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明激动的瞪大眼睛，“没错，这种感觉！紫色的蔓藤和纯白植物全都是这种模样！”
狮白挑起眉梢，捏着形状不规则的水晶把玩，“你怎么知道那两株植物可以变成人？”
“不是那两株植物。”猴明摇头，“熊兽人、袋兽人和象兽人为争夺那两株植物，大打出手，很多兽人都受伤，有的兽人甚至立刻停止呼吸。”
他的表情变得仓惶，似乎又想起当时的心情，颤抖着嘴唇道，“熊兽人被打败，象兽人和袋兽人就不想再打。”
象兽人抢到纯白植物，袋兽人抢到紫藤蔓，打算分别从两个方向离开，早就狼狈逃窜的熊兽人却扛着明显不是普通植物的树跑回来。
猴明看向金虎，“那个树是淡金的模样，看起来与你的眼睛有几分相像。”
“啊？”金虎茫然眨眼。
树？那与红长枝有没有关系？
森林猫与猞猁对视，耐心的等待猴明组织语言，没有催促。
猴明藏着的地方只是位置足够隐蔽，视野很好，没办法听清象兽人、袋兽人和熊兽人的对话。
他看见三方的情绪又变得激动，金树忽然变成人。
顾九黎轻声道，“那颗金树会说话吗？”
猴明摇头，“我不知道。”
金树人依次触碰紫蔓藤和纯白植物，原本萎靡的两株植物立刻变得精神起来。
熊兽人骄傲。
象兽人惊讶。
袋兽人恼怒。
然后象兽人就偏向熊兽人那边，共同抢走原本已经属于袋兽人的紫蔓藤，最后空手而归的兽人变成袋兽人。
“只有这些吗？”森林猫抱住灰白长尾，“熊兽人、象兽人和袋兽人对特殊植物的态度怎么样？”
猴明茫然的眨眼，“态度？”
猞猁挑起眉梢，“这些兽人为什么要争夺特殊的植物，你看这些兽人喜欢这种植物吗？”
猴明没有任何犹豫的摇头，“我、我想起来，袋兽人被打走，熊兽人与象兽人分别的时候，那个金树人又变成金树，薅下许多树叶给象兽人。”
“喵嗷？”腹部有疤的花豹发出凄厉的嚎叫，“好多？”
眼皮有疤的花豹难以置信的道，“金树薅叶子？”
蓬松成毛球的金虎舔舐獠牙，狮白悄无声息的显现兽瞳。
红长枝说过，植物人的叶子差不多是兽人的毛，非常重要。
猴明被吓得跌倒，畏惧的蜷缩。
远处的金丝猴见状，担忧的站起来，出于对神山部落的信任，勉强保持理智，没有立刻冲过来。
森林猫闭上眼睛，遮挡颤抖的瞳孔，叹息似的道，“你别害怕，无论你说什么，那都是象兽人、熊兽人和袋兽人的恶行，你只是说出实话而已，没有兽人会因此迁怒你。”
猞猁咬紧牙关，故作和蔼的道，“你刚才是不是还有话想说？”
他转过身，猫爪闪电般的落在两只花豹的头顶，发出响亮的动静，凶狠程度与温柔的语调截然相反，然后又看向猴明，“我已经惩罚他们，你想一下，刚才打算说什么，好吗？”
两只花豹捂着头趴下，彼此对视，担心几乎化为实质。
挨打不可怕，祭司怎么被气得嗓子哑成这样？
等会首领会不会往死里揍豹啊。
猴明缓慢抬头，移动到最能给他安全感的猞猁和森林猫身边，低声道，“金树有根银白的树枝，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秃，无论划过哪个位置，树叶都会立刻掉落。”
猞猁与森林猫对视，翻过轻薄的金板，画出红长枝那根命枝的轮廓，哑声道，“那根树枝是不是这样？”
猴明愣住，“你怎么......”
他艰难的忍住疑惑，沉重的点头，“对，这样的树枝，尖端没有这么茂密，看着很秃。”
森林猫叼住爪，含糊不清的道，“象兽人要金树的叶子做什么？”
命枝代表植物人的状态，金树尖端变秃，必定有暗伤。
他现在还有最后的期盼，金树毕竟是主动落叶，说不定是象兽人答应金树，愿意以这些落叶照顾虚弱的紫蔓藤。
猴明总算是听见不需要思考的询问，眨眼的速度越来越快，惊恐的道，“我看见象兽人将落叶塞进嘴里。”
金树可以变成人，象兽人吃金树的落叶，岂不是在吃人？
神山部落的兽人虽然难受，但是不至于像猴明这么惊恐，表情逐渐变得怪异。
植物人的树叶大概等于兽人的毛。
象兽人吃毛，抢着吃的那种。
啧，恶心。
猴明看见的内容只有这么多，无论森林猫和猞猁如何盘问细节，他想不到任何遗漏的地方。
没过多久，两只猫就放弃询问，凑在同处，整理猴明的话。
狮白走到猴明的身边，问他看中的迁徙地点距离神山部落有多远，又一次建议金线部落的兽人跟着他去危林，顺便询问金线部落原本领地附近的野兽为什么会变多。
两只花豹悄无声息的对视，缓慢后退，随即发现豹尾已经被虎爪按住，绝望的摊成豹毯。
太阳西沉，森林猫等人离开交易商店，停在九十七号院，表情沉重的凝视彼此。
花豹依旧最沉不住气。
腹部有疤的花豹小心翼翼的道，“这个事要不要告诉红长枝和绿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