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竹叶笛其实也不一定非得用竹叶不可,树叶、纸头等各种薄片都可以,只是我觉得竹叶的音色最顺耳而已。经过不断的摸索,因叶片差异造成的音调与音符不同的问题我都自己基本解决了,但半路出家的我不很清楚音调与标准音而有些跑调,现在有了楼教授的示范,看来这个音准的问题算是摸到了门道。
其次吹奏时必须不断改变气流速度、口腔造型及振动面的面积使叶片出现不同的振动频率,产生不同的音符而组合成乐曲。这一切都必须在瞬间完成,一步到位,并且要求舌头动作灵活迅捷、定位准确。这个基本功以前已经熟练掌握了,但要达到楼教授提出的音色更符合曲调,那就需要一段时间的练习了。
再次还要根据乐曲需要进行技巧制作与发挥,如滑音、波音、颤音、吐音……吹奏者必须练就有很大的肺活量、很强的气息加速能力和科学的吸气方法。根据楼教授传授的呼吸方法,生理方面是没有任何的问题了,但技巧方面还有不小的欠缺,要熟练掌握估计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古琴曲精选》选录的果然都是古代琴曲中的精品,曲风古朴高雅,特别是用这种完全采自大自然的乐器来表现,真有一种反璞归真的味道。但我总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头,怕是这个弦乐曲谱而我硬用吹奏乐器表现的关系吧!果不其然,从图书馆借来管乐的曲谱后感觉就好多了,顺便我也把萨克斯曲的《茉莉花》、《回家》曲谱找来了。
得到明师指点果然不同,才经过一周多空余时间的潜心练习都让我有焕然一新的感觉了,还真令人兴奋!奇怪的是吹奏其他曲子都不如《夕阳下的枫树湾》那样能够打动人心,也许是那曲调里满含着我对若蓝的那种说不清理还乱的感情吧!
师娘很是爱听,她在后花园闲来无事老让我过去吹个一曲两曲的,即使是随便的即兴小曲,也让她看着什么发呆老半天的,真不知在回忆一些什么往事。蔚丫头总是听得如痴如醉,这当然也变成了我让她努力学习的法宝,不过录这个曲子看来还得找蔚丫头帮忙,家里应该有录音机什么的吧?
我还没完全说完话,她就拍着手叫道:“好啊,好啊!这样就不怕你老要我看书了。”
这丫头,原来存这种想法!不过想听新的还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不是?她拍着胸脯说录音机的事包给她,我也没有在意。第二天放学回到东澜居时才吓了我一跳,一套包装都没开封的akai的16轨硬盘录音台出现在里面,还有话筒、小音响、外置卡座等齐全的附件。
不说其他的,蔚丫头买的肯定便宜不了,我拍着书桌无奈道:“我跟你说的是家里有就借我用一下,不是新买!还一买就是一整套。”
“那现在家里不是有了吗?有了就可以借你用了嘛!”她笑着道:“再说总要录得好听点吧?”
我一口气硬是咽在哽喉咙里,看了她好久才问:“花了多少?”
“没多少!”她不肯说。那就表示不会少了,以后打死我也不找蔚丫头帮忙了。
打开包装,里面说明书都有一打,那根本是各种数字与模拟音乐输入、编辑的控制台,给我用简直就是大炮打蚊子。这东西应该是半专业的,操作还真有点复杂,但多调节几次就好了。按随便录制的回放效果听,音质真是出奇的好,甚至比原音还好。
等我完全熟悉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瑜姐都派人来催了。录音很成功,我吹起这个曲子就想到与若蓝漫步在夕阳下的枫树林,那种对自然景色的陶醉与对若蓝的柔情完全融化在里面了。当然,这次没有什么音准的问题了,我听着回放又发了一会愣。
想到答应丽萍的,准备再录一曲《梅花三弄》送她,她给我的第一眼感觉就像风雪中一支势不低头的腊梅,应该很适合。不过,在曲之前我也录了一句赠言:“此曲仅送给丽萍小姐,希望经常看到你那冬日里腊梅般绽放的笑脸!”这曲虽然没有能象《夕阳下的枫树湾》那样引人入胜,但也把寒梅的凌霜傲雪、清奇挺拔的精神表现得相当水准。
我用数字信号刻了张盘自己保存,又用模拟信号输出录了二盒磁带,蔚丫头的我拷一份到她的笔记本电脑就可以了。那整套的录音设备估计没什么用了,怕是一堆垃圾了。我叹口气,把东西按原样封好,放到角落边了。
中午我把磁带与《古琴曲精选》分别送去,先去丽萍那里,说过第一时间给她的。这次不知怎么的,管门的看了我的学生证就让我上去了,但嘱咐我快点下来。我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上次不是死活不让进的吗?
