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你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因果的限制并不包括你。”秦和瑟直视着竖起的蛇瞳,无奈但肯定地说道:“和我不一样,我还得去别的世界。”

    “有一些因果,在了结之前我是无法离开的。”

    这句话并不全对,却也算是个理由;面对玛帕是秦和瑟需要获得一个不算重要但又“重要”的机会,但对于奥罗巴斯来说是不必要的危险。

    还是先把他弄出去再说。

    四目相对,奥罗巴斯见他态度坚决,视线下移,望了一眼被藏在衣服后面的手腕,轻声说了一句:“抱歉。”

    “不是什么大事,放心。”秦和瑟故意转移话语的主体,向奥罗巴斯保证:“今晚都是不会危及到身家性命的事,我有分寸。”

    在秦和瑟“孜孜不倦”的劝说下,奥罗巴斯的态度总算是有所松动,愿意先行离开。

    “我可以走,但我需要像之前那样,在你身上留下徽记。”大蛇脸色严肃认真,血红的蛇瞳微缩,情绪深不见底:“我需要随时能感受你的状态,好及时赶回。”

    “没问题,小意思。”秦和瑟见大蛇终于同意,心中悄悄松一口气:“需要我帮你松一下禁制吗?还是……”

    话音未落,奥罗巴斯突然向前一步,搂住秦和瑟的后脑,将其一把摁在墙上。

    秦和瑟被这过于强硬的行为弄蒙了神,下意识挣扎,却被抬起的腿顶住身体,脚尖悬空。

    “等一下!?这是要干什么?”秦和瑟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在挣扎间,只看到低下的头,和一闪而过的血红瞳孔。

    !

    被刺穿的痛出现在脖颈,柔软的唇紧贴皮肤,锋利的长牙刺入皮肤之下,鲜血顺着牙槽涌出,带出滚烫的热染红整个身体,空白的大脑瞬间红温,cpu彻底罢工。

    他他他他在干什么啊!!!

    血腥混合着草木香充斥口腔,嗜血与欲的渴望冲上眼眸,黑暗中蛇瞳闭上,环绕的手臂如同长蛇绞杀猎物,品味着怀中人的颤栗。

    无论是深入险境,还是将自己排除在外,亦或是离开这个世界,秦和瑟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细小的针,穿透大蛇满是渴望的心脏,流淌出黑色的,不可言说的情绪。

    他好想亲手打造一个笼子,把这满脑子大陆与星空的小鹿锁在里面,让他再也无法乱跑,只能留在他身边,眼中只有自己。

    可这只是银蛇不切实际的幻想;小鹿是高天之上的神,他在意所有人,祂不在意所有人,祂准许着蛇的僭越,即使蛇已经咬上了小鹿的脖颈。

    怀中的秦和瑟很快就不再颤栗,他似乎明白了大蛇在做什么,只是静静等待着徽记的生成。

    银白的徽记再次缠绕在秦和瑟的锁骨,如红宝石般璀璨的蛇瞳隐藏在衣领之下,在外无人能看见。

    “下次能不能给我提个醒,很吓人诶。”秦和瑟语气轻松,捏了一撮奥罗巴斯的头发,手指无意识把玩起来:“要不是有禁制,你现在可能已经是痴呆儿了。”

    奥罗巴斯轻轻嗯了一声,当做回应,刺穿皮肤的长牙收回,再次睁眼时,眼中只是平静。

    “午夜零点,我们在城外山顶集合。”奥罗巴斯舔走嘴唇上残余的血,宛如饕足的吸血鬼,神色却满是冷静:“开始吧,我们速战速决。”

    禁制被“欺骗”,恢复了些许能力的奥罗巴斯看着面前伸着脖子期待被砍的秦和瑟,刺眼的四个血点映入眼中。

    大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脖子就是一记手刀,秦和瑟眼睛一闭,软在奥罗巴斯的怀里。

    借着能力恢复,奥罗巴斯治疗了手腕的青紫,而脖颈的红点则被有意避开,留下一丝不起眼的伤痕。

    伤痕很快就能愈合,但这份标记却成为一个小小的暗示,极大的满足了奥罗巴斯漆黑的欲望。

    提瓦特很大,还有时间。

    奥罗巴斯将秦和瑟轻轻放在石板地上,伪造出争执的场景,随后掰开铁杆,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监狱。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夜晚, 明月高悬,夜珀石散发着柔和的光,宫殿金碧辉煌, 食物的肉香与酒香溢满殿堂。

    这里是功臣们没有限制的欢宴, 任何欲望都被神明满足, 整个大厅群魔乱舞, 混乱异常。

    玛帕散漫地斜靠在王座上, 指尖托起酒碗,明月的倒影映在酒上, 仿佛月光被捕捉进酒中, 成为她的囊中之物。

    她将酒一饮而尽。

    这场欢宴少了一个人,她的得力干将金鹏以身体抱恙为由, 拒绝了这次恩赐,躲在宅邸闭门不出。

    她还挺喜欢这个孩子的。

    玛帕撇了撇嘴, 见时间差不多,示意王座下的仆从,仆从心领神会,潜入角落的黑暗之中。

    她站起身来, 哈欠从喉咙中呼出, 对着台下迷乱的众人, 打出响亮的响指。

    刚刚还在酒池肉林的众人瞬间清醒, 他们立刻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如羊群归巢一般眨眼间就整齐地坐回了回去。

    “各位, 宴会还未结束,真正的赏赐才刚刚开始。”玛帕绽放着明媚的笑容, 拍了拍手,刚才消失的仆从再次出现在大门, 他们身后是一群满身肥肉的人,箍着不合身的囚服,低着头浑浑噩噩地走到所有人面前。

    而在这群不修边幅的队伍里,有一个例外。

    队伍的中心,精美的轿辇如跳动的火焰,其上鲜红的绸缎束缚包裹着一个容貌昳丽的女子,柔美的长纱之下,她安静的睡着,如同被献给神明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