还好,”他顿了一下,又道,“不是很高,39度左右而已。” “什么?”刘妤惊讶道,“39度?” “这还不高?” “你这别是烧傻了,39度可是高烧。” 怪不得今天整个人都是懵懵的,说话也是嘶哑的厉害。 这39度的高烧,人的意识能清楚到哪里去? “家里有大人吗?”刘妤略带担忧地问道,“你这声音哑的太厉害了,有没有去医院看过?” 电话那头的辛嵇舟听着刘妤絮絮叨叨的关心,心里像是有一股暖流淌过。 他笑了笑,语气轻松地反而开起了玩笑, “老师可真厉害,我都没有说几句话,你就知道我发烧了。” “看来,以前也经常有学生像我这样让你操心呢。” 刘妤哼笑一声,这阴阳怪气的本事演得可真是入木三分呢。 巧妙地避开了她前面的问题,刘妤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边拿起一件外套,边故作严肃道,“是呀,没有错。” “那你这个小鬼可要乖乖躺好,等刘老师过去,看看可怜的小舟同学哦” “小舟同学说不要。”辛嵇舟虚弱的声音里仍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回答道, “不要的话,”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故作嗔怒道, “那、就、打、屁、股。” 30、万一 刘妤按照辛嵇舟发的定位来到了他的住处。 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响,片刻之后,门缓缓打开了。 辛嵇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无力地依靠着门框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声音沙哑而有气无力:“你来了...” 刘妤不禁皱起了眉,这幅模样...... 没来得及细想,她赶忙走上前,一把撑住辛嵇舟。 刘妤一只手拦腰抱着辛嵇舟,另外一只手用力扶着他的胳膊,他这幅模样,看上去随时都要倒下去一样。奈何辛嵇舟比她高出许多,明显的身高差,让刘妤不得不踮起脚尖,努力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靠近接触到辛嵇舟以后,刘妤突然发现他的身体烫得厉害,心下不由一紧。 刘妤赶紧把他抱得更紧了些,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随后,她将手放到他额头上,发现他额头烫得吓人。 “天呐,你怎么烫得这么厉害。” 嗯......是她的味道。 辛嵇舟已经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了,他本能地想要更加靠近那令他安心的气息。 于是,他的手从刘妤的身后回抱住她,就好像要吸尽她身上的那种气息,刘妤看这个样子,也确定了他这是烧得模糊不清了,一直不停地在她的肩膀上蹭。 她只感觉身上压着个大火球一样。 刘妤只好又轻柔又急切地哄着,辛嵇舟嘴里说着听不清楚的话语,但还是任由着刘妤拖着往屋里走。 她没想到发起高烧的辛嵇舟这么黏人。 刘妤看着床上熟睡过去的辛嵇舟,不禁感叹。 她好不容易把他回房间,还没反应过来,整个就被他抱坐在床上从后面搂住她,紧紧夹着,让她动弹不得。 毛茸茸的头发一直不停地往她脖颈处蹭,手掐着她的腰紧紧的。 她好说歹说,像哄个小孩子一样喂了药后,他这才愿意躺在床上。 刘妤直到他睡着了以后,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他的房间,在门口处撩开自己的上衣看了一眼。 白皙的肌肤两侧,有点点泛红。 她叹了口气,这和个大型犬一样。 刘妤环视了一圈,目光快速地扫视着房子内的陈设。 空荡荡的客厅、空荡荡的房子, 毫无人气。 她又走到了餐厅,果不其然。冰箱里也是空荡荡的。 餐桌上放着几板拆开过的退烧药,刘妤数一下,刚刚好是两天的量。她又用手拨了拨,好像要再从里面找点什么。但却并没有什么发现,于是便又停止了寻找。 她猜到了辛嵇舟可能是单亲家庭出身,从他之前偶然提的一句“奶奶”她便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甚至也感觉到辛嵇舟的奶奶似乎对他很严格,不然也不至于会有如此成熟的行为做派。但她没想到的是,居然不管不顾地放任自己的孙子在家里连发两天的高烧, 只负责生,不负责养。 刘妤眼神冷漠地把那几板药包回袋子里,毫不犹豫地把那从路边药房买来的退烧药齐刷刷地扔进垃圾桶里,随后转身拿起钥匙就往外走。 辛嵇舟是被饿醒的。 他循着那勾人的香味走出房门,餐厅那边从未有过的热闹。 辛嵇舟静静地就站在门口,目光跟随着她的身影,只见刘妤系着围裙,忙碌的身影在厨房妤餐厅之间来回穿梭。 不一会儿,刘妤就上完了所有的菜,脸上满是成就感。 稍作停歇后,她又拿出手机,对着这一桌的美味佳肴咔咔一顿拍。 接着又各种给自己找角度, “咔嚓” 那灿烂的笑容和精心准备的饭菜相得益彰。 他看着自己手机里的这张明艳的照片,这么想着。 “哎,你醒了?” 刘妤转头就看见不知何时就起来的辛嵇舟,脸上瞬间绽放出明媚的笑容, 朝他招招手道:“过来,我看看。” 辛嵇舟乖乖地走了过去,像个听话的孩子。刘妤仔细端详,他那脸色还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但相较于刚刚面色潮红、病恹恹的模样,已经好了不少了,至少有点精神了。 “好点了吗?” 他自觉地低下头,将额头伸过去给刘妤感受体温, “摸摸。”他轻声道。 黑黢黢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刘妤, 她看了一眼他,笑了笑没说什么。然后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感受着依旧滚烫的温度,心疼道:“还是有点烫” 刘妤把手机随意放在桌面,推着辛嵇舟坐在椅子上。 “我给你做了粥。” 她把那碗摆在了面前。 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热气袅袅升腾。 滚动的喉咙发出了一声“谢谢”,接着便安静地吃了起来。 刘妤就坐在他旁边,说道:“我还做了其他的,不知道你的口味,多做了几个,你看看有你喜欢吃的吗?” “嗯。”他顿了顿又说,“看样子很好吃。” 唔,还是这样子,不过至少没有之前那么别扭了。她从包里拿出在医院里开的退烧药递给辛嵇舟, “喏,你的退烧药。” 他吃粥的动作一顿,疑惑地看着刘妤。 “我有退烧药。” “我扔了,”她脸不红心不跳道, “连着几天的高烧,你吃的这个药有没有用,你不知道吗?” “还是学医的,”刘妤见他有点精神了,开始抓紧时间骂了起来,她这些话真的是憋了好久了,“说了多少遍了,有什么事就要直接说,你这慢吞吞的性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你这发烧要是我没过来,你是不是就打算捂着这退烧药吃个没完没了了?” “刚刚你都不知道吓死我了,”刘妤继续絮絮叨叨着,“180的大男孩整个人软绵绵的要倒在地上一样,而且还神志不清的很!” 辛嵇舟低着头继续安静吃着任由着她骂,可嘴角牵起一抹笑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刘妤那能没看见,她假装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老师在说话,你笑什么?” “还学医的呢!” 辛嵇舟抬起头,笑意尚未完全从他的眼眸中褪去。他笑道:“学医的怎么了?” 然后又用若无其事的语调继续道:“老师,你在职业歧视吗?” 她哼笑出声,又来这套是吧。 “学医的怎么了?”刘妤也用若无其事从语调接道,“学医的辛嵇舟是个笨蛋呗。” 明明是在骂他,可他的笑意反而更盛了,而刘妤则愈发的不解。 什么鬼,他在笑什么? “万一我是故意的呢?” 辛嵇舟噙着笑容,收拾着眼前的残羹剩饭,没由来地蹦出来一句。 “什么?” 刘妤感觉自己真的要把他赶去睡觉了,他是不是又开始烧起来了?说的东西让人糊里糊涂的。 “万一,我是故意的”他停顿了一会,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笑道:“故意让老师骂我笨蛋的。” 31、剂量 “你是吗,故意的?” 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疑惑地看着辛嵇舟,直直地望着他,那澄澈的眼眸中,清晰地印着他的轮廓。 他的笑意淡了几分,移开了视线,与她的目光错开。 辛嵇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起身拿着碗朝厨房走去。背对着刘妤,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听得他漫不经心说道, “我乐意是。” 水流声哗哗作响,刘妤第一次感觉到有一些怪异的地方,却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的奇怪。 稍晚些的时候,刘妤和辛嵇舟说要留宿一晚,怕没人在的时候他又高烧不止,她站在门口,想了想,又道:“嵇舟,你家有安眠药吗?” 辛嵇舟开门的动作一顿,摇摇头,然后装作随意问道:“还没好吗?” 说到底她也不是没有好,只是她无法判定她这个“好”是彻底的自己睡眠恢复了,还是说依靠的安眠药。 是的,在第二天之后,刘妤自己加大了安眠药的剂量。 一天一粒的药量似乎在告诉她是她小瞧这个梦的威力。因而在辛嵇舟的建议下,她自作主张地又加了一粒进去。因此,一直到现在,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算不算好。所以为了以防自己半夜三更的时候又莫名其妙的做春梦。 刘妤觉得自己还是做好俩手的准备才好。 但是她不打算告诉他这些,只是摇摇头,便离开了。 等再次回来这边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的时候了。 可客厅的大灯依旧敞亮着, 她原以为辛嵇舟早早就吃了药睡觉了,没想到居然还坐在客厅前等她过来。还在看着刚刚她和他说过的服药注意事项。这次刘妤大包小包的过来,仿佛是要把他家的冰箱塞满一样。 “你怎么还不睡觉?”刘妤边脱鞋,边皱眉道,“我看我离开前你就准备吃药了,现在十点了怎么还没睡觉?” 他站在一旁接过她手里那重重的东西。 “嗯,准备睡了。”目光扫过她的脸颊,说道,“看到你安全过来,才放心。” “我都多大了,还需要你担心?”刘妤好笑道,她摆摆手,“放一百个心,没有人会夜袭我。” 辛嵇舟也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刘妤经过他身边,无所谓道:“行了,睡觉吧,你别等会又闹腾起来,我可......” “老师。” 辛嵇舟叫了一声, 刘妤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指就轻轻在她的耳边刮过。 一种熟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就躲开,未完成的动作停滞在空中。 刘妤往后退了几步,满是疑惑与惊讶地望向他,而辛嵇舟的手还维持着那个动作,气氛在这一刻凝固。 他手指轻微动了一下,然后又面色平静地继续刚刚的动作。 他的手划过刘妤的耳边,然后在发梢间停留了一两秒,很快,缓缓摊开手掌,一片嫩绿色的树叶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他轻声道:“有叶子。” 两人四目相对,刘妤脸上多了几分尴尬和局促,仓皇地胡乱摸了几下头发。 “哦...”她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自然,“谢谢,我都没发现哈” 这个动作和力道......,似曾相识的让她一瞬间以为这是在做梦。 他再次移开视线,嗯了一声,打破这短暂的安静, 淡淡说道:“那我去睡觉了。” 说罢,他收回手,将叶子捏在掌心。 她含糊应答了几声,思绪凌乱。 32、擦身 刘妤在晨曦的轻抚下,悠悠睁开双眼。 一夜酣眠。 洗漱完毕,刘妤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辛嵇舟的房间看看情况。可敲了好几下房门都没人回应,于是她果断开门而入。 她疾步走到床边,唤了几声,却没见他要苏醒的节奏。 “嵇舟,” “嵇舟?” 刘妤瞬间皱起了眉头,接着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果不其然,复烧了。 “怎么又发烧了,昨晚还好好的。”刘妤喃喃自语道, 说完,她急忙转身就去拿退烧药和水。发烧的辛嵇舟浑身滚烫,刘妤吃力地扶起他。明明这么热的体温了,却身体在抖个不停,他的心跳声在房间里每一下的跳动都如那急促的鼓点一样,密集地击打在刘妤的心上。 她试图给他喂药,可辛嵇舟却好像已经失去意识一样,无论刘妤怎么努力,他都紧闭着他的嘴巴,刘妤这边心急如焚,心里头开始十分懊恼自己昨晚不应该让辛嵇舟一个人睡觉。 后面又试了几次,均是以失败告终以后。刘妤无奈放下药,咬咬牙。转身又找来医用酒精和毛巾。她将酒精稀释后把毛巾浸泡在里面,拧至半干后,轻轻掀开辛嵇舟的衣角。 小心翼翼地从他的额头到脖颈,自上而下地慢慢擦拭。她的动作每一下都格外的轻柔,眼神始终紧盯着他的脸庞,逐渐的动作向下移动,酒精的凉意与她温热的掌心交织。 指尖随着他的呼吸在胸膛上一起一伏,胡乱而潦草地给他擦了几下,刘妤的脸颊瞬间染上红晕,她继续向下,擦到下腹时,刘妤的动作开始变得举步维艰。 被子还是盖在辛嵇舟的身上,而她的手已经来到了他的骶骨。 犹豫和羞涩在她的心中交织,迟迟不敢进行下一步。 再往下......是不是不对的。 她的手有些颤抖,辛嵇舟似乎在半昏迷中也有所感知,他的呼吸愈发的沉重,刘妤的目光不期然地和他迷离的眼神交汇在一起。 那一瞬间,时间停滞。 刘妤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在被子下的手下意识地想要抽回去,却被一只更为宽大而滚烫的手牢牢摁住。 “你在......” “干什么?” 他紧紧盯着刘妤,她被这样注视看得心慌意乱,被摁住的手明显而剧烈地抖了一下。 正要避开这炽热的目光,他却缓缓扭过头,用手遮住自己的眸子,声音低沉而沙哑道:“别管我。”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酒精挥发的味道,不开窗的房间里让人愈发的闷热,稀释后的酒精还在盆中微微晃动,一圈圈的涟漪,不断地在她心中荡漾。 房间的温度不断攀升,粉嫩的嘴唇被贝齿咬得更加娇艳欲滴。 “你......” “忍忍。” 蛇,在地面缓缓蠕动。弯弯曲曲地向前延伸。 蛇头,吐着信子;微微抬起。 缓慢、独特、向下。 一叶障目。 33、亲吻她 yuzhaiwu.work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辛嵇舟那滚烫的体温终于有所下降。她赶紧把药拿过来喂给他,这次辛嵇舟终于乖乖地松开嘴巴,把药咽了下去。 刘妤见状舒了口气,额头上早已沁出一头汗。 她坐在床边,看着呼吸日渐平稳、神色也不似之前那般痛苦难受的辛嵇舟, 几秒后,她收拾好东西,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出来后,刘妤把东西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一屁股地就坐到沙发上,像泄了气的气球,开始发呆起来。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是想到腰间就就此打住的。 脑子像被抽了一样,可一看到他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说别管他的时候, 心莫名的就软了下去,那手就控制不住地往下 “这该怎么和他说阿。” 越想越心烦,渐渐地双手掩在面上, 烦乱、羞赧、难堪,种种情绪在一张脸上被一并遮挡住。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晚上,刘妤在外面打电话的时候。辛嵇舟就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刘妤看着他缓缓打开门。先是茫然地往整个房间四处望了望,最后目光定格在了阳台,刘妤点点头,和他无声打了个招呼。 “行,劳主任,那就这样吧。” “我知道了,我过去。” “嗯,没办法的,我知道了” 说完刘妤就把电话挂了,辛嵇舟也看到了她在打电话,只是看了一眼这边,然后便卫生间走去了。她在外面踌躇了半天,做好了心理建设,这才进屋。 或许因为这次复烧以后出了一场大汗的原因,辛嵇舟的体温已经逐渐回到正常的体温状态上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俩人坐在餐桌上吃着晚饭时,一股诡异的尴尬气息弥漫在他们两个人之间。 他低头默默安静地吃饭,偶尔会夹菜过来放到她碗里。而刘妤心里装着今天白天的那件事,她一直感觉自己占了别人的便宜,如坐针毡的,而且最重要的是, 辛嵇舟要是觉得她是一个色女就完蛋了。 因而,愈发坐立不安。 “嵇舟我老师,”刘妤踌躇一会,犹豫地开口道, “白天那个时候”想看更多好书就到:woo1 7.c om 她越说越小声,眼睛闪烁地含糊道:“不是故意的,因为那个时候你又不吃药叫你也没有回应,你的心跳甚至是不正常的在越来越快,然后老师实在是没办法,就只能” “老师,你在说什么?” 辛嵇舟不知何时已经吃完了饭,站了起来。他看着低着头自说自话的刘妤,满脸疑惑, “白天,怎么了?” 刘妤一顿, 她抬起头,目光对上他的视线,微微一愣。 这是一个没有月光和星光的夜。 床边的白色床头柜上,一盏简约的台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芒。灯罩的斑驳均匀的细节纹理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一个小小的药瓶安静地站立着在光芒下,透过光线时变得柔和而朦胧。 台灯旁,一条细细的黑色头绳安静地躺着,清晰可见头绳表面那绒绒的纤维,它们密密麻麻地依靠在一起如同一层层细腻的绒毛。 上面隐约有着使用者留下的细微折痕。 一只手伸了出来,拿起那黑色头绳。 他先是在手上细细磋磨,感受着头绳那柔软而具有弹性的质地,随后又将头绳反复转看,似在研究着什么。之后,他又轻轻坐在床边,橘黄色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清晰地露出了他的轮廓,侧脸线条上带着几分柔和。 是辛嵇舟。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刘妤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安静地覆在眼睑上,发梢从她的鬓角滑落,调皮地钻进她微张的嘴里,随着她的呼吸颤动。 