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將軍有點忙》 楔子 盛夏的草原,此刻却像被死寂笼罩。 成群骏马被圈在木栏内,焦躁踏蹄,鼻息喷出湿热白雾,却无一匹敢越栏半步。牧民紧闭院门,门缝里的眼神闪烁不安。 申时,天色骤暗。云层被血色渗染,宛如一隻看不见的巨兽在天空张开爪牙。冷风夹着草腥味席捲而来,令人汗毛倒竖。 草原中央矗立着一座古老神坛——无上神庙,牧民世代的信仰所在。传言,祂是眾神之王,只要在祂的石像前献上祭品,便能实现唯一的愿望。 而今日的神庙,比天空更令人寒颤。 神庙内 大殿中央,三层楼高的无上神像面容庄严,雕工精细,不似草原人的粗獷,反倒带着深不可测的威严。双手各持弯刀,石纹间似藏着无形战意。 神像两侧堆满金银珠宝、书卷、布匹、瓷器与玉石——多年求愿者的积累。 然而今日,祂脚下最大的祭品却是一具尸体。 石台上躺着一名神清骨秀的男子,面色枯槁,断头被仔细的缝回颈上。石台边,有二十名男女相间而立,双眼无神,手中皆握着冰冷的匕首。 右侧站着一名披凤金纹华服的男子,金冠镶着罕见碧红宝石,眉眼透着惯于居高临下的冷傲。 另一侧,则是一位隐在黑色斗篷下的高瘦男子,指尖长而灵活,指节微凸,随呼吸有节奏地轻扣匕首柄,声音低沉带着异域尾音。 「准备好了吗?」黑斗篷男子淡淡开口,彷彿在讨论一笔交易。 「此术成功后,你我将忘记这场献祭,失去轮回资格。时间会回到他死前最痛苦的一刻……或许萧溯能赶到救他,或许依旧无人相助。到时,这一切也许只是徒劳。」 华服男子眯眼,吐出两字:「开始吧。」 黑斗篷男子低笑,带着一丝嘲弄:「堂堂北蛮之首,竟也为情疯狂。无上神若真在,会不会格外怜你,留你一魂?」 「笑吧,混蛋之子。」华服男子冷声,「真心付出的人,不止我一个。」 咒文响起。黑斗篷男子指尖飞快结印,阴风骤起,烛火摇曳不定。二十名男女齐声诵咒,忽而转身,退去彼此的衣物,两两纠缠。神殿里极乐与咒语交织,淫靡气息瀰漫。 咒声陡然刺耳,像恶鬼嘶吼。二十人同时举匕首刺入彼此胸口,掏出对方的心脏,高举过顶诵读最后的咒句——随后一口一口吞下,心头血顺着唇角滑落,眼神瞬白,双双断气,仍保持着交合姿势。 华服男子拾起一把匕首,听黑斗篷男子哑声道:「挖出他的心,我喝他的血。你吃他的心……吃完躺在他身边,我会送你的魂追随他转世。遇上他后,先杀了他,让他喝下你我的血,再取他的心吃下。如此,你便可归来。」 「也就是……我要再杀他一次?」 「起死回生,本就逆天。代价必须有人付。以他的心,让你与转世的他相互感应。」 沉默片刻,华服男子揭开尸身衣襟,匕首刺入胸膛,取出心脏。尸体经过咒术的保存,血管内的血液尚未完全凝固,黑斗篷男子先俯身饮下未凝固的血;咒文再次低沉响起。 心脏在华服男子手中,他闭眼,将那馀温尚存的血肉一口吞下,眉头未曾皱起。 吃完最后一口,他躺在尸身一侧,闭上眼。蓝色光芒自他身上浮现,凝成一枚光球,挣脱神庙阴影,飞向夜空。 「希望你,找到他,把他带回来……」黑斗篷男子低声。随最后一句咒文落下,他昏倒在地,不醒人事。 现世,n市 蓝光随时光漂流,忽远忽近,直到在一条宽阔的陌生道路上凝成身影。 男人睁眼,迎面是陌生的高楼与直刺云端的灯塔般建筑。街上空无一人,唯有路灯照亮夜色。 他抬手按眉心,深蓝色瞳孔如寒冰,锁向远方。走出数步,脚步忽然一顿——对街,一名女子的侧影映入眼帘。 「……找到你了,凤晴。」 他见路边有个大铁桶,桶内有许多衣物,他取出一条黑布罩在身上,隐入阴影,迈步向她走去。 第一章死亡(慎入) 谢晴从没想过,自己会死。 更没想过,死得像电影小说里的桥段——荒谬、离奇,还带着几分诡异。 ? 那晚,大雨滂沱。 公司正值外贸旺季,谢晴这认真的业务经理忙到深夜,才把隔日会议资料整理完。整层办公室空荡得能听见空调的嗡鸣,只有总裁室透出一道微光。 「裴总,还在加班吗?」她敲门探头。 裴勇和——谢晴的上司、这个亦师亦父般的人,抬头笑了笑。「差不多了。要不要让司机送你?最近公司附近好像有怪人出没。」 「不用啦,我上星期搬到公司附近,很近的,也不过10分鐘的路程。」她回应。 他揉了揉谢晴的头,眼底带笑,「最爱公司奖非你莫属。」 ? 佇立在公司大楼门口,外面细雨微凉,路面反射着街灯的光晕。谢晴步行十分鐘就能到家。经过熟悉的街道,甜点店橱窗里依旧摆着草莓蛋糕与千层派,她甚至在想,减肥永远是明天的事,明天要不要都买一片来犒赏自己一下。 然而就在她移开视线时,橱窗玻璃映出对街一抹诡譎的黑影。那人虽然低着头,但他却像能穿透雨幕般直直盯着她。 雨声压低了世界的音量,谢晴下意识加快脚步。 转进昏黄的巷口,树影与路灯交错摇晃,只有高跟鞋的「噠、噠」声伴着。 不回头——他跟着。 她停下——他也停下。 恐惧的感觉浮现,恶寒从后颈一路蔓延至脊椎。 谢晴开始奔跑,距离公寓大门只剩五十公尺。手开始翻找包包里面的大门感应卡,而莫非定律从不失手,她竟在此时绊倒,鞋飞了,高跟卡在水洼坑洞中。 ? 他追上来,堵住去路。 高大、壮硕,头披黑布,只露出一双蓝得异常的眼睛,深沉却藏着情感的漩涡。 黑布下的衣物绣工华丽得不像现代產物,反像从古装剧中走出来的人物。 他手中的匕首镶着宝石,在路灯下反射冷光。 「要钱吗?我只有两百!」谢晴颤声道。 他不接钱,只低沉呢喃—— 「凤儿……你为什么离开我?」 她一愣,「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凤儿!」 他怔了几秒,目光微动。 谢晴心知机会来了,猛地起身狂奔。 ? 可他太快了,瞬间他从背后锁住谢晴,一手掐住她的喉咙,一手将冰冷刀尖贴上颈动脉。雨势倾泻,雷声炸响,她的呼救声被吞没在风雨中。 谢晴右脚向后踢他的腿骨,他丝毫不为所动。 他靠向她的耳边低语,声音近乎温柔, 「你就是我的凤儿……不痛,一下就好……我会在另一边等你。」 突地,刀锋划破谢晴的颈项,冰凉与灼痛同时涌上,血腥味瞬间灌满喉咙,令她只能发出咕嚕声。他手法极快。他切断她的气管后,又将匕首直刺入谢晴心口。 ? 意识崩塌前,她看到他低下头,泪水坠落在她的脸上。那人取出一个小瓷瓶,咬开瓶塞,将不明液体灌入她口中。她嚐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现在的谢晴满嘴都是血的铁锈味。 最后她生前的画面是那双清澈如寒潭的蓝色眼睛,在风雨里俯视她,低下头,吻上我染血的唇。 自此,黑暗,彻底将她吞没。 第二章晦暗 北境 一具男人的尸体放在一个像是祭台的石桌上,旁边也躺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男子。 石桌旁的地上,凌乱地倒着二十具尸体,他们的手中皆紧握着匕首,另一隻手则残留着血肉与皮肤,触目惊心。 忽然,石桌上的男子猛地张开双眼,眼中布满血丝,胸口剧烈起伏,接着一口黑血从喉间喷出。 「回来了呢,看来你遇上她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诡譎的笑意。 「我杀了她,也餵了她我们的血……成功了吗?」男子抬手,用衣袖随意擦掉嘴角的黑血,脸色灰白如死人。 「看看那边。」那施咒者抬手指向他身旁的尸体。原本是一具男子的躯壳,此刻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谢晴的模样,继而如同液体般化开,化作一缕轻烟,消散在空气中。 施咒者低声道:「明天一觉醒来,一切就不了。」 大昱王朝 没错,谢晴,a国顶尖大学经研所、管理学院双硕士,社会菁英,上有疼爱她的父母,还有一位中二却可爱的在读大学生弟弟。家境不错,目前单身(但真的交过男朋友!) 升任外贸进出口公司市场部副总刚满两个月,本来计划着週末好好补个眠。结果——在一个细雨的夜晚,被一个古怪的男人割了喉,死在公寓门口不足五米的地方。 死亡的瞬间,白色光芒猛地闪过,像是有人从谢晴的脑海中抽走了最后一缕意识。当她再度睁开眼,首先闻到的不是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而是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温润又沉静,仿佛来自岁月的深处。 她抬眼一看,头顶是一顶高高垂下的床帐,白色轻纱边缘绣着金线牡丹,在晨光里细细闪动。床沿由整块楠木雕成,雕饰的是云纹、卷草、飞凤,羽毛根根分明,刀法精緻到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 四根立柱围住这张宽得可以翻三个滚的木榻,柱子被打磨得油亮,隐隐散发着樟木的清香。 床外是一整面雕花木窗,窗格是繁复的冰裂纹,阳光从缝隙斜斜地照进来,落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金光斑驳。透过半掩的窗扉,她能看见院中一株苍劲的老梅,枝干盘曲如龙,几片枯叶在秋风中颤抖。 风鑽过竹叶,发出「沙沙」声,带来丝丝清凉。谢晴下意识伸手抚过床沿,冰凉细腻的木质触感立刻让她清醒几分。 「这绝对不是我的宜家拼装床,也不是我那间十坪小公寓。这是哪部古装剧的片场?」她心里冒出荒谬的念头。 然而,当她尝试坐起,脖子一阵生疼,让她瞬间回想起自己是怎么死的。 谢晴下意识伸手去摸,却摸不到绷带,也找不到口。再往下一探「……不会吧。」 结实的胸肌、结实的小腹……以及两腿间那个让她浑身僵住的陌生存在。 老天爷!她不但穿越了,还变成男人?! 谢晴正陷入精神崩溃的内心小剧场,没注意到床边不远处的两个姑娘正窃窃私语。 「宛儿姐姐,他醒来就哭……这还是那位人屠将军吗?」小女孩一脸担忧。 「别乱说,我去稟报殿下!」那位被唤作宛儿姐姐的女子,一脸镇定的看着谢晴,随后转身离开房间向外走去。 就还在她陷入「老天爷为什么要我以男性之姿重生」的精神风暴时,一道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将军……您醒了?」 谢晴转头,只见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穿着月白色襦裙,腰间束着淡青色的细带,襟口处绣着细细的菊花纹。她手里端着一碗药,热气氤氳在她细腻的脸庞上,让她看起来更稚嫩。 「将军,我是苏婷,您……不认得我了吗?」她小心地把药碗放到小桌上,桌面是青石打磨的,摸起来细滑冰凉,上面压着一隻鎏金的纸镇,形状是昂首的龙。 她努力回应,只发出一声低哑的咳嗽声。苏婷连忙拿起茶盏,递到她唇边,茶水带着淡淡的竹叶清香,润过她乾裂的喉咙。 谢晴顶着嘎哑的嗓音,问这位小姑娘,「我是谁?我在哪里?」 在她的解说中,谢晴逐渐拼凑出一个全新的身分: 他是谢凤晴,业京第一大世家谢军侯谢令远的嫡长子,二十岁,统领三十万凤晴军,被称为北境的「人屠将军」。 在两年前北境大乱,霍兰达大王子反叛要推翻他父王的王位,流兵四窜,竟有一分支部落率眾侵犯大昱北边雁回城。那时十八岁的他一战成名,率着五万大军,追着北境大将之一的图洛根的军队打,甚至打到北境的流霞城,替大昱拓展版图,拿下一城。 进城后,屠尽所有反抗的成年男子,只留妇孺。北境人自此之后,只知人屠将军,不识谢凤晴。 苏婷说到「人屠」时,神情里是毫不掩饰的敬畏,而谢晴自己听着却满头黑线—— 「好傢伙,我这新身份的名声在北境听起来,怕是比黑社会老大还吓人,而且还变态!」 谢晴让她扶着走到窗边,推开半扇雕花木窗,外头的院落便一览无遗。院中铺着青色条石,两侧是修剪整齐的紫薇与海棠。池塘的水面映着秋日的天光,水边一株垂柳低垂着长长的枝条,叶尖几乎要吻到水面。凉亭的飞檐翘角上,掛着铜製风铃,随风轻响,声音清脆悠长。 苏婷说,这里是三皇子的府邸,这个院落是溯风阁,是他以前在帝都三皇子从府邸空出一阁,专门留给他的住所。 绕了溯风阁一小段路,谢晴开始觉得头晕,便让苏婷领路回房间。才进到房间不久,门口传来一阵沉稳而急促的脚步声。 靴底踏在青石地上,每一步都像是敲在谢晴的心口。门被推开,玄色劲装男子映入眼帘,一名比他高出半个头的男人站在门前。他眉目冷峻如刀削刻出,深邃的眼神像是看穿一切的心思,周身压迫感极重,让谢晴本能地绷直了背。 身后,苏婷已经跪下,声音恭敬而带着一丝颤意:「拜见三皇子殿下。」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萧溯。 第三章怒火(虐微H) 屋内的空气沉闷到让人喘不过气。昏黄的烛光摇曳,墙角的阴影被拉得很长, 像随时会吞没人影。 低沉的嗓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彷彿一开口就佔据了整个空间。 谢晴抬眼望去——萧溯剑眉紧锁、五官深刻、气势逼人。他的长相在现代就算丢去做杂志封面,都要被称一声「世间难得」。可惜,这张脸此刻只会让她害怕无比。 「那个三皇子殿下,谢谢你让我在这边养伤,我感觉好多了,是否能够回家了?」谢晴努力保持镇定,不让他看出她在发抖。 他没有回答,只是侧过头吩咐:「苏婷,将溯风阁内所有人撤出,没有我的允许,不管听到什么,不许进来。违者——乱棍打死。」 那冷厉的语气,让她下意识退了两步。苏婷脸色惨白地应下,急忙带人撤走。转瞬之间,阁中内外只剩下她与他。 下一刻,他像一头猛兽般逼近,手指箍住了谢晴的下頜,迫使她直视他。眼神冰冷,像要从她眼底挖出答案。「脖子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那也该开口了。」他一把拽住谢晴的手臂,把她拉进内室。 他在内室茶桌旁坐下,解下腰间的皮鞭,重重放在桌上——那声音像是巨石落在她的心口。 「跪下。」他那是命令,没有反驳的馀地。 谢晴咬着牙,抬头迎视他的目光:「我做了什么,值得你让我跪下?」 「我母后的死——凌辱并害死她的人,是你派的吗?」他的声音低沉如雷,压抑的怒火几乎要从字缝里溢出。 「……我不认识你的母后。」谢晴实话实说,因为她没有谢凤晴的记忆,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你母后怎么了吗?凌辱?你找错人了吧?」 她不解,就是这句话,像是在火药桶上丢了一根火柴。下一刻,桌子被萧溯一掌劈成两半,皮鞭在空中划出尖锐的破风声——啪! 剧痛瞬间点燃谢晴全身神经,她忍不住蜷缩,鲜血顺着衣角渗出。不断地,她的身上迎来了第二鞭、第三鞭……她无处可躲,只能硬生生承受。 胸口猛然被踢中,喉头一甜,大口血涌出来。意识逐渐模糊,疼痛化作一片黑暗将她吞没。 …… 不知道被打了多久,不知道是抽了第几鞭,谢晴已经彻底昏死过去。在溯风阁再次有感知到有人进入房间,又是三天后。 在这三天中,没有人进到房内,她发着高烧,躺在地上,身上鞭打的伤口血已乾枯,衣服黏在伤口上,只要一动,衣服便会拉扯伤口,让她再次鲜血直流。在如此反覆之下,她再度陷入昏迷。 不知几天后了,谢晴在床上醒来。身上的疼痛反覆折磨,她也只能试着分散注意力,想想其他事情。 这次醒来,谢晴搞清楚了2件事。 第一,谢凤晴是个很帅的倒霉人。她谢晴更是千年倒霉的霉女。第二,三皇子的母后惨死,真的好像跟她有关。 昏迷的这段时间,她断断续续的做了几个梦。 有在现代生活的梦,有的记不清楚,但是,有一个却很清晰,缺很陌生。 在梦中,有个穿着不差,头戴金珠凤霞冠的中年妇女,此时衣衫不整的被一群男人围着。有人抓她的手,有人在摸她衣服下的双乳、有人在强吻、有人伏在她身上进出。 谢晴无法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她只看见那群男人禽兽不如的行为,和那妇人痛苦不堪的表情。 随后,那妇女突然疯狂大笑,咬下那名正在她身下插弄的男子的耳朵,面目狰狞可怖、满口鲜血的她,嘴里还咬着那人的耳肉。 旁边的人打了她一巴掌,被她咬下耳朵的人愤而拿起桌上的剪刀,不断刺向那名妇女,血花飞溅四周,染红眼前一片景象。 这就好像是,那位三皇子母后惨死的景象? 这场如同亲临现场的恶梦,使谢晴惊醒过来。 回神后,发现自己被粗重的铁链锁在床柱上,手脚几乎无法伸展。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有人给她上过药,血跡已结痂。 双手上的铁鍊短的连翻身的空间都有点困难,短到双手只能向上伸直。身上的鞭伤依然刺痛,但好在的事,伤口有人处理了,至少开始结痂,不再流血。就是体力与精神,不似之前醒来那般的好。 双手拉着铁鍊,慢慢施力撑起身体,靠在床柱边,在她床边不远的小桌子上,放着一个刻有一个谢字的令牌和一封打开、沾满血的书信,这信还散着凝结已久的血腥味。 侧身想看个仔细,但初醒的眼力,只能朦胧的看着,大约看到几个字,上面好像写着,凤晴,霍兰达,出卖,致死,王后、霍兰……谢晴1阵眼花,便闭眼不再去看。 闭眼沉思,究竟是什么情况,从神秘割喉变态、在谢凤晴身体内醒来、三皇子母后之死,桩桩件件都是匪夷所思。 这时,她的怒火与委屈像潮水般涌上来。 「老天爷啊!我会更努力上班赚钱养家,认真运动保持健康,每个月捐款帮助弱势,让我回家好吗?」说完叹了口气,谢晴看着铁鍊发呆。心想,是不是把自己再勒死一次,就可以回去现代生活了? 不自觉地,谢晴把铁鍊绕在脖子上,两手施力往两边一拉!「咳咳咳…..我干嘛一直跟自己的脖子过不去啊!我这鸟力气,弄的死才怪!」解开绕在脖子上的铁鍊后,两手一摊,身体很烦闷的往床上一倒。 「妈的!撞到伤口!痛死我啦!」她生气的踢了几下腿,「嗯嗯嗯嗯嗯嗯啊啊啊!烦啊!什么鬼东西啊!whatthehell!fxxxxx!」好吧,能骂的英文脏话,她都骂了。「裴总,我后悔没有请年假了!我后悔没有吃提拉米苏跟千层蛋糕!啊啊啊啊啊!好生气啊!」谢晴双手捂着脸,连西班牙脏话都用上了。 殊不知她这一连串白痴的行为,全部透过墙上一个小孔,落入了一个人的眼里。 在萧溯心里的谢凤晴,是青梅竹马,是结盟的伙伴,同时,也是一个完美绝佳的床伴。谢凤晴不用花时间谈情说爱,不像他父皇的后宫的女人一样烦人。 练家子的谢凤晴,能和他在练武场过招,也能在床上承受得了他过人的体力。重要的是,谢凤晴,不多话。 而眼前的这个谢凤晴,满脸懊恼,苍白的双唇更显无力,摆出如孩儿般撒娇闹脾气的行为如此反常, 更不用说,还口吐无法理解的语言。 「是在装,还是真的变了?」 萧溯之前的皮鞭试探,是想要看看谢凤晴到底是不是真的叛变、会不会在他下手时闪躲,抢去手中鞭子,再进行上次未完成的刺杀。 他也想问问谢凤晴,为何转而投入霍兰达部的王庭,当起勃尔赤的走狗。他将他从霍兰达王城门救回来之后,想看他是否会一见到他,就会求个饶,或是对他萧溯万般解释。还是,再刺他一刀! 那晚,从暗卫龙一口中得到消息,谢凤晴要说服第四王子勃尔赤,要在王庭大朝会后一同去策动霍兰达部二王子苏达尔梟再次进行叛变。他立即出发,策马前往百里之外的北境王朝。 在幼时,勃尔赤曾被送到大昱当质子,认识了在皇宫当太子伴读的谢凤晴和萧溯。相处的那五年,懵懂少年们,同时爱上那不多话、温文儒雅,但战斗力惊人的谢凤晴。 多年后,谢凤晴奉大昱王密令前来欲搅动霍兰达王庭,他必然找一位有野心、能力及身分的人。勃尔赤便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谢凤晴伺机潜入勃尔赤府邸,找到了勃尔赤。谢凤晴告知来意,勃尔赤垂首不语。 勃尔赤不愿再深藏自己的内心,在谈判当日,便对谢凤晴表达爱意。相伴数日后,勃尔赤答应谢凤晴,最为交换,他必须完完全全的成为他的人。 没错,本带着对谢凤晴的弒母之怒,远奔百里,偷偷潜入霍兰达王城的萧溯,撞见勃尔赤正用双手扶在谢凤晴那精瘦的腰身,用他身下那物兇猛的进出原本只属于萧溯他的蜜穴。 怒火冲天的萧溯拔剑便是挥向床上二人。勃尔赤身形一闪准备拔刀,谢凤晴翻身拦住勃尔赤的刀,反向用匕首刺向另一面朝他而来的萧溯。 身中一刀的他最后被谢凤晴打晕,醒来后发现 自己竟然回到溯王府,也就是皇帝所在的帝都。 第四章慟與痛 萧溯醒来后,暗卫告诉他,谢凤晴叛变投入霍兰达王勃尔赤的麾下。后来探子又报,霍兰达王抓到谢凤晴反间勃尔赤,发现他早就是苏达尔梟的人。 霍兰达王一怒之下,使计重伤谢凤晴,并且将他从素有北风之城的霍兰达王庭城门上,绳索绕颈,一推而下,想让谢凤晴当场毙命,头首分离。 留在王城上准备刺杀勃尔赤及霍兰达王的暗卫龙时,见到当时勃尔赤情形不对劲,便没有动手。 那位勃尔赤王子竟也想要和谢将军同归于尽,这其中缘由,疑点太多,逻辑不通。 萧溯的暗卫龙一见昏迷的谢将军被士兵丢下城墙,马上暴露自己,飞身接住被拋下的谢凤晴,割断脖子上的绳子,将他带走。 当时被救下时,谢凤晴气若游丝,在回离大昱最近的十京之一庆阳城途中还断气一个时辰。 就在龙一要向萧溯传信呈报死讯时,谢凤晴,也是谢晴,猛然睁眼,吐了一口黑血后便又晕死过去。 将谢凤晴救下后,萧溯瞒着朝廷将他运回王府,便是要弄清楚当时在霍兰达部还有他母后之死到底是什么情况。 因为在他被谢晴刺杀后,被龙八送回帝都那天,专门负责处理情报的听雨立刻向萧溯回报消息并呈上证物,那群姦杀他母后的那三人,就是谢凤晴的手下,属于负责干骯脏事的秘密组织-风雨楼。 萧溯眼睛赤红,他母后的死状歷歷在目。这仇,他要一点一点的,他要向谢凤晴11讨回。 从他母后皇宫遇刺,谢凤晴去王庭和勃尔赤预谋反叛,再到刺杀他…一连串的事件,这一切都被谢凤晴掩盖的太好,他的人一点也查不出来。 这一顿鞭子试探,完全就像打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上,毫不顾念一点情分。做为一半测试、一半是洩愤,他不但没有看出任何一点端倪,眼前的谢凤晴就像是不曾习过武般,连一鞭都无法闪躲。是愧疚吗?哼!再装? 他要不是演的太逼真,就是像苏婷所说,他失忆了。苏婷是他在王府特意挑选,在王府内从小训练出来的死士。而死士,是不会、也不敢说谎的。 萧溯转身,向身边的龙七交代: 「继续盯着霍兰达部,有事速报。」 「是。」暗卫们的武功高深,走路、行动无声无息,迅速离去。