她们寝室门半开着,丽萍不在,只有“黑牡丹”与一个的女孩在埋头看书。
我敲了敲门道:“请问丽萍在吗?”看的当然是我见过一面的“黑牡丹”。
“是你啊!”“黑牡丹”露出笑脸道:“进来,进来!”热情得有点过分。
我可不敢久留,把盒带交给她道:“这是丽萍要的,麻烦你转交一下!”然后就下楼去古琴社了。
瑜姐不在,在几个聊天的女性中我看到一个那天见过面的学姐丫头。看到我手中的盒带,她一步抢前隔手夺去,这速度我也自认甘拜下风!我把书也一同交给了她。
两天后,我正寝室看书,学校播音室的喇叭突然响起了我那曲《夕阳下的枫树湾》。我一惊,那几个家伙,不是只给她们作为写谱的依据嘛!什么时候让她们广为传播了?
他们几个停下看书,抬头望着窗外一副愣愣的样子。我摇摇头继续看书,可是总静不下心来。一曲终了,陆觉才还在发呆,余游波道:“什么曲子那么让人动情的?”“我也没听到过那么怪异好听的调子。”祝云峰也赞同道。
醒过来的陆觉才道:“还问什么?去播音室录一盒过来不就是了!”余游波与祝云峰表示一同去,还没等他们看我,我已经在摇手了。
三人匆匆出去了,门口不时有人匆匆经过,让我静不下心看书,就干脆关了门,反正我不热。奇怪就是在这里,现在身体就像一个恒温体,每次与蔚丫头对练,总是她满头大汗,我一点也没感到异样。不过,那么多奇怪的事情已经发生在我身上了,这么一点我还会在意吗?
基础教室我坐最后一桌,公共教室我也选在最后一桌。基础教室因为座位固定不用说,阶梯教室坐最后可以免受打扰,其他人没有我那种能耐看清黑板上的字。孙甜甜也总是坐到靠后面的座位,不过还好总是隔了我前面五六排空桌。老实说,我还是喜欢一个人安静些,但她在中间休息时总是向我问这问那,我也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同学,总不能冷冷一句“请勿打扰”吧?
今天一早还没上课她就偷偷问我昨天那个曲子是不是我吹的?我只有点头,但嘱咐她不能泄漏,她也总算答应守密。
一节课后,瑜姐亲自找来了,说通知我中午12:10社团开理事会议。估计是我那个曲子的事情,因为很多人提到这个曲子,听说昨天还差点打起来了。不过我只填报了入社申请,按社规还不是社里成员,更不要说是开理事会议了。但她说反正我12:10到琴社就是了,然后又匆匆跑去了,估计她上课的地点离我们这里并不近。
我只得准时去琴社,这么一个小小的琴社,但干部队伍却庞大得很,除掉我也有16个,估计也是社会官僚主义盛行的一个延伸吧!不过,我认识的只有瑜姐一个人。瑜姐看见我,马上过来给我引见各位大人,我当然是恭敬地一一见礼。
社长李群虎是哲学系博士生,戴着宽宽的黑框眼镜,不象学哲学的,倒像是搞技术的。理事长田渊是中文系碩士生,他倒是让我感觉到几分世外高人的味道。其他就是五个部的部长、副部长及理事。多数的目光中都露出一副赞赏的神色,看来内部高层的大多数人还是知道了。
介绍完毕就开始会议了,社长首先发言道:“昨天我们社团拿到校播音室试播的曲子,就是我们新社员易翔同学用竹叶吹奏的《夕阳下的枫树湾》”他右手朝我一扬,继续道:“在播放结束后播音室遭到围攻,因为复制一份的要求得不到满足,以致引发了一场骚乱,幸亏学校及时出面才没酿成惨祸。”原来情况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他们看我的目光中马上多了一种惊奇与诧异了。
他顿了顿才接着道:“基于这种情况,社里有一个打算,准备趁这个机会推出一盒合辑,把这个曲子作为主打歌曲。这样既可以得到我们紧缺的资金,又把琴社的影响扩大,大家首先为这个表决一下!”
除了我,“唰”的一下全举起手来。看我不动,还脸露难色,大家的目光一下全集到我身上了。社长转首问道:“易翔学弟,你有什么难处吗?”
我看到他眼睛中的紧张,也难怪!如果我不同意,那么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毕竟大家都是冲着这首曲子去的。“只是能不能不让大家知道是我吹的,还有到时能不能略去我的名字。”我道。虽然估计迟早大家都会知道,但现在只有一个字:拖!
社长一脸的轻松,笑着道:“到时弄个笔名、艺名不就是了。”又转向大家问道:“对于这个守密的问题,我想对大家都不是问题,不是吗?”看大家纷纷点头,他又转向我道:“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我只得摇头。“好了,这个决议全票通过!”他接着道:“下面就是具体的事情了。我的意思是合辑分十个曲子,除掉《夕阳下的枫树湾》其他九曲有大家推荐......”
