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头垂着,像一个即将赶赴刑场的死刑犯。
连苹果都放不上去。
被基特催促了几句,这才放上去。
江稚鱼举起弓,瞄着他的头顶。
但她并没有松手,反而饶有兴致地开始打量了起来。
眼看克洛已经紧张得进气多,出气少,呼吸困难了。
江稚鱼这才松了手。
箭矢一出,站在她旁边的基特就察觉出了不对。
他双眸惊恐地瞪大,同一时间,周遭也顿时传来了惊呼声。
箭矢穿透了克洛的心口,将他也钉在了墙上!
“不!”
基特怒吼一声冲上前去。
周围人的脸上也皆是不可置信。
江稚鱼头微微一歪,脸上透着天真的残忍:“哎呀,手滑了。”
时间仿佛停止了片刻,短暂的死寂之后,紧接着周遭一片哗然。
指责的、怒斥的、更有甚者还要上前,都被江闻璟闪着寒光的剑挡了回去。
南蛊王已然从王位上站了起来,怒斥一声:“当真是嚣张!在我南蛊地界当众杀人,来人!给我拿下!”
“诸位这么激动做什么?生死状可是白纸黑字地写着呢,要我读给你们听吗?”
众人微怔,紧接着撕裂的声音传来,满脸怒气的基特挥手一扬:“什么生死状,从未签过!”
“就是,从未签过!”
附和的声音传来,拿着刀的护卫步步逼近。
江稚鱼和江闻璟的脸色却没有半分紧张。
“既然你们这么说,那……”
江稚鱼吹了一下口哨,不远处顿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如同地动一般。
“怎么回事?”
“什么声响?他们做了什么?!”
第484章 能屈能伸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慌乱的问询声,江稚鱼看着站起来,脸色十分难看的南蛊王,轻笑道:“王上还是先让你的子民冷静一些的好。”
没等南蛊王说话,周围的人已自觉地闭了嘴。
或愤怒、或恐惧地看着他们。
江稚鱼满意地点点头:“我这个人呢,只相信一句话,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我们两人人微言轻,所以,平时在南蛊期间,我就偷偷在路边,埋了一些火药。”
“是改良版的,至于威力,诸位刚刚也听到了。”
“那么,我想我们现在应该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了?”
全场一片死寂。
他们的脸上还保持着愤怒的神情,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像是在演一出可笑的默剧。
他们的行踪从来不加掩饰,南蛊王派人跟过一段时间,也就没跟了。
虽不知江稚鱼说的是真是假,但他也不敢赌。
“放心好了,也就这几天,我这个人还是很好相处的,处不好就从你们自己的身上找问题。”
“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我其实也懒得暴露的。”
众人:“……”
他们的脸色精彩纷呈,看得出来他们都十分想骂脏话,但都生生咽回去了。
好一会后,南蛊王才撑起了笑:“是,江使节为人随和,大家都是知道的,今日确实是克洛欺人太甚,落得如今下场,也是他自找的。”
“都签了生死状,自当是生死各安天命,方才也是我们太过激动,这才有了些误会,江使节莫要怪罪。”
【要不说人家能当皇帝呢,具备了当皇帝最美好的品质——能屈能伸。】
江稚鱼轻笑一声:“理解理解。”
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偃旗息鼓,基特一口牙都快咬碎了,却也知道此时不能出声,只得生生咽了下去。
他吩咐着人将克洛的尸体放了下来,检查时发现,克洛的两个手掌,也皆有伤痕。
基特心中的怒火更甚。
收拾完,舞乐声起,众人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继续攀谈起来。
不过这一回,没人敢来江稚鱼和江闻璟面前了。
除了卡萨斯。
他探着身子:“开始见你动作那么慢,我还以为你不会射箭,吓了一跳呢。”
“你师从何人啊?改天能不能教教我?”
江闻璟沉默地看着他,江稚鱼点了点头。
本来准备好的魔术,现在也应该是变不成了,江稚鱼看着探着身的卡萨斯,眼睛微亮。
“我说个事你可能不信,其实,我也算是一名神使。”
江闻璟:“……”
卡萨斯:“!!!”
神使?!
卡萨斯来了兴致:“是同大祭司一般嘛?你们天启也会做祭祀什么的吗?但我记得之前天启不是……”
江稚鱼举起一根手指摇了摇:“nonono,我们不祭祀,我们一般推算。”
“推算?”
江稚鱼从怀中掏出了准备好的扑克牌,简单教他认了一遍花色。
随后将扑克牌交给他,让他打乱。
“你随便从中抽一张,不要说出来,心里记住,然后把它放回去。”
卡萨斯照她说的抽了一张,从背后看完,又放了回去。
江稚鱼将牌接过,开始洗牌,玄妙地看他一眼:“红桃四对不对?”
卡萨斯眼眸微微睁大,江稚鱼将洗好的牌放在他面前:“翻开第一张。”
卡萨斯伸手翻开,赫然是一张红桃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