不久,他转身出去,走向隔壁房间。 喀拉 门被推开,萧溯一脸阴沉的走进内房。 听到房门被推开,谢晴以为是苏婷送药来了,却想不到来了个煞神。 一看到他,谢晴反射性回想起那天的鞭子大餐,又是一阵囉嗦。他到底想怎样? 他一脸愤怒,随后又一脸冷淡的看着谢晴,你有病吗?要治!萧溯心中的小剧场,谢晴一点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想找个机会,逃! 逃离那个鞭子变态sm三皇子! 萧溯关上门向他走来,一样是玄色劲装,黑发玉冠高束。看起来面容威严冰冷,不过好险,他没带鞭子。 「你是什么人?为何跟谢凤晴长的如此相像?为何会和他一样,你为何会出现在霍兰达部?」他的声音如寒铁敲击。 谢晴沉默,这几天因为他带给他的伤害、对他的不满及厌恶,一下爆发。 「我是谢晴你信吗?我说我失忆你信吗?你母后的死,我不知道你信吗?」谢晴不甘心的眼神直直对上他。有点挑衅,又有点抱怨。每个眼神彷彿都在用力的告诉他:「你的鞭打的我好痛啊!」 在听在到谢晴说不知他母后的死,空气在瞬间凝固。他脸色由冷转怒,猛地扯住他的长发,逼得他抬头直视他。 糟!好死不死,提到他母亲干嘛了? 萧溯就像是被打开復仇模式开关,突然像是一头发狂暴怒的狮子扑向他。他抓着谢晴散在床上的长发,将他的头提了起来。 「是吗?那你应该不记得这个?我现在就来帮你好好回忆一下!」他低声咆哮。 他的大脸突然压向谢晴,在他的唇上掠夺,头发被他拉扯的疼痛、那力道像是要把记忆从骨血里碾出来。 萧溯扯开谢晴的衣服,手指重重捏起他胸前两点粉色茱萸,谢晴疼的大叫,她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下,而双手被铁链銬着,完全无法将他推开。 萧溯又覆上她的唇,用舌尖顶开她紧闭的嘴,手指不停的在她胸前揉捻。她唇齿间嚐到了铁銹味,暴虐的吻转为互相撕咬,谢晴恶狠狠的咬了他一口,终于使他停下。 萧溯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恶狠狠地对她说: 「记住这种痛,因为这只是开始。」 谢晴的呼吸急促起来,明白这人不只是质问,而是准备将他推进更深的地狱——而他,必须想办法活下去。 主角们下戏后间聊中 萧溯:我没去献祭,我不知道你是女版晴晴(泪) 勃尔赤:晴儿,我吃了你的心好想吐 谢晴:滚~ 第五回誅心(H慎入) 谢晴泪水湿了枕头,无法说出一个字,只是恶狠狠地看着萧溯,纵使曾是杀人无数的人屠将军,此时是多么的无助。 萧溯的脸靠在谢晴耳边,邪笑着问道:「怎么?想起来了吗?你在那霍兰达王城时,勃尔赤…他的床,好睡吗?」他的手又抓起谢晴的头发,逼迫她直视着他的双眼。 她浑身一震。那语气中,带着赤裸的侮辱与嘲讽。 「你真叫我噁心!」他唇角勾起一抹轻蔑,「不仅背叛,还为了达成目标,卖弄起你那骯脏的身体?今日——我便让你好好回忆,你在我身下时销魂的模样!」 下一瞬间,他猛然将谢晴压在床柱之间。谢晴的四肢被铁链束缚,根本无法挣脱,而他的动作带着刻意的羞辱——将她强行扯到无法抬头的姿势,他将两隻手指深深插入她的口中,模仿着交合的动作不断进出。 「怎么?没有帮他含吗?都生疏了?你以前帮我含的很好的。」接下来,他的行为不但打破谢晴身为现代人的三观,更摧毁她的自尊。 萧溯将她翻过身,扯下她的裤子,谢晴已然猜到,他大概想对她做什么。 「萧溯!你住手!你有病吗?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你这样对我一点用处也没有!放过我好吗?而且我跟你一样,都是男人的啊!」谢晴急的哭了出来,低声乞求,换来的是他更粗暴的对待。 他撕烂她身上唯一一件遮蔽的衣服,拿起一块破裂的衣角将她的嘴塞满,接下来直接用他的双腿将她的腿分开,然后毫不留情的直接将她的后身贯穿。 他从头到尾不发一语,就如洩愤般的在她身上进出,粗壮的肉身使她未经准备的后庭撕裂,流出的血并没有起到润滑的作用。因粗暴而裂开的下身,血不断的随着萧溯的插弄流到她的腿根及床上。 就如灵魂被撕裂般的疼痛,早已让谢晴无法出声。 剩下的,只有艰难的呼吸声。她的手腕及脚腕也因不断挣扎,在铁鍊的摩擦下早已破皮流血。 「你记起来了吗?你在我身下就是这么淫荡,勃尔赤你也是这么伺候他的?」他肉身退出,将我翻身与他面对面,而后将我的双腿折起过肩,又扶着浮着暴起的血管、看起来狰狞肉柱全部没入她的身体,两人交合处完全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粗大的下身不断撞进她的身体,拔出后又猛然刺进的分身,就像是那晚的匕首,沾满鲜血,进出过萧溯的身体。 谢晴脑中一片空白,眼前这画面实在太过震撼,性爱的过程也太令人无法忍受。 在现代,谢晴算是一张白纸,性爱对她来说,只跟闺蜜在网路上偷看过。看小片的时候,主角们在前戏时谢晴已经是看得脸红心跳、害羞的不敢直视,更何况是现在,真真实实的正在经歷一场漫长的强。暴。 她分辨不出,萧溯刚说的话,是对因爱人出轨的心痛,还是单纯的想要羞辱。 「你说啊!在他的床上,爽吗?爽的直接倒戈于他?出卖自己的国家、出卖我?」他将谢晴粗暴的翻身,再度无情的刺入。 「你刀子捅进我的身体时,可有感到一丝后悔?」萧溯恨,他真的恨。他恨谢凤晴杀了他的母后,他也恨他因勃尔赤背叛他,他恨到,不知道自己已流下眼泪。 他激烈的进出带来的疼痛,让她不断呼吸,边忍着下身不断被撕裂的感觉。 而他的逼问像一把把利剑不断刺进她的脑海。怒气、恨意、与屈辱交织成压得人窒息的气场。她的心口翻涌,却一句辩解也无法说出口,因为她根本不是谢凤晴。 纵使这副身体之前是很健壮,但在最近反覆一直受伤下,让她也无法承受。 萧溯的暴怒应该能够让他的这场折磨一直持续下去几个时辰,谢晴的身体已经因过度疼痛而麻木,不久后,她便昏死过去。 梦中,谢晴来到另一个世界,她用力挥手拨开前方的雾,渐渐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草原。 草原的另一头,有连绵不断的高山, 山下有一个不少的部族,石造尖顶房有大有小, 最大的一座,就在这数千个座房的中间,那是一个很高、很大的王城,是个充满关外异族风情的王城。建筑风格,很像是德国的天鹅堡,非常壮观、美丽。 后方忽然一阵马蹄声,一组军队向谢晴直奔而来。 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闪避,因为无论怎么躲,都无法躲过这上千的骑兵部队。 就在他们快撞上她时,她突然飞起,落在为首的那个男人的马背上,就这么的和这个男人共乘一匹黑马。 谢晴坐在他的前面,他双手环着她的腰,拉着韁绳,她可以感觉到他愉快的心情,以及在她后庭进出的肉柱! 在他身体内进出的,是位少年轻年郎。他粗獷,有着浓眉大眼,好像新疆维吾尔族的人。开朗的笑声从她的头顶传来,谢晴想再看清楚他的脸,却变得一片模糊,只有下身微微的痛带来的愉悦感,令她的感觉异常清晰。 谢晴和他共骑的马直奔那座草原城外最大的大帐,沿路还可以清楚的听到人们高喊: 「勃尔赤王子万岁!勃尔赤王子万岁!」 喊声渐远,取而代之的是轻柔的呼唤。 「将军?将军?你醒醒!」谢晴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陈宛儿的脸,陈宛儿见她没有反应,她转身对苏婷说:「快去请大夫!」 是做梦吗?有人来了? 「苏婷?」她虚弱的问。 「将军,我是宛儿。」她将谢晴从床上扶起。 谢晴扶额皱眉,觉得自己好像来到这个世界后,身体没有一天是完全健康、头脑没有超过十天是清醒的。 「将军,是业京那边安排我来接您回去的。这两日三皇子出城,暗卫已被我引开,我们必须立刻离开!」她熟练地解开我的镣銬,换上僕役衣物,谢晴强忍身体的疼痛,点了点头。 「将军,能走吗?」她担心的看着谢晴。见她点点头,苏婷和陈宛儿便扶着比她们高出许多的谢晴迅速离开溯王府。 一路上,陈宛儿和苏婷避开了所有巡防,甚至后院的守卫也不见踪影。谢晴心想,这一切太顺利了——顺利得不合常理。 他们顺利的从后门出去,上了陈宛儿安排的马车, 马伕一喝,车便开始疾速前进,载着谢晴逃离这地狱。 颠簸的马车内,车厢内的陈设意外舒适,显然是考虑到她满身的伤势特意准备的。 才出萧溯府抵不久,突然碰的一声,好像有人跳上了马车。「将军,属下该死,没有尽到保护您的责任,请赐死!」一道壮烈悲泣的声音传入,着实让谢晴心漏跳了一下。 陈宛儿将车帘掀开,「进来说话,将军现在无法起身。」语毕,那人便轻手轻脚的进到车厢内。 进来的是个面容俊朗的青年——陈飞,据宛儿介绍,是谢凤晴的贴身侍卫,而另一位驾车的人叫卓翰。 「宛儿姑娘,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连我都不认识了?」陈飞神情复杂。「这回去,如何跟师爷交代?」 「没事,我会慢慢记起来的。先让我好好休息,三皇子若得知消息,应该会派人追上我们,我们应该先赶路。」喝完苏婷递来的药,谢晴闭眼开始思考。 会用铁鍊綑绑自己的人,是不会轻易让自己逃脱,除非,他有意为之。更何况,他们府上一手训练出来的苏婷和陈宛儿,都在车上。这一点也不对!还是,他们两其实是业京家的卧底? 又或者,萧溯想让陈宛儿还有苏婷跟着他,然后寻得一点他叛变的证据?再来,他还背着谋害皇后的罪名,怎么会没有重兵轮流把守? 陈宛儿能这样顺利的将他带出?这一切太过顺利! 有猫腻! 身体好痛,算了,慢慢思考吧!剧痛让谢晴无法再推理下去。更何况,回到侯府后,她一个失去记忆及失去一身武力的将军,该怎么圆过去呢? 演员下戏后间聊…… 陈飞、卓翰:少将军,我们可以养你 我:怎么养? 卓翰:街头卖艺? 陈飞看看自己和卓翰的身体:卖身? 我:滚! 第六章來龍去脈 风秋萧瑟,官道两旁的梧桐与槐树早已换上斑驳秋衣,黄叶随风飘落,铺满灰白石砖的道路,如同为行人舖就的一条金色长毯。 路旁零星茶棚与贩夫走卒点缀其中,炊烟裊裊,混着烤栗与茶汤的香气。偶有马蹄急驰,扬起尘土随风飞散;行旅之人衣襟翻飞,在天地间显得格外渺小。 谢晴他们1行人在茶棚做短暂休息后,继续啟程前往业京。十日路程,因为谢晴的伤势,到达时间会大约延误两日。 一路上根据卓翰的探查,溯王府也没有排出追兵,看来他们目前是安全的,大伙儿也就放下警惕。 宛儿、苏婷、卓翰、陈飞因为路途遥远,便轮番上阵「灌输科普」谢晴有关他自己所有的一切。 也因为他们的科普,谢晴才终于拼凑出谢凤晴——也就是「她」——的现在世界的全貌。 她身处的地方是大昱王朝。 大昱王朝分为五都十京,帝都居中,四面环河,唯一的桥在东盛都,由三皇子萧溯镇守。 四都环绕帝都而立:南郾都、西灃都、北淮郡皆是重镇,其中北淮郡繁华仅次帝都。帝都固若金汤,无桥难入,天险自守。 谢家侯府立于西灃都南侧的业京,世代镇守南境。谢家军功勋卓着,却也是最容易被权力漩涡牵扯的家族。皇家所谓「圣恩」,背后是难以弥补的代价——谢家军因为诡譎的南境,每半月便要折损十数将士。 而谢凤晴为何会在霍兰达王城楼上被丢下处死?这场一切事件的起点,来自北境政权内斗。 北王庭四皇子勃尔赤与太子苏达尔梟欲争夺王位。刚好,苏达尔梟的妻子是大昱王朝皇帝萧景禾的义妹,和亲公主萧莲雨。 萧莲雨自小聪慧过人,是当今太后从母族收养,本欲许配给当今皇帝萧景禾。但,后宫牵扯前朝千丝万缕的利益,先皇帝当然不答应。 与萧莲雨青梅竹马的萧景禾,也并非对她完全没有情意,但他也只能接受先皇旨意,让萧莲雨归入太后膝下,收为义女。 两年前,为巩固与北境两国安好,便让这位貌美如仙、才貌双全的公主嫁给北境霍兰达王庭的太子,苏达尔梟。 婚后,萧莲雨手段过人,将苏达尔梟捏的死死,对她百般宠爱、言听计从,大昱王知道,时机成熟了。 他让潜龙卫传密信给萧莲雨,告知她大昱会协助苏达尔梟夺权。因为大昱王深信,他的王妹,绝对能控制苏达尔梟,一定要将他扶为大昱在北境的傀儡。 然而问题来了,皇帝为何偏偏要谢凤晴孤身一人前往北境做这个反间的人呢? 这个祕密,则是由心腹卓翰道出。 两个月前,谢令远—谢凤晴的父亲,以贪墨军餉、与北境私通信件,私下交易军械及贩卖情报,被户部尚书、兵部尚书联合上奏弹劾,要求皇帝处以极刑,以正视听。 谢令远在朝会上以死明志,谢府被皇帝下令全面查封,大理寺限期调查贪墨之事是否属实。谢母苏时云闻讯病倒,隔日于房中上吊自尽。 谢凤晴又慟又恨,不顾圣命私自带卓翰出府调查,结果竟是母舅苏时和与太子所设的局! 「卓翰等等,谢…呃,我,跟太子有过节吗?为什么太子要如此行为?还有,苏时和既然是我母舅,他怎可以如此?」谢晴心中觉得不可思议,原来古代也有肥皂剧情节。 卓翰此时变得支支吾吾,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还有一个原因,将军您在夏日宫宴时,在御花园撞见苏时和与皇后通姦。」 我去!! 演员下戏后的间聊 苏婷:我没有台词是因为在晕车…太癲了….呕… 在车内的卓翰:呕….. 谢晴:再吐拿吸管叫你喝回去! 陈宛儿:…..忍………呕………… 第七章真相 「我在夏日宴看见皇后…她….跟我母舅?」这消息太炸裂了。 「小的也不知道细节,只知道将军跟我当时虽被皇后看到,但是也立誓保密。在您母舅的保证下,皇后才饶过我们。但是后来将军您在谢侯爷死后第三天查到线索,皆指向是皇后授意。侯爷死后第七日,将军您调动三名死士进宫刺杀皇后,但不知怎么一回事,皇后竟被姦杀,在尸体旁边还留有谢家军令牌。然后禁军马上将您押入宫中。隔日早晨您从宫中回来,就告知小的,您接了皇命要独自前往北境执行任务。」卓翰一脸沉重,日子虽然过去一阵子了,但谢侯爷和侯夫人的死,让他还是很难过。侯爷和夫人是多么好的人啊! 「卓翰,后来呢?你有跟我去北境吗?」谢晴让苏婷从小桌上倒了杯茶给卓翰,自己也喝了一杯。 「有的,只不过您让我带着要给北境四皇子的信现行,您要慢些出发,避开皇帝的耳目。」 所以,萧溯的母妃之死,确实与谢晴有关。他会如此恨他,也是情有可原了。而给勃尔赤的信,应该也是关于谢凤晴要去北境搅弄朝局的事了吧。 不过谢晴有点后悔问卓翰接下来的这个问题了。 「卓翰,我跟勃尔赤又是怎么一回事?」 闻言,卓翰喷出一口茶,满脸通红。「那个…将军…呃…他…那我…就…」 「卓翰,说清楚!」 「勃尔赤在您到达北境后开始对您穷追不捨,他竟闯入您的房间,,将您压倒在床,衣衫尽褪,行…行……行夫妻之事!」卓翰几乎是用大吼的方式把事情说出来。在场的所有人,包含在外驾车的陈飞,当场石化,马车明显的颠了一下。 谢凤晴这货,玩挺大的!有了萧溯,还敢招惹一个北境蛮头仔? 这算什么?谢晴当女人时毫无桃花,偏偏成了男人的谢凤晴,却成了万人迷。更糟的是,这其中还带着几分通敌卖国的味道! 谢晴又忍不住追问:「卓翰,我究竟为何会行刺三皇子?」这问题太大,必须釐清。 卓翰神色尷尬,支支吾吾道:「将军,在起事前两夜,勃尔赤找您……呃……亲热……」 我差点吐血,他急忙改口:「不,是喝酒!酒!」 我白眼翻到天边:「啊啊啊啊啊!说重点!」 卓翰压低声音道:「勃尔赤酒后失言,透露要去大昱挟持三皇子,献俘于王庭大王,并且要将您带来大昱王的命令,嫁祸是三皇子萧溯带来,要协助太子苏达尔梟谋逆篡位。」 「所以,三皇子以为我跟勃尔赤联合起来,要将他作为战俘献给霍兰达王,帮助勃尔赤取得太子之位?」 「正是。」卓翰点头,「但其实这只是您要他们内乱的计策,根本没有要把三皇子扯进来。您还未来得及告诉三皇子,他却不知如何得知您与勃尔赤共处一室,进来又亲眼见您被压在身下……他怒极之下,与您动手。」 我脑中轰然。「后来呢?」 「您与勃尔赤在房中与三皇子交手,您怕勃尔赤伤了三皇子,挡掉勃尔赤的刀后反手给三皇子1剑,打晕他后命我传信给三皇子的亲卫龙八,要他送三皇子回帝都。」 我沉思良久,终于点头:「接下来的局,我能推了。勃尔赤设计陷苏达尔梟因为我从中作梗而暴露,霍兰达王震怒。我为保三皇子安危,我承认所有罪名,背上大昱王暗助苏达尔梟的黑锅,之后被推上断头台……」 卓翰眼眶泛红,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之后——我如何在刑场差点断首,却被龙一救下,落入三皇子之手…… 我强笑自嘲:原来我不是冷血人屠,而是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贴心小棉袄? 为换情报,出卖身躯;为护皇子,背叛自己死去的家人。这样的愚忠,真的是谢凤晴的作风,而不是我。 不对!「等等!」我忽然打断卓翰。「既然萧溯母后设局害死我父母,那我又为何要帮萧氏一族?」 卓翰原本坐着,突然在原本就狭小的空间跪下行大礼:「将军,您答应皇上去北境执行任务,是因为皇上以谢家人及谢家军三万人性命要胁,您不去,全部人以叛国论处。谢家诛三族,谢家军一个不留!」卓翰的头重重磕下。 「啊啊啊啊!好个萧家人,竟过分至此。」虽然谢凤晴跟谢晴没有关係,但她听完后,还是气得发抖。 「最后,」谢晴脑海中浮现那个萧溯在他对自己施行暴行那天所说的话,问旁边的陈宛儿,「我和三皇子,到底是什么关係?」 陈宛儿脸红,目光闪烁,低头附耳说:「主子,您与三皇子,其实……已是夫妻般的关係,很多年了。」 轰——脑中一阵嗡鸣,胸口气血翻涌,脑中尽是「夫妻关係」四字。菊花的伤似乎还在隐隐作痛……谢凤晴,你真贱! ——算了!不想再想。如今只剩两个问题:三皇子母妃之死仍是疑点重重,二是如今侯爷及侯夫人都不在了,侯府的未来该如何下去呢? 溯王府 「主上,探子来报,凤将军一行将至业京。另外,苏婷来信。」暗卫呈上一封印着情报网专属蜡封的信。 「他的身子如何?」萧溯拆封,冷声问。 暗卫支支吾吾:「探子未曾见人,只听车内对话,还有……」 「说!」萧溯眉宇一沉。 「车里……时不时传出……啊啊啊的叫声。」 萧溯脸色瞬沉,怒意翻涌。很好,谢凤晴!身子未癒,竟如此寂寞难耐? 「滚!」他将信揉成一团,几乎要撕碎。 待暗卫退下,他才深吸几口气,展开信纸。 苏婷——贴身伺候谢凤晴的婢女,亦是他安插的心腹。信中字字句句,将卓翰与陈飞的言行详实稟报。萧溯眼神森冷,嘴角却勾起一抹阴笑。 ——很好!你果然不是谢凤晴。真正的谢凤晴,你究竟去了哪里? 十二日奔波,终于抵达业京。山影渐远,绿野展开,两侧茶肆小贩零落。远处巨城巍峨,城内喧嚣如潮。这里,便是繁华业京——谢凤晴的家乡,也是谢晴即将面对的一切。 演员下戏后的间聊 喵了:请问萧三皇子,您与谢将军的夫夫生活,1到10分满分,您觉得是几分? 萧溯:10分(脸红) 谢晴:滚!(突然夹起菊花) 第八回君不聞(微h) 业京和现代的江南一模一样,都是人口密集,商业往来的富庶之地,只是比起现代,这景色传递着中国文化的富丽与深远。 沿路商家林立、小贩们不断叫卖声,都是繁华的证明。越是城内推进,人潮越来越多,马车的速度也越慢,让陈飞不得不换条路走。 「将军,我们刚好遇上了市集最热闹的时辰,要绕一下路回侯府路了。」陈飞稳稳驾着车,仔细着来往的百姓,不要让这些人惊了马。 随后,卓翰回报了一声,说是先行一步回侯府,让师爷和下人们准备迎接将军回府。 在这几十天路程中,谢晴在陈宛儿和苏婷仔细的将养下,身上的伤好了大半,下车走动已不成问题。只是偶尔还是会低烧。 他们一行人直至业京,都未被人拦下。 看来,谢晴叛变的事被压了下来。 不然侯府怎会安然无事,还可以集合眾人迎接她回府?萧溯到底是怎样想的? 「将军将军,我们到啦!」苏婷兴奋的说。 陈宛儿和苏婷先后下车,放下梯子,陈飞拉起车上布帘,让谢晴方便下车。 侯府门前除了左右站着两位府兵、卓翰,便只有一位文质彬彬、气度不凡的郎君。 他身着玄色直领长衫,衣领、袖口与衣襬绣以极细金丝纹,富贵之气藏于细节。发束高冠,从不凌乱,偶有风起,只有一缕黑发贴颊而下,更添几分风雪中书生的凌然孤姿。 这人生得极端乾净。眉如远山、目若寒星,眼神深沉,却从不流露多馀情绪。眼尾微垂,给人一种淡然又难以捉摸的距离感。 未笑的脸见着谢晴后,便喜上眉梢,使得整张脸看起来更平易近人。 谢晴与那位郎君尚未开口,卓翰便开口介绍:「将军,这位便是侯府师爷,君不闻。」 「将军吃苦了,快入内吧!府医已在将军房内候。」他声音如微风般轻柔,收起笑容,声音带着微微焦虑。 「好,先入内吧!」谢晴看了一眼君不闻,觉得他好像不止是师爷。走过他旁边时谢晴惊讶,这位师爷比他还高出一个头,谢凤晴已经不矮了,君不闻至少有六尺三吧! 卓翰和君不闻领着谢晴走进这应该很熟、但对她而言却很陌生的侯府。虽然直接走向他的院子,谢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沿路景致确实不错。 假山流水,池中小亭,小径旁青竹连延不断,整个往西小院的方向绵延而去。这小院便是这样绿意盎然的景色。 这侯府确实颇具圣恩。细緻的造景,钱是要砸不少的。而进入谢凤晴的主屋后,里头的佈置,让谢晴觉得,她好像进入千万豪宅里。 屋内前厅有天井,还有一个福鲤池。 三尾顏色鲜艳的鲤鱼在这不小的池里游着。 他们看到人走过,还会游过来讨食。 越过前厅便是主厅,中规中矩,一瞧便是明白,主要议事就在这里。主厅中间,还有一桌缩小版的大昱勘与地形图,桌上佈满军事基地及佈防所在。 左手边是茶室,用来用餐及招待客人用的茶厅,右边便是主卧房了。卓翰说,听风院-也就是谢凤晴的院子,在后院还有练武场,是每天晨起后,谢凤晴会去待上一时辰锻鍊的地方。 陈宛儿帮忙推开房门,快速往床的方向去,稍微挪动一下枕头和被子,让谢晴能舒服的躺下。 「将军,这位是府上医师许福泰,他能力非凡,将军可以信任他。」谢晴惊讶君师爷这样介绍,看来卓翰把她失忆的事告诉他了。 在许府医半盏茶时间细细诊脉下,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卓大人、君师爷,可否麻烦大家出去一下,在下须有事要私下与将军问问。」他一脸沉重,把大家都看急了。 「我们先回避吧。」君不闻先开口。「我们皆候在门外,许府医有事可以直接唤我们。」语毕,君不闻深深看了谢晴一眼,便领着大家出去。 