马上有人提议道:“能不能让楼教授也加上一曲昆剧?”大家马上表态同意了。
“具体什么曲子、由谁演奏请大家明天中午的会议之前推荐出来,到时投票决定。”社长接着道:“为了保护作者的知识产权,我的意见是具体的盈利社团与11个作者对分。”说着把目光转向我道:“这点首先要征得易翔学弟的同意。”
我道:“没事,没事!”反正本身也是玩玩的,压根儿就没想到过还能产生利润。
这个建议也很快全体通过了,接下去的就是落实具体事宜了。因为要争取下周在校内发行,得马上得请专人设计包装、安排录音、联系印刷厂与音带灌制等。可是在录音这一项上就碰到难题了,因为社里根本不具备这种设备,到外面录音棚又实在太贵,现在到底能够产生多少利润还是个未知数呢!
我马上想到那套几乎已经被我认定是垃圾的录音器材,音质真的很不错,我开口蔚丫头应该肯借吧!我就向旁边的瑜姐说了,她又马上传达给社长。我那个曲子的音质应该是大家有耳共闻的,社长马上代表社团向我表示感谢。其他的就没我的事了,当然中途退席了。
晚上我就这事与蔚丫头商量,她正啃着东西看一本漫画,听着一脸的不耐烦:“都已经送给你了,不要再来打扰我看书了!”什么时候说过送我?她倒大方!但借我是要的,送就免了。
我把东西送到琴社时,看到的是满屋子忙忙碌碌的人,全然没有以前空闲的样子。他们一见都非常惊奇,原来那是日本的名牌,在非专业领域里属于顶极产品,北京专卖店里开出的价格是3万5左右。这丫头真是疯了!这么随便一下就花掉了相当我老爸老妈两年的收入,还象送糖果般送人,我估计她对钱的多少根本就没什么概念。
因为时间太紧,只有三脚猫功夫的我权当录音师的教师了。好在这不是录制舞台音乐,没有那么多的要求,我教了几遍他们也基本学会了,其他的只有求助说明书了。他们又向我要数字格式的那个曲子,我只得交出刻录盘。瑜姐交给我一张楼教授的名片,说是让我有空去找他。
星期一上午我就看见学校里挂满了社里的各种宣传广告,看来那个合辑已经定名为《古韵幽雅》了。因为提到我那个曲子是主打曲子,一时引得学生议论纷纷,估计社团独立发行音像制品也是开北大历史先河了。
周三中午,那两个学姐丫头把《古韵幽雅》的盒带与借去的录音台给我送了过来。说是明天才正式发行,每盒5元,自己社员获赠一份,作者才多一份。
我看盒带封面设计高雅,没有因为时间匆忙而粗制滥造。除了我那曲尚有楼教授的昆曲《游园之皂罗袍》,社长、理事长他们的古琴曲《山居吟》、《普庵咒》、《酒狂》、《阳关三叠》等。我的艺名按我的要求的叫九翔,表示“鹰翔九天”的意思!里面的介绍也只提到我的院系,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麻烦,倒是那个曲子真给他们吹得神了。
丽萍本身就是社里成员就不用考虑了,得给孙甜甜一盒,她向我要过,再说封口也要紧啊!另一盒送给最喜欢我那个曲子的陆觉才了。陆觉才才接过盒带,他们就追问来源,我当然报上古琴社社员的头衔。孙甜甜很是高兴能够在正式发售之前拿到盒带。
中午校播音室又把我们社团的这个活动播报了一遍,还播放了其中几个曲子,当然我那个是不能少的。晚上吃饭的时候裘姨拿着不知哪里搞到的盒带问起了这个事情,我当然只有老老实实回答。蔚丫头马上表示了强烈的不满,我说同学向我要,我能不给吗?她想了想才放过了我。
看来这个活动还不是一般的成功,因为我看见同学几乎人手一份了。过了几天,蔚丫头就向我汇报,她们学校也很流行!还要我带10盒给她,她要去班里分发。看她掏钱的动作,我马上阻止道:“总得给我一次机会吧!如果你一意孤行,那就请另请高明吧!”她哈哈笑着道:“说得酸溜溜的,今天算给你一个面子了!”我苦笑着摇头,这年头!