他伸出手勾住那一缕头发,再轻轻一带,发丝顺从地回到原位。 他把手里的头绳摊开,在手里又观察了一两秒, “他们说,男生手里戴女孩子的头绳,是有特殊含义的。”辛嵇舟道,他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撑开头绳,青筋微微凸起。“那时我还觉得幼稚,” 他小心翼翼地把头绳套进自己的手腕里,头绳紧贴他的肌肤。 “现在想想,也不失为是一种情意。” 喃喃自语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得到你的头绳呢。” 他温柔地注视着熟睡中的刘妤, 随后,他缓缓俯身, 唇,在刘妤的额头上短暂停留。 “辛苦了,老师。” 许久,屋内一道舒缓的叹息声再次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辛嵇舟打开了客房的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熟睡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个没有月光和星光的夜,空气凝固,一片死寂。 今晚,又多出一个人。 34、这碗面 当知道辛嵇舟对她抱有别样的情感的时候,内心的震惊与惶恐沉沉地压在她心头。 这与她的世界观背道而驰。 在刘妤看来,处理学生的问题事件是只需要从明确的表象和具体的行为表现来判定是非对错,再针对程度而采取相应的措施即可。可对待学生,尤其是高中阶段思想已然成熟的高中生,复杂而隐晦的感情,她实在是无从下手。 更何况,还是尤为复杂的师生之间。 往昔种种一一浮现于眼前,彻夜的检讨让刘妤的愈发不解,到底出错在哪里?到底是那一步让他产生了这种心思?是发烧的时候给他擦身的时候吗? 他在喃喃自语、他对她亲吻、还有逾越禁忌的......那微热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脸颊上。她只敢装睡,闭着眼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他的低语好似一个魔鬼在她耳边轻声低吟。 伪装沉睡的模样是她逃避的方式。 天初亮,晨光熹微。 如果是普通的萌动情愫,她倒可以快刀斩乱麻的引导回到正确的道路上。 可辛嵇舟......他真的不懂吗?初见时的那昏暗幽深的眸子,她至今记忆尤深。 面对这个一直以来的好学生,她有的时候都自愧不如。 还是在高三这个人生的关键阶段,稍有不慎,她又该何去何从? 这种纠结与挣扎,让她在抉择的边缘徘徊不定。 就在这时,敲门声骤然响起。 “老师,醒了吗?” “怎么了。”刘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伪装出刚刚睡醒的样子。 “没有,就是...”他沉默一会,又道,“老师要不要起来吃早餐?” 然后好像不怎么放心,他又轻声说:“可能,没那么好吃。” 刘妤坐在餐桌前,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辛嵇舟忙前忙后, 偏偏这个时候给她做。 他是真的没下过厨,煮一碗面条,水刚烧开,他便毫不犹豫地就把面条一股脑儿地全倒进去了,最后面条相互粘连成了一坨。他皱了皱眉头,似乎发现了和外面买的样子不一样。然后又拿出手机认真仔细地翻阅,查找类似情况的出现该怎么做。后面似乎是没有找到,他低头思考片刻,刘妤还以为他想到了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没想到转身就拿出筷子,试图把这一坨面条分开。 刘妤叹了口气,这样子分,和老奶奶学绣花针有什么区别。 她双手撑着下巴,悠悠说道:“加点温水嘛,小笨蛋。” 那高大的背影僵了一下,停止手上的动作,接着乖乖地听她的话把温水又倒了些在碗里,正当刘妤以为已经结束的时候,他拿出个平底锅开始煎火腿。和刚刚的操作一样,油都还没热,他就把火腿放进锅里,搞得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地翻面。 这是刘妤第一次看到辛嵇舟手忙脚乱的样子,又联想到之前在商场的时候那一副懵圈的表情。刘妤不由得一阵发笑。 最后,辛嵇舟把这一份“没那么好吃”的早餐端到了刘妤面前,他佯装淡定说道:“可以了。” 刘妤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要是外面的餐馆是这样子做面条,”眼神中带着几分揶揄,“我可不吃的噢。” 随后眼神又挪到他的耳朵上。 微微泛红的耳朵像悄悄蔓延的火苗。 辛嵇舟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不自在地侧过头。 “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会让你满意。” 刘妤没说话,还是含笑地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妥协道, “别看我耳朵了,好不好?” “我知道很红。” 刘妤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他的手,刚刚那火腿冷油下锅,肯定很痛吧。 这是一碗不怎么好看的早餐, 坨得不能再坨的面条、一面焦黑一面半生不熟的火腿、或许吃下去和他说的一样“没那么好吃”。 刘妤没再说话,笑意敛去了几分。她承认,一方面头上无形的道德与操守像沉重的枷锁,让她动弹不得;另一方面是这个纯真少年的心,那眼神总是直直地望向你的真挚,还有总是低顺着脑袋,乖乖询问你的模样。 一想到这碗面饱含的笨拙的情感,让她的心愈发凌乱不堪。 这碗面, 已经为她做了抉择。 如果说,在未来的漫长岁月里当刘妤知道辛嵇舟会和她纠葛这般长久,那么当昨日重现于眼前时,令她追悔莫及的只有两件事。 一、不假思索的那一巴掌。 二、以及,此时此刻的犹豫。 “啧,你这小子,” 黎一灿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目光瞟了一眼茶几上那几个药片上,有的莫名还碾碎了一半掉了些末儿。他带着几分戏谑的笑,目光越过看向伫立在落地窗前的辛嵇舟。 “是真敢玩。” 高楼之上,辛嵇舟注视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他才收回视线将眼底暗潮涌动的情愫敛去。他淡定地朝茶几走去,不紧不慢地把药片扔进垃圾桶里。 黎一灿看他脸色还有些苍白,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啧啧,我见犹怜。 “你这幅模样,怎么以前没见你展现过?” 这家伙的操作实在是让他不得不佩服,大晚上的打电话一副虚弱的语气,吓得他赶忙跑过来,谁想到是让他碾药?碾了还不行,还要精准到克,一想到那天晚上,黎一灿都无语住了。 每次都折磨他一个人。 怎么每次这种关键时候,总是他一个人遇到了?上次和他们说,一个两个都不相信,害他白费功夫在那里大肆宣扬。 辛嵇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拿过旁边的纸巾,细细擦过遗留在桌面上的药末。 黎一灿也不管他理不理自己,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你家老太婆要是知道,会不会气死?” “你现在和这女老师到哪一步了?” 一回想到,每次这家伙望着人家的那个眼神。 湿漉漉的、直直的。 黎一灿莫名抖了抖,那要是到床上不被榨干? “我靠,你受得住啊?”他不得不感慨道。 到哪一步?额头的几缕碎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按照阿灿的理解,好像哪一步都没到。 可按照他的理解,就差那一步。 他很满意现在的进度。 他见辛嵇舟的神色一顿,居然真的在认真思考他的话。开始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似笑非笑看着辛嵇舟, “哟,你纯爱阿。” 35、看电影 午间正是学生放学的时间段。 红绿灯下,不少交警已经陆陆续续在各个路口执勤。 这是一个大路口,不少学校的学生都经过这条路。学生如潮水般涌来,嬉嬉笑笑、勾肩搭背的高中生们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有眼尖的学生认出了她的车,兴奋地和她打招呼。 刘妤坐在驾驶座上,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侧脸上,她点点头,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然后又很快的消失。自那次发烧后,刘妤已经有月余未曾和辛嵇舟见面了。与其说是没有和辛嵇舟见面,不如说是自己找各种理由避免和他直接见面。 她最不习惯、甚至是感到厌烦的就是处理这种事情。 因而至今,她都不懂该如何开这个口说。 思绪如纷飞的柳絮,令她感到烦闷。 又是这样子,明明不是她的主要问题, 却兜兜转转,烦躁苦闷的成了她自己。 后方的车辆不耐烦的喇叭声骤然响起,刘妤这才回过神来,原来绿灯早已亮起。 她赶忙踩下油门,朝学校驶去。 一个月前,在热心肠的劳主任安排下她被“外调”到了文岭培高中。 她没有具体说是什么原因,但刘妤自己也心知肚明。 无论什么原因只要是领导下达的命令,都只需要去做不需要去问。 刘妤把车停好后,朝办公楼走去。穿过走廊,与同事们点头示意,最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所以说怎么人家文岭培高中怎么这么多人趋之若鹜呢? 单一个老师就是一间办公室。 她刚坐下来不久,一只手从她的斜后方伸出来,在她的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刘妤没有回头,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今天陈主任又带了什么好吃的?” “哈哈” “又被你猜到了。” 陈津,文岭培高中的德育处主任。也是劳主任的侄子,还是她之前的相亲对象。 “你这段时间有没有不适应的地方?” 陈津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面上, 不好意思笑道:“办公室有点小,委屈你了。” “怎么会?”刘妤一脸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她摇摇头,道,“我感谢你都来不及呢,怎么还会委屈?” 虽然不知道是他们两个之中的谁安排的,但是刘妤对陈津是感激的。如果不是他的帮忙,她还不知道一直要被学校冷处理到什么时候, 回过头来,再仔细的去看陈津。 家世、出身等等都和她差不多,为人也老实,而且能做到德育处主任这一点,就已经比她优秀不少了。现在想想她不得不对自己的偏颇和失礼而道歉。 果然,人在不同的环境下对待事物的评价方式是不同的。 想到这里,刘妤不由地感激道:“真的,可以的话,我还想等你得空的时候请你吃一顿。” 陈津听到这里,心头一热。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脱口而出道:“现在吧!” 陈津瞬间脸涨得通红。 他确实喜欢刘妤,从相亲那天开始,一直到现在都念念不忘,原本他今天就打算邀请她的。好不容易有这次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我是说等会放学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又道:“不用刘老师你请我吃饭,我邀请你去看电影,你看方便吗?” 刘妤微微一怔,看到陈津一副临阵以待的模样。 人在不同的环境下对待事物的评价方式是不同的...... 犹豫了片刻,可一想到刚刚这句话,她还是点了点头, “可以。” 刘妤看完电影回到小区时,已经是晚上十点的事了。 十一月中的岭南市,气候渐寒。 刘妤身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纯色制服,西装外套精致合体,内搭丝绸衬衫。下半身则是一条白色的包臀裙,裙摆恰到好处地停在膝盖上,随着她的行走而摆动。肉色的丝袜没有一丝褶皱和松弛,从脚踝到大腿,一直延伸到更幽深处,完美的展现出她腿部的优美曲线和紧致的轮廓。 风乍起,秋日的气流让落叶四处飘散。 她经过一盏又一盏的路灯,高跟鞋与地面发生碰撞,发出或轻或重、时断时续的“哒哒”声,光线将她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秋意,让她的身影在这小区中显得孤寂。 楼下的破旧的顶灯上几只虫子在飞舞,她瞟了一眼,又极速地移开视线, 一盏、两盏... 随着楼层的升高,她的轮廓愈渐模糊。 顶灯上几只虫子依旧在飞舞,老式的楼梯上伴随着轻微的回响,身影在那微弱而温暖的光芒中亮起。 辛嵇舟从后面缓缓站了出来,他静静地站在刘妤刚刚经过的位置,目光跟随着她的轨迹扫过那几只虫子,然后仰头望着楼上一层又一层亮起的灯。 灯光洒在他脸上,勾勒出他的深邃的轮廓和专注的神情。 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老师,” “为什么会和陈老师一起回来。” 36、舔弄她 光知影相交叉,犹如一场虚幻的梦魇。 眼皮之上刺目的光芒不停的来回摇摆晃动,她睁开惺忪的眼睛,有些恍惚。刘妤再次闭眼休憩了一会又重新睁开,混沌的意识这才清晰了些。 她怎么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刘妤无意地朝右边瞟了一眼,手揉太阳穴的动作一顿。 嵇舟? 他站在刘妤的对面,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刘妤不禁皱眉,他怎么在她家? “嵇舟?” “你怎么会在我家?” 他没有说话,待看见刘妤醒了以后,他径直朝她的方向走去。 她尝试的又喊了一声,可他越走越近,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浑身上下看穿一样,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随着他越来越近,刘妤眉头皱得愈发厉害, 他缓缓俯身,眼前被一片白给遮挡住,双手有力地撑在沙发两侧,气息咫尺之间。 她身形一僵, 刘妤清晰地感受到这具男性的身躯散发出的热度和力量。 他那充满炽热的目光流连在她的身上,手指漫不经心地刮过刘妤微微颤动的耳朵, “我为什么不能来,” “不是你给我钥匙的吗?” 他的指腹带着微微的凉意,引得她一阵鸡皮疙瘩泛起。她紧紧揪着沙发的边缘,盯着前方的那一片白,试图让自己忘记此刻的氛围。 离谱,这次是辛嵇舟的样子么。 手指缓缓移动向下,沿着她脸部的轮廓游走,最终停留在她的下颚处,他的手指微用力,抬起刘妤的下巴。她被迫迎上他的目光。他注视着刘妤的眼睛,在那清澈的眼眸中快速游移了一下,充满了探寻的意味。 接着他目光缓缓下移,最终定格在她的唇上。 他一寸、一寸地靠近她,温热的气息轻抚在她的肌肤上。 就在两人的嘴唇即将触碰的瞬间,他停住了动作 “你,不反抗吗。”辛嵇舟盯着那娇嫩的唇,低声问道。 她定定任他一点点靠近、索取,和以往不一样。 不到动情,她怎么可能会乖乖的。 她泛着红晕的脸,含着湿润的眸子,紧抿双唇倔强地说, “假的,” “我怕什么。” “呵。” 辛嵇舟发出一声低沉的浅笑, 可很快,那笑意悄然收敛,一想到刚刚她与另外一个男人并肩的场景,眸子变得幽深而晦暗。 “那今天,我们换个地方亲。” 从第一根丝线崩断开始,便再无复原的可能。 丝袜的纹理逐渐扭曲变形,裂口迅速蔓延,丝线如被扯断的蛛丝,在他毫不留情地撕扯下,发出绝望的哀鸣。 露出被包裹完好的花苞, 辛嵇舟蹲了下来,在刘妤的双腿中间他的手隔着那内裤,沿着那细细的缝一点点自上而下抚过,然后又沿着相同的轨迹反复地来回抚摸, 在这明晃晃的灯光的照耀下,辛嵇舟缓缓地掀开那久违的衣料。 这私人花园终于为他敞开了。 残破的蛛丝丝丝缕缕地挂在她白皙的腿上,洁白无毛的阴户中间两片玲珑的玉唇密密紧紧合在一起,只微微的露出一线粉红的肉缝。 她的阴户就像一只鼓胀白嫩的白馒头。 喉咙上下滚动,心中的渴望愈发强烈。 “我要吃了,”他把她的腿掰得开了些,声音低沉而沙哑道,“老师。” 她拼命汲取那稀薄的氧气,仿佛是在每次的呼吸中冲破迷离而幽深的梦的纠缠。 老师......谁是老师。 那个老师会被掰开大腿任由着学生舔弄自己的小穴。 她的手无力地按在腿间低埋舔舐的人的头上,急促的呼吸让胸前起伏不定, 灯光似乎是有了生命,它在跳动着、旋转着、蠕动着、刘妤难耐地仰望着,现实还是幻境? 真的,真实的似幻境一样让人感到模糊, 拥挤的人群、炎热的空气、发绳紧绷的响声,扭曲变形成了流淌着的水声。 假的,假的如现实般真实, 吮她的阴唇以及汨汨流出的淫水,身体的愉悦让她忍不住轻声小喘起来, “为什么,” 她要被这光线吸扯进去了,它不停的探寻,细细软软地剐过,带出小泉水。潺潺的流水不间断地往下流。 “是你...”刘妤喃喃道, 他似乎是听见了刘妤的自语,置在双股的手强势地把她往前拉,脸埋向她的股间更深了。埋在花液频流处轻轻的咬着她的阴唇,然后刘妤明显感觉到他像在模拟吃东西样,时而含着时而舌尖沿着四周轻扫而过,大概被舐到了敏感部位,她的大腿内侧不停地哆嗦,极力压制着的呻吟声在此刻再也无法遏制,刘妤受不住地屁股不断的上下来回曲弓的动着,不一会滋滋的水声愈发响亮了起来。 丝袜已破烂不堪,一双玉腿无力地被他摆弄着,他跪在地上,匍匐在花谷处的头颅缓缓抬起,晶莹的水珠沾湿了他发梢, 当他看向她时,那眼神仿佛有实质的触感, 那眼神像潮湿的沼泽,湿湿热热。 远处的高楼寂静地矗立着,由远及近, 只见一个跪立着的男性身影站了起来,他低着头手指搭在皮带上,搭扣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他的手握住阴茎,仰头急速地上下套弄了一会 , 很快,继续俯身下去。 破旧的顶灯上虫子早已销声匿迹,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流淌在这黏糊的爱液之中。 37、老师好 阳光透过薄纱窗户,洒在光洁的地板上,形成了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一双洁白如藕的手臂撑在餐桌前,她脑袋低垂着,细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只能看到她那微微颤抖的嘴唇,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会瘫倒在地。 就在这时,身后那人靠了过来,原本弯曲的脊梁被他一把搂住。 他的手指先是轻柔地摩挲着那衬衫上的几颗扣子,接着缓缓解开,每解开一个都仿佛是解开了一层束缚,衬衫领口的渐渐敞开,他略带笨拙地解开了她身后的几个暗扣,当脱掉了胸罩,两颗浑圆而坚挺的胸部蹦了出来。 