见最后出去的陈宛儿带上房门,许府医便开口: 「将军身上,是否还有伤口未癒?可否让我瞧瞧?」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虽然许府医和我的身体一样都是男人,但是我的内心还是个未出阁的女人啊!这真的是有点难以啟齿。 我脸一下红、一下白,许府医以为我不愿治疗。 「将军,我随您征战多年,也知道军中都是男子,彼此之间,有时会互相…呃…有身体上的亲密接触,也是有的。有人较不知轻重弄受伤兄弟身体,也是有的,还有人因为没有清理…..」见他越讲越深入,我忍不住打断他。 「我说我说,确实那里受伤了。那伤口还不小…..」我越说越小声。后来,许府医是继三皇子后,第一个看我身下的人。 他一边看一边骂,骂着骂着便哭了出来,直呼那人是禽兽,怎能把人折磨成这样。 谢晴心想:看来我是真的伤得很重,难怪这些天还是会反覆发烧。 在许府医交代一长串注意事项后,便离开去抓药。 现下房内只剩谢晴与君不闻。 「君师爷有话同我说?」谢晴躺在床上,看着坐在床脚的他。 君不闻轻眉凤眼,一身文书气息,顶着秀气脸孔,想不到力气会如此大。他低身前倾,两指捏着谢晴的下巴,另一手随即握住要将他推开的左手。 他突然吻了下来,细而绵长。他没有给她呼吸的机会,等他离开她的双唇,谢晴大口呼吸,他又趁她张口时,再次吻了下来,灵活的舌头向她攻城掠地。 他放开抓着她的那隻手,顺着她的腹部向下缓缓抚去,直到摸到谢凤晴那已经升起的情欲处,才停了下来。「晴儿,我好担心你。」他抚着她的嘴唇,眼泪滴了下来。 「君师爷,我….你应该知道,我失忆了,之前你我关係如何,我并不清楚。」意思是,大爷你这操作吓坏我了。 「我知道,未来时间还长,将军会记起来的。」他将她本凌乱的衣服整理好,轻轻将棉被盖上,转身离开,留下一脸涨红的谢晴。 是夜,陈宛儿带来清淡的晚餐,由于许府医的特别交代,随餐的汤品,是黑不拉几的汤药。 看着谢晴皱眉将药喝完,陈宛儿才收拾离开。 没过多久,又有人进入房间,是君不闻。 他手拿一瓶瓷瓶,他说这是一瓶奇药,可让腐肉生肌,恢復弹性。 他一说完,我心里便有个底了。这绝对不是拿来擦脸保养的! 「喝完药,伤口还需上药,将军请翻身,我来帮你上药。」君不闻一边说、一边用床边水盆净手。 「我可以自己来。」妈呀!好害羞的事怎么让别人来做?谢晴大爷可是堂堂将军啊!呃…曾经是…. 君不闻让谢晴侧在床上,屈起双腿,好让身后伤处露出,方便上药。或许是为了避免谢晴尷尬,他一边上药,一边讲起这一阵子朝堂变化。 他动作轻柔,谢晴没有感到丝毫不适,只是他的动作为了不弄疼她,缓慢许多,这也造成整个上药过程相当漫长,漫长到,有点被轻薄的感觉。 但是谢晴没有证据。 他细长的手指,劲节分明,轻慢地进出她的身体。 这动作让她还在适应男人身上独有的性别器官,慢慢抬起头来。 君不闻没有发现谢晴已然动情,仍专注在上药的动作上。这段上药的时间,谢晴就好像受到情人的爱抚、照顾,竟让她把持不住,吟哦出声。 君不闻听见,低了笑一笑。 「将军,虽然应该要让您先好好休息,但有一些事必须再跟您匯报。三皇子,应该会被立为太子。」他适时转移我的注意力。 这消息,其实是影响很巨大的。 由于之前发生的事,侯府的未来,基本上是掐在萧溯的手里了。因为他还不知道这事件中的曲折,目前的谢凤晴对他萧溯而言,是势不两立、必定是要你死我活的。 他会为了替他母妃报仇,还有叛变大昱的事件,侯府现在便是他马上要去除的头号目标。 君不闻停下手,帮谢晴穿好裤子,盖好薄被,继续说:「侯爷是皇后与苏时和设计害死的。」 演员们下戏后的间聊 卓翰:还是家里的床好 陈飞:要帮你马一下吗? 第九章陰謀詭計 君不闻直入主题:「皇后遇刺当晚,皇帝便派潜龙卫彻查,这一查,查到苏时和头上。皇上抓了皇后身边的掌事姑姑玉容连夜审问,受不了酷刑的她,说出因为你在夏日宴时撞见皇后与苏时和私会偷情,虽然你与卓翰立誓不会透露半分,但皇后心仍觉不安,还是想将你除去。而后皇后听了苏时和的意见,找同样与你不合的太子联手,要联手把你除去。谁知太子的野心更大,他手中独缺军权,便想借皇后的手,除去谢家人。」君不闻起身去书桌上拿来一封信递给谢晴。 「这是我派人在太子府及他门下人身上找到的证据。你派人前去刺杀皇后那晚,其实房中已有太子自己的死士。他们猜测,在太子联合户部及吏部设计陷害你父亲,又害死你母亲后,心痛欲绝的你一定会向她报復。皇后立即通知太子,让他调派人手来保护她。动手那晚,太子先是杀了你派去的死士,随后那三人反向皇后下毒手,留下谢家军的令牌在她尸体旁边,製造出兇手是你的假象。」 「但皇帝他…」谢晴又疑。 「这你可要好好的我们的中书令何景渊、何大少爷了。我将调查出来的结果交给他,景渊便拐个弯送到潜龙卫手上。皇帝大怒,这一切事件竟都是他皇家惹出来的事情,还白白葬送一位护国大将军。因为皇后的丑闻,对你欲行刺之事便不再追究。对于太子的处置,你可能要失望了。」君不闻对谢晴无奈的笑。 中书令何景渊,是谢凤晴在皇家书院读书时的同窗,两人与萧溯交好,儿时的他们还曾在书院后山松柏树下,对着皇天后土,立誓结为异姓兄弟。可惜谢晴不知道这段往事。 谢晴接着君不闻的话回答:「皇帝定是捨不得宝贝儿子,弄了个人顶罪吧?」 「呵呵,你还是同以前一样聪明。皇帝抓了吏部尚书替太子顶罪,前几日已经公开车裂,对外说是给皇后及国公的正义。反而对太子的惩罚只有闭门思过三个月,无詔不得出,期间禁止参与朝政。」君不闻又在床边木匣中取出1金牌给谢晴。 「皇帝得知你完成搅动北境政局,但重伤归来,赏你一个免死金牌,承续镇国公封号,统领大昱军队,以慰因皇后之乱,造成你父母罔死,安谢家及谢家军心。晴儿,你现在是掌握大昱所以军权的人了。」 「可,这不是一件好事。这下朝中所有人,以及太子还有其他皇子的视线,全部都聚焦在我身上。还有,皇帝这样集权与我,分明是种试探,皇帝他想看看,我会不会反。。君师爷,我要写折子上奏,帮我。」谢晴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君不闻会心一笑。 谢晴以谢凤晴名字中有一凤字,是极为不敬畏皇家为由,上表朝廷,改名谢晴。另外以太过年轻,功勛不足,无法统领所有大昱军队,故请皇帝另择他人。谢家军,只要尽忠于大昱,誓死守护好大昱南境。 皇帝看到受封后谢晴的上表书,表示非常满意。他下旨召告天下,贤臣谢凤晴因感念皇恩,愿改名为谢晴,以表忠心,堪为眾臣表率,赐帝都国公宅邸,三月不用上朝,在家好生休养。年后开朝,再回朝述职。 下戏后演员们的间聊 谢晴:君不闻,我以前私底下都叫你什么啊? 君不闻:你在床上,都叫我哥哥…(笑) 谢晴:…当我没问 第十回謝家軍 冬未退尽、春水初暖,业京城的风带着细碎柳絮,落在谢府内院的水榭与廊帘上。池子里一群锦鲤拨着水纹,映得斜阳碎金。 谢晴把袖口一挽,指尖捏了细饲,轻点水面,红白相间的鲤便成串窜来。他斜倚栏杆,瞥见一旁竹架上挂着的画眉笼,鸟儿正侧头看他,像听懂了什么。 「你餵鱼,牠吃醋了。」君不闻穿过花影而来,手里拎着一盏新沏的碧螺春,茶香带着露气。 他比谢晴年长几岁,衣衫素净,眼尾春水般微弯,站在廊下,便像把这一方清寂打磨得更清。 「牠若吃醋,便也赏牠两粒黄黍。」谢晴笑,指尖捏起几粒黄黍,黄黍穿过竹笼,画眉叼住,一双眼亮得像夜里的小灯。「闻哥你说,这条肥的,取名什么比较好啊?」 「叫『景渊』。」君不闻唇角含笑。 谢晴一怔,继而失笑:「你又拿他打趣。」 「我怕你念着念着,就记得他那张端方脸,回头又要拿朝案来烦我,追问我小道消息。」君不闻把茶盏递过来,「喝一口,别只跟鱼说话。」 「上书改名后,朝野风波总算停了一阵。难得清闲,我这是无聊,才跟鱼说话。」谢晴仰头啜茶,云雾入口,喉间凉。 休养的一个月,谢晴与君不闻熟了许多,毕竟每天夜里君不闻都会到他房里帮他上药。他动作总是轻柔,就算手指在谢晴的后身进出、让有点他情慾难忍,但君不闻始终没有做出进一步的动作,每次都是上完药,帮他穿好衣服就离开了。 谢晴对他的好感也慢慢加深。从君师爷到君不闻,再到闻哥,连谢晴自己都没有发现。 「怕你清闲过头,手痒。」君不闻靠在栏边,袖口一拧,目光落在谢晴眉尾,「今日你要去营里?」 「嗯,卓翰与陈飞说,新选拔的一百人菁英分队已齐,我想见见,顺带把演练的作息了解一遍,毕竟我也是个将军,总不能失了忆,就不管自己分内之事。」谢晴放下茶盏,回首看池里鱼群,露出一抹少年气的笑,「再办个友谊赛,让他们心里有个系念。赢的——」 「在沉月楼吃到撑?」君不闻接话,笑意更深,「酒我管够。」 谢晴斜眼看他:「『管够』两字从你口里说出,像是某种隐性利诱。」 「是正大光明的利诱。」君不闻伸手替他捻平衣角,「去吧。午后风大,带披风。」 谢晴点头,忽又回身,一把捉住他的手:「三天后,你若不忙也来看吧。看你家的楼,怎么被军汉喝得东倒西歪。」 「我倒想看你怎么藏起你那点好胜心。」君不闻不闪不避,让他握着,指腹暖热,「去吧。」 谢家军军营 谢家军营外云低风急,旌旗猎猎。操场上清晨的钟鼓方歇,百名精锐列成方阵,盔甲光影跃动。 倒底是占着谢凤晴的身体,一踏入军营,一种从骨子里传出来的熟悉感觉,令谢晴很难忽略。 卓翰与陈飞领着谢晴走入军帐,看着原本属于谢凤晴的一切,她心想,要试试自己能不能胜任这个工作,毕竟,三万谢家军与她共荣共存。 经过一个上午的时间,听着卓翰与陈飞的讲解,加上谢凤晴文书类别分明、治军有方,连谢晴这样完全不懂军事的人,都可以了解了七、八分。 午后,谢晴吩咐卓翰与陈飞传令,让拔选出来的一百位菁英在操练场集合,他有话要说。 谢家军操练有度,集合完毕竟只要一杯茶的时间。谢晴站在主帐前,看着精神抖擞、威风凛凛的将士们,心中一阵激动。 「明日起,将进行三日比试。」谢晴登上木台,声音不高,却压住了风,「近战、骑射、山中夺旗,各占一日。五队轮番对决,以积分计,头彩人等,沉月楼晚宴,酒食无限。其他人,留营守值。」 「得了头彩的,别忘了回来请兄弟。」陈飞站在队首,笑得张扬。 比赛当日,陈飞肩上红巾猎猎,背后红队二十人一字排开,气势如虹。一小兵吹起号角宣布比赛即将开始。眾人一致道:「拼尽全力,为谢家军争光!」 「说得好。」谢晴指了指场边新立的积分榜,板面如同商号市簿,红黑分明,「胜者加三,平分各一。赢得多的队,小灶开到月底;连胜三场,十日假期一日,轮休不误操演。规矩写在这里,谁想跟我讨价还价?」 一阵笑声压过盔甲撞击。卓翰抱拳出列:「末将蓝队,讨价还价不敢,只求殿后不丢人。」 「丢人也丢在我面前。」谢晴眼里带笑,「开赛。」 第一日近战,谢晴来观看红黑两队的比赛。 以陈飞为首的红队与新进千夫长石子谦黑队相斗。两队短兵相接,尘土飞扬,队长口令如刀,队伍起落如潮。 红队以陈飞为锋,连着两次包抄成功,逼蓝队退至木桩后。谢晴在场边目光冷静,突然低语:「佈角,收边,别让中路空了。」他说得自然,但也惊了一下,怎么自己会脱口而出这些话。 经过四场循环赛,最终由陈飞的红队获胜蓝队第二、黑队第三。 第二日骑射,风更大,旗更猎。今日黑队对上黄队弓弦如雨,箭落如霰,黄队虽有素来神射手名号的孙承志连续夺分,但可惜迟了一次出箭的时间,被黑队石子谦一个回马斜射夺回右翼。最终,黑队胜。 眾人表现出色,骑射似乎是每一队的强项,分数差距不大,甚至黑队、红队与蓝队同分,并列第一。 到第三日山中夺旗,天才蒙蒙亮,眾人已入山。雾里白樺条条,山径湿滑。红队兵分两路,以声为饵,放出一面假旗诱敌,陈飞亲自率小股人马绕至背后,断其退路。至午时,红队旗先回营,红缎子在雾里招展,像一朵不肯谢的花。 绿队倒是出乎眾人意料,在此关拿了第二,因为队中有一名极为出色的斥候郭亮,运用追踪之术,跟踪黄队人员,安排奇袭之下,夺取黄队不少旗子,回营后黄队的人可是把他们骂到臭头。 「战场上,战术本就诡譎多变,如何取胜才是重点。」谢晴对黄队眾人下了评语,他们想想似乎如此,就当学了一个教训。 授赏时,谢晴把红队二十人名字一一念过,最后拍了拍卓翰的肩:「输得不冤?」 「服。」卓翰笑,「我留守。将军放心。」 谢晴除了胜利队伍外,另外选了几位在比赛过程中表现优异的士兵一同前往沉月楼,里面便包含了石子谦、孙承志及郭亮。 「宛儿、苏婷。」谢晴转身,两名女子随在谢晴身边,一个眉目清俊可爱,一个眼神冷定高雅。 「你们留营帮大伙儿开小灶,羊肉加菜,兄弟们辛苦了。但——」 「不许饮酒。」两人同时接过话,嘴角各勾出一线弧。 「是。」营中一片笑闹、欢呼,感谢将军如此体恤他们的辛劳,虽然将军和以前不太相同,但是他们更喜欢现在的将军,更平易近人。 午后,红队二十人与几名功劳斐然之士随谢晴、陈飞出营,直往城中而去。 他们远远便见「沉月楼」金字牌匾在夕阳光下熠熠生辉,香雾从帘后漫出,带着花椒与酒的暖香。伙计早备下席面,青瓷白盘,玉盏玲瓏,窗外临街,行人如织。 大伙儿在君不闻准备好的包厢内坐定后,谢晴斟满酒杯,站起来举杯道:「端起第一杯酒一敬战场兄弟。第二杯酒一敬操演三日,大家辛苦了!第三杯酒,我们敬一敬今日的头彩!」眾人举杯一饮而尽。 酒过数巡,席间大笑连连,粗豪的将士们与谢晴这和他们认识不久的人,在一张桌上畅聊,竟也无碍。 「你是…千夫长石子谦?」谢晴见一名身材昂藏、眉骨坚硬的将校立起敬酒,笑问。 「末将正是。」石子谦举盏,目光明亮,他对谢晴说:「多亏将军定的赛制,兄弟们拚得痛快,心里也服。末将敬将军一杯。」 「你们赢得是本事,不是规矩。」谢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规矩只是让本事被看见。」 石子谦笑起来,像山风撞进松林,爽利清透。他坐下与谢晴谈起边军骑阵,又谈城中箭坊的硬弓软弓,说到得意处,袖口一扬,示意比画,眾人笑着敲盏叫好。 陈飞在一边故意起哄:「千夫长,你这话,该入帐。改天你领队,咱们试一场真阵。」石子谦应声,目光却不自觉落在谢晴唇角那点被酒意染出的潮色。 包厢门口,珠帘轻响。君不闻自外巡场回转,衣襟未解,指上还带着一缕厨下的椒香。他刚一掀帘,便见谢晴与石子谦席间相对,谈锋正健,目光交接间有一种被酒火抬高的亮。而石子谦在此时把手搭在谢晴的肩上,谈笑风声。 君不闻看向谢晴肩上的那隻手,步子微顿,眉梢那点笑意却丝毫未乱。只是手指敲了敲门框,清声道:「诸位吃得可好?」 「君掌柜来了!好得很!」陈飞起身作揖。「今日头彩,叨扰叨扰。」今日在外,只能称他为掌柜,师爷身份必须保密。 「自家兄弟,说什么叨扰。」君不闻进了席,先替眾人斟满,再转身替谢晴换了杯雨前龙井,语气不咸不淡,「这杯淡些。」 谢晴抬眼,笑意未收:「你何时管起我喝什酒?」 「从你把第三杯喝成第十杯起。」君不闻把盏递至他手边,指背轻轻擦过他指节,像无意的碰触,「石千夫长,久仰。营里辛苦,日后到楼里,也尽管招呼。」 石子谦立起来:「多谢君掌柜。」 君不闻饮下与眾人一起的一杯酒,放下酒杯与眾人说:「话我说在前头,将军我这就借走。」君不闻笑,对眾人作了一揖,「将军在外醉了不体面,让我送回去。诸位慢用,酒菜不绝。」 席上一片哄笑,有人起鬨:「掌柜小心,将军醉拳厉害!」 谢晴站起时微一踉蹌,君不闻已伸手扶住,动作自然。在谢晴后腰的手,像抚一尾受惊的鱼。那一瞬,石子谦的目光停在两人相接的手上,眼底有若有若无的暗波,他却只是沉默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帘后风声一动,两人的背影在烛下拉长,交叠着往楼外去。马车里点着一盏温润的车灯,木轮碾过青石,发出细细的声。谢晴靠在车壁,眼尾还沾着笑,呼吸里全是酒微与花椒。 「闻哥…你方才…」他侧头看君不闻,眼里像还晃着席上的光,「吃醋?」 君不闻拨了拨车窗的帘子,让夜风进来:。 「我在算账。」 「算什么?」 「今日你敬了几杯酒,说了几句漂亮话,又让几个人心甘情愿为你卖命。」他回过头,眼神清,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我这点小本生意,哪比得过你。」 谢晴笑出声,伸手去扯他的衣襟:「我说的漂亮话,有一半是学你的。」 「哪一半?」 「那一半会让人回家路上还记得的。」谢晴把额头抵在他肩上,声音压低,「君掌柜,你方才进门时,眼神像刀,笑意像鞘。」 「你醉了。」君不闻低低道,指腹替他拭去唇边一点酒痕,动作极轻,「醉得看什么都像你心里想的样子。」 「那也不坏。」谢晴抬眼,目光亮而直,「我心里想的,是你。」君不闻再也忍不住,他一手捧起谢晴的脸、附上他的唇,用他的舌头,向谢晴进行「惩罚」。 第十一章懲罰與心意(H) 马车在谢府月门前停住。夜色像被薄冰封住的湖,静而清。君不闻扶着脸红气暖的谢晴下车,吩咐小侍备热汤、净面水,再备薑汤解酒。 小侍们来去无声,最后一盏灯放到床边,门闔上,檐铃轻响,室中只剩两人。 灯影斜斜地落在谢晴锁骨与颈侧,酒意沁出的薄汗沿着肌理泛着微光。君不闻收回还未散尽的笑,心底却还梗着石子谦三字。 他走近,一把按住谢晴的肩,视线像锋刃般贴着那点不经意勾人的弧度,低声道:「将军,今夜你的眼,只许看着我。」 谢晴仍带着酒后的意气,挑眉:「君掌柜,这是吃醋?」 「是算账。」君不闻俯身,在他颈侧咬了下去。那一下不重,却带着一丝惩戒的意味。 谢晴吸了口气,还来不及说什么,君不闻的指尖已顺着衣襟一寸寸抹平,像把所有散乱的风都揉进掌心。 热气很快在狭小的距离里攀升,唇舌的气息交缠,衣带无声地松开。君不闻的指尖轻轻滑过谢晴的腰窝,引得他一阵轻颤。 「嗯…痒…不要…」君不闻趁他说话时,将舌深入他嘴里,两条灵蛇交缠一起、难分难捨。谢晴的双手也开始退去君不闻的上衣,君不闻放开谢晴红肿的唇,转向含着他的耳垂、舔弄、轻咬,拇指在谢晴胸前茱萸逗弄,谢晴再也忍受不住,在君不闻面前叫了出来。 「啊??闻哥?我?啊??」因为君不闻用指尖在他敏感不了的乳首上轻捏、绕圈,再用两指将乳首拉起,再不断轻揉、拉扯、享受那种摘取晨间茶园的第一份嫩芽的感觉。 身上的手指变成君不闻的舌,他的乳首开始受着那巧舌的照顾,君不闻看着谢晴的情慾被彻底点燃,君不闻将手向下探去,摸到已经醒来的小谢晴,开始抚摸、套弄。 在君不闻握着他的肉柱的那一瞬间,谢晴头脑一个激灵!「闻哥??等等??我们?我们都是男子?你??」 「是,我是男子,一个倾慕你已久的男子。以前是萧溯佔着你,但是现在,我只想让你属于我。」 君不闻眼神坚定,谢晴几乎可以在他的眼睛内看到他的倒影。 「闻哥??啊??不要舔那里…」君不闻将舌舔向他手中性器的缝隙,舌尖好似要鑽入那里面,酥麻的快感让谢晴剂陌生、又期待得到更多。 而后他又将整个肉柱吞入口中,谢晴的性器在他口里不断的被吸允、舌头在龟头上搅弄,这苏爽的感觉引得谢晴连连喘息、呻吟,第一次如此被口交带来的羞耻与快感,尽数将谢晴推向高潮。 「啊?!闻哥??哥?我受不了了??我好想尿??快尿出来了??啊??!」谢晴双手抱着君不闻的头求饶,试着将他的头抬起。 君不闻抬起头来,口中还含着肉根的他调整位置,让谢晴可以完整的看着他用嘴套弄着性器的过程。 好色情啊! 像是故意一般,在谢晴快要射出来时,君不闻故意停下动作,将手指按向欲爆发的前端,不让他解放出来。 「将军,我的表现如何,舒服吗?」他喘息着笑问,看着谢晴满脸通红、想射又不能射的痛苦感,有点乐在其中。「将军不如唤我声哥哥,我便让你更快活?」 谢晴的双手握着他抓着他肉柱的手,难受的快要哭了出来。「哥?哥哥?帮我??我好难受?」 君不闻满意的笑了,低下头重新含回那根,不断配合着上下套弄。 「啊??哈??啊啊?哥?好舒服?我?啊??」谢晴身体不断颤抖,几乎崩溃。在他龟头顶至君不闻喉咙时引起的那阵电流,让精液衝出小口,直直射入君不闻的喉中。 「闻哥??我忍不住??对??对不起?」谢晴喘息着,也觉得好脏,这东西,怎么可以让人全部吃下呢? 君不闻忍着的慾火在胸膛里沸腾,他没有回答谢晴,只是从口中吐出一些刚刚谢晴射出的白浊,向他后庭抹去。「帮我。」他声音喑哑,拉着谢晴的手摸向他那已发胀疼痛的下体。 他享受着谢晴那生嫩的手法带来的微痛与酸软,却也暗自的吃味着,萧溯堂堂一个皇子,竟如此宠爱谢晴,没让他学着伺候他,以至于连帮他抚摸性器的手法如此生疏。 谢晴虽然用的是身为男子的手,但仍然摸的出来,君不闻的阳具好大!又好硬!这尺寸??他受的住吗?萧溯那时给他的恐惧渐渐浮上谢晴脑海。 君不闻在他的动作中似乎知道了什么,他动作轻柔,一指沾着刚刚射出的精液向他后庭探去。后庭在手指下慢慢变软,一指轻松送入炙热的甬道。 他伏身吻着谢晴。 「信我吗?」他的话如同魔咒般在他耳边响起。 「嗯。」谢晴稍微迟疑一下。「我信。」 君不闻将谢晴转身,让他跪趴着,伏低的腰身,让此时含苞待放的花庭,全然绽放在君不闻眼底。 他耐心的开发着那块土地,让这柔软、紧緻的穴道在自己进入时不会受伤。谢晴不自觉的摸向自己刚刚发软的分身,很快的又站了起来。 手指由一指变二指,到现在已经可以吞入三指,君不闻抽出,扶着他粗壮如婴孩手臂的肉身,顶着那炙热的穴口,慢慢向前推进。 「啊啊啊啊好大???闻…哥?好大??好热?你慢?慢一点。」谢晴以冒出冷汗,那巨大的肉根让他吞的有点吃力。 这边君不闻也是不好受,谢晴紧致的穴口,让他有些受不了想在操弄他前,先射满他的肚子。他再也慢不下来,一下狠狠推入。 谢晴忍不住大叫:「啊啊!好涨…哈…啊…」 「晴儿?还好吗?」 体内被满满的填充着,有痛、但更多的是快感。「嗯?我可以。」谢晴紧抓着被褥,试着让自己放松一点。 一得到谢晴的首肯,君不闻便开始重送。如同打桩机般,慢慢抽出,再重重插入,谢晴此时已软的像一滩水,再也无力反抗。 灯焰被指背拂得颤了两颤,窗外的风把竹影投到墙上,两个叠着的影子时合时离。 哈…..啊? 两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伴随着肉体的撞击声,还有身下的床在剧烈摇晃下发出的声音。君不闻让谢晴转身躺下,将他的双腿向上折弯,让谢晴自己挽着自己的双腿,此时的他,下体流着爱液、菊门向着君不闻打开,邀请他再次进入。 他在他体内一深、一浅,看着他的表情,彷彿在探索着什么。他捧起他的脸,深深的吻着他,两人的舌紧紧交缠。粗重的喘息声、下身的律动,又突然变的又深、又重,彼此都沉溺在这快感之中。 谢晴的穴肉在不断的被抽弄下,突然绞紧体内铁柱般的阳具,一股酥麻感从后穴通过脊椎直入天灵盖,在谢晴再次高潮的时候已经淫糜的穴口不断抽搐。 