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兰塔城。
杰伦的率领的“前进军”刚进城不久,蒙塔瑞的军队也从另一个方向来到了城下。
“快点开门让我们进去,我是蒙塔瑞将军。”此时他们还不知道阿玛兰塔城已经被“前进军”占领了。
“你去跟他说,让他们先在城外等候一下。”杰伦让城里原来那个先祖和杰伦的祖辈有过一段很深渊源的守军首领出去回答,同时吩咐“前进军”的士兵们尽快做好战斗的准备。
那个守军首领于是就出去依照杰伦的话跟蒙塔瑞说了。
“乌木汉呢?怎么不见他出来说话。”蒙塔瑞隐约觉得情形有点不大对头。
“我们将军出去和‘前进军’打仗了。”那守军首领倒也乖巧。
“为什么不等我们来了再一起去?”蒙塔瑞问道。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将军没说。”守军答道。
“那还不把城门打开让我们进去?”蒙塔瑞斥责道。
“跟他说,打开了,他们可以进来了。”守军首领正准备说开不开门他做不了主,杰伦突然提醒他说,于是他立刻改口说:“请将军这就进来吧!”
蒙塔瑞虽然觉得有些古怪,但是见出来说话的人是穿着基欧军队的服装的,而且也看不出什么异常的地方,也没有多想,双手一挥,命令士兵们准备列队进城。
“放!”杰伦见到距离差不多了,就大声命令道。杰伦早已命令“前进军”的士兵们准备好弓箭、石头,只等他们靠近一点,就关了城门,同时射箭和扔石头,先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蒙塔瑞的士兵们从城下望上去,突然见到城墙上站出来很多人,同时有很多箭和石头从天而降,急忙抱头鼠窜,反应够快的逃到不会受到城墙上的“前进军”威胁的地方,暗自庆幸捡回了自己的小命;反应慢一点的,即使侥幸不死,也难免头破血流;还有一些走在前面的在匆忙之间竟然慌不择路直往城门内钻,当然是被杰伦的士兵关上城门之后,全部杀死。
蒙塔瑞见状大怒,心里也明白了阿玛兰塔已经落在“前进军”的手上了,重新调整了一下阵型之后,便下令攻城。
对于蒙塔瑞这种策略,杰伦自然是求之不得,现在他居高临下,占据着非常有利的位置。这样几轮下来,蒙塔瑞的军队非但没有把城攻下来,反倒又损失了几万兵马。
“撤兵。退到五里之外,安营扎寨。”蒙塔瑞看看天色已暗,情形对自己一方越来越不利,就说道。
“兵团长,要不要乘胜追击他们?”马尼罗看到蒙塔瑞军队后退,问道。
“放他们走吧,我们的士兵今天已经经过了一场大战了,现在再追上去,恐怕体力不支,到时被他们反咬一口,恐怕会得不偿失。”杰伦解释道。
“告诉士兵们,赶快休息,晚上还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呢!”杰伦接着又说道。
“什么硬仗?刚才将军不是说不追击他们,而蒙塔瑞的军队现在也都撤退了,哪里还有什么仗要打?难道还有别的军队向这边靠过来?”马尼罗迷惑地问道。
“呵呵,我只是说现在不追击而已,并没有说今晚不去偷袭他们啊!”杰伦笑道。
“那就不怕士兵们又疲又累了?”马尼罗依然摸不着头脑,心想,莫非是有别的军队来帮忙?