放在腰间的手上移一把握住她的乳房,她的乳房有种滑滑的感觉。他在那两个翘翘的乳头上,轻轻的把捏着。 他俯身不知道和她轻声说了什么,只见他温柔地在耳边呢喃细语。接着,又惩罚性地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刘妤身体本能性地缩了一下。 黑发的遮挡下,只瞧得见一个女性衣着完整却凌乱地弯腰趴在桌前,优美的曲线展露无遗,臀部微微翘起、双腿着高跟鞋并拢着、柔顺的长发垂落在一侧、丰满的胸部微微前倾着,被他一手掌握。 她面色潮红地看着自己双腿之下那时缓时快磨蹭着她小穴的阴茎。 那物涨的极大,严丝合缝地贴在她细细的小缝中间,随着他的前后晃动,时不时地就扩开她左右两边肥满的阴唇然后又迅速的合并上。 她真的站不住了, 刘妤急促地喘着气这么想。 别无其他,她的身体渐渐滑了下去。 然后,双手又紧紧抓着桌子边缘处,一点点贴着他的阴茎顺势而上。 “自己站稳,”他紧贴着她耳边低声说道,“滑进去的话。” “老师,” “后果自负哦。” “刘老师,” “刘老师!” 陈津从心理室出来的时候,便就是看到刘妤手里拿着好几份表格发呆出神的模样,他看着她那呆呆的样子,不免有些觉得可爱又好笑,他连喊了好几声,刘妤这才回过神来,她眼神迷茫地看着面前这个看着她的陈津。 “不好意思,”刘妤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涩和尴尬, “怎么了?”他含笑看着刘妤道,“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嗯......就是想到一些事”她三言两语地就岔开了话题,看到陈津已从心理室出来,笑道,“可以了是吗?” 陈津点点头,没有再多问。 他走到刘妤身边,凑近看了一下表格上还没检查的各功能室,说道:“差不多了,下一个我们去医务室吧。” 刘妤拿着夹板的手微微一顿。 “医务室吗?” 她猝不及防的侧头看向陈津,两人的目光瞬间交汇,陈津微微一愣,瞬间陷入她那水汪汪的眼睛里,那双眼眸清澈地看着他疑问着。 陈津的心不禁猛地一跳,他感觉到自己的脸可能已经红的和个猴屁股一样了。 他急忙撇过头去,掩饰自己的慌乱,声音略带结巴地说道:“对对...是的” 就在这时,陈津突然感到肩膀一沉,一个人突然就从他和刘妤中间插了进来。 “哟,我们小陈老师在干嘛呢?”那人嬉皮笑脸地朝陈津开玩笑道,“想撩我们美女老师是不?” “说了多少次了,你收敛点阿,黎一灿” 陈津瞟了一眼刘妤,然后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他没好气地掉那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可黎一灿那管这些,直接就是伸手和陈津勾肩搭背的。 “诶呀,这有什么的,你说是吧。” “是什么是,你...哎?” 刘妤猝不及防,她微微后退了一下, 那男孩嘻嘻哈哈地和陈津背朝自己,而她一抬头就愣住了。 辛嵇舟就站在她的面前。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陈老师,微微点头。 然后目光缓缓地看向刘妤,平静道, “老师好。” 38、辛嵇舟 “去哪里,津哥” “怎么感觉几天不见,笑容变多了啊?” “什么去哪里,没看见我和刘老师在办事吗,还有你这爪子...” 黎一灿嬉笑着和陈津走在前面,刘妤双手紧紧地拿着夹板,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最近做的梦越来越频繁了, 有的时候在工作中,她开始会莫名其妙的出神。 想着想着就又想到那一场场愈发艳丽的梦境里面去,她这段时间每次做的梦,都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是辛嵇舟的轮廓,这让她感到十分头痛。 现实中找各种理由躲避他,可梦境里她和辛嵇舟却不断缠绵在房子里的各个角落。有时他哄着她让她说各种情侣之间的亲密话;有时却莫名其妙的在生气,然后逼着她说更加露骨的话语。 她现在有时分不清楚此时此刻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梦境与现实,如同两张巨大的网,相互交织、拉扯着她。 “好巧,老师” 辛嵇舟和刘妤站在一起并肩走着,他先开口道。 刘妤沉默着,没有说话。 应该没有什么比此时此刻更让她尴尬的了吧,她今天上午才刚刚找借口拒绝掉周六日的补课。 “莲溪那边又派老师来听课吗?” “老师肯定是和陈老师刚刚听完课出来吧。” 他的目光扫了一眼刘妤手上的夹板。视线停在了最上面。 他笑道:“好奇怪,老师的名字怎么和陈老师的名字在同一横?” “嵇舟。” 刘妤打断了他的话,心里像打翻了的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她斟酌道:“最近,你和邓洁还有联系吗?” “怎么了?” “嗯......没,”刘妤低头整理了一下那几张表格,她看着辛嵇舟笑了笑,道,“你不是暗恋人家吗?怎么最近没有和人家联系了?” 辛嵇舟迎上她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儿,缓缓道:“可能是因为老师你教的好。” 刘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似嗔似怨地说:“你少来,少拿我当借口。” 她装作平常开玩笑的语气,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你现在还小,别天天想着情情爱爱的玩意噢。在学校还是学习为主,谈恋爱什么的,去到大学你想谈多大多小的都没事。” “别看到一个感觉心动的,就觉得自己是喜欢人家。你现在懂什么呀?” “害,说到这个,老师以前也有过这个懵懂的时候 。后面一到大学,发现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马上就忘完了。” 刘妤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明明两个人已经许久不见,但她却讲着不着边际的话。 “那老师觉得呢。”他安静地听完了以后,反问刘妤。 “觉得什么?” 辛嵇舟嘴角上扬:“那老师觉得是因为什么?” 刘妤别过头,避开了他那探寻的目光:“我怎么知道。” 辛嵇舟靠近了一步,声音也跟着轻柔下来:“老师真的猜不到?” 刘妤脚步一顿,几缕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遮住了她半边脸颊, “反正,与我无关。” “辛嵇舟,你想清楚了。” 说完,她的脚步加快。试图摆脱这让她有些窘迫的局面。此时此刻的学校正是上课时间,校园里一片安静。走廊上只有他们四人在走动。前面的两人叽叽喳喳地好不热闹。 她的裙摆随着步伐摆动,就在她匆匆经过他的身旁时, 辛嵇舟一把拉住了她。 刘妤回望,眼神中满是震惊。而他站在原地只是低着头,眼神淡淡的,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然而,那只攥紧刘妤手腕的手却毫无松动的迹象, 坚定有力,不容置疑。 风越来越大,竹叶沙沙作响,森寒肃影;石子路曲曲折折,隐约雷鸣。 他探向那片细腻雪白的峰岭之上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39、我喜欢你 刘妤震惊地看向他,她没想到辛嵇舟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下拉住她的手。尝试甩了一下被他攥着的手,却发现怎么也甩不动,她眉头紧皱:“放开。” 在短暂的静默中,辛嵇舟开口说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辛嵇舟,这是在学校!” “谁把你调过来的。” “你疯了吗!?” “你和陈老师什么关系。” “辛嵇舟!” 刘妤的话音刚落,辛嵇舟将她拉得更近了些,凝视着她的双眸:“我在,回答我,你和陈老师什么关系。” 她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是,我是发现了。” “发现什么了。”他紧接着追问, 那执拗的眼神仿佛她不把那几个字说出来,他就绝不会善罢甘休。原来一开始的那种怪异感,不是她的错觉。 辛嵇舟,是个有点偏执的人。 她的目光定格在他的身上,毫无半分柔情:“嵇舟,你非要我说吗。” 辛嵇舟触碰到她这样的眼神,双唇紧抿没有说话。手上的力道松了些。 她的目光不易察觉地就看了一眼前方,心中充满了焦急。要是前面那俩人会突然转过头来,看到她和辛嵇舟此刻如此逾越界限的举动。 一时半会,她那里说的清楚? “放开。” 刘妤见他不做声,于是又冷言道:“辛嵇舟,你不要惹我生气。” “还有一个问题。” 刘妤叹了口气,直视他的眼睛说道:“无论我和陈老师是什么关系,于公于私你都没有资格和权利去过问的,不是吗?” “辛嵇舟,你是个聪明的学生,我想不需要我直接点明,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不要让自己这么难堪。” 刘妤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辛嵇舟:“嵇舟,你这种感情,是不对的。” “难堪?” 辛嵇舟听到她这番话,先是自嘲地笑了笑:“对?错?” 他边笑边放开了攥紧的手,前方的两人停下了脚步,远远地朝他们喊了几声:“小妤,怎么了?” 小妤,真可爱的称呼。 指腹轻抚过她那泛红的手腕,温度透过肌肤传递过去, “你以为,那场雷雨下了多久?” 黎一灿和陈津见俩人靠的极近,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探究,边嘴里小声嘀咕着边开始往回走。 “怎么不动了?看你们一直没上来?” 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看似随意却又带着几分眷恋。 “诶呀,人家小舟和新老师认识一下嘛....” 目光从她的手腕缓缓上移,最终坚定地看向刘妤,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刘妤,我喜欢你。” 他猜到的,她肯定难以接受,可难堪又如何, 她只是被束缚了, 囚禁在“老师”的这个囚牢里。 当辛嵇舟说完这句话后,刘妤收回了自己的手,她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斥着难以言说的情绪。她轻轻摇头,神色黯然,淡淡地扔下一句:“以后,你不用来找我了。” 说完,便越过他朝前方的两个人走过去。 ——此刻,刘妤终于幡然醒悟。 辛嵇舟,她教不了。 她错了。 40、鱼死网破 自那天以后,刘妤的工作量开始变多了不少。 而无论多什么,莫名其妙地都会和辛嵇舟扯上关系。 当刘妤一个星期里第七次踏入医务室的那一刻,她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下水来。 医务室的张老师急急匆匆地接过她送来的东西,感激说:“麻烦你了,刘老师”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好多学生隔三差五地就过来。” “以前运动会的时候,这些孩子也没有受伤这么频繁的。” 刘妤勉强一笑:“没关系。” 当她走出医务室以后,脸瞬间蒙上一层阴霾。她直直地就朝小红楼的方向走去,步伐急促而有力。 来到熟悉的门口前,她深吸了一口气,正欲敲门时,里面就有人把门打开。黎一灿看着来人,有些惊讶,随即笑着说:“刘老师好。” 虽是看着刘妤说的,可实际上这话却是对里面的人讲的。 刘妤的眼神冷冷地射了过去, 她认识这个人,虽然只是匆匆一面,但记忆尤深。 刘妤点点头,没有说话,然后越过他走了进去。 黎一灿耸了耸肩,贴心的把门给带上,心想:两个冤家心情都不好的样子。 刘妤踏入室内,目光迅速扫视了一圈,和之前一样,只有简单的几张病床,有的被帘子遮掩着,她又看了一眼右边的地方,突然发现那边还有一个小房间。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朝那边走过去,手放在门把上。 “什么事。” 辛嵇舟的声音,自靠窗户边的病床里传来。 欲打开那扇小门的手一顿,而后慢慢收了回来,平静解释道:“我以为你在里面。” “那房间,不是我的。” 里面传来一点被子和衣服之间的摩擦声,接着是一阵帘子拉开的声音。 辛嵇舟站了起来,朝她旁边的桌子走去。 刘妤站在那里,面对着眼前的人,目光像是穿透了对方,没有丝毫的温度。 “马上停止你无聊的那一套” 辛嵇舟神色淡定,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我怎么了?” 刘妤强压着内心的愤怒,声音沉稳说道:“你自己清楚。” 辛嵇舟闻言,他拉开椅子坐了下去,目光直视着她:“我唯一清楚的就是清楚地和你表达了我的爱意。” 刘妤无视他这句话,只是扔出一张采购清单,那是一个星期里面采购了不下十次的一些消耗医疗器具品,她冷漠地说道:“你搞这一套,真的很幼稚” 辛嵇舟拿过那张清单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继而道:“你以为是我干的。” “我不知道,”她顿了顿,“但是我合理猜测。” 如果没有看到这个清单,如果不是学校没有和辛家的医院合作,她断然不会这样子去瞎揣测人。 刘妤叹了口气,她缓缓道:“是你干的也好,不是你干的也好。 “嵇舟,把你的位置摆正了。” 辛嵇舟脸色微变,他笑道:“什么叫把位置摆正?” “难道我这段时间还不够乖吗?”他的眼神中隐隐流露出不甘和疑惑,“如你所愿离你远远的,可现在是谁来找我的?然后莫名来一句告诉我让我摆正位置?” “辛嵇舟!”刘妤没想到他是这样子理解的,然后神色冰冷道,“你还没明白吗?” “如果没有这些事,我断然不可能来找你。” 自那天和他说清楚以后,这是她第一次和他碰面。刘妤无时无刻不在告诫自己要保持清醒和理智。每一步都要走得沉稳而坚定;每一个笑都要恰到好处,既不失亲切,又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不逾矩、不过分。 可这段时间来,她身边的事不是关于医务室的,就是一堆关于辛嵇舟的。似乎她说着是调来帮忙的,可实际上根本就好像围着他转的。 那本该决然斩断的丝线,却总是似这样子在手中牵扯。 该断不断、该舍不舍。 她的本意,并非如此。 辛嵇舟的笑容一僵,他伸手试图去牵刘妤,而刘妤的身子微微一侧,躲开了他的触碰,眼神中满是决绝。他低垂着头,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 刘妤别过头,看向窗外,金黄的树叶纷纷从枝头飘落,宛如一只只疲倦的蝴蝶,秋风无情的吹过,它们无力地舞动着,最终在地上发出悲戚的呜咽,破碎的声响是刘妤那颗疲惫不堪的心在呻吟。 “嵇舟,我不相信,你不明白我那天的意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我必须承认,你真的很懂得什么叫以退为进。” “迂回、退让、再反击。” “你是不是觉得,每次我都会纵容你这样?” 刘妤笑了笑,自嘲道:“你说,你这么聪明。” “我教得了吗?” 她以为她说的够清楚了,没想到,到头来,只是他陪着她过家家。 他轻声说道:“不公平。” 那声音轻得仿佛随时会被秋风卷走。 刘妤摇摇头:“没有公不公平,这件事、这个感情、甚至牵扯到的其他人一开始就是错的。” 辛嵇舟沉默着,许久,哼笑出声,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不公平,是你对我的不公平。” “我与你只不过相差几岁、只不过我喜欢的恰好是你、只不过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学生,” “只不过,你与我是师生,” 他抬起头,凝视着刘妤,眼神深邃如海, “我喜欢你,我有什么错?” “辛嵇舟喜欢刘妤,有什么错?” “一个男人向自己喜欢的女人表达爱意,他有什么错?” 刘妤望着他,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深吸一口气说道:“那好,我仁至义尽。” “明日我便回莲溪。”刘妤淡淡道,“我已无话可说。” 眸底深处那不易察觉的阴翳愈发浓重,只见他抓住刘妤的手腕,用力将她拉了过来,紧紧拥入怀中。 她看着辛嵇舟那近乎疯狂的神色,刘妤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她佯装镇定道:“你敢,辛嵇舟,你不要惹我生气。” 辛嵇舟眼神变得痴迷,紧紧盯着她的红唇,喃喃道:“之前是不敢的,现在,我有什么不敢的,你现在还不够生气吗?” 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刘妤惊慌失措的面容,却丝毫没有减弱他眼中的渴望与执念,眼神中还夹杂着疯狂的挑衅,仿佛已和全世界宣告,他无所顾忌。 “即便有人在我面前说你是我同父同母的姐姐,我亦不在乎。” “乱伦,我都不怕。” “师生,算什么?” 刘妤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颤抖着饱含震惊和害怕:“你真的疯了!” 他抓着她的下巴,轻声道:“姐姐,我还可以更疯。” 话音未落,他不顾一切的吻上了刘妤的唇。她奋力挣扎,却无法挣脱他那强有力的怀抱。这深深的吻,仿佛要将他心中所有的情感倾注在这个吻中。刘妤渐渐停止了挣扎, 泪水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 累瘫,要命命。 咱们的强来了。 41、此消彼长 文岭培的校运会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彩旗飘飘、呼声震天。 刘妤戴着遮阳帽,安静地坐在操场边的树荫底下。眼眸中印照着学生们激情洋溢的身影,刘妤嘴角微微上扬。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时不时地会有学生、运动员或者裁判匆匆赶来找她,但基本上都是为了更换一些体育器材用具。 远处,有个学生撑着伞朝她招手。刘妤眯着眼仔细看了一会,她没看到这个人的面孔,但那独特的发色实在是太过耀眼。 刘妤一眼便认出是谁了。 那两个女孩子走到刘妤面前,撑着伞的女孩子笑盈盈地看着刘妤说:“老师,又见面了。” 刘妤微微一愣,可很快又回应道:“你好” 那女孩子把伞收好,礼貌地询问:“老师,我们可以坐在这边吗?” 刘妤微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哎呀,晓笙你和小舟一样,真的磨叽”关念慈在旁边忍不住开口道,“这地方有椅子不就是给人坐的?” 说完,她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大大咧咧说道:“谢拉,老师” 那个叫晓笙的女孩依旧保持着笑容,缓缓坐下。 