谢晴双腿紧夹着君不闻的腰身,高潮带来的身体自然反应,帮助了君不闻抽插的深度。 紧缩的甬道、千叠百褶的媚肉包覆着他的肉柱,君不闻加快了抽插的速度,伴随着一声低吼,他将自己的情慾及对谢晴的爱慕,深深埋在他的身体里。 夜过二更又过四更,烛泪垂落,像一缕缕被夜色吞没的叹息。偶尔有被按到床沿的轻响、换气的破碎声,与低低的笑,像潮水推又退,一遍遍拍在岸上。 后来又是君不闻吩咐守夜的小廝再次送进热水的声音,再剩下的时而粗重的喘息和低吟。 今夜所有话都化成指尖的一次次确认与回应——不言而喻,也无需言说。 第二日傍晚,卓翰与陈宛儿不知轮了几次班、热了几次菜,他们只见君不闻着这里衣,在门口拿了吃食后,再次把门关上。 「不会吧!师爷看起来文职彬彬的,有这么勇猛啊!是吃了什么大补丸吗?让将军都下不了床啊!」卓翰耳朵贴着门缝,转头小声的对陈宛儿说。 他实在是很想知道里面情形到底如何。「哎呦!宛儿你干嘛呢!」卓翰无声说道,他的屁股被陈宛儿狠狠地踢了一脚。 「你再继续偷听,我看你未来啊,沉月楼免钱的剧别看了,军营的操练场等着你负重跑一百圈!信不信啊,我跟将军和师爷告状,一整晚你都在树上偷听!!」陈宛儿露出我等着你好看的表情,笑着对他说。 「我的姑奶奶…别别别…我们走,这没什么好听的,那个甜心舖听说新做了梅花糕点,听说是业京目前最火红的甜糕,卓翰我今天一定要带我们的宛儿妹妹一起去嚐嚐啊!」卓翰巴结的拉着陈宛儿离开听风院,深怕再慢一步,里面的两位大神就出来了。 第三日近午,房门才开。君不闻理着衣襟走出,眉目云淡风轻,唇角带着收不住的馀温。 廊下苏婷抱着食盘经过,脚步一顿,眼风掠过前廊的那道光影,心下有数,两人这是结束了。她回房磨墨,提笔写下短短几句,用的是溯王府才懂的传信密语。将信系上鸽腿,推开她床旁的窗户,放手让信鸽飞走。只见那白羽一振,越过谢府屋脊,直取帝都。 屋内,谢晴醒得更晚。看到镜中颈侧那满身被「记号」的红痕,沉默了两息,闷闷地叮嘱进来服侍他起身的小侍:「今儿谁来都说我不见。」 他好生气!怎么可以这样!他这样!无法无天、暗无天日、无约无束的…乱七八糟…的将他困在床上….叫了二天二夜!好气…也好羞?? 他回想起每次结束,他都会温柔的帮他清理,帮他沐浴、上药….然后….再来一场!!!!超气!! 是怎样?炫耀体力吗?是在告诉他,他这个将军的体力不行吗?….呃….好像是真的不行。 这接下来的一日里,他没理君不闻,午膳也只叫了清粥与小菜。直到日落后,君不闻端着一盏温茶,立在门边:「我错了。」 谢晴不语。 「明日陪你把整个业京逛一遍,午后去清凉湖。」君不闻自报家门般地加码,「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谢晴抬眼,闷气褪了半成:「话别说太满。」 「今夜起,每句都算数。」君不闻笑意温柔,抚着谢晴的唇:「将军要怎么罚,我都认。」 第十二章業京扛把子 次日清晨,两人衣装素简,从南市一路逛至东市。业京城春色正好,街边桃花落进茶盏,胭脂铺前姑娘笑闹,说书馆里木鱼声错落。每家酒楼都摆着听曲的座,乐姬、舞姬轮番出场,说书人拍惊堂木,讲义侠恩仇或才子佳人,热闹是热闹,却总像隔了一层纱。 谢晴从一家又一家门口停过,忽然站住:「不过癮。」 「哪儿不过癮?」君不闻问。 「说书只在口,曲舞只在形。」谢晴眯起眼,看着人潮如何被一句悬念牵住又散开,「若把话本搬成戏,把人带进故事里呢?把这条街、这湖、这城,都变成舞台的一部分。」 君不闻眼神一亮:「水上戏台?」 「清凉湖后就是你沉月楼后园。」谢晴指向远处,「搭竹栈,置一浮台,夜里点灯,让戏在湖心开。再……」他指了指路边最时新的几家铺子,「挑几家大胆的製衣店、首饰行,赞助戏服与首饰。戏一红,款式就红。店家分销,我们分利。」 君不闻已经开始在脑中清点人手:「戏本我来选,可先排两齣…一喜一悲。喜的热闹、悲的有劲。找个教头让酒楼内舞姬练身段,再找知名书手改词白。而票价分三等:分岸上坐、临水桌、酒船席。酒船席加演前小食,单独定价。」 谢晴满是欣赏,对着君不闻点头:「再加一条…男、女主角成了话题之后,让他们穿着赞助行的新款在城中『偶遇』,延伸剧情,两人逛街、吃茶,让业京的人看见。第二天那些衣服、首饰款式就该卖翻。」 「我来谈。」君不闻已把几家店名念出来:「绣云坊、青罗社、凤璣银楼……他们的掌柜向来敢押注。 「没关係,沉月楼的装修交给你,商谈部分交给我。你听听看,我开条约是这样:戏服与首饰由店家出,售出按月结,销额提成一成二,另设『同款限量』专柜,由我们定款式与上新节奏。」 君不闻笑:「还是你会赚。」 「是你给了路。」谢晴偏头看他,「你若没问题,我便帮你把沉月楼变成业京最赚钱的酒楼!」」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被钉槌与竹索、排戏的汗与夜里的灯换走。清凉湖上多了一座四方水台,四角各立一盏大灯笼,里头罩着白纱,风一动,纱如云行。竹栈从沉月楼后园蜿蜒而出,直达湖心。 湖面上系了三艘酒船,黑漆船身映着星火,栏杆上掛满了小巧宫灯。岸上设三排临水桌,玉盏瓷碗皆新制,菜单也依戏名做了调整,末尾甜汤是谢晴参考现代她的最爱,珍珠奶茶,取名「思月无瑕」。 首演之夜,题为《上阳风雪》。男主季长风、女主兰苕,皆是君不闻从小戏班里挑出、再以重金请了名师打磨。 此二人领略天赋颇高,很快抓住谢晴想要的风格 鼓一响,云袖翻飞,水台上剑光与雪綃错落,唱念的板眼精确,行当变换流畅。及至第三折「折柳」,兰苕步上竹栈,灯火把她的影子一分为二,落在水里,像两个人同时在告别。临水桌的观客一时无言,全部都专注于台上两人;酒船上有人静静把酒抬到唇边,却没有饮。 曲终,满座皆起。有人高喊「再来一闋」,有人直接奔往清单最前的「同款专柜」:兰苕那件月白罩衫与青丝步摇当夜就被订了七十馀件。 第二日,城中少女纷纷仿妆,第三日,绣云坊门外排起长龙。凤璣银楼乾脆在铺前掛出匾:「《上阳风雪》同款,售罄不补。」 账房半月一结。赞助行销额飆升,分利如流水。君不闻当即下令:伙计、厨娘、火头军、小侍,一律加薪一成,逢首演另有红包。月末又增了两条福利:家中有病者可领药资,家中有学童者补书费。业京一时传为美谈,沉月楼成了人人想进的好去处。 谢晴看着账目,只用扇骨轻轻敲了两下:「好。」 「还不够。」君不闻侧身靠在桌边,眼里是捨不得掩的自得,「下一齣换《拾阶花》,再推一款男装。让季长风穿新式窄袖,马面裤改得更合骑行,给城中公子一个藉口。」 「你倒是把整座城都算进戏里了。」谢晴抬眼,笑意藏不住,「谁叫我们的君师爷还有个情报部门要养呢!」 三个月假期在雪落又融之下结束。 返程日近,谢晴收拾行囊,准备回帝都上朝,正式入住御赐镇国公府。临行之际,伙计们排成一溜儿送到门口,季长风与兰苕也来叩谢。谢晴一一还礼:「戏要常换,心也要常新,才能抓住观眾的目光!」 君不闻合上最后一只木匣:「我与你同回帝都。业京的法子,原样搬去帝都沉月楼,再拓一层——」 「哪一层?」谢晴问。 「宫市外的御河。」君不闻言简意賅,「河面比清凉湖更阔,酒船可加到六艘。帝都的製衣与银楼眼界更高,联名款先押在三家顶尖行上,销售分区,限量预售……」他顿了顿,望向谢晴,「你去上朝,我去搭台。戏一开,朝中也会来看,你要招待的人,席次我都给你留。」 谢晴收起扇子,抬手替他理了理衣角:「那就各归其位,各展其长。别再让我生闷气。」 君不闻低笑:「记得。将军若再生气,我就…」 「别说。」谢晴耳尖微热,瞪了他一眼。 两人相视而笑。马蹄声响,车队向帝都而去。春风再起时,清凉湖上戏台依旧,水灯夜夜,却换了新的故事;而帝都城里,另一座更大的舞台,正等着他们。 苏婷远在队尾,指尖拂过腰间的信匣,目光沉定:帝都的萧溯,早已收到了那只白羽传来的消息。新的暗流,悄然涨潮。 第十三章慶生夜宴(重口H慎入) 十日后,谢晴带着卓翰、陈飞,陈宛儿及苏婷会到了帝都的镇国公府。皇帝赐府时,留了十名家丁和十名婢女,也派了一位宫中的管事嬤嬤,教导这些人未来留在府邸如何好好伺候主子。 而君不闻为了要扩展沉月楼的业务,首先需去西淮郡找做河上船筏的店家,绘製及订做河上剧的船隻。 在帝都的第一夜,谢晴便遇上了大事。 帝都暮色如泻,红霞织染天际,风过烟柳如丝,热闹的鼓乐自巷底传来,隐入闹市灯火之中。皇城之南,工部尚书之子游君彦私邸灯火通明,今日是工部、礼部、及户部叁大尚书之子为太子萧凛私下举办的生辰宴。 太子因设计陷害谢家贪墨,导致镇国侯谢令远朝堂自縊、其妇苏时雨自縊于家中,皇帝大怒,下令责罚太子无令不得出,故而游君彦将地点选在帝都外郊自已的私人庄园,为太子设宴庆祝。 「哎,老游,这次聚会,要多好玩那可得靠你了。」户部尚书之子阮承泽斜倚在朱木椅上,手中玉杯轻晃,语带戏謔。 「承泽兄放心,我可是请来了沉月楼的头牌虞嫣然,还有另外九位新训的乐姬,保你们今夜乐不思蜀。」游君彦得意一笑,衣襟微敞,眼神狂放无忌。 一旁的礼部尚书之子李瑾修打个酒嗝,揉着额角道:「就怕你那药下太重,真出了事,太子殿下可不会保我们。」 游君彦不以为意,从袖中取出一瓷瓶,晃了晃:「放心,‘神仙乐’,入梦叁分,醒来忘忧,乐姬若真吃了这一点,还不是任咱们摆布?」 叁人相视大笑,声音肆无忌惮。 「来!我们举起酒杯,先祝我们的太子殿下,早日登基!」李瑾修与太萧凛感情最好,先开口说祝词。叁人合声:预祝殿下,早日登基!说完大家将手中渗有神仙乐的酒一饮而尽。 此刻,内厅门缓缓开啟,一身淡紫薄纱的虞嫣然缓步而入,她是沉月楼第一乐姬,艳名与才情远播,眾目睽睽下,她目光冷淡,唇角无笑,似乎早已对这类场合麻木。 「今日能为诸位公子献艺,是小女的荣幸。」她声音柔婉如水,却听不出一丝欢悦。 太子萧凛坐于最上首,面色如玉,儒雅风流。他抬眸望向虞嫣然,眼底波澜不惊,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笑意:「听闻嫣然姑娘琴艺惊人,孤愿一听。」 虞嫣然轻頷首,坐至琴前,十指如燕落梨花,琴音乍起,似云随风掠,一曲《广陵散》响彻整座内院。 琴声初声未起,堂中已静;玉指轻拢慢拨,泛音如碎霜染阶,序拍一寸寸铺开,像刀未出鞘时的寒意。 五名乐姬分列两侧:簫先引路,清彻一线,似远山初晓;笙在下,和作云底,将音色垫成浑厚的天穹;琵琶以轮指点节,如雨击檐;箜篌綰住上行的光,细丝垂落成星;拍板收放呼吸,裁出每一段起伏的边缘。主箏忽作刮奏,长风横扫,旋即按吟、滑音、双手对搦,锯齿般的波纹在空中层层叠起——《广陵散》的杀气至此透出棱角,慷慨而决绝。 叁名舞姬自幽影而出,素袖展作白虹。其一袖舞,转腕处雪光流转;其二踏碎步,足下铃语细密,如沙走金盘;其叁以身作弓,弧线勾连箏声的高低。 舞影与弦声相逐,忽远忽近,像将军临阵的前探与收敛。曲势至中段,主箏大开大闔,勾托抹挑如电掣,和声群起,簫音拔高如啸,笙声压阵如雷,琵琶以顿擘劈落,拍板掷下重字,箜篌在其间缠住最后一缕气息;堂上杯盏微颤,观者屏息,谁也不敢先把喉咙的声音放出来。 将近尾声,主箏忽又收得极细,一线残雪、千里孤城。她以食指轻点,泛音如月轮升降,随即猛然一掣——断。馀波未散,簫与笙也在那一瞬同时敛声,琵琶的最后一粒音像在深井落石,良久方闻回响。叁舞姬定住姿势,衣袂半空凝止,似被无形之刃横断。沉寂一息、两息、叁息,然后热浪般的讚叹终于从人群背后翻涌——而她只是垂眸,收拾指甲与琴絃,像把方纔的风雷、悲歌与杀意,一起收入袖中。 曲毕,太子大喊:「好!弹的真好!跳的也好!来人,每人赏黄金十两!小登子,替每位美人倒上一杯美酒,孤要好好赏这些美人!」内侍小登子闻言立刻挥手让伺候的婢女倒了十杯酒给表演的九名乐姬和舞姬以及在虞嫣然身旁伺候的小女童。 「谢太子殿下赏赐!」虞嫣然率眾人立于太子前,喝下赏酒。台下叁人也跟着闹上,要求她们再饮一杯。但她们全然不知,酒中早已加入神仙乐,再不可推拒之下,眾人又饮了两杯。 在内服侍的小侍们又要满上酒时,虞嫣然马上向太子请愿。「殿下、各位公子,夜宴才刚开始,若是我们醉了,无法奏乐,那会扫了眾人的雅兴。」虞嫣然客气的向太子及叁位贵公子拒酒,向太子微笑、欠了欠身后,转身坐回位置,准备再弹一曲。 「殿下,让嫣然再为您献上一曲吧!第二曲为霓裳羽衣曲。」她手刚抚上琴弦,虞嫣然突然觉得不对劲,开始觉得视线模糊,全身无力及燥热。她心中大惊:这分明是中春药的反应! 在场的男人们见虞嫣然和她的乐姬、舞姬们开始恍惚无力,明白这是神仙乐的药效开始发作了。她们身子渐软,女人们开始倒在地上,手开始拉扯着身上本就薄的衣裳,面色潮红。 阮承泽看了太子一眼,看到太子笑着看戏的表情,心里打算来加场戏。 太子见大家来了兴致,片刻后他向小登子轻声道:「关门。」 虞嫣然心叫不好,眼角望见角落里,一名少女垂首抖颤、被压在一男子身下,那是新进的小乐姬,十四岁,名叫阿梨,是她的琴童。 她看着阿梨被李瑾修拖入侧厅,听着她不断的呼救声,虞嫣然怒道:「嫣然今日领沉月楼姐妹来此为太子贺寿,但李公子这是要对我的小琴童做甚?」 游君彦眉头一皱,起身走到虞嫣然面前,手指戳向虞嫣然的额头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一个小贱人罢了?生什么气?让我的兄弟开心一下,也是那小贱人的福气。来,弹完这曲为我们的娱性节目伴个乐完再说。」语毕,游君彦随手捏了捏虞嫣然的下巴,言语轻蔑。 阿梨的哭声未止,侧间房还传来殴打声。虞嫣然忍无可忍:「你们禽兽不如!」她怒喝,随手拿下插在头上的银铃发簪,刺向游君彦,乐姬和舞姬吓得在一旁哭泣。 「放肆!」游君彦身闪,一耳光扇去,将她打倒在地。他一手拉着她的头发、一手抓着她的脖子走向太子。「去!今日是殿下的好日子,好好伺候殿下!」 「殿下,我阮承泽也来献上表演,为您助兴!」 语毕,阮承泽拉起眼前一刚刚跳舞的美人,一把扯下那女子的衣物,手向女人的下身摸去,两指刺入女人花穴,粗鲁得弄了一下,抽出手指。手指上有一丝丝红线,代表女人还是处子的证明,。他将两指放在鼻前一闻,随即向太子道:「殿下,这贱人又紧又多水,这蜜汁又香又甜呀!」 阮承泽的「表演」还没结束,看着上座的太子开始揉着虞嫣然的双乳,知道太子也开始上头了。他左手捏着女人的椒乳,时而在粉红色茱萸搓揉、拉扯,女子又痛又舒服,开始淫叫,而眼神已然失焦。阮承泽的右手也没停着,两指也再次插入女人的蜜穴,开始为下一步做准备。 太子的内侍们像是训练有素,早已把其他女子的衣物褪下,限制在一旁,做好随时被太子或是其他公子们玩乐的准备。 游君彦也没间着,拉着两名早已被内侍脱光的女子,对着她们的双乳又亲又吸,嘖嘖作响。 在阮承泽手下的女子初遇性事,很快便迎来第一次高潮。他抽出手指,拿出他早已准备好的红绳,开始将女人綑绑。他又令他的随从,再拉一个女人进行綑绑。他二人将女子綑绑好后,要太子内侍将两人悬吊于樑,女人们就像个肉粽,悬于半空中。 这两女子双手被绑在身后,双乳因绳子圈在乳房四周而变红肿胀,乳尖更是硬硬的立起,欲等人们摘採。他们的大腿与小腿被红绳对折绑起,两腿被大大拉开,下身的蜜穴一开一閤,紧绑的一条红绳上头还有一个绳结,勒得小穴不断向外滴下淫水。 阮承泽看着自已完美的作品,向太子介绍:「殿下,这是承泽为您献上的大礼,天外飞穴!哈哈哈哈…」 太子大乐,性致已到极点。他望着身边的已经被脱光的虞嫣然,眼神微黯:「来,好好服侍本太子,服侍的好,倒是可以考虑让你入东宫。」随即,他站了起来,小登子马上帮太子脱去层层衣物,脱完后,小登子拉起已倒下的虞嫣然,将她交给太子。太子捏着她的嘴,按下虞嫣然的头,小登子扶着太子粗壮的肉柱就着她的嘴,他毫不怜惜的一插而入。 第十四章辱(慎入H) 太子的阳具深深顶入虞姬的喉咙,不断撞击下,令她只能艰难的乾呕。太子厌烦了虞嫣然不配合的态度,令人撤去桌上酒水食物,将虞嫣然压制在桌上。 「把她的双腿拉高举起来,打开双腿,让我看看她的淫穴紧不紧。」虞嫣然痛苦大叫,小登子拿起一旁碎裂的衣物揉成团,直接塞进虞姬嘴里,可怜的虞姬只能发出呜呜的哭声。 内侍们紧紧桎梏着她的四肢,神仙乐的药效下,虞嫣然慢慢失去反抗能力。 太子玩兴大开,他让一名内侍掰开虞姬的穴口,插入酒壶的细嘴,将酒全部灌入虞姬的花宫。由于花穴朝上,倒入的酒无法流出来,随着倒入的酒越多,她的小腹慢慢鼓了起来。 「你们来嚐嚐,孤做的美人淫酒啊!哈……」太子对着两旁的内侍说。见他们不敢上口,太子的头便埋在虞姬的两腿之间,对着她的花户大口猛吸,要把刚刚灌入花宫的酒吸出来。 太子一下吸允阴户内的酒,一下吸允阴户前方的小豆子,虞姬在双重刺激下,喷了太子一脸尿液。 太子盛怒,胡乱抓了旁边内侍的衣服擦了脸,便抓着自己的阳具,直接插入虞姬的花穴。「干死你,竟敢在孤的脸上撒尿!」 在这样猛烈的刺激下,虞姬本就快要昏死过去,发了疯的太子不但粗暴的抽插她的花穴,更在抽出时,误插进她的后穴,痛的虞姬死去活来,胸前的乳肉也不断被太子抽打,乳尖更是被太子咬破出血。 太子抽插不过百来下,就把龙精全射在虞姬嘴里。像是对于虞姬不饜足的脸不满,竟叫暗卫递给他剑柄,将剑柄刺入虞姬下体。 虞姬不断大叫、痛苦挣扎,内侍们紧抓虞姬的四肢,方便太子利用剑柄,不断的在虞姬身体进出。 「够硬够长吧!你这贱人,看看着能不能满足你。」太子只是捏着虞姬的双乳,嘴巴不断撕咬乳肉,全然没注意虞姬的下体以流出淌淌鲜血。 一柱香后,李瑾修姦了还是小女孩的阿梨,心满意足的从侧厅出来,见大家身下都插着小穴,一名女子吃着太子的肉棒,而太子转而用萧玩弄地上两名乐姬的下体,李瑾修本来已经软下的肉柱,又来了精神。 他见樑上吊着两名女子,小穴们无人照顾,便叫内侍拿来把扫帚。他起扫帚,将扫柄拿在手上,用手量了量木头的粗度,笑道:「哎呀,这柄那么细,不知道能不能满足你们呢!」 李瑾修拿着木柄在一名女子下身来回磨擦,女子本就淫水四溢,木柄很快就被沾湿。他用手指勾出因女子不断扭动,早已深深陷入肉穴内的红绳,引来女人轻呼。 「怎么?被绳子也可以掐得这么舒服?那就让本公子让你更欲仙欲死吧!」李瑾修手指在女人的蜜穴内胡乱的插了两下,拉出甬道的淫水向后穴抹去,他在后穴外轻按绕圈、指尖在菊花心一按,深深插入女子从未被人探过的禁地。 他见女子扭动得更是厉害,手指在后面无法顺利的抽插,开始心生不悦。他看了看左手扫帚的长度,不假思索,将木柄直直插入女子的小穴,女人被吊着的高度,刚好在木柄插入下身后高度一样。从远远看,女子就像是被木棍串起的人棍。女人因疼痛一直无法弄掉下身的粗棍,更加剧烈的摇晃身体,使得木棍就像男人的性器般,不断插弄着她的淫穴。 太子在宫中虽有教习嬤嬤,但从不曾像李瑾修他们今天带给他的震憾。萧凛在神仙乐的助兴下,彻底解放了自己阴暗暴虐的一面,他将身下的乐姬,更是不再怜惜,不断地殴打、粗暴地插弄。 当夜,十名乐姬无一倖免。夜更深,女子们的嘶喊声、啼哭声、呻吟声混杂,女人们因饮下神仙乐无力反抗,有的人甚至出现幻觉,不断向太子、或是其他叁人索欢。 这场盛宴,直至黎明方歇。 翌日帝都沉月楼 清晨微光透窗,沉月楼的顶楼,视野极好,可将帝都的美景尽收眼底。 君不闻站在廊下,长衫曳地,手持一盏清茶。他望着庭中竹影摇曳,虽心想着要如何帮谢晴找回记忆,眼神也沉静如潭水。 「楼主,不好了……虞、虞姑娘……她在房中……上吊了……」传话的是楼管阿乐,声音颤抖,步伐慌乱、脸色惨白。 君不闻身体一顿,抬头之时,眉间如寒霜乍现。他没有言语,只是转身,大步朝她的院子走去。 虞嫣然的房中传来一阵轻微哭泣,是她的琴童,阿梨。 此时的虞嫣然已被放下,平躺在床上。而她的床边燃着她生前最爱的沉香,遗容端丽,唇角还带着微笑。遗书静静躺在桌上,只简短两句: 「身如浮萍,愿断红尘。死,胜于屈辱。」 君不闻沉默良久,终于低声喃喃道:「我曾说,沉月楼不容泪痕,却没保住你……」 不只虞嫣然,其馀八名一同前去太子夜宴的伶人,不是割腕,就是服毒,除了阿梨,全部在早上被人发现,自縊在自已的房中。而阿梨似受到过度惊吓,无法言语。 「大掌柜,今早我见阿梨全身是伤,带进房内,奴发现,阿梨她…她…已不是处子之身,下身…已是肿胀不堪…还有撕裂的伤口…哎呀…是哪个死烂王八这么欺负这么小的孩子呀!」沉月楼的大嬤嬤-丽妈妈哭道,心中是无比难过、心疼。 君不闻见阿梨咽鸣低声哭泣,心中一揪。他随即命近卫南风前往帝都府衙报官,死了这么多人,兇手可不能轻易放过。只是他没想到,在场的竟然还有太子。 将九名死者移去义庄,安排好一切事宜,君不闻一脸凝重的回到沉月楼。 第十五章其實他的手臂很粗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谢府大殿后的主房里,窗纸被一缕阳光戳出金色的锋芒。 从谢晴到这个世界以来,这是第一次他以清醒的状态看看帝都。上次他来到这里,还是昏迷之下、被龙时带到溯王府的。再来,就是溯王萧溯给他带来的一连串恶梦。 今日是谢晴到达帝都的第一个清晨,他早早就起床到国公府的四处走走。 他驻立于国公府门口,看着金光洒落在镇国公府高大的朱红府门上,两尊青石狮子在晨雾中泛着冷光,威严肃穆。府门前石阶洁净如洗,甲士持剑而立,鎧甲映着日光,光芒逼人。 府外街市一早便已喧闹,车马往来,叫卖声此起彼落,与府邸内的森严寂静形成鲜明对比。对街那座大户人家同样大门深锁,红漆门钉隐映,两府相对,暗自较量气势。 向府内看去,府邸佔地极广,主屋居中,主屋高大巍峨,雕梁画栋,内设议事厅与正堂,专供会客或举办宴会。府邸内除了有东院、西院两大院、书房、还有一个不小的后花园,最让谢晴喜爱的,就是位于主院与东院之间的静心湖。 那小湖湖面如镜,四周以柳树垂荫,湖心筑有八角小凉亭,青瓦飞檐,谢晴已经想好可以常常在那吃饭和赏月。 大昱王在吩咐修善国公府时,这后花园也是用了心。后园广植奇花异卉,四时不绝。春有桃李,夏有荷塘,秋菊傲霜,冬梅凌寒。园内假山叠石,流水潺潺,隐有小洞天。 西偏院还有数个厢房可供僕役、随侍居住,排列整齐,上下制度森严。白日里的镇国公府,既有书香气韵,又有军府铁血之势,正如其主人谢凤晴的声名,被建立的威慑京城之势。 总而言之,谢晴爱死这个地方了。 「将军,早膳已经准备好了,您要在哪里用早膳呢?」