“我们累,他们也累,而且,他们绝对不会料到我们今晚还会过去偷袭他们的,刚才他们虽然是败走,但我看他们撤退的阵型还是保持得很好,所以不追;而今晚就不同了,我们可以在午夜时分偷偷地过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嘿嘿!”杰伦说道。
“属下自愧不如将军甚多。”马尼罗望着杰伦,一脸敬佩的神色。
当天晚上,休息完之后,杰伦的军队分成两路,一路由自己亲自率领,一路由马尼罗率领,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来到了蒙塔瑞军队扎营的地方。
“天助我也!”杰伦见到蒙塔瑞的兵营一片黑暗,鼾声如雷,就连那几个负责巡逻的士兵也都头靠着头挨在一起睡觉,不禁大喜过望。
“你去告诉马尼罗将军,先把这个军营围个水泄不通,待会我点火为号,然后一起杀进去,务必保持安静,最好是不要惊醒他们的美梦,这样我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都把他们杀死。”杰伦和他的士兵们都藏在蒙塔瑞军营旁边茂密的草丛里,他对身边一个士兵说道。
过了一会儿,那士兵便回来报告说:“马尼罗将军已经知道了。”
“做得好,现在点火。”
“大家快点醒来啊!有敌人!有敌人!有敌人!大家快点醒来啊!”原来是蒙塔瑞阵中的一个士兵,睡觉之前喝了一些水,半夜起来小解,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话,觉得很奇怪。便循着声音走过来听了一听,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他急忙一边跑一边大声叫嚷道。
“杀!”杰伦的如意算盘落空,事到如今,也只好不管三七二十一,杀过去再说了。
将近三十万“前进军”,从草丛中应声而出,个个手中拿着刀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跑过去,而且心中也都深知如果不趁着蒙塔瑞的士兵刚刚被惊醒,还没来得及准备,把他们砍于刀下,等他们预备好了,打起来就麻烦很多。
“将军,将军,快醒,有敌军来偷袭了。”事急马行田,进去帐篷里报告的士兵也不管蒙塔瑞怀里还躺着个十分妖媚的女人,就直接跑进来在蒙塔瑞的耳边大声喊道。
“妈的,干什么?”蒙塔瑞在睡梦中被惊醒过来,十分恼怒,正要抬手去打那士兵,但听见外面的马蹄声,惨叫声,急忙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提上大刀,穿着内衣二话不说就跑出帐篷。
“巡逻的人呢?怎么现在才发现?妈的,副将军呢?”蒙塔瑞说道。
“在,将军,我在这里。”那副将军急匆匆地跑过来,也是衣服凌乱,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
“在你娘,还不赶快把士兵们组织起来?”蒙塔瑞怒道。
“将军,情况十分危急,‘前进军’的人已经杀进来了,我们的士兵都刚刚睡醒,一时之间那里组织得了,而且到现在怕有一半士兵已经死于非命了,还是请将军快点上马,撤退吧!”副将军提议道。
“撤?撤到哪里去?回去见到二殿下也是死路一条,拼了!”蒙塔瑞说道。
“将军,不如我们投降吧,听说那个杰伦是梅里安家族的后代,跟二殿下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我们何必做他们之间斗争的牺牲品,以现在这种形势看来,我们已经是必输无疑的了,要是投降的话,兴许还有一点生机。”副将军提议道。
“投降?岂有此理,你娘的,我有五十万大军,向不到三十万的人投降?”蒙塔瑞说道。
“那就算了,跟他们拼了。”那副将军说着慢慢靠近了蒙塔瑞,趁他一个不注意,一刀砍下了他的头,同时大声喊道:“兵团长,我们投降了。”同时命令所有的士兵放下手里的刀,举手投降。
“停!”杰伦听到有人大声喊投降,便嚷道,而“前进军”的士兵们一下子也都住了手。
一场看来势不可免的屠杀与反屠杀之间的大战就这样被中断了,听来令人难以置信,但事实却恰恰如此,有时候,事实也是令人怀疑的。
“你是这里的最高领导人?”杰伦走过去问那副将军道。