然后,她们三人的目光一同望向外面进行着的4X100米的接力赛,阳光炽热的洒在操场上,远处的教学楼静静地矗立着方方正正的玻璃上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此起彼伏的加油声、运动员们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各种器材落地式沉闷的撞击声。 一道清亮的女声从耳边响起:“小舟,追你了吗?” 她的问题仿佛一阵风吹过,刘妤目光依旧望向前面正在起跑着的运动员们。 “听黎狗说,前两天你们两个闹的很不愉快?” 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百无聊赖道:“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八成是他的问题。小舟这个人吧...”关念慈想了想,别扭道,“有的时候,说话比不说话还可怕。” 关念慈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句话的别扭程度,从小到大,她基本上没见过辛嵇舟发过脾气。每次都是好声好气的温温和和他们几个哥哥姐姐说话。 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但偏偏每次她都不敢去惹他。 那种看上去好像尽心尽力为你好、每次都是一脸认真礼貌而又温和地专注看着你和你说话的时候,让她总觉得自己是待宰的羔羊。 “辛嵇舟父母是什么关系。”她的声音不大,却让身边的两个人听的一清二楚。 “哎呀,这谁知道呀?”晓笙眨了眨眼睛,朝关念慈看了一眼,“小舟从来没提过呢。” “咳”关念慈翻了个白眼,然后装模作样地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我也不清楚,也许...还不错?” 刘妤微微一笑,但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或许,”晓笙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轻声道:“老师,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呀” “看来小舟那天是和你说了什么,如果老师你去问,他肯定会告诉你的,”说着,她缓缓抬起手,看似轻柔的拍向刘妤身上的落叶,然而她的笑容,却显得有些意味深长,“老师不好奇,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刘妤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这不同寻常的神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就在这时,一声急促的呼喊把刘妤唤回了神。原来是一个男学生扶着陈津走了过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陈津的鼻子不停地流血,连胸前的衣襟都被染红。 刘妤赶紧走上前扶着陈津,陈津任由她搀扶着,然后还好声好气地和刘妤说:“没关系,我没事的。” 晓笙看着前面两个人渐去渐远的身影,她一把拉过关念慈说:“你赶紧去把小红楼那个医务室锁上” 关念慈一脸茫然:“锁上干嘛?” 晓笙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慢悠悠说道:“小舟嘛,也差不多被收拾完了。” —————————————————————————— 刘妤扶着陈津去医务室的时候,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辛嵇舟。当看到他嘴角的伤口的时候,她稍微惊讶了一下, 在她的印象里,辛嵇舟不像是会打架的人。 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又移开了视线。 辛嵇舟沉默地坐在凳子上,她扶着陈津越过辛嵇舟到病床上,放开陈津的手出去找校医的时候,辛嵇舟已经处理好了伤口出去了, 刘妤望了一眼门口,看着正准备止血棉的校医,她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刚刚学生怎么了?” 校医头也没抬,边准备东西边说:“打架呗” 当刘妤安置好了陈津以后,她边走出医务室门口边低着头仔细擦拭着遗留在自己手指上的血迹,还没走几步,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又是一声关门的声音。 她突然间就置身于一间类似储物间的小房间里。 微弱的日光从对面的狭小的窗口投射进来,形成一道道朦胧的光柱,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气息。 辛嵇舟把她摁在门后,双眸凝视着她。 刘妤缓过神来,她甩开了他的手,猛地把他推开。 一阵闷哼声让刘妤的动作一顿。 难道胸口上面还有伤吗? 一想到刚刚他那嘴角不断渗出的血珠,她犹豫了一会又道:“你不突然碰我,我不会推你的。” 辛嵇舟捂着胸口,退后几步,看着她,低声笑道:“推的好” 刘妤看他脸色苍白虚弱的样子,踟蹰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来想要去看一下他胸口上的伤。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辛嵇舟的胸口的时候,他顺势伸出手与她的手指紧紧相扣,揽住她的腰将她摁在门后,俯身亲了下去。 刚刚擦好药的伤口随着他的动作而又开始裂开,她的唇在他的压迫下,那股浓烈的药味在彼此的口腔中肆意交织。 他那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她纤细柔软的小手完全包裹住,牵着她的手探到自己的衣服里面, “要不要看看我的?”辛嵇舟轻声道,“老师,我也有。” 刘妤的手触碰到那温热而潮湿的血迹,心猛地一颤。 42、你瞒我瞒 尘埃把光束切割的支离破碎。 辛嵇舟靠墙而坐,衣衫被刘妤向上撩起,露出胸口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刘妤蹲在他身前,当目光触及他胸口那狰狞的伤痕的时候,她的眉头不由地紧锁起来。 这些伤,一道道且细长细长的。 她猜,应该是用鞭子抽打出来的。 “校医说,你和别人打架。” “一半正确,”他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平淡道,“不过是我单方面被打。” 看他的表情,仿佛对这种疼痛毫不在乎,似乎这点疼痛在他看来,算不了什么一样。说到这个的时候,就连说话的语气和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麻木。 “是吗,你那强吻老师的胆子去哪里了。”她淡淡反问道, 她的手指把胸口处被鲜血浸染的衣料,掀得更高了。因而这样,刘妤更加清晰完整的看到他胸口上受伤的痕迹。 原本就紧蹙着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这些伤口,打得极为巧妙。 全部集中在胸膛前的这一大片,而他的双手却完全没有任何损伤。交错的痕迹很多红肿的鞭痕微微隆起,每个伤口上都恰到好处的在皮开肉绽处渗着血水。 刘妤看了他一眼,可从刚刚到现在,他的额头上一直不断的在渗出豆大的汗珠。 辛嵇舟微微一怔,随后嘴角上扬,继而凝视着刘妤说道:“如果你打我,我也不会还手的。” 刘妤没有回应,只是拿起消毒水,准备给辛嵇舟上药:“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 他不再吭声,只是目光一直停留在刘妤的脸上,偶尔的低声闷哼,会让她的动作一顿。 她低着头给他擦药,启唇说道:“我为什么会打你?” “你不会吗?”他静静地看着她,而后又停顿了一下,“那是还没到时候。” 刘妤手上的动作停住,看着辛嵇舟的眼睛,异常平静地说道:“嵇舟,无论多少次,我还是会和你一而再则叁的表达我的想法。” “我是真心实意的想你好的。” “从前如此,如今亦然。” 那黑色的眸子不带躲闪的直视着他,明亮的眼眸仿若能洞悉他的内心的每一丝的波动。 辛嵇舟心中一阵苦涩, 所以阿, 刘妤,你根本不知道。 每当你这样子带着坦荡朝我走来的时候, 那实在是糟糕透了, 因为,这永远是最能蛊惑人心而无往不利的存在。 “那现在呢?”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扫视了一圈俩人周围的那些沾了血的棉布,以及用剩的棉签,低声道:“你不是说,让我不要再见你了吗。” “不是我要进来的。”刘妤打断他的话,手上的动作再一次停下, “那如果现在我说让你放我走,你会同意吗?” “我不允许你抱我,你听了吗?” “我不允许你吻我,你听了吗?” 她一连几个强烈的反问,让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刘妤眉头紧紧蹙起,眼神中满是无奈和失望。 “我不允许,你有这样子的感情,”刘妤顿了顿,“你,辛嵇舟,听了吗?” 对于辛嵇舟的这份感情,她只觉得感到沉甸甸的压力。 事到如今,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的热情与执着,在她看来只不过是一种盲目的冲动,她欣赏这个学生的种种优点,但远远不足以让她心生爱意。她越想快刀斩乱麻,可事情却愈发的交织缠绕在一起。 现在,她清楚地意识到了,不是她不够决绝,而是绳子的另一头的人不愿放。 算了,反正也已经和教导处的领导打过报告了。 “既然你不会听我的与其多费口舌,不如少说点话帮你处理好伤口。” “毕竟,我也还是个老师。” “你现在的这个处理方式,”他静默了几秒,轻声道:“是不是就和当初处理邓洁一样?” “任何意义上的师生恋,都让人分不清楚是源于感情还是公权力。” “我劝不动你,你亦说不动我。”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不再吭声,只是目光一直停留在刘妤的脸上。试图从她毫无波澜的表情中捕捉一丝别样的关切,然而,刘妤始终低垂着眼眸,避开他炽热的目光,一心只专注于手中的上药动作。 很快,在俩人的绝对沉默中,伤口终于处理完毕。 刘妤默默起身,刚要转身离开,却突然感觉小拇指别一股力量轻轻拉住,她回头往去,只见他低垂着头,那只勾住她小拇指的手,微微颤抖着。 “过两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你能来和我一起过吗?” 刘妤刚要拒绝,她觉得这不合适。 可辛嵇舟抢先一步,仰着头看向她,乞求道:“最后一次。” “求你了,” “姐姐,经过这次,我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了。” 这双眼睛,她曾经见过。 那时,她想, 没有比这样子的眼睛更让人困扰的事了吧。 现如今,或许, 她依旧这么觉得。 小舟:(乖巧)我妈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做一个有礼貌的好孩子,就会有糖吃。 老师:(冷笑) 我: ̄□ ̄|| 43、养痈为患 po18 ne ws. c om ——辛家 厅内,沉穆的檀木香弥漫在每一寸地方。一位年约六七十岁的女性老者从侧边踱步而出,她一身深色华服,绣着精致的云纹,银丝般的头发整齐的绾在脑后,发髻上插着一支古朴的玉簪,面容严肃,眼神犀利。 “越长大越不懂得礼数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未经我允许,谁让你闯进来的?” 她缓缓坐在太师椅上,目光扫向面前那垂首而立的孙子,她冷冷道:“找我什么事。” 辛嵇舟语气平静问道:“你为什么把她弄来文岭培。” 辛家老太冷哼一声,“就为这事?” “跑来质问我,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她不屑道:“我看你天天逃去和她见面、上课,那么久过去了,看来也不是那么顺利。” “我好心帮你一把,也没有追究你叁番四次地抛下我安排的人,现在不见你来感激我,反倒是来质问我来了?” 辛嵇舟听后笑了笑,他温和道:“也是,奶奶对于我的事,从来都没有不知道的。” 然后,他又假装思考了一下, “不然,我和她做爱的时候,麻烦奶奶在旁边观看吧?” “既让奶奶完成了辛家的成人规定,又满足了” “放肆!你这是什么说话态度?”辛家老太眉头紧皱,怒声打断道。看好文请到:p o1 8 ga .co m 他的笑容愈发灿烂,目光缓缓看向面前那个老者,“噢,又满足了我对她的占有。”那眼神似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 “还真的要,谢谢奶奶了呢。” “看来,真的是越长大越忘记尊卑有序了” 辛家老太朝身后的人说道,“去,家法伺候。” 大门缓缓打开,先是两个男仆人抬了一桶水进来,而后又有两个人有序走了进来。 一人手里拿着一根通体漆黑的鞭子, 而另外一个人手里捧着一大盆雪白的晶体, “倒进去。” 那位仆人神色平静应答道,只一会,那晶体随着她的倾倒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而后又很快的融于水中。 原来,那是盐。 “奶奶,要打就不要只打那一点点地方,”辛嵇舟站在大厅中央,神色从容, 他边说边一颗颗解开扣子:“书上说留着毒疮不去医治,就会后患无穷。” 沾着盐水的黑鞭正闪烁着诡异的亮光。 “我建议,打狠一点。” “喂,”黎一灿推了推旁边出神的辛嵇舟,“发什么呆。” 辛嵇舟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正好看见黎一灿递过来的衣服。 他上下扫视了一眼辛嵇舟,嘴角撇了撇,“赶紧换上。” 死人样。 他点点头,接了过来。 黎一灿用手嫌弃地摁住他肩膀,目光扫向他后背,只见上面还有一些带着未褪去痕迹的旧伤痕。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你做好准备。” “嗯。” “反正我不会帮你的。” 他换衣服的动作一顿, “嗯。” “嗯什么嗯!”黎一灿不耐烦地一把把辛嵇舟的脑袋从衣服里面拎出来,辛嵇舟神色平静地看着他,那双眸子,波澜不惊;而黎一灿则气不打一处来,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 仔细一看,两人的眼型极为相像,眼角的弧度、眸中的神韵似乎都有着相似之处。 “小舟,你这次真的过分了。” “我知道。” 他躲开他的手,把衣服穿好又仔细整理着衣服的皱痕。每个细微的动作都显得格外认真,专注的神情仿佛此刻这衣服便是他世界里最重要的东西。 “哥,我不抓住,她会跑的。” 44、倾盆大雨 这场迟来已久的大雨, 在今日,终于倾盆而下。 雨水连成了一片片厚重的雨幕,乌压压地一片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风席卷着雨,疯狂地不断冲刷着路人。匆匆忙忙的踩踏而过,在地上旋涡打转的雨水溅起的水渍打湿了人们的裤脚。 刘妤站在那黑色的门前,雨滴还在滴滴答答地不断滴落,在楼道的地面上溅起小小的水花。她打着颤,按下了门铃。 鞋柜旁,刘妤的包湿漉漉地放地上,钥匙也沾满水渍地躺在柜面。 一杯热茶被递到她的手中,她双手捧过,轻声道谢后轻抿了一口,感受着那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渐渐驱散了身体里的寒意。 “怎么不带伞?”辛嵇舟把茶递到她手上以后,坐到她对面,皱眉问道。 她舒服的靠向椅背,常熟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来到半路都没雨的,” 回想起刚刚在雨中的狼狈,她不禁感叹道:“幸好今天背的包够大,帮我挡了不少雨” 或许是因为这一杯热茶的慰藉,她对辛嵇舟说话,竟不知不觉中用起了平常的语气,“下这场雨,没影响了你的活动才好。” 他笑笑,没有说话。也跟着抿了一口手中的热茶,但觉得有些热,便又放下了。 “我帮你拿包去浴室晾一晾吧。” “嗯好,谢谢。” 等看着辛嵇舟拿着她的包进去以后,刘妤急忙朝门口走去,她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探出手从门外奇迹般地拿出来了一个蛋糕。 是个简约风的蛋糕,不是很大。 其实她大可不必定这个蛋糕的,或者说她不定这个蛋糕或许还能少更多的事。 她非常清楚其中利弊,可就是... 诶,那个眼神。 好像今天就是带了魔力一样,让她无论怎么样都说不出那种令他伤心的话。 她不敢再想,轻手轻脚地把蛋糕拿到鞋柜上。 无意间,她的目光瞟到了微微敞开的抽屉里的东西。其实按照往常她是根本不会去注意到这种事的,一来这是别人的东西,自己随意窥视实在是不礼貌,二来,更何况她还是个近视的,这么细微的东西她一般直接就略过了。 可偏偏就是这次,令她驻足停看。 这个东西的形状,让她似曾相识。 此刻的房间一片寂静,刘妤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伸出手,轻轻把那个抽屉拉开了。 而浴室内—— 前后不过几秒,辛嵇舟倚靠在洗漱台前,手指不停地点击着手机屏幕,清晰可见手机的屏保上面是一副风景画,他一直不打开主页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一声“砰”的闷响,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在了地板上,辛嵇舟缓缓抬起了头。 等他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撒落了满地的药粒,还有一个砸在地上已经碎了的蛋糕,“18”这个用奶油写在蛋糕上的数字,此刻也变得歪歪扭扭,残缺不全。 刘妤颤抖着手拿着一个白色药瓶,上面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甚至有的瓶子还有她自己做的记号。 刘妤不可思议地转头侧望辛嵇舟,只见他神色淡淡,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中透着复杂难辨的情绪。她的目光看着他充满了害怕,刘妤边后退边摇头, 突然,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抓起鞋柜上的钥匙,转身就往外跑。 辛嵇舟完全没想到她身上还有钥匙,短暂的停滞之后,他想都不想地也跟着冲了出去。 刘妤在电梯里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电梯里的数字,看着它们一点点地往下降, 快点...快点...快点。 