苏婷刚好来到主屋门口,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碗热腾腾的粥和几盘小菜,心情看来非常的好。 「苏婷,看来你昨夜休息的不错。陈飞、卓翰跟宛儿呢?你有看到他们吗?」谢晴本是想叫苏婷和陈宛儿和他一起用早餐,但突然想到他现在已经是谢凤晴,也是位男将军,是不适合和女眷一同用膳,更何况她们名义上是婢女。 「他们早上接到来自宫中的旨意,要去尚衣局拿您新製的官服,明日就要准时上朝了,所以将军可不能偷懒了。」她将饭菜布在大殿侧厅会客处,边说着边拉着谢晴就座。「宛儿姐在安排府上其他人工作,她真厉害,一下子就把那方嬤嬤给压了下去,不敢抱怨跟顶嘴??」 谢晴没有认真在听苏婷滔滔不绝的说今早发生的事,只是自己心里默默感叹,这感觉好像是休了叁个月假后,要准备上班的前一天,有点期待,又有点不愿,毕竟是古代,既然自己很富有,又有沉月楼这样的抽成,不工作也可以活到老死了。 所以谢晴心里更想的是,能不能辞官,自己和君不闻两人,一边到处走走,一边赚钱。 但天总是不从人愿,镇国公这等职位可不是随便能辞的。 不同于谢晴,苏婷早起的原因,除了要为谢晴准备膳食之外,其实还有一个。 家里僕役男子居多,除她和宛儿姐姐,还有方嬤嬤及五位年轻貌美的丫鬟,最后是四名负责厨房及盥洗衣物的婆子。作为心腹之一的苏婷,理所当然的要为谢晴整理私人空间。 她完成布置早膳后,就直往谢晴的内室去帮他整理床舖,完全不让那五位看起来心思不纯、想趁机上位的丫鬟靠近。 在外间的谢晴慢慢享受着美味的早餐,正当吃得起劲时,突然有一阵风在他后面扫过。 「稟报将军,有急报。」一名黑色劲装的男子出现在谢晴身边,吓了他一跳,还呛了一口粥。 「咳……咳……等…一下…咳…!我的妈呀!你是谁?」谢晴赶快拿起桌上的茶壶,盛了一杯水快速喝了一口。 「将军,在下陈涛,是陈飞的兄长,在暗卫营担任副统领。今晨暗卫营守在太子门口的人回报,昨夜太子偷偷出府,在工部尚书长子游君彦私宅中设宴,眼线传消息,太子与工部、礼部及户部尚书的长子在宴中行径荒唐,在场的10名沉月楼乐姬,有九名今晨皆自縊于沉月楼房中。」 「什么!沉月楼?君不闻的沉月楼?」谢晴大惊!九条人命可是大案呀!更何况太子也牵扯在内。 「没错。君师爷已前往帝都府衙报案,但…」陈涛面露难色,不确定已失忆的将军是否能理解。 是的,君不闻已将谢晴失忆的消息发给亲信,藉以保谢晴在帝都周全。 「有话直说。」 「帝都府衙是太子的人,这九人的命案,若在他的手上,恐怕也不了了之。」 「陈涛,你可有其他任务,若没有,可否带我去帝都沉月楼?我要见君不闻。」谢晴深知,民与官斗,从来没有好下场,他怕君不闻会吃亏。 「在下可带将军去,我这就去备马。」陈涛语毕转身要走,却被谢晴叫住。 「那个…备马车吧,我忘记怎么骑马了。」谢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世界无敌尷尬,堂堂一个将军竟然不会骑马。 马车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谢晴却没有心思看热闹,他满脑子都是接下来面对官府及太子的局面将会如何发展。 此外,太子和他有所谓的杀父杀母之仇。 他既然上了谢凤晴的身,帮他復仇也是应当。 不久后,马车停在沉月楼一个不起眼的侧门,是以前谢凤晴偷偷跑来沉月楼找君不闻喝酒时常用的通道。 陈涛立刻带着谢晴前往君不闻在沉月楼的住处。 沉月楼有六层,一般酒客、宴请都会在一至叁楼举办,往上走,便是属于高等条件才能使用。每层楼梯出入口都有四名护卫把守,四到六层没有特殊令牌是无法通过的。 第四楼层则是提供达官贵人使用,包厢更为隐秘,隔间安全,以防隔墙有耳。 第五层是最为昂贵的消费楼层。第五层每月会进行春宵夜宴,要进第五层的宾客,都要付十金为订金才能拿到春宵信籤,夜宴结束后,若无发生过分行为或惹出人命,会退还四金。进此层宾客皆需全程蒙面,保护宾客隐私,也因此,宾客们玩得也更尽兴了。 入春宵夜宴,需手持一花笺。此信籤张张不同,不同的诗画皆被细心刻印,非寻常工匠可仿製。信籤用印是墨里参金粉,笺纸是用市面上最为昂贵的彩笺—金笺。此笺只有十一张,其中一张在太子手上,给太子自己使用,或是赏赐给有功之臣。 春宵夜宴前一日,宾客需提前入住沉月楼,无论是楼内姑娘或是消费的宾客,都要通过楼中医士检验是否染病,才能参与。夜宴如何进行,除了参与的男女二十人之外,无人知晓,个个保密。 第六层,则是君不闻处理大小事务及居住的地方。谢晴与陈涛几乎是刷脸通过,根本不需要所谓的彩笺或令牌就可直达第六层。谢晴暗暗心想,看来君不闻跟谢凤晴的情事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叩叩??叩…叩…叩叩,陈涛用神秘的节奏敲着君不闻的房门,很快的,房门便被打开。 是君不闻。 他领着谢晴进门,陈涛便向谢晴行礼告退。 君不闻把门闔上走向谢晴后,紧紧抱住他。 他埋首在谢晴的颈脖处,语声压得极低,情绪颇为低落:「无怀,我需要用你暗卫营的死士,可以吗?」他只有在撒娇的时候才会叫谢晴的字,但是今天的他,心情难过的想要谢晴的安慰。 谢晴微挑眉,讶异君不闻会叫他的字,让他差点反应不过来:「你自己的人手遍城,还要借我的人?而且,你说我有我自己的暗卫营?」这不是皇家子弟才会有的吗?怎么他自己也有? 「叁个月前我会到业京时,倒是没有听你跟我说过,这是为何?」对于比自己高一些的君不闻,谢晴下意识的轻抚君不闻披散在后背的长发,不时的轻轻拍打,给予安慰,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是男女情人之间才会有的亲密行为。 君不闻沉默了半息,像在同自己的心口过不去,最后才道:「因为……你的另一位爱慕者,正好是你暗卫之主。他的名字,是周泫漓。」 谢晴一怔,轻轻推开君不闻,看着他略为疲惫的双眼:「你…你说,我还有另一个情人??」 天啊!谢凤晴这人是怎么一回事?古代男妖精吗?加上萧溯,跟他牵扯在一起的就有叁人了!太夸张了吧! 「我不愿说,」君不闻移开视线,又硬生生自己扳回来,「是因为他对你的爱隐忍,他总是选择退让在我和萧溯之后,你对他….无怀,你是爱他的。」 君不闻看起来心情更不好了。 谢晴马上转移话题:「走吧。带我去看我的人。」 演员们下戏后的间聊 谢晴:哇!我有插股沉月楼,也有叁万谢家军,还有自己也不知道规模多大的暗卫营耶! 君不闻:无怀是渣男 (卓翰、陈飞、苏婷、陈宛儿点头) 周泫漓:不可以这样说将军 (卓翰、陈飞、苏婷、陈宛儿摇头) 萧溯:我是无怀的弃夫 (卓翰、陈飞、苏婷、陈宛儿点头) 谢晴:…再讲把你们拉去田里种! 下章忠犬系周泫漓出场! 第十六章清風別院 清风别院在帝都城北十里,松林抱坡,清渠环院。外头看去不过是座读书人的雅园,入内才知暗道四通八达:训练场、暗语房、密档阁一应俱全。 院内石砖被行脚磨得发亮,院心古槐下立着一口沉黑的井,井口上有叁隻小猴,一隻用手遮住眼睛,一隻用手遮住耳朵,一隻用手遮住嘴巴,既是叁猿。谢晴走进这别院对这的佈置是讚赏有加在心。 「这是给新入者看的。」君不闻指尖掠过井沿,低声说,「你叫人雕刻叁不猴,放在井边,用以警示,不遵从者,都在这井内受罚。」 谢晴看向井内,因为这棵槐树遮蔽了阳光,并无法看清里面是否有水。他转头问君不闻:「所以,不遵守纪律的,都被丢下去淹死了?」 「不。」一个谢晴没有见过的人从廊上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八个人。这一行人走路精神抖擞,如同军旅之人。 那人对谢晴说:「井底并无水。违反纪律的人,会被丢在井里思过,期间将会用石盘盖住井口,两日过后会将那人拉起,若是知错能改,便会重回营中;反之,立即处死。」 说话的青年一身玄青劲装,剪裁收敛,肩背线乾净利落。身形修长,眉峰似刀,眼尾略挑,清冷中藏着一缕不易察觉的儒雅。他走近时,林影像自他身上退开,露出眉宇间那点凛洁——像初雪落在黑檀。 「属下周泫漓,参见将军。」他屈膝行礼,声线沉而清,带松脂般的冷香。 谢晴看了他一眼,视线不着痕地掠过他腰侧的系穗与长剑,像在把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他试着将这些讯息,与眼前的人合起来,虽说君不闻告诉他,此人也爱慕于他。 「起来吧。」谢晴看了看他,五官精緻,是位俊秀的青年。只是谢晴并不知道,其实周泫漓年长他2岁。 周泫漓立定,与君不闻頷首致意:「师爷沉月楼之事,我已全部知晓。知道师爷定会请将军命我协助追查神仙乐,故我已命人寻线搜查,从药坊、青楼、至暗巷的游贩,一路探至城外,线头还在收。最迟叁日,会给师爷一个结果。」 「多谢。」君不闻简短点头。「那就有劳周统领。我沉月楼的情报网还在佈局中,能力还不足,只好劳烦你的暗卫们帮忙。」 「师爷客气了,既是谢家师爷,同为将军办事,彼此照应也是应该的。」周泫漓说的客气,谢晴完全感觉不出来,他们是一起共事超过两年的人。 「周统领的效率真高,昨晚才发生的事,现在才刚过午时,你就已经把事情安排妥当。你该不会在我们身边也安排暗卫了吧?」 「将军的安危便是我们暗卫的责任,师爷是将军重视之人,我们理当安排保护。」周泫灕语气虽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停留在谢晴身上那炙热的眼神,让君不闻很难忽略。 君不闻看着两人,语气平平听不出情绪:「我先回城里,兇案府衙调查进度与沉月楼都要紧盯,你留在这边,把你的暗卫营再重新熟悉一遍。」他顿了顿,伏身向谢晴靠去,他在谢晴耳边补上一句只有谢晴听得到的轻语:「别让人把你从我身边钓走了。」 谢晴失笑一声:「呵呵…你说什么啊!你想多了。」他的脑都在想些什么?谢晴看他微笑的眼神,想到了那几天日日夜夜与他在床上翻云覆雨,耳根不自觉得红了起来。 君不闻看着谢晴红着脸,目的已经达到,心中甚是满意。在他离开后,周泫漓便继续带着谢晴看看真实的清风别院,故意忽略刚刚他们俩亲密的互动带给他的不悦。 别院的东面,是暗卫训练场地。周泫漓指着那头说,那名在观礼台上的是暗卫副统领南风歇,他负责暗卫平时操练。 训练场上暗卫分为二列,四人一组,当南风歇的鼓声一起,底下暗卫便开始搏斗。他们全部都脱光上衣,挥舞着拳头,在彼此攻击下,能够拳拳到肉。 开始不久,便有人掛彩,血与汗水混杂一起的味道随风飘至谢晴鼻前,血猩味令他想起被割喉的那晚。 谢晴有些反胃,面色苍白,脚步有些不稳。周泫漓见他有异,伸手扶了扶谢晴。 「将军还好吗?是否有不适?」周泫漓担心问道。他心想,失忆后的将军果然和之前差别甚大,以前对于这种场面,可谓是见怪不怪,不似今日。 「无事,他们都是平时皆是如此训练的?」 「是的,身为一名暗卫,执行任务时皆应是视死如归,对死无惧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所以对练时,需要使出他们的全力。失败的人,会被打入谢家军的前锋营。」 「死士营?也是我设立的?」谢晴对于死士二字一点也不陌生,电视剧上常有死士的出现,都是替主子做脏活,是每出任务,结局必死的工作。 「是将军替叁皇子殿下练的,为的是有朝一日可以为上位而做准备。」 「上位?他……想篡位吗?」谢晴好像知道了可怕的事情。协助篡位这档事,自古就是事成可一步登天,败了,就万劫不復了。 「叁殿下一直在韜光养晦,因为将军治军有道,叁年前就秘密命你替他培养死士。直到去年的事件,您就停止替叁皇子训练。最后一批送去给他之后,清风别院,就只有您的暗卫了。那时新训练的死士无处去,故又重新规定,之后在场上比武失败的人,便送去谢家军前锋营,去做南境打探的工作。」周泫漓一边说、一边带着谢晴走完整个清风别院。 一路下来,谢晴知道以前的他--谢凤晴,在与萧溯闹掰后,把暗卫细分了远侦、近卫、密档叁大能力训练,以现代来说很像是保鑣公司,可以为客户提供不同的需求。如果未来远离朝堂,开个古代私人护卫公司也不错。 除此之外,周泫漓还介绍了四人露脸给他知晓:负责远侦训练的白溟;负责训练近卫的顾漌以及密档负责管理的招芸,最后一人便是之前就见过面的副统领陈涛。那叁人职权在副统领陈涛之下,四人各司其职,在暗卫营中配合的天衣无缝。 整个清风别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谢晴最后被周泫漓领到谢凤晴以前处理事务的书房。 营内规范森严,就算是书房叁面无窗,也无人敢靠近打探。书房也只有周泫漓一人能进。 房内书桌后有一大屏风,上面的山水图鬼斧神工,绣工出神入化,使其天上群鹤栩栩如生。 「将军,屏风后是密室入口,里面放十年来大昱各个大小事、纪录文武百官讯息的卷宗,可要现在进去看一看?」 「好。」在周泫漓的陪同下,谢晴在清风别院待了整整一日,谢晴也从卷宗得知了几件令他不可置信的事情: 第一:萧溯在他母后死后,在皇帝告知下,知道母后行为不检,和那贪图权力的苏时和已秘密交往多时。他虽知父皇不喜他母后,母后也对父皇相敬如宾,却不知私下和她的青梅竹马苏时和情至深处,在这凤栖殿颠鑾倒凤多次。为保他母后名声,萧溯秘密杀了苏时和--是谢凤晴的母舅、也是想除去撞见他们偷情的谢凤晴那个人。难怪在他回业京后让陈飞、卓翰寻人却遍寻不着。 第二:太子的母妃--梅妃,是先皇帝的妃嬪。现在的大昱王在先帝死后,几次强要了萧凛的母妃,后来怀上了现太子萧凛。梅妃视他为她一生的污点,对萧凛极度厌恶,在他小时候私下常常给予身体上、精神上的虐待,而在人前又是表现慈爱。长大后的萧凛得知他从小受到的对待皆起因父皇对他母妃的「疼爱」,这使得萧凛对大昱王更加痛恨、恨不得杀了他。 第叁:萧凛想弄死萧溯最大的主因竟是:他的母妃梅妃,除了苏时和外,她还养了一个面首,并将他取名为「萧宿」。 太子东宫 夜色降临,太子书房帘影重重,帘后贵妃床上,太子萧凛的手还在颤抖。神仙乐的癮退下去,记忆像被冷水浇醒,断续拼回:血、锁、哭声、门闔上的闷响……他额上冷汗一点点渗出,指节不自觉地攥紧。 「殿下。」太子妃叶妍芝隔着屏风,声音柔顺,眼底却是一片冷水,「臣妾听说……昨夜在夜宴上服侍您的乐姬们出事了。」 萧凛抬眼,眸光阴森:「谁告诉你的?」 太子妃叶妍芝福了福身:「宫中风比人快,九条人命在帝都已掀起风暴,虽然府衙是殿下的人,不会让人查到殿下头上,但萧溯母后的事还没过,若有人知道后借题发挥、或是以此要胁殿下,对目前的殿下或是日后登基,都是极为不利的。臣妾想为殿下分忧,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她慢慢抬头,从袖中抽出一张薄薄的名册,她将名册双手呈上,衣下的前臂,露出几条鞭痕。小登子接过太子妃呈上的名册,打开后转呈给太子。 「这些人,若都不在了,话就不会再传、以后……也就没有以后了。」太子妃双眼低垂,仍不敢直视太子所在的位置。 萧凛盯着那名册,眼底的阴影往深处退了一步,又冷又狠的神色浮上来,像潮在暗礁处回卷。 暗杀叁名尚书之子,可不是一件小事。 叶妍芝轻声道:「臣妾只是希望,往后殿下身边安稳一些。若是办成,殿下可否让臣妾求一个恩典?」那一瞬,她脖颈间的淤青,恰被帘缝的一道光照亮又掩去。 「哦?事还没成,就想要恩典?你就这么有把握?」太子轻蔑一笑。 「殿下可愿听听臣妾的计划?」 「讲。」 听完叶妍芝的计划,殿内一片静。很久,萧凛才把名册夹进袖里:「办。」 叶妍芝伏地而退,指尖在裙襬下紧紧蜷起。她退出后,萧凛又想起那晚发生的事,九名乐姬的死让他心烦,但那夜的性事也让他心痒难耐。于是他吩咐小登子再为他取些神仙乐,并且唤他的一名通房小妾来书房侍寝。 演员下戏后的间聊 阿梨:呜呜呜…我还要哭几集啊? 萧凛:来太子哥哥这!孤定让你开心! 谢晴、君不闻、周泫漓: 太子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喵了:我打电话叫警察! 第十七章阿梨 沉月楼的九条命案太大,帝都京兆司府衙何忠元昨日一早接到报案时,便加派人手追查兇手。怎知,还没查出真兇,第二天下午,却得到一张户部尚书的请柬。 户部尚书阮志禾知道自己的儿子好色成性,行为不受约束,问过阮承泽的小侍,得知那晚和其他二位尚书之子的事心中大惊,竟还牵扯上了太子!他紧急和另二位尚书讨论之下,决定施压于京兆司府衙,让他务必好好处理此事。 是夜,阮志禾约了何忠元密谈,要他在第一次会审时好好解决此事。何忠元得知事情太子也在内,自知若是此事办得不好,自已可是会丢脑袋的。他苦脑了一晚,手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沉月楼里依然安静无声不同于以往的喧闹。 阿梨一人待在虞姬房中,小小的身躯蜷缩在角落。她看着虞姬自杀时吊着的梁柱无声落泪,自己一直在想,这么照顾她、待人这么好的虞姐姐,为什么就这样死了?她父亲将她以两个碎银的代价,卖给了沉月楼,自己也认份的好好做事,为什么那些男人要这样对待她们? 阿梨想到了弹琵琶的兰香姐姐那日被一个男人用扫帚插着尿尿的地方,痛苦的折磨让她回沉月楼时,下身血流不止的情况,她想,是不是血流很多,就可以死去了呢? 是不是死了,就可以见到她那温柔、却被父亲打死的娘? 是不是死了,就可以见到,当她被父亲打到浑身是伤卖到沉月楼时,那位温柔帮她上药、为她喝药、吃蜜饯的虞姐姐? 阿梨慢慢从地上爬起,四处找寻可以让自己流血的东西,但是房间被收拾的乾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绝望的坐在虞姬的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在烛光的照映下看到有个东西在自己的头上闪闪发亮。 那是虞姬送她的珠釵。细细长长的铜珠釵上面镶了一个成色大小普通的珍珠。 那时,虞姬对她说:「阿梨妹妹,我们女人要学会爱惜、珍惜自己,别人才会对你另眼相看,虽然入了沉月楼,但是这里是讲究才艺学识的酒楼,只要你认真学习,总有一天,你也可以当上头牌,受人尊敬的。」虞姬笑着轻抚阿梨的头,温柔的看着只有她胸口高的可爱小人儿。 「虞姐姐,那您可以教我弹琴吗?我想和您一样,用超高的琴艺当上头牌花魁!」阿梨露出钦佩的眼神,脸上满满自信的笑容,让虞姬喜欢到心坎里边了。 「来吧!我们沉月楼未来的小花魁,你既然是小花魁,头上的装饰可不能太朴素,来,我这有个许久没带的小珠釵,给你目前的身分使用刚好,不会太贵重。虽然是铜釵,但上面的祥云纹路雕刻甚是精细,我在还没当上花魁时就独爱它,现在我就将它赠与你,望你以后要好好努力学习。」虞姬将这珍珠铜釵插在阿梨的坠马髻上,她的眼神,让阿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阿梨看着手中的铜釵,泪水如珍珠般落在上面。原本想着要用这珠釵划破手腕,但是想到虞姬对自己的好,始终下不去手。 因为,她的命,要用来上府衙,要让府衙大人把那天那几个欺负她们的坏人都抓起来! 第叁日 帝都京兆司,叁堂风口处,吏卒来往。君不闻私下拜访何忠元,一名官差领着他进入内堂面见。 「何府衙。」他拂了拂袖,一步跨进堂帘。 何忠元正端着茶,见他来,他那肥大的脸堆起一张温和的笑容:「君掌柜,来得正巧。你是知道案子已经有了个说法,特意前来了解的吗?」 「特来请教大人,毕竟,我们沉月楼也为何大人的口袋,装了不少金银。」君不闻的声线像刀背,没有寒光,却沉得让人不敢不应。 「哈…君掌柜说这话,我一定会替你楼里的姑娘做主的。只是,想必你也知晓,嫌疑人牵涉到叁位尚书大人的儿子,这证据嘛,我一定的要查清的。何况,若此事属实,这可是要上报朝廷,陛下需要亲审的。」何忠元吹了吹手中的茶,气定神间,看在君不闻的眼里,很是碍眼。 「那有劳何大人了。」君不闻留下话后,便离开前往沉月楼。 沉月楼在虞姬和其他姑娘们自縊的那天便停业了。全楼上下都在哀思那九名年轻早去的姑娘。 唯一还活着的阿梨,虽然活着,但,不比死好。 阿梨依然待在虞姬的房中,有时平静痴傻、有时哭闹,她在情绪崩溃时,便在浴盆前拿着洗衣刷用力刷着自已的身体,就算破皮流血也像不知痛般,越刷越大力。 君不闻推开房门,看见的就是丽嬤嬤正在替全身是伤的阿梨上药。 今日的阿梨,似乎是丽嬤嬤在帮她上药时轻柔的安抚,精神上还算正常。 但在君不闻踏入房门后,阿梨又开始情绪激动了起来。阿梨见有人推门而入,1见君不闻在她面前,一把推开丽嬤嬤的手,泪水溃堤,她跪在君不闻脚边,抱着他的脚哭道:「那个坏人…把阿梨拖到小房间,他...他弄得阿梨下面好痛,还打阿梨…阿梨还听到房外的姐姐们在哭叫求饶,但是那些人不理他们…那些人还打我们,用扫帚打,也用身上的小棒子打…」她抓着君不闻的衣角埋首痛哭。 因阿梨年幼,并未受到房中术的训练,又因虞姬对她的喜爱,不希望她走上卖身一途,故只教她乐理,房中事完全没让她知道。 阿梨说完后,又开始用指甲抓她自已的皮肤,每抓一次,都说一次自已好脏。丽嬤嬤将她手按下,紧紧的抱着她,她伸手拿桌上的碗,将汤药灌进阿梨口中。 不久后药性发作,阿梨沉沉睡去。丽嬤嬤因心痛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她将身体还小小的阿梨抱上床,盖好被子,转向君不闻。「主人…奴…奴想说说大不敬的话。」丽嬤嬤年长于君不闻,但还是跪在他面前。 「丽嬤嬤起来说话。」君不闻欲扶她起身,但她轻轻推开他的手,朝他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主人,我们入青楼的人,都是命苦之人,不是出身不好,或是奴家子、或是官奴、或是走投无路之人,但是我们也是人呀…她们也都是想好好活下去的人,但为何……为何就要受到如此待遇呢?我们这群命贱之人能遇到像主人这般好的人,已是我们最大的福份了,我们本不该多求什么,但是……她们死得太惨了呀!」丽嬤嬤又难过、又生气,为何受难的总是她们?只因为他们人微就命贱吗? 君不闻扶起丽嬤嬤,他对她说:「我会还大家一个公道的。」 君不闻心中愤怒,但是理智上不容许他失控。 安排好沉月楼眾人,他便搭马车前去镇国公府,找谢晴商谈。 