“刚才还不是,现在是了。”那副将军看了看自己右手提着的蒙塔瑞的头颅说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杰伦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前进军”总部阿尔斯山,坎亚帐内。
“阿雅,你怎么了?”坎亚见到阿雅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就关切地问道。
“没怎么啊,我在想前几天西龙的事情,我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劲,以前西龙不会这样的。”阿雅幽幽地说道。
“他一时心情不好而已了,呵呵,你别老是整天闲着没事就胡思乱想拉,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坎亚故作轻松地笑道。
“不是,我觉得你们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上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你们也在吵架,告诉我,坎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阿雅面有忧色地说道。
“没事了,我们是师兄弟哦,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其实大家整天忙于军务,心情烦躁罢了,喏,你看看,我案头上都有这么一大堆卷宗没整理呢!”坎亚说道。
“可是哪天我为什么会见到依维斯拉了拉西龙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出声呢?”阿雅迷惑地说道。
“有吗?我怎么没看到,哎呀,阿雅,大概你是想太多了,产生幻觉,过两天我陪你出去玩玩,整天呆在这个山上也够闷的。”坎亚说道。
“是我想多了就好了。”阿雅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带着一脸忧心忡忡的神态走了出去。
“坎亚统领,门外有人求见。”进来报告的那人正是那天喝酒的士兵之一。
“谁?你带他进来不就是了。”坎亚看到那士兵一脸神秘的样子,不禁有点奇怪。
“是,统领。”
“坎亚统领,我们亲王特地叫我送来一封信,请过目!”那人大约三十岁,五短身材,一进营帐就对坎亚说道。
坎亚接过信撕开一看,只见里面写着:坎亚统领:我们虽然素未谋面,但坎亚统领你的大名如雷贯耳,不胜敬仰。
一向听闻坎亚统领腹有经天纬地之才,胸有广纳四海之志,不过,恕我直言,坎亚统领你竟然肯屈身于黄口小儿依维斯之下,甘于寄人篱下,实在令我十分不解。坎亚统领身为赛亚人的统领,即使是念在和依维斯同门的情谊上,也不该如此忍让才是。男子汉大丈夫,当志在天下,岂可以为同门小义而自缚手脚?
或者坎亚统领本也有意自立门户,只是在等待时机而已,若是如此,来日我自当负荆请今日妄言之罪。不过而今,正是统领成就大事的绝佳时机,埃南罗和蓝达雅已经结成联盟,并且已联合了天下其他各大势力,坎亚统领如果加入联盟,则大事必成无疑。
机不可失,时不我待。如坎亚统领同意参加举事请将来使斩于帐内,若不同意则可将其斩于帐外。
佛都、蓝达雅长老会
圣历2109年1月“大胆!竟然敢来这里蛊惑军心,挑拨离间,我和依维斯总统领就象亲生兄弟一样亲密无间,怎么可能背叛他?”坎亚看完信之后,点起蜡烛把信烧掉,并大声呵斥道。
“坎亚统领,这里人多耳杂的,说话小声点啊!”那人听到坎亚如此大声,吓得跳了起来。
“只是最后一件事情,就结束了。”说完之后,坎亚一刀把那人砍成两段。
那人连“吼”一声都没有,就这样死掉了,可真是死不瞑目。如果他事先知道他送这封信来无论怎样都注定要死的话,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千里迢迢从埃南罗赶到“永久中立之地”的阿尔斯山来?估计不会。
“依维斯,星狂和风杨都不约而同地派人来说,有佛都派的使者去向他们诱降哦!”西龙说道。
“那又有什么关系?”依维斯反问道。
“这件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哦,依维斯你想过没有?佛都可以派使者诱降风杨、星狂,同样也可以诱降其他的人。”西龙说道。