很快,“叮”的一声门打开了。 她死死地望着电梯门缝缓缓打开,当没看见心中想的那个人的时候,她深深地舒了口气,前面站着的几个人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她后脚也马不停蹄地踏出了电梯门。 此时此刻,大暴雨依旧在肆虐,雨点愈发猛烈地敲打着楼道的窗户。 刚刚下电梯的人们站在门口前,开始从包里拿出伞来,然后一个个撑开伞后再走出门口 刘妤已经等不了了,她觉得时间从未如此这般漫长过,她不顾一切地往前面挤。 突然,一股后扯的力量把她猛地往后拉,就在她身形不稳之际。在这晦暗不明的消防通道的一角里,他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她一下子撞进了他的黑眸中, “老师,” “在这里,我也可以。” 她,我抓住了。 下面小舟要开始吃肉了!! h、一干二净 刘妤瘫软在床上, 她挣扎地想要起来,可身体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量,没一会自己又软绵绵地倒了回去。 “你给我喝了什么。”刘妤咬牙看着他道 辛嵇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然后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拨了一下她额头的碎发,他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短暂停留,掠过她高挺的鼻梁,最终停留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从饱满的上唇到微翘的下唇。 “只是,”他的手指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划过后,他的手移向她的衬衫的领口,修长的手指捏住第一颗扣子,他的动作很慢,平静无波的眼神中泛起丝丝涟漪,“等会让你没那么痛的东西而已。” “听说第一次会很难受。” “辛嵇舟,你一直在骗我!” “除了邓洁的事,其他的我从来没骗过你,” 她冷笑,“你那日如何口口声声和我承诺的是什么。” 解开扣子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一颗,两颗......当最后一颗扣子解开,他轻轻将衬衫的两边向两旁拨开,她白皙的胴体在他眼前展露无遗。 辛嵇舟俯身将她微微托起,两人的头靠得很近,手在她的后背轻巧地划动,他望着她的眸子,轻声道:“你看,现在我不用看,都会解扣子了。” “是,”他尤爱她面色倔强带着不屑的神色和他说话的样子,辛嵇舟低声哄道,“经过这次,我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了。” “啪”的一声脆响, 辛嵇舟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微红的巴掌印。 刘妤铆足了力扇了他一巴掌, 辛嵇舟微侧头,发梢随动作的摆动而凌乱,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才一巴掌吗?”他淡淡道,“我要对你做这么过分的事,一巴掌够了吗?” 他抓住她垂落的手,“要不要再扇几次。” 冷漠的眼神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不做言语。 “好,等你明天再打。”他温和的对刘妤说道,“但打与不打,你都走不掉了。” 他很快就将刘妤扒的一干二净,居高临下凝视着她,干净洁白的床单上,她的双手羞愤的在那隐私处无力地遮掩,修长的大腿微微蜷缩着。秀发在灯光的印射下闪烁着幽微的光泽,每根黑发好似都有了自己的意志,随意肆意地散开,却又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的柔美的轮廓。 目光一点点的向上移,她的双眸里蓄满了泪水,咬紧的牙关和颤抖的嘴唇显示出刘妤此刻的愤怒和绝望。 尤其是那泪莹莹的眸子看着他的时候,辛嵇舟心头一动。 “很奇怪,老师你这个眼神。”他一边在脱衣服,目光犹如磁石,紧紧吸附在她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让我很兴奋。” 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他的内心居然没有涌起心疼与怜悯,这种感觉一瞬间让辛嵇舟感到困惑。 他感觉这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他跪立在刘妤中间,衣服划过头顶,衣服顺着他的后背滑落。 直至脱完衣服后,他的阴茎已然勃起,在这令人暧昧的气息里,它不受控制地跳动了几下。 他一把捞起她的双腿,手按着阴茎在小穴上慢慢磨蹭,闭合的小缝在他有意无意的挤压下,似贝壳那潮湿的小嘴,忽开忽合的露出里面那粉嫩的贝肉。 刘妤无力地抬起手,试图再阻止他靠近的胸膛, “辛嵇舟,我没有哪里对不起你的事。” “嗯。” 他俯身下去,双手在柔软鼓蓬又富弹性的胸部,轻轻、慢慢、缓缓地调逗着,时不时地轻柔的搓揉着她胸前的那两粒淡红色的蓓蕾。一股电流传遍了刘妤全身,她竭力地想要挣脱出去,可却被他按的动弹不得。 刘妤落下泪来,她看着匍匐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 这个人,她曾经的学生,正在一步步地强势攻占着她的身体。 他的一只手从胸上离开,左手开始向下侵略。他的手先是来回抚弄着大腿内部,而后来到小穴处,他磨蹭的动作速度不变,可手指却轻轻地撑开了刘妤小穴洞口的位置,阴茎原本是整个在外阴部磨蹭的,此刻却在手指的扩开下,得以入了些位置。 微微张开的阴唇让他舒服地轻叹了一声,又忍不住地低头舔舐着那被冷落的红樱桃,阴茎更是一阵激昂的猛抖, 隐私处上传来的那种熟悉的快感,让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刘妤声音颤抖着,一只手挡在下面,妄图着那微乎其微的希望, “嵇舟,我没有哪里对不起你的。” “对吗?” 回应她的是他的吻轻柔地落在了她那挂着泪滴的脸颊上。 “你湿了。” 初夜章我将近写了5000字,因为两个都是处,磨了一段时间。 分三更,今晚还有一更。 h、处男处女 他不断摩擦着外露的阴唇,阴茎在穴口轻点几下, “我进去了。”辛嵇舟低头看向两人的隐私处,喃喃道, 肉蚌里的鲜红嫩肉,正在微微泛着水灾。 刘妤侧过脸,紧闭着双眸不愿回应。 辛嵇舟将龟头对准她湿湿的洞口,而后缓慢地往里推进。 粗大坚硬的阴茎终于把刘妤的小阴道撑开了,辛嵇舟慢慢动着屁股用着力气,使龟头一点一点的进入她的身体,她的阴道非常小,阴茎头部才进去一半,就到非常大的挤压力量。 刘妤只觉得自己下面硬生生地被人闯了进来,那从未有人到访过的地方,如今莫名地塞进去了一个硬物。她头向后仰去,大腿不由地更打开了些,紧皱着眉头手攥成拳头的样子。那难受感让她下意识地一阵收紧。 她难受地抓紧被褥,大腿微微颤抖着。 而辛嵇舟则是脑海一片空白,他根本无暇顾及刘妤的状态,手控制不住力度地抓紧她的两条腿。 如果说刘妤是被陌生的硬物闯入而造成的痛苦难受,那么辛嵇舟则是被那紧窄的肉穴内部夹的酸意难耐。 裸露在外的大半阴茎迫不及待地想要插进去,而进去的那部分则被里面那密集吮吸的皱褶弄的痛苦不堪。 那股莫名的酸意愈发强烈,辛嵇舟咬紧牙关,原本是坐着插入刘妤的,而后难受地让他竟不知不觉地就着两个人的连接处慢慢蹲了起来,现如今的他根本没想到这个姿势究竟会有多深,而这只会让两人愈发难受,他向刘妤迫压过去,阴茎硬生生地愈发深入, 还是处女之身的刘妤那受得这样子,她只觉得自己下面要硬生生地被撕裂开了一样。小穴刚刚流出的液体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随着他的无意动作,刘妤难受得紧,因此夹的愈发厉害。 她受不住地转过头,一转头就是痛苦的两个人四目相对。 只见他的耳朵和胸膛上甚至蔓延到脖颈处都是滚烫的红色,泛着涟漪的双眸里和她一样,只有痛苦的神色。 而且看样子比刘妤更为痛苦。 可刘妤那顾得了这些,只是匆匆一瞥。 她激痛喊了一声“好痛!”,随后便用力地推开辛嵇舟。 刘妤的力气在他看来,小的不能再小。可就是因为这一推,轻轻松松地把他推倒坐回到床上。就在阴茎完全离开蜜穴的那一瞬间。那股酸意达到了顶端, 一瞬间,他射了。 辛嵇舟保持着被刘妤推开的动作,呆呆地坐在床上。 他有点没缓过神来。 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那是和自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的。 而且......辛嵇舟面色复杂的看着那滩精液, 他自慰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般射的这么快。反而自慰时苦恼的是射不出来的难受,而这次他甚至没有抽动,只在里面呆了两分钟不到...... 两分钟...不到...... 两分钟...我射了... 此刻的辛嵇舟绞尽脑汁在脑海里思考,似遇到难题时不得其解的好学生。 而他身下的刘妤那管他这些,她收回腿,急切的想要起身离开。 “去哪里。”辛嵇舟按住她的大腿,低哑着声音问道。 她厌恶地看着他射出的精液,“你已经射了。” 他无法反驳,只是沉默看着床单,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那洁白的床单上没有血迹。 过了几秒他又问道:“为什么没有血?” 书上说,每个未经性爱的女人都会有一个处女膜,辛嵇舟回想刚刚的那阻涩感,不是说遇到阻碍的感觉那就是处女膜吗。 刘妤冷笑一声,“因为你不是第一条狗。” 说完,她甚至不自己站起来了,反而狠狠地踢开他。 她现在看见他就恶心。 即便这个力气依旧只是软绵绵地捶了一下辛嵇舟,但他还是被她这一踢,又往后退了几下。他静静地看着刘妤一只脚落在了地面上,而后又自己倒回到床上。 这混蛋的手!刘妤紧锁眉头看着那覆在自己脚踝上的手, 抓住她脚踝的手轻轻一拉,把她又拽到了他现在的位置去。 他一只手撸动着阴茎,一只手慢捻她的阴蒂,再一次对准穴口。 “说的好,”他轻笑出声,“那这一次让我这条狗试试看。” “实践能不能检验出真理。” h、针尖麦芒 他用两个手指顺着阴沟向下滑动,碰到了尖尖翘起在两片阴唇中间的小阴蒂,这次辛嵇舟目光是直直地盯着刘妤的表情,而手则慢慢地上下推动, 不一会儿,刘妤终于猛烈的抖动了一下。 她紧皱眉头紧牙关,两脚猛踢且下身不断碾转。想要逃离这酥麻的感觉。 手下的蜜液愈发多了起来,辛嵇舟的阴茎如火热的铬铁在烧的感受。 刘妤脸上的潮红开始通过脖子向下延伸,不一会,那雪白鼓起的乳房也变成粉红色了。 辛嵇舟把已经挺立的乳头含进嘴里吸着,然后悄无声息地中用双腿把刘妤两腿尽可能的顶开,让小阴部裂开一道口子, 辛嵇舟双手轻轻把她搂住,一只手分开她的阴唇,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阴茎,对准刘妤的小穴洞。 她发出梦呓般的呻吟声:“别” 他的吻带着抚慰的性质星星点点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粉嫩的肉缝被打开,并迅速撑开阴唇,径直刺入湿滑紧密的肉缝深处,一鼓作气的直至阴茎全根尽没。 小小的嘴微张开,喉咙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 好涨又涨又疼。 刘妤的手用力抓紧着辛嵇舟的胳膊,他紧紧地按住了刘妤,不然她像刚刚那样子乱动。用尽全身力气用力一顶,整根粗大的阴茎一下子冲破了那阻碍,全部插入刘妤那早已成熟的阴道里。 “额阿,”蜜穴夹得辛嵇舟控制不住地发出气喘声,他抵御着阵阵高潮的快感,“无所谓。” 他投降,在整根进入后,辛嵇舟只有这个想法。 对,反正是她就可以了。 “啊疼唔” 那疼痛让刘妤忍不住要叫出声来,她柔嫩的身体像弓一样绷紧着。可辛嵇舟似乎早有预料,对着她微张的樱桃小嘴强势地吻了下去,他的舌头灵活的探入她的口中,刘妤一躲再躲,可在他的强势攻势下,渐渐地被他攻溃,俩人的舌头如灵动的小蛇,相互缠绕、触碰、蜷缩, 突然,刘妤双眸瞬间放大,她开始竭力地想要逃离这个吻,可辛嵇舟的双臂瞬间如钢铁般收紧。 辛嵇舟被那一阵阵的蠕动绞的受不住了,他的阴茎开始在那窄湿的甬道里抽动起来。一前一后的动作牵扯着穴内的褶皱那紧紧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 太紧了。 “不你这个” “难我难受。” “唔混蛋”刘妤左右摆动着头,每每好不容易可以发出点声音,不一会就又被堵住。 她嘴里发出的微弱抗议声被他一一拆解含在齿间。 现在无论她说什么,辛嵇舟都只会用动作来回应她。 随着辛嵇舟好一阵子的全身上下的爱抚和温柔的抽送下,刘妤又发出一阵控制不住的颤抖,小小的阴道痉挛似的收缩。慢慢的刘妤抗议的声音小了,而辛嵇舟明显感觉到小穴里开始渐渐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他的抽送越来越顺畅。 花蕊里传来的阵阵电流感,让刘妤不禁溢出了些呻吟声。 眼中羞愤的光芒一闪而过,她猛地撇开脸,当她扭头过去不愿与他深吻时,辛嵇舟这次亦没有再紧追着她的小嘴去吻,只见她把头埋进被褥和枕头里。 辛嵇舟掐紧她的细腰,随着她的爱液越来越多。每一次抽插,湿润的肉洞就带给他无法形容的快感,那暖热的阴肉,紧紧地吸住他的龟头。他慢慢加快了抽插的频率, 为什么他的眼睛总是不受控制地去看,怎么办,越是这样,他越想用力弄她。 辛嵇舟竭力抑制住心底的这个恶魔的呼唤, 随着他动作的加快抽送,刘妤的身体也不自觉的跟着他一前一后的动了起来,尤其是在这明晃晃的灯光下,黑黢黢的眸子凝视着小而肥嫩的阴户正艰难的吞吐着他的阴茎,点点的血迹也随着两人的动作一点点的附在阴茎上而被带出,鼓胀白嫩的小穴里淌出的蜜液散发的那股淡淡腥甜味,让他的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刘妤娇弱的身体被动的承受着身上这个男性所给予她的爱潮,房间内只有欲与肉之间的撞击声。 辛嵇舟紧盯着那把铺散在被褥上的黑发,深邃的眼眸中藏匿着无尽的欲望。她无力地挣扎着,每随着他偶尔的深撞,每一次的呜咽声都深深的压在了被褥下。他的动作越来越快,甚至少数时会重重的往深处撞,白皙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仿若受惊的白鸽在笼中扑腾着翅膀。 洁白的床单上水声在伸展的股间绵延不绝,仰躺敞开的白肉是下体“啪啪”的碰撞。 她的无声,是今夜的麦芒。 48、买避孕药 刘妤的头深深地埋柔软的被褥里,窗帘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拉了起来,房间内是一片昏暗和静谧,微弱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投射进来在洁白而凌乱的床铺上,勾勒处不规则的光影。 她侧躺在床铺上,静静地看着那缕光线,空气中的灰尘在光中无序地飘动。 身旁的床铺上凹陷的位置还留着些许余温,被子半搭在床边,床单上是明显的褶皱,仿佛在述说着昨夜两人相拥而眠的亲密。 地板上零乱地散落着一些衣物,他的T恤衫、她的内衣、重重迭迭的堆在一起。 在光线的印照下,清晰可见她的贴身衣物上流聚着一泡白色黏液。 她又把眼睛闭上,翻了个身。 好累,刘妤现在不想去思考。 即便如此,身上的酸痛感,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一切。 门转动打开的响动声打破了这份安静,那人走了进来,先是静静地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接着,他走动了几下,能感觉到地板上衣服被拎起来的声音。随后,他又走回床边坐下。 他伸出手,轻轻撩动刘妤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得如同在触摸一件稀世珍宝。 “别碰我。” “起来吗?” 他听话的收回手,然后向下看去,她的脖颈上面全是暧昧的红痕。 刘妤根本没坚持多久便高潮了,原本他就憋的厉害,虽然比第一次坚持的时间久了一点,但被刘妤这么猛烈一夹,他被她绞的牙关一松,浓热火烫的精液就射了进去。 在那以后,辛嵇舟在睡前又是抱着她亲吻了很长一段时间,两人这才睡了过去。 “我给你熬了粥,要不要起来吃点,”他顿了顿,又唤了一声,“阿妤。” “阿妤”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的时候,让刘妤冷冷地扯动嘴角。 这一步步,他连什么时候转变称呼都想好了。 辛嵇舟看着刘妤依旧紧闭的双眼,不愿搭理他。他沉默了一会,而后掀开另一侧的被子,也躺了回去。 被褥下,刘妤一丝不挂。 他朝刘妤的位置往前挪了挪,接着,右手探入被子里。他的手停在了她的腰间,顷刻就触碰到那细腻的肌肤,他的手下意识地微微收紧环绕着她的腰肢。 好细,他一只手就可以掐得紧紧的了。 腰肢上那炽热的温度一阵阵传来,刘妤睁开眼睛,直视着辛嵇舟,冷冷说道:“滚。” 俩人面对面对视着,辛嵇舟望着她的眼睛,那双眸子冷冰冰地看着他。 又是这个眼神,那种感觉就好像北风凌冽的打在人们的脸上的时候, 明明是寒冰包裹着,却在他眼里如燃烧在冰雪中的烈火, 像一把钩子,把他精准勾住。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一把将她拉过来搂入怀中,低头吻住。 他的唇带着灼热的气息和强烈的渴望急切地覆压上去,刘妤那里想到他一进来就发疯,昨晚的运动偏让她的身体酸痛难耐,没有一点力气反抗他, 起初,她试图紧闭着双唇,可辛嵇舟的吻热烈而狂野,他的舌尖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探入那猩红的湿润之地。 渐渐地,他的吻越来越向下,原本黯淡下去的红痕在新的吮吸下,新旧交迭,又重新焕发光彩。 只见他亲着亲着,一下子他翻了个身,又变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势,下面那东西不知道何时变坚硬的抵着她小穴。 刘妤根本没想到他会勃起。 “辛嵇舟!” “大中午你又发什么疯!?” 总是这样子莫名其妙地就吻上来,毫无征兆的。 刘妤看他不说话,又有点像昨晚的样子。 现在她动一下都腰酸背痛,虽然只是一次,但她记忆尤深那物的粗大。 她是真的受不住,刘妤这下有些慌了。 再进来,她只怕是要疼死。 “我下面疼!”她焦灼说道, 辛嵇舟的动作一顿,刘妤以为他不相信,在被中急忙拉着他的手往下面去,她咬咬牙道:“你不是学医的吗?自己看。” 她已经做好痛的准备了,她明显感觉到下面是肿的。他的手被拉到小穴前,刘妤正要按着他的手去触碰, 可他却拉住了她而后反手握住她的手,然后拎出来在嘴边吻了一下, 看着她,又重述了第一句话。 “起来吗?” 刘妤坐在餐桌上,面色复杂地看着面前这碗鸡蛋粥,粥还散发着微热。 