刚下朝的谢晴走在太极殿外,望着宽广的广场,一直在大脑中搜寻读书时期的记忆,他确定,大昱是在歷史上找不到资料的一个国家,也就是谢晴处在一个他认知以外的时空。 虽然这里叫做大昱,但各个宫殿建造外型,确确实实是北京故宫没错。 难道这就是小说中所谓的架空吗? 噗!真好笑!这样的事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看着叁步一兵的御道,想起以前在电视剧上看到的新年大朝会,整个国家的上上下下叁品以下的文武官们齐聚在这广场,对着殿中或许有生之年都见不到几面的皇帝贺年。 谢晴心中虽然有点觉得可惜自己因为养伤而错过能亲眼见证歷史的机会,但更多的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自己已经穿越到这里已经快要四个月了的事实。 古代战争的残忍、皇室诡譎多变的阴谋、以及人命轻贱的时代,让这个受过现代教育的灵魂真正感受到震撼。 谢晴走在出宫门的路上,也想到了阿梨,那夜惨案的倖存者,想来这样小的年纪必定心理受创颇深。谢晴决定回府后,交代年纪和阿梨相当的苏婷带一些好吃、好玩的东西过去,至少让她可以转移注意力。 百官们下朝返家,也是一大歷史名场面。出了宫门,大家便会开始寻找自家马车,谢晴也不例外,他开始找寻自己马车。 其实,也不太用找,因为有个显眼包在马车上。 虽然承袭家风,镇国公的马车低调不华丽、五脏俱全,但是马车左上方悬掛着谢字的灯笼可是精美无比。灯笼外框使用黑漆、金边,框边绘有云纹、山水、花鸟等吉祥图案,并且还在框上镶嵌琉璃花,处处彰显镇国公的威仪。 没错,就是这位高调奢华、又一身铜臭味的君不闻换的。 他说:「这车灯就得配得上我俊美的谢国公。」 谢晴很快就找到自己的马车,只是他没想到,当他打开车门时,里头还坐着一个人。 「好久不见啊,叁皇子。」 演员下戏后的间聊 谢晴:「苏婷妹子,你觉得要买什么给阿梨妹妹啊?你们年轻古代妹妹们都喜欢什么啊?」 苏婷:「黄金、珠宝、中馈?掌家大权?」 谢晴:「你没有童年…」 苏婷:「呜呜呜……」转身跑走 喵了:「吼…..谢晴你完了…人家苏婷小时候是死士营中长大的!你把人家弄哭了!」 谢晴亮刀: 「喵了个小贱贱??谁是作者啊?啊蛤?」 (快逃) 第十八章兩個舊人 第十九章訴心腸(H) 第二十章春芸 he hua n3 .co m 第二十一章清涼湖上(H) 第二十二章倒霉宋知白(性虐慎入) 第二十三章朝堂風暴 第二十四章東宮(H) 第二十五章樓玥 第二十六章陰謀詭計(H) 皇帝的潜龙卫首领顾长歌交代下属押着楼玥近天牢后,立刻回到皇帝休息的金鑾殿。 一连串的事件,还有如雪花般、不断弹劾太子的奏章、南边煌州城出现病疫……等大事,让日渐消瘦的皇帝一刻也离不开御书房,只好让大监在金鑾殿西边将用来休息用的偏厅,直接收拾成寝殿。 顾长歌回到金鑾殿时,刚好遇上皇帝服药后在偏殿小憩,现下御书房只有萧溯、何景渊、谢晴、以及太傅乔鸿安。 谢晴是第一次见到直属于皇帝亲卫的首领顾长歌,他和周泫漓大不相同,若说周泫漓是刚毅内敛、剑眉星目,眼角还有一丝十九岁的少年气息,那么顾长歌便是气场凌厉、稳重沉着,给人觉得是十分干练的狐狸。 他向萧溯回报,在城外十里抓住太子手下楼玥,她手中的信,是西淮军镇北候的手书,看来太子要行之事,昭然若揭。 萧溯看着手中的信,再把信给乔太傅,也是他的外祖父,让他也看看,宋星翰是否真的会挥兵南下。 「啟稟殿下,以老夫对宋将军的认识,他是一个正直、有恩必报之人,但他为何会和太子牵上关係,老夫确实不知。其中有何曲折,还要再详细了解一番。」太傅年逾古稀,身形已显驼背,却仍保持着书卷官宦的端庄气度。 谢晴看向萧溯,萧溯却心领神会,他向谢晴道:「谢国公,在场都是可以信任之人,你可以把我们的计画和祖父说。」 顾长歌惊讶,他竟不知萧溯和谢晴关係已从杀亲之仇中脱离,已经和好到可以共谋大事的阶段了。为了皇子安危,他还是要小心谢晴这阴晴不定的少将军。 这也难为顾长歌想这么多,因为他不知道,谢凤晴的内芯,已经换成商场女将谢晴了。 谢晴看了看让他突然毛骨悚然的顾长歌,咳了一声,将他们商议好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告知太傅乔鸿安。 五日后是萧溯的二十二岁生辰,谢晴与君不闻会分别前往溯王府赴宴,分开前往的原因有二。 第一,自从春芸撞破谢晴与君不闻的事后,谢晴晴周泫漓派一名善于暗自监视与跟踪的暗卫好手看着春芸。后来暗卫回报,春芸偷偷在后院传信,拿信的人在街上绕了几圈后,进了太子府。 以谢晴读书时期常看宫斗小说的经验来看,他觉得太子若要削弱谢家兵权,不会武的君不闻是个好下手的目标,他完全可以利用他来威胁谢晴。所以他要製造机会,让太子带走君不闻,让太子有威胁他的筹码。当然,届时马车上的会是假扮君不闻的暗卫,周泫漓会保护君不闻安全。 太子成功捉人后,谢晴将自愿上交帝都外谢家军四万神弓营的军权,作为赎回君不闻的代价,此时谢家军暗插在军中的四名参将及他们的部属,可作为内应,控制到时候要攻入皇城的弓兵。 何中书令已经联络好位于东郊营的朋友,太子宣布进攻时,可率小队人马关皇宫城门,萧溯会说服皇帝交给他禁军统领权,届时,太子就会在皇城内形成被包围之势。 第二个原因,谢晴他,需要在太子面前演一齣戏。至于是什么,萧溯生辰宴当日,大家就知道了。 顾长歌若有所思,而乔鸿安提及,朝臣安危势必也要提早做防卫,太子起事,不会放过可这个可以顺便排除异己的机会。 萧溯已控制炼药的假道长,将之后呈给萧迅的丹药换为御医开的补药,或许可以舒缓皇帝的病。 一切看似完美,但谢晴内心还是有点不安。 帝都初夏的夜,空气还带着微凉。 街市已渐渐沉寂,唯独宫城深处灯火如昼。然而,皇宫的另一处,东宫,却阴影密佈。 太子萧凛一向脾气暴戾。自沉月楼命案被牵扯后,他心中焦躁不安,将一切怨气都发洩在太子妃身上。又因为除掉叁子的计划虽然成了,但却不是太子妃的安排,这反倒让人怀疑到太子身上,这事让太子震怒。那夜,他以龙筋鞭抽打太子妃,让她的身上鞭痕纵横,鲜血淋漓。 太子妃倒在冰冷的地上,眼泪与汗水混合。她心中原本就对这位夫君充满恐惧,这一夜的凌虐更彻底将她心底的最后一丝依附击碎。 「萧凛……你总有一日会死在我手里!」她在心里暗暗发誓,眼神逐渐冷硬。 宫女替她上药时,她望着铜镜里满佈鞭痕的身躯,猛然攥紧了手。这些年来,她看尽太子与东方鲁合谋贩卖神仙乐,暗中卖官鬻爵,甚至残害无辜宫女试药。沉月楼案后,她本以为自己能隐忍到萧凛继位,登上皇后之位,一切都不用再怕了。但如今……她已忍无可忍了。 「若要死,我也要拉他一同下地狱。」她,叶妍芝,好歹也是西准郡叶国公之女,祖父是开国元勋,萧迅再怎么疼爱萧凛,也要给他祖父一个面子的! 东宫内殿中 太子与被派去镇国公府当美婢的心腹春芸见面,他愜意的躺在太妃椅上,春芸则跪坐在他腿边。 太子对她还算满意,至少派去的叁人里,有一个算争气,当上谢晴的小妾。 春芸俯身细语:「殿下,奴婢查得一事。谢晴……他与君不闻情深,二人常常私下往来。那日,还被奴撞见,他们二人深夜行夫妻之礼,动静可大的呢!」她手指轻抚在太子腿上,若有似无的挑弄。 「怎么?听到你都湿了吗?」萧溯一边捏着她的下巴,手指抚上她的唇,一边嘲弄。 「哎呦殿下!」她轻轻拨开太子的手,面露娇靦道:「明明您才是那个让妾受不了的人啊!奴才没有那么淫荡呢!只是奴在镇国公府中还听到有传言,谢晴曾与溯王相知甚密,甚至……还曾是入幕之宾。」 太子听完,先是一怔,随即大笑,笑声中还带着阴毒:「一石叁鸟!谢晴掌握谢家军兵权,若能制住他,便能夺军权;而君不闻,若落入我手,他的心上人必会乖乖就范。至于萧溯——这龙阳之好…哼!」 他眼神一寒,指尖在案几上轻敲:「等我先拿谢晴做笼中鸟,再借机逼死萧溯。」萧凛开心的不得了!若他的计划成了,整个皇宫将会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东宫内殿的檀香繚绕中,春芸跪在织锦地毯上,薄纱裙摆如云雾般铺散开来。她抚摸在萧凛腿上的指尖染着凤仙花汁,指甲刮过萧凛腰间玉带时发出细碎声响。她仰起脸时,金步摇垂珠扫过锁骨。 萧凛忽然掐住她下頜,拇指按进她柔软的唇瓣。 「此差事,办的好!」他盯着那节粉舌在贝齿间瑟缩的模样,喉结滚了滚。 春芸顺从地含住他手指,舌尖绕着指节打转时,听见太子腰间玉佩撞击的脆响。 「想要赏赐?」萧凛抽出手指,银丝断在她唇边。春芸膝行两步贴上他蟒袍下摆,脸颊隔着衣料轻蹭那处甦醒的轮廓。 「求殿下...用龙根餵饱奴家。」 春芸解开杏色心衣系带时,珍珠扣子滚落在地毯上弹跳。她双腿交叠侧卧在鸳鸯戏水枕上,染着蔻丹的手指从脚踝开始游移,在腿窝处刻意停留。 「上回殿下说...奴婢这儿有颗红痣。」指尖拨开花瓣时带出晶莹蜜露,她咬着唇哼出黏腻鼻音。 萧凛摩挲着青玉扳指,眼底映着她两指併拢捣入的画面。春芸突然夹紧腿根,腰肢如中箭的天鹅般反弓。「啊、碰到...碰到花心了...」她双乳随着喘息晃动,乳尖擦过自己手臂时沾上亮晶晶的汗渍。 太子所躺的椅子旁,是一个楠木矮柜,里头放的,是一个盘子。描金漆盘里陈列着各种七宝製作、大小粗细不一的角先生。 春芸选了支有叁指宽的羊脂玉雕的并蒂莲,花蕊处鏤空着细密孔洞,一边延伸出的花茎是乳白的玉势。「听说向花这灌了温酒会让奴的淫穴流蜜...」她将琥珀酒液倒入花孔中,酒液顺着细细的花茎流入延伸出的玉势,她忽然低呼着按住腿心,让玉势抵住穴口,「殿下的目光...比这酒还烫人呢。」 萧溯看的心痒难耐,喝了一杯含有神仙乐的酒,他便把手伸入裤子里,抓住早已勃起的阳具开始大力的上下套弄。 看着手拿玉势在她花穴外游走,当冰凉的玉势抵上充血的花珠,她脚趾猛地蜷缩起来。见她此状,萧凛突然握住已经硬到不行的肉柱,手腕加重力道,随着她的喘息,上下套弄。 她手中玉势顶端挤开层叠嫩肉时发出咕啾水声。春芸喘得发髻散乱,金鈿斜插在鬓边摇摇欲坠。 「殿下...这…併蒂莲玉势….啊…果然名不虚传,把奴的淫穴….啊…..弄…的好…舒服啊…」时而快、时而慢的抽送,春芸突然抽出玉势,换跪趴在椅上,后背贴着萧凛滚烫的胸膛,他胯下巨物在她腿间摩擦,却迟迟没有进入。 她口中含着玉势,大胆的握着萧凛的阳具,将自己的花穴对着太子还在自己套弄的肉根上,慢慢坐下。 她反手摸到两人交合处,指腹沾了黏稠前液涂在自己乳尖,另一手拿着刚刚含着的玉势,不停的按压着花穴前突起的肉豆。 「殿下这般忍着...奴婢要心疼了。」 萧凛突然掐住她腰肢将她揽腰抱起,让她趴在前方的桌子上后开始大力的抽插。猛烈的攻势将她撞向桌沿,紫檀木边缘在她小腹压出红痕。 春芸抓起玉势抵住后庭,在太子挺腰时同时往里边塞入。「唔、要裂开了...」她眼前炸开白光,却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闷哼。 肠壁绞紧的触感让萧凛额角暴起青筋。他单手扣着春芸喉咙将人提起,另一隻手拿着并蒂莲玉势继续拓张后穴。「自己掰开。」他咬着她耳珠命令,看着她颤抖的手将臀瓣分开到极限。 当龙根再次齐根没入时,春芸的尖叫卡在咽喉化作呜咽。萧凛捞起她乱踢的双腿,玉势与阳具在薄薄的肉膜外形成可怖凸起。「数清楚孤操了你的菊穴几下。」他每顶一次,春芸掛在脚踝的银铃就乱响一气。 五更梆子敲响时,春芸正蜷在狼藉的鮫綃帐里抽搐。后穴及花穴里都含着的精液混着肠液汩汩流出,大腿内侧全是一夜下来,太子在她身体留下的白浊。 萧凛捻着她湿透的发尾,终于露出今夜第一个笑容:「好好回去做国公府的小妾。」他将瘫软如泥的女子抱起,难得贴心的将沾满秽物的玉势抽出她后穴随手扔进洗脸盆,「下次让孤好好的在孤的良驹上赏你。叁日后……溯王生辰夜宴,正是天赐良机。」 春芸软软的回:「奴…会安排妥当。」 太子笑意加深,挥手示意退下。整个东宫笼罩在森冷气息之中。 第二十七章壞消息 叁日后,溯王府 高悬的宫灯将夜空照得如白昼。殿内朱簷金瓦,红毡铺地,歌舞齐飞。乐伎们挥袖起舞,丝竹声声。文武百官、世家权贵皆在席,觥筹交错。 萧溯一袭墨紫锦袍,玉冠束发,端坐于主位。他举杯笑道:「诸位今夜能来,本王感激。」声音清冷却带着威严,眾人齐声贺寿。 席间,舞姬衣袖翻飞,鼓声鏗鏘。酒香与灯火交错,将这场生辰宴推向高潮。 谢晴坐在偏席,一袭玄青公服,剑眉紧锁。身旁坐着的是他新纳的小妾春芸,而陈飞站在他们身后。 自谢晴入座后,目光不时望向殿门,却迟迟不见君不闻。 他心中愈发不安,低声吩咐:「陈飞,去外头看看君先生怎么还未到。」 陈飞刚起身,却见陈宛儿神色慌张,快步进来,贴近谢晴耳畔低语数句。谢晴闻言脸色骤变,怒火与焦急一同涌上,目光如剑般射向对面悠然饮酒的太子。 「溯王殿下,臣……身体不适,恐难久坐,还望恕罪。」谢晴强压怒意,抱拳起身。 萧溯眉眼一沉,似乎察觉异样,却未多言,只淡淡頷首。 太子见谢晴和春芸急切离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计划,成了。 镇国公府 谢晴一进府门,支开春芸后便直奔书房。推门之际,只见君不闻安然坐于案前。 「不闻!」谢晴猛地衝上前,紧紧将他抱住,压抑的情绪在此刻全面爆发。 君不闻被他撞得一个踉蹌,却立刻回抱,低声道:「子霽,我没事,别怕。」 谢晴吻上君不闻,两人唇齿相依,激烈而急促,仿佛要在这短短片刻中证明彼此仍安好。 良久,君不闻放开他,神色严肃:「有个好消息,也有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谢晴眼神急切:「好消息!」 君不闻微微一笑:「太子的手下…顺利抓走了替身,他的手下没有起疑。」 谢晴心口稍缓,却在下一瞬听到冷冽的后半句。 「坏消息是……周泫漓本该安排暗卫顶替,但他擅自换人,亲自被押去了太子府,如今……已成太子府的阶下囚。」 谢晴猛地一震,浑身血液似乎凝住,眼中燃起汹汹怒火。「周泫漓这个混蛋!」他到底在干什么! 夜色沉沉,风声如啸。大昱王朝的暗潮,在今夜已然涌动至不可收拾的境地。 夜宴正酣,东宫却一片静寂。 太子萧凛已带着心腹随行前往溯王府。宫人们以为今晚终于能得片刻喘息,谁料太子妃却忽然从内殿疾步而出。 她仅穿一件素色罗衫,步伐踉蹌,却疾如狂风。宫人们惊慌失措,齐声呼喊:「娘娘,您这是要去哪里?」 太子妃面色苍白,眼中却燃着决绝的火焰,她回眸怒喝:「谁敢阻我!都给我滚!」叶妍芝这一声断喝震得眾人不敢再拦。她抬起裙摆,一路狂奔,直往御书房。 宫城夜色沉沉,御道两旁的宫灯摇曳。她每一步都似是踩在心头利刃之上,鲜血淋漓,却不得不往前。 御书房内,皇帝萧迅正与新任的户部尚书议事。听闻太子妃求见,他眉头一蹙。 「深夜喧扰,何事如此仓皇?」 太子妃一脚踏入御书房,气息急促,却猛然下跪,额头重重叩地,声音嘶哑:「陛下,儿臣不得不来!今日若不说,便再无机会。」 萧迅屏退房中所有人,他凝眉对太子妃道:「起来说话。」 太子妃却不肯起身,颤抖着脱下外衣。顿时,遍布鞭痕与瘀青的身躯暴露在灯火下。 萧迅倒吸一口凉气。 「谁干的?是萧凛?……他竟对你如此?」萧迅眼神骤冷。 太子妃声泪俱下:「陛下,太子残暴无道!他与南境东方鲁勾结,製造并贩卖神仙乐牟利,暗中卖官鬻爵,沉月楼命案更是他一手主导!若陛下再容忍,恐大昱山河不保!」 她掏出早已准备的文书与证据,双手高举递给萧迅:「这些,都是他所做的勾当。陛下明察!」 萧迅展开文书,神色一点点沉重。证据确凿,字字如刀。 太子妃声音颤抖却坚定:「儿臣多年隐忍,今日实不敢再沉默。求陛下为大昱、为皇家和儿媳留一条生路!」 萧迅目光阴沉,胸口剧烈起伏。他缓缓放下文书,冷声道:「来人,将太子妃押入天牢,严加看守。」 太子妃瞳孔一震,瞬间明白——皇帝或许已决意废太子,却怕自己返回东宫打草惊蛇,所以要将她幽禁吗? 「陛下……您这是为何?」叶妍芝怒吼道。 「太子妃,你掌握这么多的证据,到底想要什么?要朕废了太子吗?」皇帝又咳了两声。 「果然是父子啊….哈….」她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凄厉与绝望。忽然,她猛地抽过侍卫腰间的佩刀,反手直直插入胸口。 鲜血飞溅,她倒在御书房冰冷的石地上,眼中最后一抹神色竟是解脱。 「萧凛……你毁了我一生……你们萧家人…不得好死!」说罢,叶妍芝气息断绝。 御书房内眾人皆惊。萧迅凝视她的尸首,沉默良久,终是挥袖:「不许任何人洩露半字!」 大监跪地领命,心头却暗暗生寒。 夜晚的御书房气氛沉重。下人们清扫着太子妃留下的血跡,而萧迅还是坐在桌前,看着空白的詔书,想着往事。 萧迅彻夜未眠,思考许久后,亲笔拟下废太子詔书。他笔锋沉重,每一笔都似是压在心口的血痕。 「朕儿萧凛,行事乖张,残虐不仁,不堪大统……」写到最后,他胸口忽然一阵绞痛,气血翻涌,猛地咳出一口鲜血。 大监命人速传御医,在御医急急诊脉后,脸色骤变,吓得马上跪在萧迅面前:「陛下这是中毒已久,这……恐非一朝一夕之疾。」 萧迅心知不妙,他再度提起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写下第二份传位詔书。 写完后,萧迅咬牙将詔书分别给了大监及潜龙卫首领顾长风:「你们好生收好,切记不可外泄!」 大监双手颤抖,将詔书藏入匣中。而顾长风拿着他手上这份詔书飞身上梁,绑在御书房樑顶。 然而,才刚藏好,萧迅再度大口吐血,这一次却是浑身乏力,再也无法起身。 御医慌乱用针药相救,却只能稍稍稳住气息。皇帝自此一病不起。夜半此时此刻,御书房还来了一人??萧凛。 次日早朝,百官入殿。大监宣读旨意——「皇帝病重,自即日起,由太子监国,代理朝政。」 殿堂一片譁然,不少大臣求旨探视,却被太子萧凛冷声拒绝:「父皇需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群臣不敢再言,只能俯首称是。 太子眼中闪过得意,心知大势已握在手中。他侧身看了看队列中空缺的位置——谢晴因病未至。 「时机……成熟了。」 太子心底暗笑,下朝后便命人传旨,召镇国公谢晴入东宫。 而殿上,萧溯立于队列中,目光冷沉,未发一语,却在袖中缓缓攥紧了拳。萧溯心想:给父皇的药,看来,是慢一步了。 业京秋霜渐重,晨雾如银丝般笼罩皇城。 镇国公谢晴接到圣旨,披上玄青公服,独自登车往东宫。 君不闻站在府门前,目光深沉,声音压低:「子霽……此行危险,万事小心。」 谢晴淡淡一笑,目中毫无畏惧:「这一步,避不过。除了周泫漓,一切都在原本的计划中,不是吗?」 马车驶入东宫,甫一进门,迎接他的不是宫殿,而是冷硬的石壁与铁栅。太子早已命人将他直接引领入地牢。 阴冷的地牢中,锁链叮噹,湿气混杂着血腥。谢晴刚踏入,便见刑架之上,一道满身伤痕的身影。 周泫漓被锁链高悬,衣衫破碎,遍体鳞伤,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石地。武艺高超的他,在偽装君不闻的身分下,仍咬牙紧闭,没有发出半声哀嚎。 谢晴瞳孔骤缩,衝上前怒喝:「太子殿下!他何错之有,竟让你如此对他用刑!」 萧凛自黑暗中缓步走出,眼神冷漠,嘴角勾起一抹笑:「谢国公,不必动怒。他不过是假扮君不闻的阶下囚而已。若要怪,就怪他自作聪明,甘愿代人受死。」 他话音未落,挥手示意。狱卒立刻将沾着盐水的长鞭狠狠抽下。 啪——! 鞭影划破空气,周泫漓背脊瞬间血肉横飞。 谢晴心口剧烈一颤,怒火翻涌,猛然上前一步:「住手!」他怎么知道他是假扮的? 萧凛眼神一寒,低声冷笑:「你若想他活,就交出谢家军的兵权。虽然我知道他不是君不闻,但是你清风别院的暗卫首领,周泫漓,你,应该还是很宝贝的,不是吗?」 谢晴咬牙,拳头紧握,满身的血与怒意在胸腔翻滚。下一瞬,他看见周泫漓眼神微微动摇,却仍是坚忍不语。 铁链叮噹,长鞭再度落下。 谢晴终于心口一拧,声音嘶哑:「好!我答应!兵权,我交!」 萧凛微微一笑,抬手止住刑罚,眼神满是胜利的快意。 翌日早朝 百官齐聚,殿堂之上,谢晴一袭朝服,面色惨白,却神色坚定。他缓缓出列,声音沉重:「臣谢晴,因旧伤復发,体力不支,再难执掌军务。南境四万谢家军,愿献上大昱,回编西淮军,由朝廷调遣。臣仅愿留一万兵,守南境防线。」 此言一出,百官譁然。 「不可!」 「谢国公镇守南境多年,军心所系,若交兵权,边境必危!」 「殿下叁思!」 「请殿下叁思!」满朝震动,群臣跪请。 萧凛却抬手,冷冷打断:「谢国公一片赤心,本宫岂能不允?他虽不能再执兵,但其忠勇谋略仍在,大昱仍需国公镇守。自今日起,谢国公回业京,领一万兵守南境,其馀四万编入西淮军,防南境。」 何景渊提笔写下詔令,御璽重重盖下。詔书一出,天下震动。 自此,萧溯一派失去了压制太子的大半力量。 朝议结束后,履行承诺的谢晴回到东宫,要接回还在太子府地牢中关押的周泫漓。 不料到达东宫地牢,他却见刑架空荡,唯有斑驳血跡尚未乾涸。太子亲信鸦羽冷声告诉他:「周泫漓人已送回镇国公府。」 谢晴心头稍缓,转身欲离,却猛地觉得背脊一沉。鸦羽如鬼魅般出现,掌风骤然而至。 「噗!」 谢晴胸口猛震,吐出一口鲜血,重重倒在石地。 鸦羽目中闪着疯狂的兴奋,拉着谢晴的头发,将他锁在刑架上,冷声道:「世人皆说镇国公人屠无敌,本座想看看,你若失了武功,还剩下什么能耐!」 他猛地扯下谢晴外袍,只留里衣,长鞭沾满盐水,凌厉抽下,只ㄧ鞭,血花四溅,谢晴背脊瞬间鲜红,痛彻心骨。 半炷香时间后,萧凛带着萧溯缓步入地牢。 萧凛冷冷一笑,指着刑架上的人对着萧溯说:「溯弟,本宫今日要让你见一个叛徒。他来自北境,故意将你母后与苏时和之事透露给谢晴,挑拨你我兄弟情谊。」 架上人早已昏迷,血发凌乱覆面,面目全非。萧溯未认出这叛徒是谁。 萧凛语气阴毒:「今日便由你亲手除之,好报你母妃之仇。」 他将长剑递到萧溯手中,眼神示意萧溯动手。 正当萧溯要开口回懟之际,牢房铁门轰然被撞开。周泫漓、卓翰、陈飞及一眾谢家暗卫闯入,周泫漓怒声喝止:「住手!殿下不可!」 他声音嘶哑,身上血衣仍在:「眼前之人不是叛徒,他是……谢国公!」 萧溯猛然一震,长剑险些滑落。他转向谢晴,想要将他救下来,谁知萧凛更快。 萧凛脸色一变,怒喝:「来人!」 