“这意味着什么呢?”依维斯微笑着说,他实在不明白西龙为什么这么喜欢去探究这些事情,在他眼中,有些事情不知道远比知道还好。
“你别老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啊!今天,我听说有外面的使者来到阿尔斯山,后来被人带到了坎亚的营帐里。一会过后,便传出使者在大帐内被坎亚杀了的消息,你不觉得这是很奇怪的事情吗?”西龙也不明白为什么依维斯为什么可以明明知道那件事情跟他有关,却还是无动于衷。
“那又如何?”依维斯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疑点一,坎亚为什么不把使者带到你面前就杀了他,在这里你才是总统领啊!疑点二,坎亚为什么要把那使者在帐内杀掉,而不是带到帐外杀掉,须知道在帐内杀人可是要清理很久的。”西龙说道。
“呵呵,西龙,你要我说多少次啊?”依维斯无奈地说道。
“什么?”西龙疑惑地问道。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一定不会发生。”依维斯说完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动作很令人讨厌啊!”西龙恨恨地说道。
“兵团长,昨晚这一仗,我们可真是大获全胜啊!”马尼罗兴高采烈地说道。
杀了对方二十多万,自己一方才死伤了一万多人,而且又有二十多万兵马编入了自己的军队,声势大振,的确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呵呵,不过,从长远来说,这些也只是小小的胜利罢了,我们时刻都不能忘记我们最终的目的是占领整个基欧。”杰伦微笑着说道。
杰伦和马尼罗正在谈论的时候,有一个士兵进来说:“报告兵团长,蓝达雅和埃南罗的联合使者求见。”
“让他进来。”杰伦说道。
“见过兵团长。”使者说道。
“使者请起,不知使者来这个兵荒马乱的地方有什么事情呢?”杰伦微微一笑,心想原来不单是埃南罗人坐不住,蓝达雅人也开始坐不住了。
“兵团长,请过目。”那使者说着从袖管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杰伦。
“联合?”杰伦并没有拆开信,只看了看信封便说道。
“兵团长果然聪明过人,你的意见如何?”使者略显意外地问道。
“我?没有意见,因为我对这件事情根本不感兴趣。”杰伦说道。
“那兵团长要我们怎样做才会有兴趣呢?”使者问道。
“我目前最大的兴趣就是想尽快拿下基欧,不过以现在的形势看来并不需要你们的帮助,所以你还是别白费口舌了。”杰伦答道。
“说不定哦,也许以后需要呢?”使者虽然碰了钉子,但还不想立刻放弃。
“那就以后再说了,不过我后面有‘前进军’做我的强大后盾,我想也应该不用你们帮忙了,嘿嘿!”杰伦冷笑道。
“既然如此,在下就此告退了,如果以后兵团长突然有合作的意向的话,可以派人来跟我们联系。”使者临走的时候说道。
“不送了。”杰伦冷冷地说道。
“兵团长,你不是做梦都想尽快拿下基欧,报仇雪恨吗?怎么不同意跟他们联合?其实他们的条件也还不错,借助他们的兵力的话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基欧,到时要风得风,要雨就可以得雨,何乐而不为呢?”使者出去之后,马尼罗问道。
“呵呵,你知道什么叫做欲速则不达什么叫做弄巧成拙吗?目前我军连打胜仗,士气高涨,而且又多了二十多万军队来归顺我们,自己就能做的事情,何必要去靠别人?况且,你带兵也带了不少年了,打过这么多场仗,见过那一个国家的士兵能比‘前进军’的士兵更有战斗力呢?”杰伦微笑着说道。
“不过,投降的士兵毕竟不太可靠!”马尼罗不无担忧地说道。
“呵呵,这就是你考虑不周了,他们既然归顺了我们,假如再反叛的话恐怕会两头受敌呢,那二殿下的手段可要比我杰伦残忍得多。还是那句老话,用兵不疑,疑兵不用。”杰伦说着背负着双手走出了营帐。
海罗。
路边,都是些空无一叶树木,斜阳映照在上面,地上便有了一些稀疏的树影,为冬天增添了几分肃杀。两个商人模样的人骑着驴子正走在这条路上,其中一个说道:“今天又赚了一大笔,足足有一个钻石币呢!”