不说色香味俱全,但相较于之前那糟糕的样子,真的如他所说在努力的做好了。 可越这样,刘妤越不愿意吃下去。 “我不饿。” 手中握紧的勺子被她放下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还是吃点,”他的声音平稳,把碗往她面前推近,“中午才起来,怎么可能不饿。” 她沉默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又道:“你昨晚射进去了。” “嗯。” “去买药。” “先吃。” “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刘妤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现在、马上,去买避孕药。” “七十二小时的时限,”他端起鸡蛋粥搅拌了几下,面色淡定:“先吃,吃完再说。” “辛嵇舟,你把你的精液射到我体内。”她冷漠而直白的陈述着:“我会怀孕。” “不要让我再说第叁遍。”刘妤没有接过那碗粥, “你什么时候买回来,我什么时候吃。” 辛嵇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手中的鸡蛋粥。 “好。” 他回来的很快。 刘妤接过他递过来的药,当着辛嵇舟的面,毫不犹豫地将避孕药吃了下去。在咽下避孕药那一刻,她那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刘妤轻轻舒了一口气,脸上紧绷的神情也随之舒缓。 她太害怕了甚至是畏惧,如果不是碍于辛嵇舟在旁边看着,她巴不得想要把此刻的避孕药一次性吃完,那种自我保护的强烈本能让刘妤不敢想象如果不吃避孕药而怀孕了怎么办。 “高中生内射了女老师并使其怀孕。” 这种新闻,会杀死她。 而刘妤在安心吃完了药以后,也自觉遵守了刚刚说的话。拿起勺子来开始慢慢吃了起来。 他默默看着,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49、棉棒和药 夜幕降临,外面的客厅被静谧吞噬,一片鸦雀无声与暗黑如墨。徒留下浴室与主卧的灯光点亮周遭的黑暗。 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轻微而持续,指针在时间的调拨下不紧不慢地跳动。 不一会儿,辛嵇舟先是把浴室的灯给关了,然后就抱着刘妤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在微弱的灯光照耀下,刘妤身着宽松的T恤衫,她的头发湿湿的,发梢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长发的水珠不断滑落,打在辛嵇舟的衣服上,渐渐地将他肩头的一侧衣服给打湿了。两条腿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晃动,宛如风中摇曳的柳枝,透着一种不经意的柔美。 他经过浴室,朝主卧走去。走进房间后,他往后轻轻一踢,门缓缓合上, 徒留门下那道窄窄的门缝,里面的灯光从缝隙中顽强的透出。 以及,刘妤和他的争执。 刘妤双腿蜷缩着靠坐在床头一脸警惕,而辛嵇舟则站在床尾看着她。 “让我看看。” “你做梦!”刘妤咬牙切齿道,甚至是气不过得扔了个枕头过去,“现在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阿妤。” “你给我闭嘴,”刘妤瞬间打断他:“谁允许你这样子叫我的。” “姐姐、老师、阿妤,” “辛嵇舟,你好本事。” 一天下来,刘妤根本就没离开过他的视线。甚至是洗个澡他还要守在外面。尤其是那称呼上的变化,现在她极度后悔在之前和家人打电话的时候,不经意间透露出的这个昵称。 阿妤,这是个对小辈、平辈的叫法。 他沉默了一会,又道:“如果你想让我叫你老师也可以。” 刘妤冷哼一声,“怎么,床上指导老师么?” “阿妤,让我看看。”他顿了顿,“我不碰你。” 今天他想要替她看一下,可她总是没等他靠近就一瘸一拐地躲开了。 辛嵇舟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太用力了,他八成弄伤她了。 性爱时总是冒出一些莫须有的想法,这让他现在很烦。 尤其是在抽插的时候,让他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他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后面深插的几下伤了她, “我不可能和你睡一张床上,要么我去另外一个房间,要么你去。” “既然你把我送回来了这里,”她顿了顿,继而又道,“我现在很清醒,你不用想,马上出去。” 刘妤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一道命令就把他堵死。 辛嵇舟看着她一脸决绝的样子,也知晓她到现在还在对那晚的事生气,若不是她只能在这房间里走动,想必早就跑到他看不见的地方躲着了吧。 嗯,她再怎么生气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要不是不和他说话, 什么都好。 他轻轻把药和棉棒放在桌面上,声音清冷而低沉:“好。” 等辛嵇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后,刘妤的目光缓缓落在不远处的药和棉棒上。 为什么他总能带着询问式的口吻来和她说话,而行为与举动上却恰恰相反?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辛嵇舟的爱。 —————————————————————————————————————— 床上,旁边的药膏已被开封,开口处乳白色的药膏溢了些出来,棉棒零乱的散落着,上面沾着点点膏状体,有些棉棒毛还扯了出来,显得凌乱不堪。 视线顺在棉棒上移,映入眼帘的是她绷紧的脚趾。双腿呈M字型打开,她孤零零地坐在床上,灯光的轻抚下,她低垂着头双手在两腿间,宽松的T恤衫随着她的动作抖动露出白皙的臀部。黑发将她的脸庞遮掩住,使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却清晰可见地在微微颤抖。 隐隐传来的小兽的呜咽声,让人打开了门。 辛嵇舟站在门边,身姿挺拔,他静静地望着刘妤。 “你这样要涂到多久。” 他把门轻轻关上, “你真的,很倔。” h、涂药舔穴 seporn 8.co m “过来点。” “再过来点。” 床上传来布料间短暂的摩擦声音。 辛嵇舟坐在她正对面床尾的椅子上,看着刘妤慢吞吞地挪过来。 “阿妤,你是想我上去吗?” 上次是企鹅,这次是乌龟。 辛嵇舟低头把床上那些用过的棉棒扔进垃圾桶里,又侧身拿起新的棉棒,动作娴熟地蘸了些许温水,他张开双臂,“过来。” “衣服,撩开。” 刘妤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双手局促地攥着衣角,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满是犹豫。 好尴尬,明明是她把人赶走的。 而且,就这样子打开给他看 只见辛嵇舟不等刘妤的动作,他朝她的方向凑了过去,自己动手干脆利落的把她的衣服往上卷了几卷到腰间。 深邃的目光转向刘妤,“哪里我没见过?” 甚至那里还插进去过。看好文请到:po18ar.com 他心里默默这样子想着,但不敢说出来。 刘妤的那点别扭瞬间被他这句话给弄的烟消云散。 “辛嵇舟,你要不要点脸?”声音从牙缝间挤出,“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 “是我蓄谋已久。” “可以给我看了吗?” 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的闪躲,大方承认的样子,让刘妤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 软绵无力。 辛嵇舟坐了回去,把她的大腿轻轻掰开了些,刘妤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吟。 “疼。” 他沉默了一会,说道:“疼死你,不长记性。” 她没有说话,这是今天她第一次不回怼他。 左手拿着电筒,俯身下去。“咔哒”一声,光线在刘妤股间亮起。 刘妤清楚的能感觉到他的鼻息喷洒在她小穴上,还有那双眸子借着手电筒的光芒,清晰可见 她一瞬间感觉到极度的羞涩,下身不自觉一阵收紧 “不行!”刘妤边说边往后退,嘴里不停念叨着:“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慌慌的感觉,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去哪里。” 辛嵇舟抓住她的膝关节,声音低哑道。 他毫不费力地将刘妤往前一拉。 “乖点,” “你刚刚把她戳疼了,”他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我先帮你弄干净里面。” 里面果然有些红红的,破了点皮。 刘妤抓起旁边的枕头掩面而盖, 她是谁阿。 些许温热的棉棒先是沿着阴唇附近都转了一圈,而后又从小洞中伸了进来。 细细的棉棒轻轻探入,起初她还觉得有些微涩疼,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棉棒沾了水滋润的原因,在那涩疼过后,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蔓延全身。 那是一种介于酸涩和瘙痒的奇妙感觉。 酸酸痒痒的,让她总是控制不住一阵阵地收缩。 房间安静极了,刘妤岔开着大腿埋头在枕头里看不见神情,辛嵇舟埋首于她的小穴亦看不见任何神情。 “和我说说话。”他突兀地说着 “说什么?”刘妤闷着声疑问道, “什么都可以。” “反正,你和我说说话。” “让我回去。” “不可能。” “” “还我手机。” 乖点我就给你。 “继续说。” 他换了根棉签,一点点拨开细缝, 嗯涂点药膏就没事了。 怎么办,看的好清楚。 辛嵇舟看着那白净肥嫩的小穴里,肉芽随着她的不自觉的收缩而一阵阵收紧, 好白、好嫩、好粉。 细细小小的,还会动。 这么能夹她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说什么嗯。” 一丝呻吟声自她口中溢出, “你,今天用了什么沐浴露。” 她急忙捂住嘴巴,他似乎没听见。 “沐浴露吗?”刘妤想了想,“我拿了旁边那个小小瓶的。” 透明的液体自洞口缓缓流出,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神秘光泽。 它黏附在棉棒上,被他轻轻提起,一条细长的丝线,微微颤抖着。 真的疯了。 “那不是沐浴露吗?”她迟疑道。 “没有,是。” “哦。” “阿妤,我”他把刘妤的脚拉大了些,“有点渴。” “渴?” 刘妤有些没听懂,辛嵇舟没抬头,只是低哑着声音说着话。 她犹豫了一会,说道:“那,要喝水吗?” 他把手电筒放下,又一次双手抓住她的大腿。 继而再次埋进股间, “要。” 真的好渴。 他伸出舌头分开她美丽的肉瓣,刘妤抓紧膝盖上的枕头,粉脸绯红。 “你骗人不嗯你说唔,上药的。” “快了。”他整个人埋在穴里,含糊道,“舔一下,你听话。” “消一下毒,里面棉棒够不到。” 阴唇呈现诱人的粉红色, 他忘情的将舌头全部伸进了她那温暖湿润,充满芳香的阴道,蜜汁正潺潺的流出让他贪婪的吸吮。刘妤难耐地想要扭躲开,可他置放在两腿上的手,早已掐在了她的腰间, “你别这样。”她娇喘着向上拱起了纤细的腰肢,“嗯阿脏” 回应刘妤的,是他更加卖力地舔弄她的阴核,先是温柔的舐吮着,然后不时的把舌头深入阴道内去搅动着。 小穴汩汩的分泌出大量的蜜液,他将蜜液吸进嘴里发出“啧啧啧”的轻响。 “很甜。” 衣服下是他的脑袋前后左右的拱动,舌尖轻舔那令他移不开眼的小肉芽,刘妤不堪刺激的娇哼了一声,慢慢的,小肉芽胀大变硬了。 “不行不行,那里不行。”刘妤略带哭腔的道,幅度越来越大。 他的手掐的更紧了,刘妤整个娇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原本是坐着的姿势慢慢在他的舔弄下变成了半躺,而辛嵇舟上半身已经跟随着她的移动,不知何时已爬到了床上。 尽管上半身在疯狂扭动着,可小穴却根本离不开他的舔舐。 “嗯啊,别动那里。” “我嗯啊,不要,我要。” “别舔别啊嗯!” 乌黑的秀发配上雪白的身体,她躺在床上身子一颤一颤的。 刘妤无力地躺在床上,蜜穴不受控制地喷出一道细小的水柱。 那里他明明知道的。 一股力将她拉了起来,她一下子坐到了他的腿上。 汁水顺着他的发丝不断地滑落,沿着他高挺的鼻梁蜿蜒而下。 才几天没舔, “你又喷了。” “你知不知道,你全身都是樱花味的。”他轻声道:“好香。” 辛嵇舟将她的屁股托住,她就像一只终于柔顺下来的小猫,软绵绵地依偎在他怀里。他的心瞬间变得柔软无比。 心中的爱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低头吻下去。 她侧过头,声音平静的仿若一潭死水。 “你真恶心。” 今天,是刘妤消失的第一天。 无人过问、无人知晓。 一切照旧。 51、不绝 男女之间互相暧昧不清或者说不同步的关系中,恰似双方自愿蒙上了一层纱,彼此的言语在装聋作哑中进行着, 如之前她与辛嵇舟。 而当真的有了肉体上的碰撞,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那种肌肤上触碰,将他们推到了一个无法回头的境地, 如现在她与辛嵇舟。 自那晚以后,辛嵇舟似变了个人。 有时,他会像水一样温柔对她关怀备至,眼神中真情实意的柔情让她刹那间晃眼。那个样子和初见时一般,似雨后春日里平静的一泓湖水, 无波无澜,深深平静。 有时,他又如潮水般向她涌来,近乎疯狂的爱意紧密地将她裹挟,让她无法喘息。 童年时,她最爱荡秋千,每当秋千高高荡起,仿佛她触手便能摸到天空的尽头;长大后她又爱上了下雨的感觉,雨滴敲打万物的万籁俱寂,让世界按下了暂停键,隐约的雷鸣在耳边响起,她为风雨而去。 她在这四面都是镜子的房子里,每一处都反射着他的影子。她坐在秋千上,身子随着秋千摆动起伏,雨滴自天而降,刘妤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面容逐渐模糊,只有两具迭在一起的白肉。 秋千的每一次摆动,雨滴的每一声的敲打,都是他对她、她与他的肥料与玫瑰。 她要被这雨逐渐淹没了。 这是第几次她被辛嵇舟舔醒的呢? 又下雨了,乌蒙蒙的天里雨丝密密麻麻地斜织着,仿佛一张无边无尽的蛛网。雨水顺着窗沿流下,断断续续地飘进窗里,连绵不断的滴答声。 这里、那里;外面、里面。 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让人心生烦闷。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她感觉到触摸到那黏腻的水汽,附在肌肤上, 呲溜呲溜的,挥之不去。 “阿妤,又下雨了。” 他低声说着,然后又埋头下去继续舔舐。 花苞微微张开露出了花心,鲜嫩的粉红色蜜道里早已被他舔的露水润湿直流。 她伸腿想要去踢开他,却软的没力。 下面湿的一塌糊涂。 舌头模拟着阴茎的动作,柔软而湿热地抽插着,然后又轻轻拍打刘妤的阴蒂,在敏感的小豆豆来回舔弄按压。 他越来越会舔了, 或者说自第一次后,他就没怎么动过她。相较于做爱辛嵇舟现在更热衷于给她舔穴,即便每次他把刘妤舔硬了,最后也是自慰来解决。 或者说他的目的就是想要看着她高潮喷水的时候。 刘妤颤抖着身体又喷了一次,他心满意足地仰起头,舌尖轻轻探出,缓慢而轻柔地舔过嘴巴周围的水渍。 “把窗关了。”她小声低喘着,司空见惯他这样子,“看着烦人。” 他朝她爬过去,嘴角上扬,迷恋地朝她亲吻下去,“关什么,不觉得很像我们两个初次见面的时候吗?” “这雨。” “霖霪不绝呢。” “快点,”刘妤微微侧开脸,看样子是他不关便不回应他的吻一样。 “又躲,要罚。” 刘妤望着窗外的一切,心情被这湿漉漉、黏腻的雨所侵染,变得沉重而压抑。 她不喜欢这雨。 辛嵇舟起身很快把窗给关上了,而后又回到她身边。 “张嘴,” 他跪在床畔边,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无尽的暧昧。刘妤微微张开嘴巴,腥红的舌头怯弱地蜷缩在她的小嘴里。他见状舌头熟练地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舌头缓慢交缠在一起,贪婪地吮吸着她的气息。 满嘴都是她的味道。 上面的、下面的。 也不知道亲了多久,刘妤亲得有些头晕,她忍不住地推开了他。知道她是喘不过气了,辛嵇舟也不着急凑过去。 “你舌头没地方用了吗?” “除了亲还会干什么。” 她的语调没有起伏,微微嫌恶地看着他牵起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吻过。 怎么甩都甩不开。 辛嵇舟笑得更欢了,他带着笑意的双眸看着她,当着刘妤的面把手指由亲改为舔。 “会舔、会吃。” 52、你来我往 又过了一会,客卧的门被打开了。 刘妤边走出房门边甩着胳膊,手臂的肌肉随着动作颤抖着,却依旧无法缓解那如潮水般涌来的酸痛。 她暗地里咒骂着辛嵇舟这个混蛋,恰巧一道犹豫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小姐,早饭已经做好了。” 她抬头望去,是新来的梁姨在说话。 刘妤的眉头微微皱起,想到之前的事,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朝餐桌走过去,顺路给她倒了杯水,语气温和道:“梁姨是吗?不用这样子叫我。” “我叫刘妤,叫我小妤就可以了。” “小姐什么的,我也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梁姨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双手在身前局促地搓着,不知道该不该接这杯水。这是她极少数的看见这位小姐从房间里走出来。她想起家政公司老板说的话虽然给的钱很高,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户人家已经换了两个阿姨了,她想着应该是这户人家的主人应该很麻烦。 当进来到这户人家的时候,梁姨明显愣了一下。 房子整洁的根本不需要她搞卫生。 后来,那年轻的男主人只是告诉她只需要当他不在的时候,她待在房子里照顾里面的人就好了。 而且这男主人长得实在太年轻了,为人长的清俊就算了说话又非常有礼貌,每次收拾完东西以后,都会和她说一句“辛苦了”客气有加的态度让梁姨想不通这户人家麻烦在哪里。 刚来那一会儿,都是那位男主人把饭菜端进去,可没隔多久,里面就传来动静不小的吵架声,甚至还要东西掉落的声音,第一次听见的时候吓她一跳。 经常看见那位年轻的男主人阴沉着脸走出来,然后勉强扯出点笑意让她重新做。 