霎时,鸦羽挥剑逼近萧溯,太子更是抓起烙铁,逼在谢晴颈侧,烈焰就要灼烧穿谢晴的脖子般,白烟升起,滋滋作响。 「萧溯,你若不交出兵部、吏部、刑部叁权,本宫立刻让他死在你面前!」谢晴手上铁链叮噹作响,火焰在眾人眼前跳动。谢晴神智涣散,血水自唇角缓缓流下。 萧溯满眼惊怒,却又不敢再逼。当萧凛手上烙铁尖角碰上谢晴脖子上皮肤发出的滋滋声,终于,萧溯他低声咬牙:「我……答应!」 在谢国公交出兵权后,翌日早朝,群臣再次震骇。 「什么?溯王竟交出叁部之权?」 「此举……岂非将大昱拱手交予太子?」 然而何景渊詔令已下,谁也无力反驳。 自此,朝堂之上,太子权势滔天,几乎一手遮天。 殿外风声猎猎,宫城之上阴云压顶,似是预示着大昱风雨欲来。 第二十八章母子 谢晴在萧溯交出叁部后,被人好生的送回镇国公府。 老府医许福泰又是骂声连连下替谢晴医治,指着君不闻的脸骂,再这样玩下去,谢晴不死也半条命了。谢晴连声讨饶:「我的好神医,下药轻一点,真的很疼啊!」 「活该!要向太子设计陷害,也犯不着把自己也搭进去,蠢!」许福泰气急败坏,敷药的力道又加重了,谢晴被弄得哀嚎不停。 「许府医就饶了子霽吧!我们确实没料到,太子知晓我跟子霽的关係,更没料到的是,太子知道叁皇子的软肋是子霽,这才让他的这么敢动手。」君不闻安抚着快哭出来的谢晴,一边跟许福泰解释。 而早已包扎好的周泫漓则是黑着脸站在窗户旁,一句话也没说。 「虽然有些插曲,不过,计划算是完美衔接上了。我们静观其变吧!」谢晴看着君不闻与周泫漓和其他眾人,露出难看的笑容,不知道是给谁看,要他们放心,自己一点也不痛。 与此同时,萧凛在他们的心中,已经不知道被千刀万剐几百次了。 「对了,东郊营那边,景渊传回消息,已经安排妥当,就等太子起事了。泫漓,麻烦你回清风别院命暗卫们待命,不闻,你,这阵子在镇国公府躲好,卓翰跟陈飞会留在府里保护大家。」 站在窗旁的周泫漓看似没在话题之列,却也开了口:「君师爷,神仙乐的事,查的如何了?」 君不闻看了周泫漓一眼,笑了一笑。这傢伙,开始想要露出真面目了呢! 「子霽,你的小暗卫,看来也帮你查了不少事了呢!」 「哦?泫漓,你查的如何了?」 「回稟国公,回春堂在南境的所有人员已经掌握住,就等您一声令下,就可以全部抓住。」 谢晴穿起上衣,仍是里带内外不分,手忙脚乱,看得君不闻实在难过,一把把他手中的衣带拿来,帮他绑上。俩人亲睨的动作,让周泫漓偏开了头。 「嗯,把这消息给萧溯,这件事要他来做主,毕竟此事件有太子及质子东方鲁在牵扯内,皇家的事,镇国公的位置再大,也没那个权力去做主。 刚好,交出手上所有权柄的萧溯此时在萧凛心中,已是无用之人,只是单纯被禁军关在自已的溯王府内。出面追拿在南境的人,到时皇帝康復,萧溯也是大功一件。 但是有一件事压在谢晴心中,始终让他耿耿于怀。 周泫漓代替君不闻、还有他是清风别院暗卫首领的身分,到底是如何洩漏给太子知道的? 这真要好好查清楚,不然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眾人离开谢晴的房间,他只让周泫漓留下来,有个问题,他真的必须问一下。 「周泫漓,你为何临时换下代替君不闻的暗卫?」躺在床上的谢晴慢慢坐起,靠在柔软的靠枕上。 「因为,我知道你珍惜君不闻,而且此事不能出差错,我去,是最适当的。」他回话的同时,眼神只看着地上,不敢看着谢晴。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养伤吧!」 谢晴心中五味杂陈。 当初听到周泫漓深陷囹錮时,他是感到惊慌失措的。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 他明明喜欢、在意的是君不闻,但为何却对周泫漓的委屈求全感到不快?或许,是原主谢凤晴遗留在心里面,属于周泫漓的一角吧! 溯王府 萧溯收到苏婷的密信,得知谢晴已被安全送回镇国公府,心中大石也算是放下了。他唤来龙时,将一小盒子拿给他,命他今晚务必将盒子送到御前,让大监想办法盒内药丸给皇帝服下。 另一方面,一名潜龙卫连夜赶回帝都,跑死了一匹马,将一封调查结果的秘信呈至御前。 皇帝好不容易在太医施针及猛药的调理下,勉强能够起身。 他拿着潜龙卫上呈的讯息,甫见「宋星翰愿领一万铁骑应太子」数语,气血翻涌。加之浮云道人暗下之毒早已侵体,「噗——!」一口黑血喷出,皇帝面色惨白,身躯剧烈颤抖向后倒下,大监向前查看皇帝脸色,惊觉他已是将死之相! 皇帝房内的内侍们见皇帝倒下,慌乱高喊:「陛下!陛下!」大监命门口太监请御医,另一人再去请梅妃前来。 后宫华殿,梅妃正坐于花烛旁诵经。忽听宫人慌张来报:「娘娘!潜龙卫秘信皇上,说太子勾结镇北侯谋反!陛下震怒之下,竟吐血昏厥过去了!」 梅妃手中经卷「啪」然落地,眼神骤然一冷。 「什么!太子……竟敢如此?」皇帝都快死了,他这是在急什么? 她猛然起身,衣袂翻飞,顾不得更衣,直接下命:「走,先去看看皇帝!摆驾金鑾殿。」 梅妃到金鑾殿侧殿时,太医已施完针,皇帝已睡下,只是死灰的脸色,一直没有转好。 梅妃问了大监详细情况,大监不敢有所隐瞒,将刚刚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知梅妃。 后宫中皇后已故去,皇帝也没有再立后,而上面更无太妃,梅妃已是后宫中位份最高的嬪妃,有些事,需要有人来拿主意。 梅妃听完后,吩咐眾好生照顾皇帝。随即命其他人随她前往东宫。 东宫殿外寒风呼啸,梅妃眸中怒火如炬。她的脚步声在宫道上响起,每一步,皆似踏向风暴的中心。 夜色压抑,东宫重门紧闭。 即使是白日,东宫殿中仍烛火摇曳,太子萧凛正面色阴沉地踱步,手中信笺已被撕得粉碎。忽闻宫门「轰」然大开,内侍匆匆通报尚未出口,一抹白色身影已闯入。「全部的人给本宫退下!」 梅妃并未如往常身着深紫华服,只是今夜的她目光森寒如刃。她几乎是带着怒意衝至殿中,声音凌厉:「萧凛!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竟敢勾结镇北侯,谋反弒君!」 太子猛然转身,脸色铁青:「母妃!你可知父皇已写好废本太子之位了?孤现在的所做所为,只是自救!」 梅妃冷笑,步步逼近:「自救?你明知皇上中了毒,再加重药量就好,你还要火上浇油?」 太子胸膛剧烈起伏,目光阴狠:「若孤不夺,便要等死!母妃,你是想看着孤被废吗!」 「我有办法,你给我立刻停手。」梅妃已是心有一计,可让皇帝合理殯天。 「是吗?有办法?该不会是再养两、叁个面首,给父皇多个绿帽吧?」太子戏謔笑道。 梅妃一时气急,心口如刀绞,怒火与哀恨交织,举起手来,便是给太子ㄧ巴掌。她声音猛地拔高: 「萧凛!你知道我为何从未真心喜爱过你吗?!」 太子一愣,眼底浮现错愕。 哦?这他还真的不知道。 梅妃的手指颤抖,眼神却死死盯着他,像是撕开了一道多年不敢触碰的伤口:「虽然你是我的骨肉,但你长得太像……太像他!」 她声音颤抖,却又带着撕心裂肺的恨意: 「每次看见你,就彷彿看见了当年的萧迅——那个还是太子时的萧迅!正是他,亲手下令杀了……杀了我心中唯一的爱人,乔子渊!而你,是在一夜又一夜,萧迅在我身上下药后,让我怀上的孽种。」 殿中一片死寂。 太子好奇,问道:「母妃……你说什么?」 梅妃双目泛红,咬牙切齿,声音带着几乎要将自己撕碎的恨:「乔子渊,我唯一的爱……是你父皇亲手毁掉的!我自小与他青梅竹马,他诗才风华,满朝无不称颂……可因为他不愿向那时是太子的萧迅屈膝,因为他……与我有情,被你父皇视为威胁,最终死于宫门之下!」 她一步步逼近太子,眼泪在烛火下闪烁,却带着毒焰般的恨:「而你,萧凛,你那双眼、那张脸,生生与他一模一样!你说是我的亲子,可在我眼里,你更像是萧迅的孽种!你让我日日夜夜都活在仇恨里!」 太子浑身颤抖,双手紧握,声音沙哑:「所以……母妃这些年对我冷眼相待,都是因为这个?」真是可笑,他一直以为,是他做了什么,让他母妃生恨,原来只是他可笑的长相。 梅妃泪水滑落,却冷冷转身,袖袍翻飞:「是因为你,是因为你父皇,是因为这江山的血海!萧家夺走了我的一切!」 殿外风声呼啸,仿佛天地都因这场母子对峙而颤抖。而太子胸腔深处,一股比野火更汹涌的恨意开始燃烧。 「那母妃又是为何现在挑起此事说给孤听呢?」 「因为,原因和你一样,我要他死。」 第二十九梅妃(一) 梅妃恶狠狠地盯着萧凛,眼角却是流下泪水。 她的眼睛似是看着他,却又不是,是那段让她痛苦的回忆。 二十八年前 帝都西侧「承文馆」,这是大昱王朝最负盛名的书院,皇家直属,唯有勋贵子弟与皇子皇孙方得入学。 当时还是太子的萧迅,与太傅之女乔子青及双生兄长乔子渊,以及镇北大将军之女纪常寧,同为同窗。 叁人自幼便与萧迅有交情,乔子青与纪常寧如同姊妹一般亲近。 四人在承文馆读书期间,彼此之间生出了不同的情感。乔子青日渐爱慕萧迅,既是因太子尊贵的身分,更是因萧迅言辞瀟洒,胸怀大志;而纪常寧心底却是另一番情状——她早在十六岁时的君子六艺赛后,就对风度翩翩的乔子渊情根深重。 六艺赛上,萧迅夺魁,乔子渊紧随其后。纪常寧目光追随那位自幼相识的翩翩公子,见他执笔如飞、举止谦谦,不由暗暗心动。这一动情,从此难以自拔。 然而太子萧迅心中之人,却不是对他情根深种的乔子青。 萧迅在书院叁年里屡屡向纪常寧示好,赠诗、递花、陪读,无不热切。但纪常寧始终疏淡,纵有笑语,却藏不住眼底对乔子渊的偏爱。 充满自信的萧迅全然不知纪常寧的心思,对她只是更加宠溺。 乔子青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酸楚,渐渐的对纪常寧心怀芥蒂。她自小便喜欢追着萧迅跑,他不只是疼爱他的哥哥,少年的他更生得器宇轩昂。 然而,长大后萧迅的目光,总落在纪常寧身上。 她自己都不知道,妒火已在她心中暗暗燃起。 离开书院后,乔子渊高中翰林学士,才名远播。皇帝也一道圣旨,将乔子青指婚为太子妃。 纪常寧唯一兄长纪长河因父亲为镇北大将军,常年随父征战,纵使过了成亲的年纪,仍未有婚配。本来乔子青是要许给他的。 乔子青从太傅之女,变成了准太子妃,自此,乔子青仗着将为太子妃的身份,对纪常寧百般苛责,从言语挖苦,到宴会中刻意羞辱,无所不用其极。 一次宫中举办春茶宴,乔子青故意将热茶泼翻在纪常寧衣襟,湿透的衣襟露出肚兜刺绣,惹来旁人窃笑;一次骑射,她暗中在马蹬下藏针,险些害得纪常寧坠马。 纪常寧虽心知肚明,却从不争辩。她向来冷傲,寧可默默承受,也不屑与人争锋。得知真相的乔子渊却再也忍不下去。一次家宴,见妹妹又当眾羞辱纪常寧,他怒不可遏,当眾给了乔子青一巴掌。 自此,兄妹情决裂,乔子青更恨极了纪常寧。 不久,西北蛮夷来犯,太子萧迅奉命领一万精兵亲征,纪长河为副帅,而镇北大将军纪无风随行,随时协助初临战场的萧迅。 蛮夷擅长沙漠战,在死亡山谷战事激烈,初上战场的萧迅求好心切,不慎坠入敌方陷阱,与纪长河一同被擒。 蛮夷头子知道抓了两个了不得的人物,他关了大昱太子,押了宿敌纪长河为「两脚羊」。当夜蛮夷头子拿纪长河这隻「两脚羊」犒赏整个部族,起初萧迅不知那是什么意思,直到他亲眼看见纪长河被活生生的肢解投入油锅中、汤锅中………他吐了……..混着他口中咬破舌头的鲜血…..整夜他在牢笼中无力的嘶吼…… 深夜,纪无风率百人小队奇袭敌营,为救下受伤的萧迅以身挡箭,力战至身中数矢,血流不止。 临终前,他抓住太子之手,语气坚定的说: 「殿下,臣死无憾,唯有一请……请殿下许诺,护小女常寧一生周全,不使她受人欺凌。」 萧迅红着眼,手握着纪无风满是鲜血的手郑重应下:「将军放心,本宫必护她一世安稳。」 萧迅怒不可赦,带领馀下精锐直衝敌方主帐,砍下首领首级,令手下将他碎尸万断。 后援而至的九千人踏平蛮夷佔领的风沙堡,之后,再无西北蛮夷岩狼部。 西淮郡,镇北将军府。 秋风萧瑟,庭院梧桐叶落,满地凄凉。纪常寧自清晨起便坐立不安,隐约听闻边关战事凶险,心头如压巨石。忽见府门急促开啟,数名军士披甲而入,甲上仍染未乾血渍,面色沉痛。 领头副将跪地,声音颤抖道:「啟稟小姐……将军和少将军……他……他们??」 纪常寧猛然一颤,手中茶盏滑落,瓷器破碎,声声刺耳。她踉蹌上前,双手紧揪副将肩头,声音嘶哑:「我父亲和哥哥他……怎么了?!」 副将低头,泪如雨下:「将军为救太子,身中数箭……战死。殿下……太子殿下已将他们的棺木运回,不日抵达西淮郡。」 「战死……?」 纪常寧只觉耳畔轰鸣,天地翻转,脚下一软,整个人直直跌坐在青石板上。她睁大眼,却已泣不出声,只剩喉间低低颤抖。 屋内的嬤嬤、侍女们纷纷跪地哭泣。 纪常寧双手紧抓着地面,指节发白,低语断续: 「父亲……你明明答应过,要陪我见我成亲……怎么……怎么就这样走了……」 她哽咽间,忽觉心口抽痛,泪水终如决堤而下。 萧迅带着两个消息回京—— 其一,纪无风战死;其二,纪常寧将以唯一侧妃之名,入东宫。 西北战事既平,太子萧迅披甲凯旋,帝都万民夹道迎驾。京城鼓乐喧天,将士们押解俘虏、载满战利品而归。百姓高呼「太子英勇」,满城欢腾。 然而在镇北将军府,却是一片白幡飘扬,哭声绵延。纪常寧身着素衣,扶灵未尽,脸色憔悴。当萧迅步入府门,喜庆与哀伤在同一空间交错,令人心生错愕。 纪常寧见他,眼神中闪过恨意与控诉。她垂首跪地,冷声啟唇: 「殿下凯旋,天下皆贺,恕常寧无法恭贺殿下….」 萧迅沉默片刻,走上前,伸手欲扶,却被纪常寧一把甩开。她的手指冰冷,带着颤抖。 「常寧……」萧迅低声道,语气竟带一丝真切的愧疚,「孤对不起你,对不起将军。但他临终前,将你托付于孤。孤答应他,这一生必护你周全。」 纪常寧猛地抬头,泪眼通红:「护我周全?我父战死沙场,哥哥…..哥哥他….他们尸骨未寒,你却要我……做你的侧妃?」她的声音如刀,字字锥心。 萧迅目光一沉,语气却更坚决:「是。孤立誓,不纳旁人,唯你一位侧妃。常寧,将军和纪大哥以命换来孤的承诺,你不能让他们失望。」 纪常寧心口犹如撕裂,眼泪终于决堤。她声音嘶哑,颤抖地问:「若我拒绝呢?」 萧迅眼底闪过一抹狠戾,却极快掩去,低沉回应:「你不能拒。因为这不仅是你父亲临终前的遗命,也是孤的心愿。孤已向父王请旨,父王也已恩准,这几日圣旨就会下来。」 他顿了顿,步步逼近,语声压低:「常寧……孤爱你,自书院起,便只见你一人。」 纪常寧满心悲痛,却只能紧咬唇瓣,任眼泪坠落。她明白,父亲的死、萧迅的誓言、这场婚姻,已如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送走萧迅后,纪常寧立于灵堂之外,望着满天白幡,心中恍惚。 父兄的牺牲,换来了她一生的囚笼。萧迅的承诺,披着「护佑」的外衣,却是她永不能挣脱的锁链。 她抬手抚着父亲的灵柩,泪如血滴: 「父亲……您让他护我,却不知,这份庇护会让我生不如死。女儿心中,只有乔子渊一人啊!」 夜风呼啸,烛火摇曳,映出她孤绝的身影。自此,纪常寧的人生,彻底坠入无法回头的深渊。 第三十章梅妃(二)H 灵堂内白幡低垂,檀香混着纸钱燃烧的气味縈绕不散。乔子渊这阵子时常陪伴纪常寧守夜。 与萧迅成婚的圣旨很快就送到,纪常寧跪在父亲灵前,青丝散乱地贴在苍白脸颊上。她握着剪刀的手腕被乔子渊死死扣住,锋刃离咽喉仅馀寸许。 「放手!」纪常寧挣扎时,素白孝服领口扯开一道缝隙,露出锁骨处淡青血管。她声音像浸透冰水的绸缎,「与其嫁给萧迅那害死我父兄的兇手,我不如——」 「不如什么?」乔子渊夺过剪刀甩到墙角,金属撞击声惊飞檐下白鸽。他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孝服下襬扫过未燃尽的纸灰,星火明灭间已转入侧房。樟木门閂落锁的闷响里,纪常寧后背抵上冰凉的紫檀供桌,紫檀供桌上,供果骨碌碌滚落地面。 「不如与我私奔吧!」乔子渊拇指擦过她眼下泪痕,指尖沾着咸涩湿意。他呼吸越来越重,忽然低头含住她颤抖的唇瓣。这个吻带着血腥气,纪常寧咬破的舌尖被他缠住吮吸,供桌上方悬掛的往生咒经幡随风摇曳。 纪常寧突然揪住他素麻孝带,层层缠绕在自己指间。丝帛撕裂声中,乔子渊的胸膛暴露在阴冷空气里,她将脸贴上去时听见擂鼓般的心跳。「子渊...」泪水洇湿他心口,那声呼唤像把鉤子,扯出他压抑多年的情慾。 乔子渊的手探入孝服襟口时,纪常寧倒抽一口气。 他掌心覆着习剑留下的薄茧,摩挲过绸缎肚兜上绣的并蒂莲,那力道时轻时重,彷彿在确认掌下温软是真实存在。当他终于扯开系带,两团雪乳弹跳而出,顶端樱果早已硬挺。 「别看...」纪常寧想遮掩,手腕却被他单手扣在头顶。乔子渊喉结滚动,忽然含住左边乳尖,犬齿擦过敏感处的瞬间,她腰肢弹起撞上他胯间硬物。缠在案桌下的孝带不知何时松开,素白绸缎逶迤坠地,像段融化的月光。 供桌突然剧烈晃动,香炉倾倒时,纪常寧正被顶在雕花桌沿。檀香混着淫液气味弥漫开来,乔子渊喘着粗气分开她双腿,却在进入前迟疑了。「会疼吗...」他额头抵着她锁骨,汗珠顺着鼻樑滴落。 纪常寧突然咬住他耳垂,在喘息间呢喃:「疼才好...」这话成了催情符咒,乔子渊腰身猛沉,她指甲瞬间陷入他后背。剧痛与欢愉的边界逐渐模糊,纪常寧在晃动的视野里,看见父亲灵牌前未熄的长明灯,火苗正随他们交合节奏摇曳。 「唔...慢些...好深??大力一点??啊??对??」纪常寧第叁次被顶上桌沿时,乔子渊终于学会用手垫在她脑后。他抽插的节奏杂乱无章,却总能意外蹭过体内某处,惹得她脚趾蜷缩。当他尝试模仿春宫画所见旋转腰身,纪常寧突然夹紧双腿,淫水汩汩涌出,打湿他绷紧的小腹。 乔子渊涨红着脸停下:「我做得...不对?」 纪常寧望着他湿漉漉的睫毛,忽然轻笑出声。她引导他的手来到腿心,指尖沾了晶亮爱液涂在他唇上:「嚐嚐...」这大胆举动让两人都颤慄起来,乔子渊喉头滚动着吞下她的味道,突然托起她臀瓣衝刺。 案桌吱呀声中,纪常寧恍惚听见远处小廝巡夜的脚步声。她分神去听时,乔子渊不满地咬住她喉咙,手掌揉捏着乳肉宣告存在。这种生涩的佔有欲反而让她眼眶发热,当高潮来临时,她死死咬住他肩头,在血腥味中嚐到比合欢散更烈的欢愉。 天光微曦时,乔子渊用撕碎的孝服替她擦拭腿间浊液。纪常寧望着他笨拙的动作,突然抓住他手腕:「子渊,再给我一次...我要知道,你是真的。」 窗外惊飞的麻雀,撞落了灵堂檐角最后一朵白纸花。 互诉情愫、决议在纪常寧父兄下葬后隔天私逃出西淮郡。在纪父灵前完全彼此融合后的二人更是无法再将对彼此的感情隐藏。 灵堂外的小院笼罩在月光的清辉之下,白纱帐随风轻颤,彷彿在低语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纪常寧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双手紧握,指尖微微颤抖,灵堂内焚香的微苦气息繚绕在空气中,与夜色的寂静交织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乔子渊坐在她对面,烛火映照在他冷峻的脸庞上,勾勒出他眉眼间的疲惫与挣扎。他的目光时而落在纪常寧身上,时而飘向远处灵堂的方向。 纪常寧低垂着眼帘,长发散落在肩头,几缕被风吹得轻轻拂动。她本该在灵堂内守夜,为逝去的亲人送行,然而此刻,她却与乔子渊独处在这小院中,两人之间的沉默如同一道无形的墙,将彼此的心意隔绝,又在无声中诉说着千言万语。 「你还好吗?」乔子渊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话语。 纪常寧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神深邃如夜,藏着复杂的情绪,让她心头一紧。「我……还好。」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声掩盖,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只是,这几日,总觉得心里慌。」 乔子渊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石桌,发出细微的声响,彷彿在试图打破这凝重的气氛。「我陪着你,这些天,你不必一个人承担。」他的语气温柔,却带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坚定。 纪常寧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却很快隐去。「你总是这样,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她停顿了一下,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望向灵堂的方向。「可有些事,不是你能替我承担的。」 夜色愈发深沉,灵堂内的烛光摇曳,映在白纱帐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纪常寧起身,似要离开,却在迈出一步时被乔子渊一把拉住手腕。他的力道不重,却让她心头一震。她惊愕地回头,只见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像是痛苦与渴望的交织,汹涌而克制。 「你怕吗?」乔子渊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像是呢喃,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力度。 纪常寧摇了摇头,目光与他纠缠在一起。「这里有你,我不怕。」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丝坚定,彷彿这句话是对他,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乔子渊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她心跳加速。他的身影在月光下缓缓靠近,气息渐渐交缠,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化为乌有。