“呵呵,想想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同样是人,我们辛辛苦苦赚一辈子还不够人家花几分钟赚的钱。”另一个答道。
“知足常乐拉,没听过俗语说:‘人比人,气死人’吗?其实我们也应该知足了,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够象我们一样一天赚一个钻石币呢?其实做人没什么别的了,能过活就行了,早晚不是都要死,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呵呵。”第一个商人说道。
“说是这样说,不过俗话还有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呢,假如你真那么知足的话,也不会天天骑着驴子出来做买卖,家里的钱也够你这样花一辈子了。”第二个商人说道。
“呵呵,那也不是,人总是要找点事情来做做,终日碌碌无为也受不了,其实现在我做事更多是出于一种习惯罢了。就好象我们国家里最富有的那三个贵族,你说钱对他们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第一个商人说道。
“也有点道理,喂,你有没有听说那三个大家族的钱多得装不下了,要拿出更多的钱支援国防建设?”第二个商人说道。
“传闻好象是这样说的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咱们国王的金库也应该快满了。”第一个商人说道。
“有空咱俩问问国王去。哈哈哈。”第二个商人说道。
即使那两个商人有空,海罗国王可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来应酬他们。此刻,他正坐在大殿上和几个大臣筹划着再从那里辟一块地来修建金库,否则每年上交的钱太多了,皇宫里原来的金库都已经装满了,实在不知道往那里放了。又不好下令说暂时不收税,因为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假如一旦开了不收税的例,以后再要重新收税可就难了。
“陛下,不如把新的金库开设在金陵宫附近,那里地方够广阔,以后再要扩建也方便得多。”一个大臣说道。
“不行,那里是摆放祖宗牌位的地方,怎么能随便在旁边建造金库呢?”国王说道。
“陛下,那不如还修建在御花园附近?”又一个大臣上前说道。
“不行,御花园附近这几年已经修建了好几个金库了,再这样修建下去,恐怕皇宫内就没有御花园这种东西了。”国王又否决了另外一个提议。
“哎,陛下又不愿意惊扰附近的居民,不然把皇宫扩建一下问题不就解决了吗?”第三个大臣说道。
正在他们议论纷纷而又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一个带刀侍卫走了进来,抱拳说道:“陛下,门外有自称是埃南罗使者的人来拜见。”
“快快有请。”国王突然想到也许埃南罗知道自己国家有钱,要来借些钱过去用用,那样不就可以减轻自己金库资源不足的负担了吗?而且以后又可以连本带利地收回,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呵呵,真是彻头彻尾的商人,即使钱多得装不下了,仍然想着赚钱。
“见过海罗国王,奉埃南罗亲王佛都和蓝达雅长老会的命令,特来拜见。”使者说道。
使者说着略微抬头迅速地瞥了一眼,只见海罗国王戴着头盔,脸用黑布牢牢蒙住,但举止却十分优雅,不禁暗暗称奇,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国王蒙着脸上朝的。
“使者请起,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啊?”国王说道。
“陛下请看!”说完之后,使者便双手呈上了信件。
“哦?‘前进军’真有这么可怕吗?”国王看完了信便问道。
“绝非是我们亲王佛都虚言恫吓,‘前进军’现在已经分别进军基欧和普兰斯了,而海罗就位于基欧和普兰斯的中间,相信下一步的目标就会是贵国。了。”使者说道。
“我们海罗一向坚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我想‘前进军’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进攻我们的。而且我们的国家临近大海,大部分军队都是海军。据我所知,‘前进军’可全都是陆军,并没有海军,怎么可能对我们构成威胁?”国王说道。
“呵呵,陛下只是看到眼前,没有看到以后,想当初依维斯从我们埃南罗叛逃出去,谁会想到他会建立起这么庞大的一支军队呢?”反正依维斯现在不在这里,使者把他离开埃南罗说成是叛逃也没有人会追究他的责任。
“不过,即使我们想帮忙,但我们的陆军很一般,只有海军比较强大,也帮不了什么忙啊?”国王沉思了一会说道。
“只要陛下答应了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们亲王佛都自然有办法,而且贵国即使不参加战斗也至少可以起到牵制的作用。”使者说道。
“那既然如此,我就答应了。”海罗国王望了望他的几个大臣说道。
埃南罗国都卡纳亚,巴蒂府中。
“二殿下,照这样说,联盟的事情看来也差不多了。呵呵。”巴蒂说道。
“是啊!除了星狂和风杨这两个埃南罗的叛徒不肯合作之外,其他的不是愿意支持我们,就是表示要中立。而这种中立其实是对我们有利的,比如玻利亚,照现在的情势发展下去,他势必要和星狂大战一番,呵呵,到时就有好戏看了。特别是我们拉拢到‘前进军’的副统领坎亚,更是有决定性的意义。如此一来,‘前进军’的总部就必将会发生骚乱,整个‘前进军’就会乱作一团,到时我们就可以趁机发兵攻打他们了。”佛都微笑着说道。