自那以后,她便觉得麻烦的是那神龙不见尾的女主人。 后面第二天去收拾房间的时候,想她一个年过半百的人也不免觉得脸烫,顿时明白怎么就要只是说隔天收拾房间就好。 现如今看眼前的这位女主人第一次和她主动搭话,她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她愣了几秒,才赶忙说道:“哎,好,好,小姐真是太客气了。” “是,小妤。”刘妤微笑着再一次强调,轻轻把水放在餐桌上,“您比我年长,我担不起小姐这个称呼。” 她见刘妤这么坚持,也只能点点头。 “梁姨是来做饭还是搞卫生呢?” “前面也有两个阿姨,但是因为他不是很满意,所以辞退了。” “您呢?”刘妤笑了笑,随意问道,“您是做什么的?” 梁姨犹豫了一会,还是照那位的让她说的话原模原样的说了出来。 “说是来和你作伴的。” “这样子,”她的笑意明显淡了下来,“那辛苦您了。” 梁姨细细打量眼前的这位女主人,她虽看不出来那位男主人是干嘛的,但通过眼前这位的刚刚出来的言行举止和气质,她一眼便看得出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小妤,你是老师不?” 刘妤夹菜的动作一顿,她勉强道:“曾经是。” “哎呀!”梁姨开心地止不住鼓掌道:“我就知道,小妤你这气质还真适合当老师。” 刘妤点点头,而后没有再接过话题。 “梁姨。”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是辛嵇舟的声音。 梁姨望了过去,而刘妤仿若没有这个人一样,还是自顾自地夹着菜吃饭。 他温和道:“房间麻烦收拾了。” 梁姨应了一声,麻溜地进房间收拾去了。等她把被褥拿出来的时候, 就看见两人面对面的吃着,男的时不时把挑好的鱼肉放在小妤的碗里,她也不拒绝,就这么吃了下去。偶尔还会挑起一些话题说话,但小妤只是用“嗯”“对”“哦”这些字眼来回复,可他好像也不在乎,依旧自顾自地和她聊着,脸上的笑意甚至是在看见她以后就没有断过。 她在旁边看着,心里暗暗嘀咕,马上察觉出不对劲。 这两人气氛怪怪的,女的总是挂着一张冷脸。 这一看就是小情侣闹别扭了。 “小妤阿,”梁姨站在客房门口,看着她笑道:“今晚这边不远处的古镇搞晚会,还有好多活动呢!” “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见好多和你一样大的妹妹们都穿着漂漂亮亮的汉服过去呢,和男朋友有说有笑、一堆人成群结队的,看样子肯定很热闹,要不然今晚你们两个去看看?” 她顿了顿,又道:“情侣间嘛,有矛盾是正常的。两个人好好沟通就好了。” 两人吃饭的动作一顿, 刘妤没说话,照旧安静吃着饭。 而辛嵇舟确实被梁姨说的“男朋友”“情侣”这些字眼给套中。 “你想去吗?” “我的意见重要吗?”刘妤反呛道。 “你的意见最重要。”辛嵇舟神色自若地地接上了她的话。 刘妤冷哼一声, 她很了解辛嵇舟的时间安排,故意踩着他心窝说道:“那麻烦让我滚。” 辛嵇舟只是看了她一眼,平平淡淡的。 转身把厨房里的鱼汤拿出来,照旧用沉默来应对, 鱼汤、鱼汤、又是鱼汤。 “你不去学校吗?” “不急。” 刘妤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他,只见他淡定自若地还在给她挑鱼刺。 “已经快中午了。” “我知道。” “你已经迟到不下十次了,高三狗。” “我知道。” “这样影响不好吧。” “那就不去了。” 他把挑好的鱼肉放在她的碗里, 眼神专注地看向她,平静道:“还有问题吗?” 她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时语塞。 手里的碗重重放下,并且还故意把那每日必喝的鱼汤推远了些。毫不畏惧地回视他, “那刚好,这破鱼汤爱谁喝谁喝。” 她本来就最厌烦喝汤,现在被天天按着喝,任谁都要吐。尤其还看见辛嵇舟那平淡的眼神把她的话全堵死以后, 刘妤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脾气愈发暴躁。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恬不知耻”这个成语准确无误地可以概括他的性格。 无论怎么闹腾,即便她已经气的火冒三丈,他都可以像现在这样子从容不迫地淡定和她说话,可对于什么时候把她放回去这件事,他却总是避而不谈。 她一度尝试各种方式逃出去,可辛嵇舟的下一步操作就是直接当着她的面把无辜的人给牵扯进来。 “鱼汤营养高对你身体好,”辛嵇舟眉头微微皱起,“你生理期很痛。” 他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她的房间里常备布洛芬。而且基本每个月里都在固定时间范围里吃上一两片。 除了生理期的疼痛,他想不到还有其他需要定时吃布洛芬的理由。 “你想迟到就迟到,我凭什么说喝就喝?”刘妤把自己手里的饭菜吃完了以后,又说了一遍,“我说了不喝,就不喝。” 刘妤不是一个摆在明面上和别人对着干的人,这在她的人生准则里实在是大忌。 可面对辛嵇舟这一幅少年老成的模样,她觉得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样,总是忍不住地就想要和他对着干。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移开视线。 一来一回的问答,火药味十足。 梁姨虽然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通过刚刚得到的信息,他们两个人又说什么“学校、迟到”这些,大概也明白两人是什么关系了。 她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辛嵇舟,怪不得.....原来是个学生,那小妤刚刚说,她是老师? 脑子里瞬间信息大爆炸, 等等,男的还只是个高中生?! 这个房子里就他们两个.....那他们不是......一想到房间里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分泌物。 她有些后怕的咽了一口口水, 可真会玩,一个成年人和未成年人......算了算了,有钱人的世界,她可管不了。 辛嵇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先移开了视线,把她推开的鱼汤端起来一口气喝完,接着道:“好,我知道了,谢谢梁姨。” “今晚我会带她去的,”他把碗放下,接着看向梁姨,笑道:“麻烦梁姨等会在离开前,帮我再熬一碗鱼汤。” 梁姨有些畏惧地摆摆手,之前没感觉,现在看见这个笑她觉得有些渗人。 她刚刚是想在金主面前博个好印象,知道这些事,她那还敢说话啊。 说完,便抱着被单匆匆忙忙离开了。 她有钱拿就可以了, 其他的,她没听见、也没看见。 53、鸩酒止渴 辛嵇舟和刘妤到的时候,刚刚好是人最多的时候。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专题活动,这个古镇搞得还挺古风古韵的,许多女孩子都穿着华美飘逸的汉服,巧笑嫣然。狭窄的街道被挤得水泄不通,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嘈杂的声音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辛嵇舟他眉头微皱,下意识地将刘妤的手攥得更紧,去哪里都无所谓,他只怕在这拥挤的人流中与她失散。 他朝刘妤看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让他微微一愣。 或许因为很久没有出来显得格外兴奋,刘妤左顾右盼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他的心中瞬间泛起层层涟漪,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这般开心的模样了, 她转过头来,睁着个大眼睛疑惑看着他怎么还不进去。 由于周围的嘈杂声实在是太大,他俯身下去,凑近她的耳边,只见他嘴唇轻动,不知道说了什么,刘妤难得乖乖点点头。接着,他拢了一下她的外套,又伸手温柔地把她的口罩往上拉了拉,恰好遮住了她的半边脸。 已是十二月了,天气渐寒。 随后,他的大手自然而然地牵过她的手,掌心熟悉的温度瞬间传递过来,明明只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牵手却似电流一样瞬间流遍她全身, 她想,也许是她的手太冷了。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被他牵着的手,他似乎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也是,这有什么不妥的呢?明明更露骨的、不能做的,不可违背的,他们两个也都一应俱全做完了。 刘妤又抬头望着他带着自己朝人群里面走去的背影,那宽厚的肩膀在人群中坚定地为她开辟着道路,仿佛能为她遮挡一切风雨。 她的心中仿佛被一片未成熟的青橄榄占据,酸涩的滋味慢慢蔓延开来。 可明明,给她带来风雨的就是他。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慢慢回握住了他的手,他微微一用力,反手将她的手温暖裹住。 ———————————————————————————————————— 刘妤坐在草坪上,默默看着他与同校的其他学生在交谈着。 暗自庆幸自己戴了一个口罩,更加开心挑了个草坪的角落坐着。仿佛这样子可以让那些学生认不出她是谁。 辛嵇舟与他们的谈话中,时不时地看一眼她,也不知道他们聊到了什么,那几个男生和女孩子朝她这边看了一眼,先是几个男孩子收回视野而后哄堂大笑起来,而那几个女生则继续打量了几秒,最后意犹未尽地收回了视野。 刘妤心头一紧,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大概,她也猜到是在聊什么。 过了一会,他和那几个人笑了笑,便拿过冰淇淋,朝她跑来。 草坪附近开始陆陆续续地来人,一些眼尖的女孩子看到辛嵇舟的容貌,急忙拉住身边的同伴驻足停看。 “原味的可以吗?上面有你喜欢的奥利奥。” 他坐在她身边,用纸巾把冰淇淋杯的杯壁包住,而后递给刘妤。 刘妤点点头,她也不喜欢吃其他口味的,接过冰淇淋后,挖了一勺却迟迟没下口。 这种感觉让她如坐针毡,她悄默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幸好幸好,她戴了口罩坐在旮旯角里,没人看见。 “让你吃,不是让你动。” 身旁他的声音淡淡地传过来,他一手撑在她草坪后面环抱着她,然后凑近就在她手中的那勺冰淇淋吃了下去。 他望着她,轻声道:“冰。” 而且,甜。 口罩下的刘妤的脸有些微微发烫,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莫名脸发烫,侧过头佯装淡定道:“没让你吃。” 辛嵇舟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刚刚才喝热的,现在吃生冷的。 “阿,这帅哥有女朋友...”一个女生惊讶道, 另外一个女孩子附和着,“里面还有一个人,他刚刚去吃人家手里冰淇淋了。” “可惜可惜。” 接着又有人说:“快走快走,等会人家要是kiss...” 刘妤看着那几个女孩子簇拥着离开,听到那些话,她再次庆幸自己装备齐全。 她等人走了以后这才低头把口罩摘下,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此刻的俩人并肩坐在柔软的草坪上,此刻的两人,默契地没有说话。 “咻”的一声,一枚烟火直冲云霄。绚烂的灯光洒落下来,周围响起众多人们“哇”的惊叹声,此起彼伏,充满了惊喜。 刹那间的光芒打在刘妤的脸上,平静的面容被这绚烂的色彩点亮。 刹那间的流光溢彩,让她停止了吃冰淇淋的动作。 “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 这是两个人这么多次争吵以来,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交谈。 或许,今晚的出来,是没错的。 辛嵇舟亦望着烟花,声音在烟火的轰鸣声中显得有些缥缈:“第一眼的时候吧。” “怪不得,”她静静地看着面前绽放的烟花,“我一直在想是不是中途,却没想到原来,” “是第一眼。” 她转过头看向辛嵇舟,烟火的光芒在他们的脸上跳跃,映照着此刻他们复杂而微妙的神情。 刘妤眼中满是疑惑与探寻,终于把自己心底最想问的问题说了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是第一眼的时候?” 一直以来,她以为辛嵇舟对她的喜欢是在相处的过程中逐渐产生的,从未想过这份感情在最初便悄然萌芽。她不断地检讨自己、叩问自己,她把自己绑在十字架上,自愿被道德的烈火焚烧。她试图从过往的点点滴滴中找到被自己忽略的蛛丝马迹,并且告诉自己,一件事的发生断然不可能是单方面的,她又有什么权利去责怪他? 刘妤试图改变局面的努力,就好像用纤细的柳枝去撬动巨石,曾经的纠结与揣测如纷飞的柳絮,在他坚定的情感面前显得如此多余和无力。 如今才彻底明白,原来一开始,他就宛如一座矗立的山峰,不为风雨所动。 现在回想起来,她居然还想过说服他,曾经那无数次的争执也不过是个笑话。 或许这就是老师的通病,一边说尊重他人命运,一边又骂骂咧咧地说再给一次机会吧。 “为什么?”辛嵇舟转头迎上她的目光,神色也是略带困惑,“这个世界上,许多东西都因为‘为什么’而诞生。世界的起源、物种的进化,人类一直在孜孜不倦地探求着,而观点常以对错来辩别。” “可这世界的存在本就与我们无关;事物的产生也只是人们稍纵即逝的灵感。” “所以,喜欢就是喜欢了。” “这种感觉,阿妤。” “我说不清楚。” 烟火继续璀璨盛放,将他们的身影印照得更加清晰,刘妤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容。 这句话,她无法直面回复。 刘妤静默了一会,开口道:“可嵇舟。” “那怎么办?”他突兀地打断了刘妤的话,一字一顿道:“今时不同往日。” “在来这之前,我们两个才从床上下来。” “你的口罩下,是结束性爱后面色未去的潮红。” “此时此刻,你的小穴里还流着动情后的分泌物,小腹上还有我刚刚擦干净的精液的痕迹。” “怎么办?”目光似汹涌的暗流,深深地涌向她,“情侣之间该做的一个不落,师生禁忌的也做完了。” 辛嵇舟非常清楚,刘妤想要说什么。 此时此刻,彼时彼刻。 不一样的环境,不一样的语气。 她说他很懂得“以退为进”,她又何尝不熟知“软硬兼施”这个策略。 她说的,从未曾改变过。 但可惜,今时不同往日。 刘妤惨白着脸,无力地继续陈述着她那已摇摇欲坠的观点。 “辛嵇舟,是你强迫我的。” “是,我知道你很生气。所以我做好承受你任何愤怒的结果,” “什么时候你恨我到极致时,一刀捅死我也无所谓。” 刘妤无法想象为什么眼前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举动的时候却依旧面无改色。 即便说到死亡,脸上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 他拿过她吃剩的一半的冰淇淋,用勺子搅了搅,旋涡越来越深,如同他们交织的命运,一点点融化在一起,“可我此刻不抓住,你就会跑了。” 他就着这已分不清界限的冰淇淋,将勺子送入口中。 不像她细细品尝的那样,他三两口就解决完了。 太冰了,下次生理期该怎么办呢? 不让吃,她又会不开心的。 “嵇舟,你可以拥有表达爱意的权利,我亦有同意或者拒绝的权利。这完全不是相悖的。” “可此时此刻,即便我喜欢上你,也不过是一种我对你公权力的欺压。” “你觉得,这是对等的爱吗?”她苦涩道:“这不平等、就像你说的,对你不公平。” 他从一开始就谋划好了这一切,即便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完全按照他所期望的轨迹前行,可这也只是他预设好的结果之一。 在他眼里,因时而变。 只有她,才是变数。 辛嵇舟轻笑出声,而后将刘妤拥入怀中,先是轻柔地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 “从一开始你只把我当学生开始,就是对我最大的不公平。” “你现在,又何尝不是在以权谋私。” “我不相信,你丝毫察觉不出来我对你的心意。” “回想我看你的眼神、我触碰你脚踝的温度、高烧时你抚摸我身体的颤动。” “每当我入你梦时,次日你又是如何做到无事发生一般面对我的?” 她睫毛轻颤,默默承受着他的吻,“那不是梦。” “你也知道,那不是梦。” 他的唇继续游走,来到她的耳边,轻语道:“阿妤,你听好了。” “如若我不抓住此时此刻的你,你势必如手中的流沙一样,从我的手中溜走。” “换一个人、换一个地方、没有那场雨,我都遇不到你。六月的铃声一响,就是我们两个分叉扬镳之际。” “你知道我看到你与陈老师开心的时候多么嫉妒吗?”他的唇继续游走。掠过她的脖颈,留下一连串的红色印记,“你的偏心在陈津的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只因为,他与你是同龄人。” “只因为,我现在比你小几岁。” “你和他打闹嬉戏,却对我端着姿态,努力维持那该死的老师风范。” “你和我说公平,自己却在以权谋私。” “你不愿面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我却饮鸩止渴。” 他重新抬起头,深深凝视着刘妤,仿佛将她的模样永远铭刻在心底, “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此刻我与你一般大,怎么会遇到现在的你。” “你比我更清楚,我们两个之间没有任何交叉点。” 烟火的光芒映照在他们的脸上,如梦如幻。 他的手探到刘妤的裙下,轻而易举地就触摸到那片湿润。他的唇紧紧贴合着刘妤的唇,舌尖轻轻撬开刘妤的牙齿,缓缓探入那温暖湿润的口腔。 “抛下那毫无意义的理由吧。” “我说了,乱伦我都不怕,师生通奸,算什么。” “听明白了吗?这是你教我的,清楚的表达。” 刘妤望着他那波澜不惊的眼神,仿佛能看见其中深不见底的黑暗。 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她觉得,任何的话语都抵不过这句看似平淡的话语下所隐藏的可怕。 这句话,是她第二次听见了。 烟花绽放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人们的欢呼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狂欢的氛围之中。他的舌尖轻轻地卷住她的舌头,细腻而缠绵,彼此的气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交融。 他接住脱力的刘妤,附在她耳边轻声低吟。 