纪常寧感受到他呼出的温热气息,彷彿点燃了她心底某处沉睡已久的情愫。她想退开,却发现自己早已无路可退。 「子渊……子渊…….啊….」她在他身下低唤他的名字,声音带着一丝无助,却又藏着一抹要深入更多的慾望。 他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俯下身,唇轻轻贴上她的。他的吻温柔而克制,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热烈,像是压抑已久的洪流终于决堤。 纪常寧闭上眼,感受着他唇间的温度还有在她体内,如铁柱般灼热的慾望,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袖。 白纱帐内,烛光摇曳,两人的身影在夜色中交叠。 情慾升温,乔子渊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肩头,缓缓褪去唯一遮住她柔软身体的素衫,露出一片如玉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纪常寧的呼吸混乱,她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指甲几乎嵌入他的肌肤,彷彿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彼此的存在。 「常寧,」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贴在她耳边低语,「若这一刻是错,我愿承担所有。」 纪常寧咬紧下唇,眼角泛起一抹泪光。「别说这些……我只想你在这里。」她的声音断续,却满是真挚。 夜色如水,两人的身影在白纱帐下交融,彷彿要将所有的悲伤与压抑都融入这一刻的温存。他们的动作温柔而急切,像是彼此的救赎,又像是对命运的无声反抗。灵堂内的遗像彷彿在静静注视着这一切,让这份激情多了一层禁忌的色彩,却也让他们的心跳更加紧密相连。 激情过后,两人并肩躺在白纱帐下,呼吸尚未平復。纪常寧侧过身,头枕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月光透过纱帐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眼角的柔和与脆弱。 「你会后悔这个决定吗?萧迅毕竟是太子…….」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乔子渊沉默了片刻,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长发,动作温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我只怕你会后悔。」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复杂。 纪常寧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将脸埋进他的胸口。远处传来一声猫叫,打破了夜的寧静,却也让这一刻显得更加真实。 她知道,这一夜又一夜的纠缠已在他们心中刻下深深的印记,无论未来如何,这一刻的温暖与痛苦都将伴随他们。 天色渐亮,晨雾在小院中瀰漫,带来一丝凉意。纪常寧悄然起身,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她的动作轻柔,却带着一丝决然。她回头看了一眼乔子渊,他正靠在床头,目光深邃,彷彿在思索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事。 「我该回去灵堂了。」她低声说,语气平静,却掩不住心底的波澜。 乔子渊点了点头,没有挽留。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她走出小院,消失在晨雾之中。他知道,有些话不必说出口,有些情感也不必强求答案。这一夜的交融,已然改变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却也为未来埋下了更多的未知。 纪常寧走回灵堂,步伐缓慢而沉重。白纱随风飘动,彷彿在低诉着逝者的离愁。就在她即将踏入灵堂之际,一阵低语声从堂内传来,像是有人在轻声哭泣,又像是风声的错觉。她停下脚步,心头一紧,却不敢回头。 那声音究竟是真实,还是她心中的幻觉?她握紧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乔子渊的身影在她脑海中闪过,那一夜的温存与禁忌如潮水般涌来,让她心绪难平。她与他的关係,是否会因这一夜的纠缠而走向不可预知的未来? 灵堂的白纱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彷彿在诉说着未尽的故事。纪常寧深吸一口气,终于迈步走进灵堂,却不知这一步,将带她走向怎样的命运。 私奔的事,如同石沉大海。 在那天之后,纪常寧再也没有见到乔子渊。 婚礼如期而至。 太子妃及侧妃同一天举办婚礼,皇家婚宴,宾客如云。 酒醉的萧迅先入太子妃的婚房,完成最后的仪式后,藉故醒酒,便转身离去。太子妃乔子青贴身侍女回报,太子去了侧妃处,乔子青是气的砸了新房。 侧妃房内,纪常寧已是如行尸走肉一般。 在看到萧迅后,她一反常态,主动替萧迅更衣。萧迅欣喜若狂,与纪常寧纵情一夜,并低语发誓:「虽你为侧妃,然日后立储,必是你我之子。」他言罢,揽她入怀。直到深夜,才疲倦离去,转入太子妃乔子青房中。乔子青见他情慾未退、倒头即睡,心如刀割。 叁日后归寧,太子陪太子妃回府,却暗探得知纪常寧私下回门时,竟密会乔子渊。萧迅怒火暗生,妒意翻涌,设计一场「意外」,终令乔子渊身殞的一场「意外」。 那日,乔子渊告诉她,原来,那天纪家见面回家后,乔家将他关押起来,直至她嫁给萧迅才被乔太傅放出。 他对不起她,他食言了。 她对不起他,因为她,太子杀了他。 丧讯传来,纪常寧悲痛欲绝,却隐忍不发,因她已知真兇是萧迅。自从之后,她对萧迅是恨之入骨。 萧迅上位,侧封乔子青为皇后,纪常寧为梅妃,并且昭告天下,此生不再有任何嬪妃。即便如此,梅妃还是无法接受新帝萧迅。 萧迅床上求欢不成,一怒之下,他只好使用些手段,让梅妃在床上就范。数月后,她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孩子是萧迅血脉。她一直想为乔子渊留下一子,但天总是不从人愿。 她数次想要落胎,却被萧迅发现,他以乔子渊尸骨为要挟,纪常寧认了。 一年后,她產下嫡长子——萧凛。半年后,乔子青也生下萧溯。 世人皆道「子侄肖舅」,而当萧溯逐渐长成,眉眼与年轻时的乔子渊有七八分相似。纪常寧——此时已是梅妃的她——见之百感交集。 她对萧凛那张酷似萧迅的脸心生厌恶,却对萧溯心怀说不清的依恋与爱慕,而情愫渐渐偏移成一种病态的寄託。 终于,她命亲信在民间寻得一名长相酷似萧溯的男子,暗养为面首,以此来慰藉她心底那段无法言说的旧情。 梅妃流着泪回忆往事,萧凛只觉得可笑。 「母妃,有些事我必须做,今天孤就把话放在这,助我成事,还是去父王那里告状,就选一个吧!」 梅妃擦去最后一滴泪,只说了一句: 「萧凛,是时候准备登基了。」 梅妃只留下一句话转头就走,留在原地的萧凛露出一抹邪笑:「小登子,让无相子来见我。」 是时候了。 第三十一章被發現了(H) 眾人议事散去,府中只馀君不闻与谢晴二人。 谢晴起身拉着君不闻,将他往门口送:「时间晚了,回家睡觉吧!」 君不闻反手将谢晴往后一拉,突然的拉扯让他直直撞进君不闻怀里。他呼吸炙热的气息在谢晴的耳边,让他突然红了脸。 「沉月楼锁门了,你忍心见我露宿街头?」 「君公子说笑了。」谢晴迅速离开他的怀抱。 这是红色警戒! 这男人的笑容跟语气,是妥妥的色诱! 我才不上鉤! 谢晴走至门边,扶着门框的手指微微收紧,「师爷的车驾分明候在门口,何来露宿之说?」 君不闻低笑一声,忽然伸手抵住门板。他比谢晴高了半头,此刻俯身逼近,温热呼吸几乎要烫伤对方耳廓。「陈涛早被我遣回去了。」他语带蛊惑,「你就这般狠心?嗯?」 最后那声鼻音带着曖昧的重量,压得谢晴睫羽轻颤。他别开脸避开那过分灼人的视线,却露出段线条纤秀的颈子,在暮色里白得晃眼。 君不闻眸色转深,指腹不动声色地摩挲门板纹路。他熟知谢晴每一个细微反应——那微微泛红的耳尖,紧抿却柔软的唇瓣,都在无声诉说着动摇。 「我备了梨花白。」他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青瓷酒壶,酒液在壶中荡出清响,「去年埋在你院中那坛,记得么?」 谢晴眼底闪过一丝心虚。他自然不记得。 去年的他还在公司当一名有志青年,在营业部门扩展海外市场,在A市分公司还是响噹噹的人物! 哪知道现在,还成了男人…. 还是个多灾多难的倒霉男人! 「……仅此一壶。」君不闻得寸进尺地将谢晴推回屋内,反手合拢门扉。他望着谢晴点灯的背影,腰线在宽松衣衫下若隐若现,喉结不由微微滚动。 他不知道,谢晴此时想把整个屋子的蜡烛全部点亮,因为光线昏暗,气氛曖昧,很容易擦枪走火。君·实践能力爆表·不闻兄,他那说上就上的个性,谢晴可是领教很多次了,何况今天还有伤在身,我谢谢你了,太子! 今天,君不闻,绝对不行!不可能!绝对不会! 我谢晴死守四行仓库!死守底线! 房内烛火噼啪作响,在墙上投出交叠的身影。两人对坐饮了半盏酒,君不闻忽然倾身拈走谢晴唇畔酒渍。指尖若有似无擦过下唇,惊起谢晴心中细颤连漪。 一级警报! 「这…沾了酒。」他将指尖凑到鼻端轻嗅,目光却锁着谢晴骤然潮红的面颊,「比往年更香醇。」 谢晴攥紧膝头衣料,指节透出青白。 他该推开这登徒子的,身体却违背意志地发软。尤其当君不闻用那种带着慾念的打量眼神看他时,脊椎便窜起诡异的酥麻。 「你分明是算准的……」他声音发虚,像浸了水的绸缎,「知道今日大家都有任务在身……」 登!登!亲!二级警报! 君不闻低笑出声,就着他饮过的杯缘呷尽残酒。「是啊。」他答得坦荡,靴尖不着痕跡地勾开谢晴欲要併拢的膝盖,「自我发现你自己偷偷买了蔷薇香膏,藏在枕头底下那日起,我便在想——」 完了!国家级警报! 他忽然掐住谢晴下巴,拇指强硬地撬开齿关,将半口浓烈的酒液渡了过去。谢晴呛得眼角泛泪,来不及嚥下的银丝顺着唇角滑落,被君不闻用指腹缓缓揩去。 「便在想,你这里——」带着薄茧的指尖探入衣领,擦过胸前悄然挺立的乳尖,「还有这里——」另一隻手已探入袍摆,按上微微发抖的大腿内侧,「是不是都抹了那香膏?」 谢晴仰颈喘息,像离水的鱼。 君不闻的气息彻底笼罩了他,带着酒意与檀香的侵略性,剥夺所有退路。 他闭眼承受着在衣襟里游走的手掌,那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揉得他腰肢发软,几乎坐不稳。 「别在这里……」他攀住君不闻手腕,声音碎得不成调子,「去、去榻上……」 谢晴彻底投降! 烛火被袖风带得剧烈摇晃。君不闻将人打横抱起时,谢晴惊喘着环住他脖颈。锦帐层层垂落,隔出方寸天地,只馀彼此急促的呼吸交织。 衣带被扯开时发出细微裂帛声。君不闻俯身啃吻那段白得刺眼的颈子,留下曖昧红痕。谢晴在他身下发抖,不是因为抗拒,而是过分汹涌的快意冲刷着神经。 他喜欢君不闻这副模样——平日端方自持的人,此刻却像撕去偽装的饿狼,连解他褻裤的动作都带着急躁的粗暴。 「自己掰开。」君不闻将蔷薇香膏抹在指尖,声音哑得厉害,「让我看看,是不是每处都香得勾人?」 谢晴羞耻得脚背绷紧,却仍顺从地屈起双腿,将最隐秘处暴露在对方灼灼视线下。冰凉膏体触及后穴时他瑟缩了一下,随即被掐着腰按回原处。 「躲什么?」君不闻俯身咬他耳垂,探入的指尖却刻意放缓速度,「上回是谁哭着说要再重些?嗯?」 谢晴呜咽着摇头,发丝在枕上铺散如墨。他确实贪恋这种近乎疼痛的佔有,当君不闻强硬地撑开他身体时,那种被彻底填满的胀痛总能逼出生理性的泪水,却也带来灭顶般的欢愉。 进入的过程漫长得折磨人。君不闻偏要一寸寸推进,看着那张清冷面容染上情动艷色,听那张总是出言讽刺的嘴吐出破碎呻吟。他掐着谢晴的腰猛烈衝撞起来,每次顶弄都又深又重,囊袋拍打在臀肉上发出黏腻声响。 「……太深了……」谢晴被顶得往枕头里陷,脚趾难耐地蜷缩,「慢些……啊!」 抗议被撞得支离破碎。君不闻捞起他腰肢折得更深,犬齿廝磨着胸前红樱:「明明咬得这么紧……」感受到内壁剧烈绞缩,他低笑着加重力道,「这张小嘴倒是诚实得很。」 谢晴再说不出完整句子,只馀呜咽与喘息。快感堆叠得太汹涌,他眼前炸开白芒,意识浮沉间唯能感受到君不闻滚烫的体温与强硬的佔有。后穴被摩擦得发烫发麻,先前那点痛楚早已化作酥麻痒意,顺着脊柱窜遍全身。 君不闻忽然将他翻过身,就着相连的姿势从背后进入。这个姿势进得更深,谢晴跪不稳,只得塌下腰肢承受衝撞。臀肉被撞出緋红指印,君不闻的手还在他身前擼动着性器,前后夹击的快感逼得他泪水涟涟。 「……不行了……」他带着哭腔求饶,「饶了我……君不闻……」 回应他的是更兇猛的顶弄。君不闻俯身咬住他后颈,像野兽标记所有物般留下齿痕。高潮来临时谢晴浑身绷紧,前端浊白溅满床褥,后穴绞得君不闻低吼着释放在他体内。 烛火渐弱,帐中瀰漫着情慾麝香。君不闻抽身时带出浊液,谢晴痉挛着轻哼,疲惫得连指尖都动不了。温热布巾擦拭腿间湿黏时,他勉强睁眼,看见君不闻正仔细清理他腿根狼藉。 「明日告假罢。」君不闻将他揽进怀中,掌心揉按着痠软后腰,「我陪你歇一日。」 「你想的美…」谢晴将脸埋入软被。 寂静中只馀二人喘息交叠。 谢晴侧过身欲起,却突然被君不闻抓住手腕。 「你不是谢凤晴吧。」 谢晴瞳孔猛缩。 君不闻轻抚他的发丝:「从你回到业京的那一日开始,我就在怀疑,你不是他。」 「……」 「你的目光,你的行事,你的记忆…那些不是谢凤晴曾拥有的。」他指尖抬起谢晴下巴,逼他直视。「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谢晴深吸一口气,神色不再隐藏。 他慢慢开口:「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我是五百年后的谢晴。在我的世界里,是一个上班族。」 谢晴望着他,继续说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那天,是个下雨天…有一个奇怪的人,他,很高大,穿着像是高贵世家的人,他有蓝色的眼睛,一把漂亮的匕首,他跟我说,他是来带我回家的,对了,他还叫我谢凤晴,在我慌乱逃跑时,他杀了我,还喂我奇怪的液体。再醒来,我已经躺在溯王府的床上,重生在谢凤晴这具身体里。」 谢晴以为君不闻会不信、会说他有病。 然而他忽然笑了—— 不是嘲弄,是…解脱。 君不闻闔上眼,额抵上他眉心:「难怪。」 「难怪你总带着一种——我很陌生的眼神。对我冷漠与生疏,因为以前的谢凤晴,很是喜欢与我在床上争谁上谁下呢!」 谢晴心口一震,原来谢凤晴玩这么大! 君不闻掌心抚过他的背脊,如安抚一隻随时会炸毛的小猫:「你从来不是他,你,是我的谢晴。」 谢晴指尖微冷,却被他牢牢握住。 君不闻语气忽地低暗:「那么告诉我——」 「杀了你的,是谁?」 谢晴视线掠过烛火,声音轻得几乎消散: 「…嘿嘿…我不知道…」 「君不闻…」谢晴抬头看他。「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人。」 「嗯,好。」 「我上辈子还是个女人!」 演员下戏后的间聊 萧溯:君不闻怎么在墙角画圈圈? 谢晴:可能…也许…大概….约略….被什么事情给吓到了吧! 君不闻:女的?男的?女的?男的……? 喵了:啊啊啊啊啊!最近好忙事好多….更新比较慢….啊啊啊啊啊…..下次多送点奇怪的内容给大家吧! 第三十二章前夕 帝都镇国公府春意绵绵,但在表面看起来富丽堂皇的宫墙之内,确是危机四伏。 夜半,萧溯立于金鑾殿外的阴影之中,指尖紧扣龙纹腰牌。顾长风悄无声息地现身,单膝跪地。 「殿下,已安排妥当。」顾长风压低嗓音。 萧溯頷首,「走吧。」 殿门暗啟,顾长风及萧溯快速进入萧迅所在的侧殿。萧溯看着昔日英俊挺拔的父皇,如今躺在床上,面容已是濒死的顏色。 大监弓着身子,提着匣子从内殿走出。匣盖轻掀,一角玉璽红印已显露。 萧溯深吸一口气:「大监这是?」 大监颤声答:「老奴…愿为陛下而死。前两日陛下还是清醒时,命老奴收起玉璽,等待时机交给殿下!潜龙卫夜主事将传位詔书藏在房梁上面,为避免意外发生,老奴今日就将所有事情告知殿下!」 萧溯目光略沉,盯着匣底另一物——象徵帝王禁军最高权柄的「潜龙令」。 「陛下还说,今日之后,潜龙卫的新主便是殿下。夜主事!」大监看向门口上方的樑柱。 夜无声立于殿柱暗处,面无表情,眼神如鹰般锐利。 萧溯将潜龙令握入掌中,看着夜无声,他轻声却不容质疑命令道:「从今起,你亲自暗中保护皇帝,不得让任何人近身。」 夜无声垂首,声音如金铁交击:「遵命。」 萧溯转向龙时,迅速交代下一步计划: 「今晚你带着大监与詔书离开,去镇国公府找谢晴,他会安排好一切。路上谁若敢挡,杀无赦。」 龙时抱拳领命,与大监消失于黑夜。 萧溯正准备要细看皇帝状况时,在外把守顾长风一听远方脚步,急声提醒:「殿下,太子来了!」 萧溯眉心一蹙,可恶! 还没来得及确认皇帝身体状况,但是此行绝对不能被人发现,他只能先一步离开。 在萧溯离开不到十息的时间,太子萧凛阔步而入,身后随一名戴面具、披黑斗篷的男子。 「父王,儿子来探望您了!父王!醒醒啊!」皇帝萧迅被萧凛大力摇醒,虚弱地躺在龙榻上,只能强撑着气开口:「你……来做什么?」 太子低笑,近乎癲狂:「儿臣来做什么?当然是为父皇的健康…操心啊!来吧!」他向黑衣人招了招手。 只见那黑衣人无声滑至皇帝前,指间捏着一粒漆黑药丸,欲餵入口中。 「住手。」 夜无声如飞影扑出,一掌拍向黑衣人肩口—— 掌风掠过,只扯起一缕衣袍碎布。 黑衣人彷彿无骨之物,身法诡异至极。 「呵。」太子嘴角扯起异样的笑。 黑衣人低念咒语,似有阴风窜入夜无声眼中。 夜无声猛然抱头跪地,身体扭曲颤抖,血丝自眼角滑落,如同魂魄被硬生生抽离。他痛得指甲嵌入地面石缝,却只能压抑嘶吼。 片刻后—— 他忽地停下,平静起身,一步步走到太子身侧。低头,恭顺,嘴角僵硬上牵。「主人。」 太子大笑:「很好。你那控魂术还真是厉害!」 黑衣人没有理会太子的话,只是完成他的使命,将药丸投入皇帝口中。 床上的萧迅服药后浑身一颤—— 突然他血脉逆行,筋脉暴突,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快速枯萎,皮肤下陷,像被岁月瞬间吞噬。 他睁大眼,气若游丝:「逆子……你……」 太子按住他枯瘦的手,声音轻柔却残忍:「父皇放心,有儿在的一天,大昱会变得更强大的。」 镇国公府 君不闻与谢晴在书房中并肩而立。 虽然谢晴刚刚被君不闻欺负的非常疲累,眼睛处于随时随地翻白眼睡着的状态,但还是努力按下不能睡觉的脾气,让卓翰跟陈宛儿姐弟将眾人再次寻来。 他那样子看在君不闻眼里甚是满意,谢晴的反应证明,他让他很舒服! 而龙时刚带来的大监在桌旁瑟缩,匣中传位詔书正静静闪着沉沉金光。 谢晴面色微冷:「这不是太子的命门?你把命门塞我手上?」 龙时低声:「太子逼宫在即,这是唯一筹码。」 又望向君不闻,眼神复杂,「殿下说,可以相信你们。」 陈涛双手交叉,靠在门边,一眼瞧见大监身材纤瘦,衣着还算讲究,不禁脱口:「要不,让这位大监扮成…姑娘?我看…还挺…像的。」陈涛其实一直没有回沉月楼,而是在镇国公府附近巡逻。 「你说什么?!」没有鬍子的大监鬍子都被气得长了出来。 谢晴忍笑得耳尖发红,努力保持镇定,他清了清喉咙:「大监,这是最安全、最快捷的法子。沉月楼的密室太子查不到。陈涛可以偽装成姑娘的…情郎,进入沉月楼还可以贴身保护大监。」 大监气到胸口起伏:「老奴寧死也不扮作姑娘!这是看在殿下不在这,欺负咱家吗!」 「不不不!您老误会了!现在帝都到处都是太子眼线,何况现在您手中有玉璽,目标太明显了,做最让人想不到的事情,越是安全。虽然我目前军权被拿走,但是我还有数百家兵,个个跟谢家军一样勇猛,保护沉月楼错错有馀。」 君不闻看着谢晴为自己布局,目光一沉,微不可查的嘴角扬起——被谢晴保护的感觉,他竟然暗暗享受。 「还有,君师爷,泫离前天离开前派了两个人给我,让她们前去沉月楼保护里面的乐姬们。宛儿,麻烦你帮我唤她们过来。」 「是。」陈宛儿像风一样的飘了出去。 而君不闻面色一变。 君师爷?泫离? 呵呵…看来,谢国公还需要好好调教一番。 这头,陈宛儿办事效率极高,眾人没说几句话的时间,她便带人进到屋内了。 清风别院唯二的女暗卫「湘影」与「雁藻」上前向谢晴行礼,神情严肃:「请国公放心将大监交给我们。」 龙时见谢晴安排周到,心底松了口气,随即向眾人告退,要立即返回溯王府復命。 谢晴转身走至书桌后的屏风,取下谢家军信物,交予周泫漓。 眾人大惊!重要物品竟然就这样随便掛在屏风上面! 谢晴眼睛睏得快瞎了,没有看到眾人的震惊。 「泫离,你前往西淮郡外弓兵营,调兵叁千潜伏郊外。宋星翰一到——你就给他添麻烦,能拖一刻是一刻。」 周泫漓握紧信物,深瞳沉烈:「遵命。属下即刻前往。」 谢晴指派卓翰与陈宛儿留守府中:「皇帝塞进来的那群宫婢还需盯着,别让她们生事。」 剩下没事的陈飞,则自动站至谢晴背后,眼中劲光一闪——这两日国公上朝,他必寸步不离,誓死保护国公。 陈宛儿看着突然发出阵阵斗志的弟弟,觉得他真的长大了……..吧? 谢晴最后看向窗外天空的明月,打了一个大哈欠,意味深长:「拉太子下台的物证与证人也已安置妥当,只等太子出手嘍。」 眾人再次各自回家,谢晴以为君不闻会乖乖回沉月楼,没想到他竟捏着他的下巴,咬牙切齿的说:「君师爷?泫离?好生疏!好亲热啊?」 谢晴心想….完了…今晚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