“不过,二殿下,为什么我们不去联合星狂和风杨他们的敌人,既然他们不肯合作,我们就帮他们的敌人来打败他们,不是更好吗?”巴蒂思考了一下说道。
“呵呵,他们的敌人不论怎样都要跟他们交战的了,我们何必插上一脚,消耗自己的兵力呢?让他们两虎相斗,两败俱伤不是更好吗?而且我们如果去笼络星狂和风杨的敌人的话,会让他们更坚决地为‘前进军’而战斗,到时我们使‘前进军’内部分崩离析的计划就会破产。”佛都说道。
“二殿下几句话,顿时让我茅塞顿开。不过,看来依维斯也不是那么可怕,虽然他武功高强,不过论到政治手段的话,他还是欠缺经验,太嫩了。‘前进军’内部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居然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呵呵。”巴蒂笑着说道。
“巴蒂,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人,当初我那皇叔就是因为小看了我们才会最终导致失败的,否则以他军队的实力,我们哪里是他的对手?在事情没有真正成功之前,永远不要对任何事情掉以轻心,否则你以后再后悔也肯定是来不及的。依维斯不是一个那么简单的人,否则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对他死心塌地呢?他并非真的是全然的无知无觉,你想想看就知道了,就算依维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身边的西龙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吧?”佛都正色说道。
“那倒是我一时大意了。”巴蒂不禁有点自责,最近自己怎么总是喜欢不考虑周详就乱下结论的。
其实倒不是巴蒂草率,的确形式看起来是在不知不觉之中越来越对埃南罗和蓝达雅的联军有利了。只是巴蒂没有看得像佛都那么远而已,这也是一个王者和一个将军的最大区别之一:将军看重的是某场战役的胜负,而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王者却必须要通观全局,假如其中某个环节出现了错误,即使在局部赢了很多次战役,最终也会功亏一篑,前功尽弃。
“依我看,依维斯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知道罢了。”佛都接着又说。
“不想知道?为什么?”巴蒂感觉自己的智商在不停下降,佛都说的话令他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
“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坎亚的妻子吗?”佛都提醒巴蒂说道。
“阿雅?她?”巴蒂迷惑地说道。
“是的,情之一字,自古以来便成为许多英雄豪杰终生无法跨越的门槛。依维斯可能什么都看透,可他就是无法看透‘情’,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而‘情’就是我所找到的依维斯身上唯一的弱点。所以,假如我们最终打败了依维斯,那其实不过是他被自己身上的‘情’打败了而已。”佛都微笑着说,这也许就是他许久以来几乎不近女色的主要原因。
“恩。”巴蒂陷入沉思,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经为一个女子而疯狂。当年的巴蒂少年得志,意气风发,大有整个天下已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气概,并且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自己不可得到的。直到他遇到了那个女子,一切才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他第一次真正明白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些东西是自己永远无法企及的,第一次觉得就算拥有整个世界又如何,假如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那个女子后来离他而去,虽然巴蒂也重新振作起来,而且随着年岁的渐增,巴蒂已经看透了很多事情,但这件事情却成为他心中永远无法弥补的痛。他从不向人提起,但却从没忘记,他突然觉得自己跟依维斯是同病相怜。
“巴蒂,你怎么了?”佛都看到巴蒂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大为诧异,以前他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巴蒂。
“哦,没什么,大概是最近军务比较繁忙,又太多想不透的地方,所以一时走了神,请二殿下恕罪。”巴蒂这才发觉自己在佛都面前失了态,急忙解释道。
“别太累了,多点休息。”佛都望着这位自己最信赖的将领,发现他的鬓上又增添了些许白发,脸上也有些沧桑的神色,不禁关切地问候道。
殿外,梧桐树上最后的一片叶子也徐徐地掉了下来,随着风在半空飘旋、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