璀璨的光芒下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每一次的烟花绽放都是情感的激荡在身体上盛开。 “阿妤,天下事只论有愧无愧,何论对错。” “我们已经,纠缠在一起了阿。” 烦人,有点不懂写了哈哈哈。写着写着这两个人越来越复杂了,老师真的纯正常人思维,小舟是有点病态在身上的。 emmmm......这算是小舟的真情流露了, 没觉得小舟强了以后还是很听话的嘛~强还没结束,只是开始。要有囚禁play、还可能有久别重逢。 老师:公平。 小舟:世界上只有人才要公平。 老师:这不对。 小舟:天下事,只论有愧无愧。 老师:审时度势、以退为进。 小舟:软硬兼施、装聋作哑。 总结:以上,揣着明白装明白和揣着明白装糊涂。 h、你最厉害 “我靠,你还知道接电话啊?” 黎一灿瞬间从沙发上跳起来,他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手机。 失联两个星期的人,居然接电话了。 电话那头嘈杂了一会,接着一道闷闷的声音开口道:“什么事。” “啧,你这声音。”他兴奋道:“真磁性。” 他轻佻的问道:“这大中午的,刚起床呢?” “你看吧,我说的没错吧,你” “挂了。” “不要挂不要挂不要挂!”他急匆匆地连忙喊道:“急什么!”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嘈杂的声音更大了些, “你什么时候回来学校?” “这两个星期,各种病我都给你说了个遍,”他重新坐到沙发上,“就差没说你辛嵇舟来生理期了。” “说。”嘈杂声更大了,甚至还有东西打翻的声音。 他隔着手机给辛嵇舟深深地翻了个白眼, “那真抱歉,真做不了。” “反正你过两天要回来一趟,学校组织高三最后一次户外活动了。” “后面你来不来也无所谓了,完事以后也放假了。” “你必须去,”黎一灿好像预知他想要说什么一样,接着补充道:“这是老太婆说的。” 又是一阵深深的沉默, 黎一灿仰头望着天花板,他真的挺想装聋作哑的。 他也沉默了一会,说道:“小舟,你玩SM吗?” 回应他的,是一阵“嘟”的挂断声。 他将挂断的手机扔回到沙发上,重新插了进去。 鲜嫩湿滑的小穴夹得他头皮一阵发麻。 太紧了,这样下去他又要射了。 他忍不住去轻揉她的阴蒂,而后开始慢慢的抽动起来。 “怕什么。” “只是听见其他人的声音,就夹这么紧。” 他的动作一起一落,“吱吱,吱吱”的肉体预沙发之间的摩擦声不断。 辛嵇舟坐在沙发上尽情抚模她的胴体曲线, 粉脸通红,两眼微合,口唇轻开,娇声急喘,春情荡样。 “你...”她双手撑他的胸膛上,低声道:“好了没有。” 打完电话到现在,怎么还没射。 “回答呢?我的女士。” 辛嵇舟掐着她的腰前后左右慢慢扭动着,偶尔抬起她的臀部,浅浅露出那含在穴里的阴茎,然后又按下去。 他乐此不疲的这样干着,甚至慢慢抬的越来越高,而后又按着她坐下。 “说。”他抓着刘妤的一直手指含进口里,自上而下痴迷地慢慢舔舐着,“想听你的娇喘。” 刘妤双颊泛着迷人的红晕,她撩起双眸, “我阿...”她双眼似含着一汪春水,媚眼如丝地看向辛嵇舟,“我怕...” 她欲言又止,偏要拖长尾音。 声音软绵绵的,像哼着艳曲儿。 这次他又抬高了,下半身还配合地向上用力顶了几次,刘妤禁不住地叫出了声, “勾我?”深幽幽的眸子直视着她,再一次将她重重按下,“怕什么?” “怕夹不死你呀。” 她在落下的那一刻,咬紧牙关。 很快,潮水般的快感让辛嵇舟大脑一片空白。 直至他被淹没其中,浑身的力气随着滚烫的精液射入那娇嫩的小穴深处。 刘妤暗地里舒了口气,正欲从他身上下去。 他把避孕套摘下,扔进垃圾桶里。 “夹的好。”他浅笑着,丝毫不在意自己被她轻轻一夹,就丢盔弃甲的狼狈样, 而后又迅速地换了个避孕套,湿漉漉的洞口处他畅通无阻。 “你最厉害了,”他凑了上去,轻声哄道。 h、掰开蜜桃 他边说边把她从自己的腿上抬起来,阴茎直挺挺地怼着小穴,龟头抵着洞口急切渴望着突破束缚再一次捅进那湿热的甬道里, 刘妤的腿被他掰的很开,细缝随着她的动作而逐渐张开,粉嫩的贝肉下他蓄势待发。 好似是她敞开大腿邀请他填满一样。 刘妤用力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这个动作实在是让人羞愤。 “辛嵇舟,你?!” “天天脑子都是什么?!”刘妤真的服了这个人了, 像没吃过肉的饿狼一样,天天都颓靡在性事上,她躲哪里,他就嗅着味跑过来。 刘妤觉得自己下面就没干过。 密集的吻落在她的脖颈, “要亲亲。” “你又装聋作哑!” “嗯阿.....” 刘妤扭着屁股不让他那一柱天怒气冲冲地对着自己,却被他后手用力一推,刘妤自己把那物慢慢地一点点吞了进去。 “不亲,要罚。” 他坐在沙发上大力地顶撞着,猛烈的冲撞感刺激得她快要死掉。 她的两个脚尖勉强撑在沙发的边缘,刘妤受不住地抬起屁股,却使得两个人之间的性器有缓冲的空间。空气中不断地划着美丽淫荡的曲线,娇嫩的小穴只能可怜兮兮地顺着猛烈的操动不断扩张。 “再夹一下,”每随着他插进去一下,她那里面便溢出着蜜液含进去,耳边是她隐忍压抑的低喘声,他的眼神变得迷离而狂热,“像刚刚那样子,夹射我。” “噗滋噗滋”的水声连响,每一次抽插都把花穴口处翻出一些壁肉。 “以后就这样勾我,”他咬着她耳垂低声道,“给你准备教鞭好不好。” “命都可以交在你身上。” 熟透的水蜜桃被他握在手里,轻轻一掰,娇嫩的果肉一点点破开,浓稠的汁液顺着饱满的果肉不断涌出丝丝缕缕流到粗壮的树根下。 刘妤狂乱地摇着头,第一次觉得这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手无力地挂在他的脖子上,嘴里断断续续地吐不出完整的话语,屁股不自觉地迎合着他的抽插, “嗯啊...啊...不行...” “…停停……让我喘…” “啪啪”的肉体相击声听来清脆悦耳,他更加大力地抽插着她滑溜溜的穴壁,穴壁开始不断地猛烈收缩。 “啊!” 喷射感刺激得刘妤憋不住了,强烈的紧缩感下体喷射出水之际,一声低吼,滚烫的精液猛烈地冲刷着自己的体内,烫得她不禁颤抖。 刘妤依附在他身上,身体与意识都还没缓过神来,他把阴茎抽了出来。那浓郁的果香猛烈的冲击着他的感官, 强烈、甜腻、诱人。 他把刘妤放到沙发上,掰开她的大腿。 刘妤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大腿随着他的意而随意折迭, “拿你后面那个枕头给我。”刘妤有气无力地踢了一下他, 他抓住她的脚趾,忍不住轻舔了一下。 “你好乖,今天。” 刘妤把枕头垫在腰下,使得自己下半身抬得高些,白嫩香甜的果肉呈现在他的面前,汁水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 她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她微微仰视着辛嵇舟,眼神迷离而朦胧,声音气若游丝,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勾人的韵味。 “舔吧。” 56、请你帮忙 这是第叁次陈津偷瞄刘妤了。 她巧笑嫣然地和其他老师们一个个打了招呼,然后便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不多时,她才迈步拿着学生烤的烧烤朝他走来。 陈津的心在看到她走来的瞬间猛地一跳。 自那天她莫名其妙的消失以后,他再也没见过她。领导那边说是她生病了,所以请了个长假。 没想到在这次的活动里,居然可以看到她过来参加。 他暗自疑惑着,一抬头,刘妤便来到了他身边。 “好久不见,陈老师。” 只见刘妤笑盈盈地看着他,陈津瞬间脸有点红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她生病了吗?为什么感觉...她反而面色比之前还红润?他不是一个很细心观察的人,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陈津感觉自己今天注意到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小妤的身材.....是不是更好了些。 而且每一个细微表情、小动作,都仿佛带着别样的韵味。 这种感觉他无法用语言来确切地描述,只是这种感觉,让他的目光愈发难以从她的身上移开。 “吃吗?”她把手里的烧烤递过来了些,“这是学生给我的。” “好久不见,小妤。”他客气地拿起一串,他笑道:“看样子还不错。” 她浅浅笑了笑,不做言语。 陈津不着痕迹看了一眼她,她的笑容里没有多少笑意,眼神中也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忧郁。 看到这个笑容,他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居然怀疑她没有生病。 “陈老师,其实。”她的手放在唇上细细摩擦着,“我想请你帮个忙。” 两人正愉快地交谈着。 烤肉一不小心被她碰倒滚落倒桌子底下,陈津正想弯腰下去捡起来。 “不要捡!” 陈津疑惑地看向她,只见她神色慌张的按住他。 “怎么了?” 刘妤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弯下腰,在她的腿间把肉给捡了起来。 他直起身来,手中握着那串掉落的烧烤,随后又将其放回到碟子里。 “哦?辛嵇舟。” 他自然而然地坐到刘妤身侧,礼貌和陈津打招呼:“陈老师好。” 陈津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他弯腰的动作又慢慢坐直回来,“你不是不参加这些活动的吗?” “嗯,之前不懂事。” “哈哈哈,还知道不懂事啊,那我给你贴的标签可要撕掉咯。” 刘妤舒了口气,也不管他们说什么,拿过碟子里的其他烤肉正想吃下去, “什么标签?”辛嵇舟好奇问道,放桌下的手悄无声息地抓住她的手。 想了想,又道:“清高?” 陈津哈哈大笑,辛嵇舟这家伙,马上明白他说的梗。他第一次看见辛嵇舟这么有兴趣和他聊天,自然而然地热情也被调动了起来。根本没注意到他不动声色地把那些烤肉挪了一个位置。 刘妤的手抓了个空,她略带嗔怒地看向他,却见辛嵇舟仿若未觉,依旧与陈津谈笑风生。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刘妤的虎口,作似无意笑道:“那老师们刚刚在聊什么呢?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对吧?”辛嵇舟朝身后的人喊了一声,“吴伯。” 陈津朝吴伯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刘妤,笑道:“都没想到刘老师回来了,刚刚我们在说这烤肉挺好吃的。” “吴伯在这里也不说话,我和刘老师都快吃完了。”陈津又朝四周看了一圈,“老太太是不是来了?我看吴伯今天也在这里。” “嗯,她过来了。”他的动作愈发温柔,慢慢地与她十指相扣,“陈老师可以去和奶奶打声招呼。” 陈津听闻,也不犹豫,起身正欲走的时候,朝刘妤问了一句:“小妤,你要不要也去认识一下?学校大部分活动都是这位老太太赞助的。” “认识一下,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得到老太太的帮助。” 刘妤抬头看向陈津,礼貌地摇头笑着说:“下次吧。” 旁边的辛嵇舟则是低着头慢悠悠地吃着烧烤,似乎对于他们两个人的谈话漠不关心。 陈津失望地点点头就离开了,丝毫未发觉这其中的异样。 开阔的户外草坪上,一大群人学生和老师围在许多个烧烤架旁,欢声笑语、烟火升腾。刘妤和辛嵇舟并肩坐在桌旁的椅子上,他们两个目光平静地望着前方,远远看过去好像是老师和学生正在正常交流着。 “你真的很像个牛皮糖。” “嗯。”他抓着她的手玩的不亦乐乎,“刚刚聊什么呢?” “不是已经说了吗。” “刚刚是陈老师说,”他笑着看向刘妤,“现在是你说。” “有病。” “不相信,你自己去问吴伯,别来烦我。” 刘妤不想理他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甩开了他的手,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拢了拢。 他瞧着她拢衣服的动作,想到刚刚蹲下去捡东西的那个瞬间,“好知道不让你穿丝袜了。” 她把风衣中间的扣子扣起一个,没好气道:“你怎么不说好知道不让你穿衣服了。” “那不行。”辛嵇舟看着她这生动的表情,忍不住地凑过去亲一口,“在家可以,在外不行。” 刘妤哪里想到他如此大胆,猝不及防被亲了一下后,她赶忙朝前后左右看了一眼有没有人,压低声音恼道:“辛嵇舟,你现在在外面。” “所以呢?”看着她这般担惊受怕的样子,他没有阻拦,“发现就公开就好了。” “你如果想让我去死,你可以这么做。”刘妤瞬间冷脸,“别忘记你答应我的。” “嗯,抱歉。”他重新抓住她的手,低声哄着,“我错了。” 刘妤这次没让他如愿,直接把他的手拍开, “我之前就递交辞职了,为什么今天他们说我请了病假?” “我改了。” 刘妤顿时火冒叁丈,“你有什么权利改?” “阿妤,以后你不是莲溪高中的老师了,”他目光平静看着因为恼怒地而站起来的刘妤,“但也不能辞职。” “辛嵇舟,我是人!”刘妤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我不是你的宠物,你说给我自由活动的权利,这是你给我的自由?” “这是我敢给你的自由。” 回想起刚刚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场景,那人看向她的目光。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阴沉,那个眼神他再熟悉不过。 “你刚刚和陈津聊的很开心。”辛嵇舟冷冷地注视着她,“他喜欢你。” 刘妤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此刻要不是公众场合,她真的想给面前这个人狠狠地扇一巴掌。 可声音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辛嵇舟,我说了,我对他没有任何感觉。” “以后呢?”他继续说道:“阿妤,你也不讨厌他吧。” “那你给的自由,就是每次带我出去的时候不允许我穿内裤是吗?” 她的心中此刻充满了屈辱和愤怒,这种以“自由”之名施加的种种枷锁,让刘妤感到自己的尊严被无情的践踏。 她必须承认,他做到了,既答应她可以“自由行动”却又让她“寸步难行”。就连低下头弯腰这种觉得的动作她都不敢做,更何况跑起来。 他静默了一会,继而试图伸手牵住她的手,轻声道:“我给你选择了,可以带脚环。” “辛嵇舟,你简直不可理喻。” 椅子因这激烈的动作发出很重的摔在地面的声音,前面正在烧烤的人有一部分转回头好奇地看着。 辛嵇舟一人坐在椅子上,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57、辛老太太 远处烧烤淡淡热闹声此起彼伏,微风轻轻吹拂过她的发丝。她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一片绿油油的草地。 她不想和他发生争吵的时候,通常都会自己躲到一个地方冷静冷静。 她原以为那天烟花看完了以后,两个人的相互退让一步,会让彼此的关系可以有缓冲的空间。 如果和之前比,确实两个人的相处方式有所缓和。 她愿意换另外一种方式来看待他,而他则愿意还与她一定的自由空间。 可渐渐的随之而来的是他那强烈的控制欲和掌控欲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让她感到窒息。 不是可以放在家里供奉着的金丝雀,而是在外面戴着镣铐可以自由行动的人。 “你是哪位老师?” 刘妤闻声转过头来,只见一位老太太站在她面前,老太太身着素雅却不失精致的服饰,身姿挺拔,浑身上下散发贵气。 然而,老太太语气微微一变,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与厌恶,“是你。” 刘妤心中一紧,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她似乎没见过这位老太太。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犹豫了一会,说道:“老太太好。” 然后辛老太太只是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果然,是辛嵇舟的奶奶。 刘妤望着辛老太太离去的身影,心里愈发疑惑。她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这位老太太了,她和她都没见过面,难道是因为辛嵇舟的关系? 那这样子,岂不是说....... 想到这里,刘妤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情更加沉重。 风又吹了过来,刘妤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落叶。 刚抬头,偏巧又看见了辛嵇舟。 “阿妤。” 有所恢复的心情,脸瞬间又冷了下去。她二话不说,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他一个大步垮上前,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别生气了,我错了。”他微微弯下腰,凑近刘妤的脸庞,声音轻柔带着一丝讨好,“真的是我错了,你想打想骂也好,不要不理我。”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刘妤,眼神中充满祈求。 她仿若未闻,用力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反而还被他按在落地窗前。 “我打你骂你,你就不会这样子对我了吗?” “你说我一意孤行,那你呢?” 刘妤眼眶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辛嵇舟,你这样和扒了我的衣服游街示众有什么区别?” “你知道不知道,你真的很过分。” 辛嵇舟看着她一副要哭的模样。 过了良久,他长叹一口气,这才妥协道:“好,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子了好不好?” “是我做的不对,是我太过分了。” 眼睛泛红的爱人,总是一击致命的。 他小心翼翼地拥她入怀, “阿妤,我只是太怕了。” “怕什么。” 闻到熟悉的味道以后,他紧绷的情绪这才慢慢放松下来,眷恋地埋在她的脖颈处,“现在的你,让我没有安全感。” 说完,他开始尝试性地亲吻刘妤,温热的唇轻落在刘妤的脖颈处,如羽毛般轻柔。带着微微的颤抖和小心,他缓缓移动。接着一点点向上,掠过她的锁骨,留下一串若有似无的温热气息。 此刻只有他们二人,同学的嘈杂声不断传来,却无法打破这一份暧昧妤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