趁着今天中午有空,我按着名片去拜访楼教授。他正一个人在自己的办公室研读一本佛经,看到我他很是高兴。“那次理解了多少?”刚坐定他就发问,看来也是个爽快人。
他应该从盒带中听出了些不同,但那个曲终究简单了些,技巧性不大。“吹一曲其他的,你不就听出来了?”我自信道。
他微笑着道:“小伙子,口气不小啊!不过我这里可没有竹叶。”
我也笑着道:“有专家指点高明的机会,我能不带上工具吗?”我吹奏的是那曲我自认为第二拿手的《梅花三弄》。
“好,很好!音域果然宽了很多,各种技巧也用上了,特别是低音圆润、浑厚,高音清脆、明亮,表现得很好!”他听我吹奏完评价道:“但技巧不够熟练,特别是没有把梅花傲霜斗雪、顽强不屈的神韵表现出来。”我自以为已经很好了,原来还是差劲得很,不由一阵气妥。
他看了看我脸色继续道:“技巧的熟练需要时间,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达到这种程度,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但没在大雪纷飞的雪地上用心感受腊梅忍痛的绽放,是很难真正把握这个曲子神韵的。”
高手就是高手,我分析着《夕阳下的枫树湾》的成功的原因,这话简直就是一针见血了。
“曲者需读其貌,工其形,得其神,取其魄,让情与景、意与境得到完美融合才算大成。不过,这些都是功夫在曲外了,需要的是亲身体会、用心感受!”他接着道:“对了,你对京剧之类的有没有兴趣?”
这些话简直就是如雷贯耳,让我心潮彭湃不已。一句话就完全指明了我在音乐方面努力的方向,将来曲如有成,肯定得益于楼教授这番话!这类宗师级人物的东西我真什么都想学,还断不能错过!“你有什么我都想学!”我笑着道。
他哈哈大笑着拍案道:“你很像年轻时的我!”
我们越谈越有劲,他博学多闻,简直可以说是知古通今。我也不差,从小喜欢看书的优点就在这里表现出来了。这一聊不知不觉中就到了上课时间。
“我很想收个弟子。”他突然目光孜孜看着我道。
这本身也是个好主意,可我已经有师父了,按礼节首先得师父首肯。我两手乱摇着道:“我已经正式拜师了,也许你老还认识,我忙报上师父的名号。”
“原来那老小子已经捷足先登了,奇怪了!不是说不收弟子了吗?算了,不跟那老小子抢了。”他微微叹了口气道:“你有空来找我吧!”我就谢过教授,起身告辞了。
一个月后,又通知我开理事会。社长的汇报吓了我们一大跳:卖出122325份?我们全校师生也不过3万多一点!看来其他学校等流出去了很多。听社长介绍,我们委托的小厂家连续加班也没能跟上提货速度,社里只得又另外委托一家,听来真是夸张!
扣掉相应的税收以及宣传、制作等成本,实际收益391440元。社团收益是195720元,每个作者可得近1.8万元,这还不包括现在还在出售的,真令我们喜出望外。
在吵闹得翻天的场面中社长的声音突了出来:“静一静,大家请静一静!”等声音稍微有点小了下来,他接着道:“这个还不是重要的!”大家都一愣,一下子屋里变得落针有声了,只有几个知道情况的核心人物才露出会心的微笑。
“现在有三家音像发行公司向我们表示有重新包装后在国内发行的意向。”社长终于道出实情,还煽风点火道:“现在我们的问题是:把场面搞得大一些呢,还是偃旗息鼓就此罢休?”
不知是谁喊了句“搞大!”,然后就是抡着拳头齐声高喊“搞大”的惊天呼声。看着一双双发光的眼睛,根本没有牛皮吹的北大学生的修养,倒让我感觉到“*”的味道。
当然,激动管激动,事情还得处理!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至于“分赃”还是照旧。我估计这么三下两下,古琴社迟早会变成北大最有实力的学生组织。
从社团财务部长手中接过我应得的活期存折,马上给家里挂了个电话,让他们不要再给我寄生活费了。我只说在学校里小赚了一笔,具体回家再说。因为“东澜居”有电话,我根本懒得写家信,第一次给家里电话时就把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老妈连声追问一副刨根问底的样子,我也是用“回家再说”做挡箭牌的。老妈马上又问到了丽萍的事,回答当然是一切ok了,我知道这是老妈能不能在单位过得滋润的保证。
我给若蓝汇过去五千,她家是紧缺钱的,能帮上的可不能不帮。又花845元买了个sony的超薄单放机,把它与那盒磁带一并寄了过去,当然还有一封信。因为若蓝不会乱说,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信整整写了两张多,也算是少有的出大汗了,最主要的还是最后两句:“如果我还是你哥哥,那么你应该会收下我自己赚的干净钱;如果不是了,那你看着办吧!”
我请寝室里那三个及关系较好的几个出去搓了两顿,他们有些莫名其妙,没什么喜事呀!我说请兄弟吃顿饭也不犯法吧?当然,他们在摸到啤酒瓶,开始侃起大山后就不追究任何问题了。也总算约到丽萍她们寝室的四个出去吃了一顿,请她还真是难,但最终还是请到了不是?不过“黑牡丹”她们看我的神情还真让我有点吃不消。
第08章完